《引涟漪(NPH)》 第一章我就押南越质子萧安歌吧 庄华二十九年正月末,在北庆都城九安城最繁华的竹里煎茶楼内,说书先生正坐在方案后唾沫横飞说个不停。 “诸位都知道,咱们北庆建国四百多年,不仅是面积还是武力都稳坐肆洲诸国霸主之位。 “而在北庆,最尊贵的无疑就是北庆皇室。北庆的开国皇帝本姓李,为了将皇族与普通百姓的姓氏分开,在建国时将皇族姓氏改为国名。 “从此,肆洲,尤其是咱们东洲,别管哪个国,北庆这个姓氏,都是地位最高的存在。北庆这个姓氏中最有名的,无疑就是静姝公主——北庆朝雨了! “说起当今皇上最疼爱的孩子,要数他最小的孩子——月贵妃的独女北庆朝雨了。这件事不止咱们北庆百姓人人知晓,肆洲各国也是家喻户晓。 “静姝公主不光身份尊贵,据说这相貌也是堪比仙子,才华学问、琴棋书画更是不在话下。 “自去年公主及笄开始,各国求娶的皇子王孙就络绎不绝,九安城的王公贵族们更是蠢蠢欲动。 “无奈皇上一直避谈公主的婚嫁问题。直到今日,在大殿之上,皇上终于松口,要为静姝公主择选驸马!” 说书先生顿了一顿,拿起方案上的茶碗呷了一口茶,继续道: “静姝公主最终花落谁家?全民大赌坊已经为各位看官开好庄:支持哪位公子全看您的喜好,押多少银子都看您的意愿。赢了证明您的眼光,输了也是图个乐呵。万一押中了一个冷门,那就是牛车变马车,老驴换宝马啊!” 在说书先生的忽悠下,刚刚还人挤人的茶楼,顿时空了一大半,都奔着全民大赌坊的方向而去。 茶楼二层皆是雅间,一侧窗户对着大街,一侧窗户刚好对着茶楼内说书先生的方案。 说书先生忽悠完众看官,朝着最里侧的雅间窗户颔首一揖,便退到后面休息了。 此时,雅间内的茶桌旁坐了三个人。 左侧的青衫公子看着十七八岁,眉眼风流,身上的衣衫质地普通,但好在他容颜极盛,整个人看着自有一股贵气。 主座上的灰衫小公子看着十四五岁,市侩商人的打扮,她虽然衣料华贵且老气横秋,但一张脸实在是清新脱俗、灵动美丽。 灰衫小公子旁边还坐着一个白衣女子,模样清丽冷艳,是个难得的美人,一直坐在灰衫小公子身边,端茶送水地伺候着。 灰衫小公子看着向她行礼的说书先生,点了一下头,眉目间似愁云笼罩。 青衫公子吊儿郎当开口问道:“赌坊又要大赚一笔了,很快也要选驸马成亲了,你这算是双喜临门啊,愁什么?” 灰衫小公子——也就是刚刚说书先生说的女主角——静姝公主北庆朝雨,淡淡地扫了青衫公子萧安歌一眼:“我最烦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好好说话成吗?” 然而萧安歌还是那副态度:“我是不是好好说话,又能改变什么?”他转而直视北庆朝雨的双眸,“你愁不愁,又能改变什么?你愁了,就能把庄华帝在大殿上宣布你的婚事改成和你母妃商量吗?” 萧安歌一边说,一边轻啜了一口杯中的蜜桃乌龙——不是什么名贵的茶,但却是北庆朝雨研究出来的,且最爱喝的。 “何况,你还想着拿你的婚事坐庄,还写了那么一堆什么‘相貌堪比仙子,才华学问、琴棋书画更是不在话下’的话来夸大自己,我看你也不是真的愁。” “哎呀,你烦死了!”北庆朝雨每每被萧安歌戳中心事,都会来这么一句。 愁是真的愁,但也不能耽误她赚钱啊! 大殿之上宣布婚事,这就注定了,她的婚事没有自由,无关情爱,唯有利益了。 她的婚事,与她无关。 当下,也只有苦中作乐了。 “安歌,择选驸马你要不要下一注啊?万一猜中了还能赚点零花钱。” 对于北庆朝雨时不时蹦出来的新鲜词,萧安歌这么多年来早就习惯了。他掏出一枚铜钱,放在桌上:“赌一文钱吧。” 北庆朝雨嫌弃地拿起铜钱,问道:“押哪位公子啊?” “我就押南越质子——萧安歌吧。” 第二章北庆南越完美结合的天花板 北庆朝雨是北庆庄华帝最小的孩子,自她出生之后,庄华帝没有再纳过妃,也再没有孩子出生。 北庆的皇室向来子嗣单薄。庄华帝今年六十一岁,在位二十九年,膝下共七子二女,两个女儿正好是长子和幺子。长公主北庆暮雪比静姝公主北庆朝雨足足大了二十二岁。 北庆朝雨成为庄华帝最宠爱的孩子是有原因的。 一是外在因素:在北庆朝雨之前,庄华帝只有北庆暮雪一个女儿,在这个女儿鲜妍可爱的时候,庄华帝一直醉心于权利和斗争。等他斗赢了,北庆暮雪也过了与他培养父女感情的最佳时机。 在北庆暮雪的心里,庄华帝首先是皇帝,其次才是她的父亲。所以她对庄华帝敬畏之情多于孺慕之情。 北庆暮雪之后,七个皇子接连出生。儿子多了以后,庄华帝就一直期盼一个女儿,一个跟他亲近,敬他、爱他,但是不怕他的贴心小棉袄。恰好在他精力渐衰的时候,他最宠爱的月贵嫔为他生下了一个精雕玉琢的小公主。月贵嫔也因为诞下小公主有功,连升两级,封为贵妃。 二就是内在因素:北庆朝雨本人从一出生开始就招人喜欢。 北庆人通常身材高大,五官深邃,轮廓粗犷。北庆的美女身材大都是丰乳肥臀,模样要么艳丽,要么端庄。 可是北庆朝雨不一样。 北庆朝雨的母妃月贵妃原名何清月,其父是礼部侍郎何鹿仁,母亲据说是南越一个商户家的女儿。南越人身材上没有北庆人那么高大粗犷,相貌五官也要精致许多。月贵妃完全继承了其母的外在,身材相貌与南越人无二。 而北庆朝雨完全就是取着两国人的精华长的。 她虽然身材娇小,但比例极好,四肢纤长;她继承了南越人的长颈细腰,也长了北庆人的丰胸翘臀。 模样上,她比北庆女子要甜美可爱,又比南越女子多了几分明艳。 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北庆大多浓颜明艳挂,南越都是淡颜小甜妹,而我是——又艳又甜,又纯又欲,北庆南越完美结合的天花板!” 不过这个话,除了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两个皇兄和两个发小以外,别人只能听懂一半。 北庆朝雨招人喜欢,外貌因素只占了一小半。多半原因,取决于她的性格与才学。 对庄华帝,北庆朝雨私下见他是从来不见礼的。她喜欢飞奔着跳到庄华帝怀里,一边搂着庄华帝的脖子,一边说着“父皇,我好想你呀!”完完全全就是庄华帝的贴心小棉袄。 对月贵妃,北庆朝雨却少了几分亲昵,多了几分敬畏。据说从她三岁起,月贵妃就开始教她识字看书,学习琴棋书画。 那个时候经常有宫人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儿,握着一支比自己手臂还长的笔写写画画,一边写还一边嘟囔:“哎,严母慈父,也算中和了,我又能说什么呢!” 所以,说书先生对于静姝公主的描述,虽然有北庆朝雨自夸的成分,但也算是事实。 对她的几个皇兄和自小认识的世家公子,北庆朝雨都是严守分寸,且真诚以待,不会踩高捧低也不会恃强凌弱。 对下人她更是一个好主子:好脾气、好伺候,但是不好糊弄。不仅赏罚分明,而且赏都是厚赏,罚也是重罚。 北庆朝雨简直是把完美公主的人设立的扎扎实实。 此时,这位完美公主正拿着一枚铜钱在发呆。 “怎么了?看不起一文钱吗?李老板给句话啊。”萧安歌唇角轻笑问道。 北庆皇族原本姓李,北庆朝雨又出生于孟夏之月(四月份),所以她男装时的化名就是李孟夏,夏儿也是她的小字。自出生起,她就有种感觉,比起北庆朝雨,她更应该叫李孟夏。 北庆朝雨轻扯唇角:“一文钱,未免太没诚意了吧!” 萧安歌的笑容止住了,他贴近北庆朝雨的脸,看着北庆朝雨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押注我自己,是表明我的心意。一文钱,是因为注定是要输的,何必投入太多呢?” 他对着北庆朝雨说,也是对着自己说。 第三章初吻给了女人(第一次获得珠珠的临时 北庆朝雨惯会与萧安歌插科打诨、胡言乱语。此时萧安歌如此专注地看着她,神态认真地与她说话,她一时还真不知作何反应。 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北庆朝雨伸出纤纤玉手,将萧安歌的脸推开,故作轻松道:“你想赢还不简单?待我大婚之后,纳你为侍君,到时候,怎么也赔给你两枚铜板。这赔率,你赚翻了呀!” 萧安歌自嘲一笑:“差点忘了,你姓北庆。北庆的公主,哪有只有一个夫君的。” 别国的公主养面首,说白了就是男宠,不是身份低下的伶人小倌,就是无权无势的穷苦百姓,身份是上不得台面的。而北庆的公主纳的侍君,地位相当于皇子侧妃,大多出自名门贵族。婚后依旧受到世人礼待,除了要与其他男子共事一妻之外,地位待遇与其他贵族公子并无不同。 北庆朝雨刚想反驳,但是仔细一想又无从反驳。历史上北庆的公主的确存在碍于夫家地位权势高,没有明目张胆纳侍君的,但私下里有多少个,谁又知道呢,夫家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长公主北庆暮雪就是这种情形最好的例子。至于那些外嫁他国的公主,仗着北庆雄厚的国力,私生活方面更是不受委屈,玩的更欢。 在这个封建制度的男权国家里一妻多夫,想想就刺激。 北庆朝雨居然隐隐有一丝兴奋。但她和萧安歌一起长大,相处十年,实在不好现在表现出自己的兴奋来刺激他,遂又胡言乱语转移话题道:“哎呀,驸马有什么好,侍君有什么好?你看我这十六年来,对哪个男子上心过?如今我已经是美人在侧了,知足了。”说着,她挑起白衣美人的下巴,作势就要亲美人的脸颊。 白衣美人眼神一凛,主动把脸侧过来,亲在了北庆朝雨递过来的樱唇上,看的桌对面萧安歌都愣了一下。 北庆朝雨的唇,他都没碰过呢啊! 两个人的唇一贴即离,随后白衣美人弯唇说到:“公子以后再这样调戏小白,小白就主动配合,好如公子的意。” 她唇角向上弯着,但清冷的表情没有丝毫笑意。 北庆朝雨看着小白,一脸怔愣。她的初吻啊!怎么给了一个长得比她还美的女人呢! 小白是北庆朝雨两年前第一次以南越商人李孟夏的身份在九安城做生意时高价包下来的青楼女子。 她要在九安城做生意,要结交其他生意人,要打开自己的知名度,所以,她去了九安城最着名的青楼——忘今夕。 那一晚忘今夕正在拍卖几个新来姑娘的初夜,而小白,就是那一场拍卖的的重头戏。 小白的身材又高又瘦,一张脸也是清绝冷艳,脸上的神情,既没有久经情场的婀娜妩媚,也没有初次见客的紧张羞涩。但就是这样的反差,让小白在一众青楼女子中气质出尘,恍然若仙,成了那一场拍卖中最抢手的姑娘。 北庆朝雨花了二百两黄金,才把小白的初夜拍下来,也成功在九安城打响了名声,让九安城的生意人都知道,从南越来了个做生意的小公子,人傻钱多! 小白自称姓白,没有名字,所以北庆朝雨就一直小白小白的叫着。 两年前北庆朝雨十四岁,扮成男装更显小,看着也就十一二岁,所以她以年纪太小不宜过早房事为由,拒绝了小白的侍寝,与她盖着棉被纯睡觉。 小白伺候她真的很细致很贴心,北庆朝雨索性就直接把小白包了下来,虽然仍旧住在忘今夕,但只用接待她一位客人,还可以随时被她带出去。时间长了,北庆朝雨的公主身份也就没瞒着,小白倒是什么惊讶的表现也没有,依旧称呼她为公子,该怎样还是怎样。 两年以来,小白一直都是这样,性子淡、话少,但对她一直都是尽心伺候,唯命是从,从来没做过一件逾矩的事,从没说过一句不合身份的话。像今天这样主动亲过来,还嘲讽她一句,真的是,比她初吻给了女人还让人惊讶! “小白,你是大姨妈来了还是内分泌失调,开始胡言乱语了?” 第四章鸡巴还是男人的好 萧安歌闻言,“噗”的一声将嘴里的茶水都喷了出来。与北庆朝雨相处十年,他对她的奇言怪语倒是都理解,只不过,这些话当着他一个大男人的面说出来,不妥吧! 北庆朝雨的话,小白不懂,但小白不问。 小白只问:“莫非公子刚刚说的话不是调戏小白,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素来清冷如仙无欲无求的美人儿,有一天突然对你耍了性子,你会怎么办? 北庆国最尊贵的女子此时没有一丁点的高高在上的架子,只想着——先把人哄好啊! 北庆朝雨连忙将这个比她还高半个头的美人儿搂进怀里,一边搂着一边安慰,骗小姑娘的话随口就来:“不是调戏你,都是真心话。有了你就不要别人了,什么驸马侍君都不要!” 要不是萧安歌跟她相识已久,非得把她当做一个游走于花丛之中的渣男。 渣男这个词当然也是北庆朝雨教的。 两年来,北庆朝雨经常会以李孟夏的商人身份跟人谈生意,逢场作戏的时候没少跟小白腻腻歪歪亲亲蜜蜜,早就习惯了。亲在唇上,今天是第一次,但是牵手亲脸、搂搂抱抱的事两个人可没少干。所以北庆朝雨抱得真是熟练又自然。 小白将脑袋依偎在北庆朝雨穿着束胸依旧软软的胸前,垂眸神伤道:“公子对小白说过的话,小白都记着,并且都当真呢。” 北庆朝雨觉得事情有点大条。她在小白面前大多都在扮演奸猾商人的角色,虽然是演给别人看的,但逢场作戏的时候,对着小白满嘴跑火车真不是一次两次,这个时候她是真的想不起来都跟小白说过什么了。 “我说什么了?”北庆朝雨双手搂着小白的细腰。 小白的头非要偎进北庆朝雨怀里,无奈自己比对方高,肩也比她宽,此时却非要扭曲着身子依偎在她怀里,那画面怎么看怎么好笑,就连心情沉郁晦暗的萧安歌看着都想笑了。 “那公子可记好了。公子买下小白的时候说过小白以后都是公子的人,公子说有小白一人就知足了,公子还说等你十六岁就给小白开苞唔……”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北庆朝雨的手心里,但“苞”的音已经出来一半了。 北庆朝雨将小白从怀里推出来,神情严肃:“小白,你不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小白知道啊,但是小白不在意,是公子还是公主,不都是你吗,于我来说没有区别。” 北庆朝雨大受震撼。 “小白,你不会是百合吧?!先声明,我倒不是排斥百合啊,但我不是百合啊!我是名副其实的直女啊!而且,我劝你也不要做百合。不是我歧视你的性取向,主要是这里没有硅胶、没有树脂、更没有电动按摩器。假鸡巴不论是玉石的还是金属的,都是又硬又冷的,想想就不舒服,还是男人的好啊。” 北庆朝雨的这番话,即使是相处了十年的萧安歌也没有全部听懂。虽然不太懂,但听了之后就莫名的脸红耳热,心跳加速,某个器官似乎有觉醒的趋势……鸡巴还是男人的好……鸡巴,莫非指的是这胯下之物……? 刚刚还在讨论择选驸马的严肃气氛,爱而不得的淡淡哀伤,此时莫名其妙的跑偏了…… 小白重新扎进北庆朝雨的怀里:“小白听不懂公主的话,小白只想要公主知道,谁都不要小白了,小白只有公主了。现在,公主也不要小白了吗?” 北庆朝雨说不出话了。 其实以她北庆公主的尊贵身份,去哄着一个青楼里的妓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但她看着小白冷清清的绝美脸庞,就是无法不顾及她的心情。 这一次,萧安歌看着小白依偎在朝雨怀里都想笑了。 下一次,萧安歌看着小白依偎在朝雨怀里却只想揍他。 本文不含BL、GL,简介里面出现的人物都是主角噢~ 第五章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和认知 第五章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和认知 一方面是她从出生起就喜欢美人儿,无论男女,只要好看的她都喜欢,不止喜欢看,还喜欢宠,简直把怜香惜玉刻进了骨子里。另一方面,她知道小白这样一个内里病娇、外表出尘的美人儿,如果你不哄着,她能分分钟黑化疯批给你看。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她打一出生莫名其妙的就是知道! 北庆朝雨没有再推开小白,而是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小白的肩。 她一边抚慰着小白,一边又开始胡思乱想:小白真的好瘦啊,肩倒是不窄,但感觉上都是骨头,一点肉都没有。这么瘦做起来能舒服吗?如果非要百合花开的话,她宁愿找一个珠圆玉润的妹子…… 萧安歌一直以来也不太明白,以庄华帝对北庆朝雨的宠爱,她的性子应该是高高在上、任性妄为、蛮横无理的。然而她实际上,总是时不时的透露出一丝丝屌丝属性。屌丝这个词,当然是北庆朝雨教他的。 其实,北庆朝雨自己也不是很明白。她自出生起就会思考,而且脑子中总会浮现出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和认知。但这些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并不能连成一个人完整的人生轨迹,认知也是莫名其妙而来的,并不是她成长过程中可以学习到的东西产生的。 她不敢将这件事说给父皇和母妃,就连玩得好的皇兄她也不敢说害怕他们将她当作鬼怪。她怕父皇和母妃因此不再宠爱她,怕皇兄们以此为筏子来打压她,瓜分她的利益,危及她的地位,甚至伤害她的生命。 对于她的兄姐,无论平时关系多么好,她都不会与他们分享秘密的,因为她知道,他们是同分一块蛋糕的人。 她只敢将这些事说给损害不到她利益的两个发小——萧安歌和贺凛。 萧安歌是南越在十年前送来的质子,虽说衣食不愁,但是在北庆地位尴尬,毫无尊严。所以他来北庆不久就抱了北庆朝雨的大腿,给自己找了个强大的靠山。 贺凛是武威侯贺璋的侄子,是前武威侯世子贺玮的儿子。 武威侯是世袭爵位。贺家嫡长子贺玮在做武威侯世子的时候曾与一个有夫之妇偷情,被人家丈夫发现了,对方不知道贺玮的身份,把他的腿打断了。瘸子是不能承袭爵位的,世子的头衔就落到了次子贺璋身上。 这之后贺璋成为了武威侯,娶了长公主北庆暮雪;贺玮因为这丢人事,再加上瘸了一条腿,只娶了一个貌美的商户女子为妻,之后生下了贺凛。 同样都是处境难堪,但贺凛可以反抗,萧安歌不可以。所以萧安歌选择了抱大腿,事事有北庆朝雨为他出头,而贺凛则为自己打出了混世小魔王的名号,打到所有看不起他的人当面都得忍着。 北庆朝雨从来没有看不起贺凛,这是这个内心敏感的少年最直观的感觉。于是,北庆朝雨就成了贺凛从儿时到现在唯一的朋友。他从不承认萧安歌是他的朋友,不仅是因为他能感到萧安歌跟他喜欢上了同一个人,更是因为他看不上萧安歌。贺凛并非轻视萧安歌质子的身份,只是看不上他抱大腿的行为,尤其还是抱喜欢的女人的大腿…… 对于北庆朝雨告诉二人的她脑海中时常冒出来的古怪认知,萧安歌觉得这是一种上天的恩赐,说不定什么时候北庆朝雨就会窥得神迹。 贺凛则是觉得那些都是北庆朝雨上辈子的记忆。她一定是在过奈何桥的时候偷奸耍滑,没有好好喝孟婆汤,故而保留了很多前世的记忆。贺凛的揣测显然更贴合北庆朝雨的人设,他觉得自己的答案一定是对的。 北庆朝雨对两个人的见解不置一词。这种不同于其他人的特殊本领,不仅给了她讨喜的性情,清晰的认知,还给了她不凡的学习能力,目前为止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除了对美人没有抵抗力这一点)。 —————————————— 朝雨:我是你婶母的亲妹妹,按辈分来讲,你也算是我的侄儿。 贺凛:除了夫妻,我不想和你有其他任何关系。 —————————————— 做这个设定的初衷,单纯是想把一个琴棋书画多才多艺的高贵公主,一开口就满嘴跑火车的人设合理化。 第六章完完全全长在她的性癖上 北庆朝雨哄好小白之后,便决定去逛逛赌坊和造型铺子。 两年的时间,北庆朝雨在九安城置办了三个铺子:竹里煎茶楼、全民大赌坊和神奇暖暖美妆成衣首饰铺。除此之外,她偶尔也与人合作,赚一些快钱。当初她广告做得好,九安城的老板们都知道她不仅实力雄厚,还有很硬的关系,所以很多生意都喜欢拉着她一起做。不过,事关民生的生意她是不敢碰的,没出事还好,万一出事就是大事。她不敢拿庄华帝对她的宠爱去和皇权利益做对赌。 别看她只开了三个铺子,却将信息舆论、男人的命脉和女人的命脉牢牢掌握在手里。 赌坊离茶楼并不远,三人便没有坐马车,带着仆从步行过去。 他们走的是九安城的主街,道路非常宽阔,能同时容纳四五驾马车并肩通过。 这么宽的路,还是有马车不长眼的怼到了几人面前。 北庆朝雨的护卫虽然都是小伙计的打扮,但人家可是庄华帝挑选的正经的御前侍卫,立刻身手矫捷地将人护到身后。 面前这架马车北庆朝雨再熟悉不过了,那车厢内,以前还放着专属于北庆朝雨的狐狸皮坐垫呢。马车由乌沉木打造,豪华而低调,相当于一辆纯手工的百万辉腾。 车厢门被车架上坐着的小厮打开,一个玄青色长袍的贵公子从里面走出,站到了北庆朝雨的面前,面容精致,眉目温润,气质如玉。 “静姝公主,许久未见。”人前,他总是这样恭敬地喊北庆朝雨的封号,今天,这温润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几分欢喜。 “子墨。”北庆朝雨与周子墨打着招呼,笑容灿烂。 北庆朝雨做生意之后便不再去太学听学了,见周子墨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 两个人上次见面是一个月前,除夕宫宴上。周子墨远远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如墨一般深邃的眼睛似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结果宴席刚刚过半,周子墨就醉的厉害,被人抬下殿去休息了。 周子墨听到北庆朝雨对他的称呼,情绪微微有些低落。他记得,以前北庆朝雨一直唤他“念知”的,那是他的表字。在太学一起听学关系熟稔的有七八个人中,只有称呼他,北庆朝雨用的表字。大概是两年多以前,北庆朝雨对他的称呼就变成“子墨”了。 周子墨收起自己的小情绪,连忙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与北庆朝雨分享:“静姝,我听祖父说,今日在大殿之上,陛下说要为你择选驸马了。” 嗯……这件事几乎九安城每个百姓都知道了,周子墨这消息真是灵通呢!北庆朝雨腹诽。 但北庆朝雨还是很照顾周子墨情绪地做出了惊讶的表情,原因无他,周子墨的脸还是很好看的啊,在这九安城可以排到前五名了。 虽说萧安歌和贺凛长得也不比周子墨差,但是三个人的类型是不同的:萧安歌是风流多情那一挂的;贺凛则是霸道热烈型的;而周子墨是温柔贵公子,完完全全长在她的性癖上。 不过,在周子墨开荤之后,北庆朝雨就将这类型列为自己最讨厌的类型,与自己刻在骨子里的性癖作对。 “此事,你有什么想法吗?”周子墨问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隐隐带了几分期待。他一向进退有度,恭谨有礼,在外很少做出这种情绪外露的事情。 北庆朝雨实在是不想在大街上与他讨论这事,于是敷衍了两句,便想将人打发走。 周子墨从来不会做让北庆朝雨为难的事,他看出她的敷衍情绪,虽有不愿,却还是登上马车离开了。 看着远走的乌沉木马车,北庆朝雨心中一片感慨。 周子墨,官三代,有颜有钱又端方有礼,在她长期的PUA下非常听她的话,是她从小照着想要的驸马模样自己培养起来的,怎么就在两年多前突然去逛了青楼呢?! 时至今日,北庆朝雨还能想起自己当时心痛欲裂的感觉。做生意,也是因为她不想再在太学遇到周子墨而找的退学借口。 “没关系,情场失意,商场得意嘛!”当年那个未满十四岁的小小少女安慰着自己。 第七章生理上接受不了这件事 北庆朝雨不承认自己有处男情节,她脑子里那些黄文有很多男主都是经验丰富的玩咖和女人不断的霸道总裁,给人感觉性张力十足,她非常喜欢。 但是,当这事放到自己身上就不一样了。她一想到周子墨的性器在其他女人的穴里面进进出出,以后还要插进她的身体里,她就觉得非常恶心,胃里有呕酸水的冲动。生理上接受不了这件事,心理上就把周子墨淘汰出局了。 虽然北庆朝雨觉得自己早已不顾忌周子墨了,但是见了人之后心中还是有些落寞的情绪,她不想去铺子了。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安歌,小白,本公主带你们喝酒去!” 北庆朝雨及笄之后,庄华帝就在宫外给她赐了公主府。她趁着庄华帝心情好的时候,把萧安歌也给要了出来。 以萧安歌的身份,原本是不可以住在公主府里面的,但北庆朝雨要萧安歌的理由是: “父皇,您也知道,这南越的小质子打小就是女儿的玩意儿。现在女儿要搬出宫了,这个小玩意儿说什么我也得带在身边呀!” 彼时庄华帝本就心情不错,听着北庆朝雨的话,想着他国的皇子只有给自己女儿当玩物的资格,龙心大悦,便爽快地应允了。 如今,萧安歌住在紧邻公主府的一个院子里,是北庆朝雨命人从公主府隔出去的一个院子。毕竟萧安歌住在公主府里名不正言不顺,北庆朝雨地位尊贵,无人敢去议论什么;萧安歌则会被坐实他是个女人的玩物,让他和南越都颜面扫地,让他成为南越国人的笑料和耻辱。他日他回到南越,这件事将会成为他被人攻击的一柄利刃。北庆朝雨不会这样的事情发生,萧安歌抱上她大腿的时候,就是她罩的了。 因为住在宫外不用担心回去晚了宫门下钥,所以几个人吃饭喝酒根本没在意时间。 他们来的这家酒楼位置比较偏,不过厨子做得一手拿手的蜀州菜式,香香辣辣,做下酒菜简直完美,所以他们还是慕名而来。配菜的酒是店里的特色梅子酒,甘甜爽口,多喝几杯也不觉辛辣,但后劲儿不小。 北庆朝雨是极少饮酒的。她还有三个月才十六周岁,大脑发育中,酗酒会对大脑发育造成不良影响的。 不过,今日,是个例外。 三人畅饮之后,便出了酒楼。 忘今夕与公主府在酒楼的两个方向,平时北庆朝雨都会亲自将小白送回忘今夕,但今日小白逾距了,北庆朝雨当时虽然耐心地哄了,但事后她想到此事,认为小白是有点恃宠而骄,心中多多少少有点不痛快。再加上择选驸马的事和周子墨的出现,让她更为心情不爽,干脆就为小白叫了辆马车,没有去送她。 北庆朝雨与萧安歌同坐一架马车。 北庆朝雨没让侍从燃灯,只能借助外面的万家灯火,将车厢内照的影影绰绰。这样,她正好在昏暗车厢中,用她被酒精麻痹的不甚清明的大脑去思考一些问题。 为什么庄华帝要在大殿上与大臣们商议她的婚事呢?这件事,难道不该与她母妃商量,与她商量吗? 在位二十九年,虽说庄华帝没做出什么特别大的功绩,但不可否认的,他也是一个有脑子的好皇帝,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守业皇帝。 北庆朝雨想不明白,庄华帝究竟在她的婚事上打什么主意呢?这么多年来的宠爱,他怎么舍得拿她的婚事做文章呢? 还有周子墨,她已经冷了他两年了,为什么今天见到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态度呢?还是那样温柔、那样端方。 对面的萧安歌看北庆朝雨秀眉微皱,一言不发,便主动问道:“在想什么?” 北庆朝雨苦恼的事情,萧安歌帮她解决不了,告诉他无非是两个人一起愁,所以北庆朝雨就习惯性随口胡诌一句:“我在可惜,我的初吻怎么给了一个女人啊!” —————————————— 安歌与朝雨的初吻预警! 第八章那你来告诉我什么叫接吻啊(肉渣) “唇瓣相触而已,你管那叫接吻?”萧安歌不屑道。 初时萧安歌也有点被吓到,后来在他不断的自我PUA中,他释怀了。确实只是两个人的唇瓣碰了一下,仅此而已。 此时,被酒精麻痹的脑子不太灵光的北庆朝雨,平生第一次,被自己与生俱来的记忆给害了。 她在还没想好怎么回话的时候,脑子里就浮现出那成百上千部黄文里类似的桥段,她回了这么一句话:“那你来告诉我什么叫接吻啊。” 这个时候北庆朝雨酒劲上涌,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昏暗的车厢里,萧安歌坐于阴影之中,一双单眼皮的狐狸眼风流而魅惑,右眼角的那颗红色泪痣,如泣如诉,如琢如磨。萧安歌的泪痣并不是天生的,那是他专门按照北庆朝雨的喜好自己点的。 此时,这个时刻想着“北庆朝雨大于天”的少年,再一次乖乖听了她的话。 他挪过身子,单膝下跪立于北庆朝雨面前,优秀的身高让半跪的少年与坐着的少女脸颊持平。他双臂撑在少女两侧,那张翩翩俊逸的脸缓缓靠近…… “好啊,夏儿……”萧安歌贴着北庆朝雨的唇答道,向来多情的声音此刻无比低哑与性感。 然后,唇与唇相碰。 少女的唇瓣温暖而柔软,少年的唇瓣强势且滚烫。 萧安歌的唇压上来,在北庆朝雨的唇上又压又蹭的,直到确定了将下午小白留在那上面的痕迹和气味都蹭掉了,才彻底附上来。 他打开她的齿关,含住她的舌头,含吮、啃噬、舔吸,将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付诸实践。 北庆朝雨迷迷糊糊地,连气都忘了喘。她有一套套的理论知识,丰富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可惜的是,她从没有过实战经验……此时,她身体越来越软,都要坐不住了,差点就从櫈箱上滑下来。 萧安歌手快地接住了北庆朝雨下滑的身体,抱在怀中,起身与她对换了位置,自己坐在櫈箱上,将北庆朝雨双腿分开跨坐在自己腿上。 他将北庆朝雨的双臂置于自己肩膀之上,搂着自己的脖子,他则一手紧搂着北庆朝雨的腰身,一手扶在她的后脑勺处,让少女玲珑有致的身躯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 “夏儿,喘气……”萧安歌将舌头收回来,含着北庆朝雨的唇瓣呢喃道。 在他感觉到少女呼吸顺畅之后,才又去与她的唇舌纠缠。 他们不断交换着彼此的津液,不时发出暧昧的吮吸声与闷哼声,梅子的清香慢慢从两人的口中向四周发散,空气里都是酒精和情欲的味道。 萧安歌只觉得浑身燥热,似乎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流向了小腹处,向来佛系而淡定的性器此时正傲然挺立,坚硬、滚烫的,做一柱擎天状,隔着两人的衣衫,贴在北庆朝雨打开的大腿内侧。 腿心间的炙热肉棒烫的北庆朝雨浑身发抖,小腹似有火在烧,一股股黏腻的蜜液从她的花穴中流出,一层层浸透,濡湿了两个人的裤子。她对这种感觉很陌生,不安地把手从萧安歌的脖子上拿下来,去拨弄那根两腿之间的巨物,想让它离自己远一点。 刚刚拨弄一下,就听见少年喉咙里面发出暧昧的闷哼。 虽然他心知与北庆朝雨难以修成正果,不该做这些事,不过他终究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最受不了撩拨的年纪。 他双手不受控制地在北庆朝雨胸前揉搓,两只手拽住她长袍的两片前襟,用力一扯——少女穿着束胸衣的莹白胸部便出现在眼前。 萧安歌的吻开始沿着北庆朝雨的唇角向下游移。他吮吻过她的下巴、脖颈、锁骨……来到她的胸前……虽然有束胸衣的干扰,不过他还是很快确定了少女茱萸的具体位置,濡湿的舌头舔了上去。 不过几下,白色的贴身束胸衣就被萧安歌的津液润的透明,衣料下,粉嫩的乳晕之中,那枚悄然挺立的嫩红茱萸清晰可见。 “夏儿,我……” 萧安歌话未说完,就听见马车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张扬嗓音。 “北庆朝雨,小爷我提前回来了!” —————————————— 贺凛:想偷吃?想得美 萧安歌:……%amp;()*%……(此处省略一万字脏话) —————————————— 第一次写肉文,希望你们喜欢 第九章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 此时,马车中的二人才从浓浓的情欲之中回过神,透过车窗缝隙,发现马车已到了公主府门前。不用去看,他们也知道马车外喊话的人是谁。放眼京城,敢直呼北庆朝雨名讳,自称小爷的,唯贺凛一人。 而贺凛,则一直等在这里。 夜色中,贺凛一身黑色劲装加披风,衣领袖口处皆用银丝绣着祥云纹路,这一身装扮配上他的浓眉大眼、挺鼻丰唇,真是说不出的英武不凡。 “北庆朝雨,小爷连夜从西大营赶回来了,你还不赶紧下车来见我?”见她不下马车,贺凛继续喊。 不是北庆朝雨不想下车,实在是—— 她从櫈箱里取出一面琉璃镜,看了一眼自己的样子:发髻松散、衣衫褶皱、双唇红肿、满面春色……她倒是不怕在贺凛面前丢脸,但她不能让那些护卫和侍从看见,所以肯定不能下车啊! “贺凛……你到马车上来。”北庆朝雨开口道,声音中透着暗哑无力。她对贺凛说完,又对侍从吩咐,“把马车驾进去,停到和夏苑里,你们就退下吧。” 公主府很大,里面有个湖和一个马场,还有六七个院子,北庆朝雨自己住的叫做和夏苑。 贺凛虽有疑惑,还是上了车。 公主府的门前比较空旷,靠着大门前的两个大灯笼来照亮,勉强还能视物,但没有燃灯的马车内就暗的什么都看不清了。贺凛上车后第一件事,就是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车门两侧挂着的油灯燃亮。 车厢亮堂之后他才发现,马车内不仅有北庆朝雨,还有他一直看不上的萧安歌。 再看两人,虽然呈对角线分坐车厢两个角落,但看那衣衫、那面色、那表情,很难不让人去揣测两个人发生了什么。特别是萧安歌裤子的大腿位置,有一块很可疑的还未干透的水渍。 萧安歌除了衣服比较褶皱、嘴唇格外红艳之外都很正常,他还对着贺凛笑了一下。那一笑,春情无限。 北庆朝雨则脸红红的,低着头,不去看贺凛。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从小一起长大,她没少在这两人面前干丢人事,在他们面前羞怯脸红,还是头一次。而且这一次,她感到的不是丢人,而是格外的心虚…… 贺凛什么都没说,直接上手。大掌在北庆朝雨的惊讶中直接伸到了她的两腿之间…… 湿的! 贺凛将沾了北庆朝雨蜜液的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他另一只手又迅速地在萧安歌裤子上那块水渍那里沾了一下,也闻了闻。 一样的味道! 贺凛的脸冷得想要凝出冰。两股火气在身体里乱窜,一股是肝火,一股是淫火。 萧安歌却似乎更开心了,魅惑的狐狸眼中透出几分得意与挑衅。 北庆朝雨在一旁可怜弱小又无助,但她的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 这个认知让惴惴不安的北庆朝雨又隐隐地开始兴奋,她一双灵动的美眸在贺凛萧安歌二人身上来回飞窜,此时已经忘记这二人是她之前从未考虑过男女之事的发小了。 酒精的后劲并没有因为一场情动而减少,反而过了有意识的兴奋阶段,进入了无意识的兴奋阶段……俗称:断片儿。 北庆朝雨兴奋地提议:“你们两个,要不要打起来?” “你很高兴?”贺凛的声音里气压很低,有种风雨欲来之感。 但是醉的彻底的北庆朝雨却毫无所觉。 萧安歌还是平日那副漫不经心、万事毫不在意的死样子,仿佛贺凛阴狠的眼眸盯着的不是他。 贺凛怒极反笑:“经不住小爷一拳的弱鸡,也配?” 说完,他便将披风解下,把满嘴胡话的疯女人紧紧裹住,下了马车。 贺凛步子没停,头也没回,说了一句:“自己滚回去。” 第十章致他们终将逝去的纯洁友情 北庆朝雨醒来已是第二日。 这酒楼卖的梅子酒真心不错,昨天她都喝断片儿了,今天醒来头却不是很疼,只有些晕晕乎乎的。 她的贴身侍女萋萋一边帮她按摩缓解,一边向她报告昨晚的情形,旁边端着醒酒汤的蓁蓁时不时地补充两句,北庆朝雨将两个侍女的话总结在一起,得到了以下画面…… 贺凛抱着北庆朝雨:“女人,你要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萧安歌:“不要动她!你有什么冲我来!” 贺凛:“你以为我不敢打你?” 北庆朝雨嗷呜一口咬在贺凛手上:“安歌那么可爱,怎么可以打安歌?” 萧安歌:“朝雨还是爱我的!” 贺凛放下她:“你居然为了他咬我?” 此时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贺凛脸上。 贺凛呕出一口心头血,染红了和夏苑的地砖:“我昼夜不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赶回来,只因得知了你要择选驸马的消息,担心你这时候可怜弱小又无辜,想要陪在你身边,你居然!你居然为了他咬我?你可知,你咬的不是我的手,是我对你盛着满满爱意的一颗心啊!” 萧安歌:“那又如何,你早该知道我与夏儿两情相悦了!” 贺凛又大呕三口心头血,看着眼前眉来眼去的一对儿男女,终是呆不住了,两行清泪垂下,一腔深情空付! 萋萋总结道:“贺公子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萧公子就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然后呢?”北庆朝雨揉着太阳穴问道。 “然后贺公子就走了啊。奴婢们扶着公主进了屋,萧公子看您人事不省的,吩咐了奴婢准备好醒酒汤,也回了。” 北庆朝雨揉了揉越皱越紧的眉头:“昨天什么时辰下的雨?” 萋萋:“没有下雨啊。” 北庆朝雨:“吐血擦干净没?” 萋萋:“……没有吐血啊。” “贺凛从西大营到公主府两个时辰的路程,他是绕着九安城跑了多少圈才能跑三天三夜?萋萋!我不是要吃自己的瓜,我单纯想要了解事情的真实经过。你好好跟我汇报,不要艺术加工!” 萋萋连忙跪下,禀报道:“贺公子要抱您进屋,萧公子不让,您在一边喊着‘打起来打起来’,贺公子便想对萧公子动手,您拉着不让,说您的意思不是要他们真的打起来,真打起来会造成不良的国际舆论,严重影响两国邦交。萧公子就说您连醉了都在为他着想为他说话,贺公子就被气跑了。” 萋萋说完,抬起圆圆的可爱小脸,期盼地问道:“公主,是不是萋萋加工的版本更好听?” “这不是好听,而是狗血!不过我还挺喜欢狗血剧情的。”如果主角不是她的话…… 北庆朝雨虽然对后来发生的事没有了记忆,但是马车上那潮湿、炽热、黏腻的吻,萧安歌灵活濡湿的舌头和他火热粗大的性器,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令她不能理解的是,她居然一点都不反感!也许、大概、可能是……萧安歌长得帅吧? 可是,安歌是南越的皇子,不可能一直呆在北庆的;而她,也不可能嫁到南越去。就算她愿意,贺凛能让?贺凛能不疯不闹? 想到这里,她又想到昨晚的贺凛。 在她对于昨晚最后的记忆里,贺凛将手直接伸到她的腿心里,手指隔着裤子戳到了她的两瓣肉唇之中。 一旁还坐着刚刚与她差点差枪走火的萧安歌,坐在那里挑衅地看着他们俩。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刺激让她浑身燥热,貌似……貌似正好流出一股蜜液,浸透早就湿了的裤子,粘在贺凛手上…… 昨晚,她对着跟她一起长大的两个发小,发!情!了! 哎,北庆朝雨干了醒酒汤,致他们终将逝去的纯洁友情。 第十一章为了给你选驸马 北庆朝雨刚刚喝完醒酒汤,她院子里的小太监维叶就进来了。 “公主,宫中传话,让您进宫面圣呢。” 昨天公布婚讯,今天叫她面圣……既来之则安之吧! 北庆朝雨也不耽搁,让萋萋和蓁蓁帮她换了身衣服,便带着维叶和萋萋进宫去了。 领路的太监带着北庆朝雨走向庄华帝与朝臣议事的宣政殿,而不是他的帝寝殿,这让北庆朝雨心下微惊,不明白庄华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北庆朝雨走进宣政殿,就见殿中摆着十张小方案和十块锦绣纹坐垫。 庄华帝正高高坐在龙椅之上。 此时殿内除了庄华帝父女二人,只有贴身的侍从,照往常的习惯,北庆朝雨是不会行君臣礼的。只是,经过了昨天大殿宣布婚讯的事,她有点犹豫了。倘若他日父女离心,不见礼这一条,会不会成为制裁她的一个把柄呢? 庄华帝看出了她的犹豫,和蔼地朝她伸出手:“愣着做什么?几日没见了,快来让父皇抱抱。” “父皇,好想你呀!”北庆朝雨顿时什么纠结都没了,飞扑过去搂住庄华帝的脖子,与他一起坐在龙椅上。 庄华帝拍了拍北庆朝雨的后背,说道:“夏儿,今天你可不能坐在这,一会儿还有别人来。” 北庆朝雨坐去了太监总管搬来的椅子上,好奇问道:“今天还有谁啊?” “将要参加殿试的几位贡士。” “我记得殿试好像还有三个月,这么早一起宣进大殿,父皇是有什么安排吗?”北庆朝雨这么问着,心底已有几分猜测。 “为了给你选驸马,父皇决定将今年殿试提前。一会儿人来了,你都看看,你看中哪个,哪个就是今年的金科状元。” 北庆朝雨傻了,这么随便的吗? 但她又领会到了另一层意思,她的驸马,不会是贺凛,不会是萧安歌,不会是周子墨,任何一个贵族公子都不是,她只能从等下要见的几个人之中,选一个。 北庆朝雨沉默了,她看似要做选择,实际上根本没有选择! 庄华帝朝大太监摆了下手,大太监尖锐的嗓音便想起来:“宣——潮州贡士王华锦,蜀州贡士庄安,宣州贡士刘鹤、杜新言,津州贡士吴启洲上殿觐见。” 随着大太监声落,宣政殿上走来五个人,形态是高矮胖瘦老,颜色是红白蓝绿灰,一眼看去,惨不忍睹!北庆朝雨嘴角抽搐,第一不明白这样的人是怎么考上贡士的,第二不明白庄华帝看上他们什么了。 五人先向庄华帝和北庆朝雨问安,庄华帝装模作样的慰问了一下几人的文章课业,关心了一下其在九安城的衣食住行,又鼓励了一下几人,预祝其殿试超常发挥等等,便让他们退下了。 “夏儿,可有中意人选?” 北庆朝雨在挣扎,在纠结,在犹豫。是向皇权低头瞎选一个,虽然是个歪瓜裂枣但还能好好活着,好好当她的静姝公主;还是实话实说一个都看不上,也许还能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庄华帝看着北庆朝雨欲言又止左右为难的模样,恍若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还有个禹州的贡士,年关的时候回家过年了,要后日才会抵京,到时候你见了之后再一起选吧。” 北庆朝雨松了一口气,开开心心地答应了。 “好了,去你母妃那里看看吧,她也有四五天没见你了,总跟朕念叨你。” 出了宣政殿,北庆朝雨便去了月华宫。 月贵妃何清月今年三十五岁,看起来却只有二十七八,她身材娇小、琼鼻皓齿、杏眼樱唇,一点都没有继承到其父何鹿仁的基因,活脱脱就是一个南越的美人坯子。 月贵妃一开口,身上的娇软气质便荡然无存,俨然一个长居高位习惯发号施令的语气:“静姝,你父皇叫你入宫可是从贡士中择选驸马?” 北庆朝雨情绪略微低沉。庄华帝一直是唤她小字的,而她的生母,从来都只叫她的封号。 第十二章选个最次的人为驸马 北庆朝雨向月贵妃见了礼,才回到:“是,父皇让静姝从几位贡士中择选一位召为驸马。” “那你可做好决定了?” 北庆朝雨默默无语。她更希望月贵妃问的是:那你可有心仪的人选? 从小到大,月贵妃给她的感觉是,看似很关心她,好像又没那么关心;看似很爱护她,好像又没那么爱护。 北庆朝雨实在无法从那五个人中做出选择,要是让你在猫屎和狗屎中选一种当饭吃,你怎么选?她遂道:“母妃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月贵妃似乎正等着北庆朝雨问她这个问题,马上开口道:“我建议你看看几个人的文章,然后选个学问最差的。” 北庆朝雨:? “你可能不知道,北庆的驸马最高官封从四品,是不可入朝参政的。也不怪你不知道这条规矩,北庆皇家向来子嗣单薄,皇子都不多,公主更少。你父皇那一代只有一位公主,还未及笄就夭折了。” 北庆朝雨沉默,心想这跟自己选驸马有什么关系呢? 月贵妃继续说:“长公主嫁了武威侯,爵位是世袭的,兵权也一直在贺家手里,所以武威侯根本不在意品阶。但是你要从几位贡士中选驸马,这性质就不同了。” 月贵妃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看着北庆朝雨。 北庆朝雨虽然不想问,但还是很给月贵妃面子:“请问母妃有何不同呢?” “每年来参加科举的,无不是苦读诗书数载的莘莘学子,他们一旦被你选中,于自己而言,将失去入仕的机会,无法实现他们的宏图抱负;于国家而言,就失去了一个满腹经纶的好人才。 “所以母妃把你叫来,想问问你做了决定没有,如若还没下决定,你不如去看看他们的文章,选个最次的人为驸马。” 北庆朝雨嘴角抽搐,很想说:娘哎,您在逗我吧?给我猫屎狗屎选还不够,还非得找一摊拉成稀的?我是您怀胎十个月生的吧?您不关心亲生女儿我,反倒这么古道热肠的关心起国家建设和学子的未来了? 月贵妃也明白北庆朝雨的感受,劝慰道:“你大婚三个月以后就可以纳侍君了,到时候从那些长相俊俏、跟你又聊得来的贵族公子圈里,可着顺眼的挑七八个。凭你静姝公主的身份地位,相貌才华,即使是选侍君,他们也会抢着做的。所以选个不称心的驸马,也委屈不到你。” 月贵妃进宫十八年,十八年的雌竞生活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北庆朝雨内心里给她鼓起掌来。 月贵妃打了个哈欠,轰人前做总结性发言:“所以,静姝,你想好了吧!好了,我乏了,你退下吧。” 北庆朝雨见礼之后退出月华宫,心中很是不明白这个宫妃一个个三四十的年纪,天天什么活儿都不干,总是说几句话就能累着,奇怪得很啊。 关于择选驸马的事,她想她确实应该看看那几位贡士的文章,连带着后天要见的那位的文章也一起看看。然后选一个——长得最帅的——开玩笑的,选个文章写的最好的。毕竟她选了谁,谁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入仕的事以后再说,眼前,总不能让一个酒囊饭袋做状元啊。 至于素未谋面的第六位,北庆朝雨觉得自己不见也罢。从今天那五位的长相推测,这第六位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先看看文章再说吧。 会试成绩是腊月中出来的,早就公布于天下,这时候几位贡士的文章都放在吏部,早已不是公布成绩前严防死守级别的严密对待。特别优秀的文章有专人誊抄呈给庄华帝,其他的按照成绩放在一起。 北庆朝雨小聪明特别多,她直接问吏部负责誊抄的官员,都抄了谁的文章呈给庄华帝。小官员拿来记录的册子,报了四个人名给北庆朝雨,没一个是她今天见的那五个人,倒是有一个是来自禹州。 “中了贡士的人里面,有几个禹州的?” “回静姝公主,只此一人。” 只此一人,那么第六个人,便是他了。 “叫什么来的?” 小官员手指着册子,一字一字认真道:“禹州,长及人士,魏澜晓。” 第十三章二十几个男人来满足她 北庆朝雨从吏部出来之后,又回了皇宫,禀明庄华帝自己已经决定好驸马人选,就是还未见过的禹州贡士魏澜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临时起意无须提前通报就进宫见皇帝的,但北庆朝雨是个例外。 庄华帝貌似毫不意外,应下之后就让她离开了。 回宫的路上,北庆朝雨坐在宽敞豪华的金丝楠马车内,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 今日见的五个歪瓜裂枣(其实也没那么差,只不过北庆朝雨的眼睛已经被从小到大身边围着的小公子们养刁了),怎么说也不像是庄华帝为她选的驸马人选,反而像是为了让她选择魏澜晓而找出来的对照组。如此看来,庄华帝是非常希望她选魏澜晓的。 假设月贵妃也知道这六个人选,那么月贵妃的态度,就是反对她选择魏澜晓的。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怎么说她也是月贵妃唯一的孩子。这些年来她与月贵妃之间虽然没有母女间的亲密,但月贵妃也算是事事优先她的利益的,从未像今天这样,将陌生人的利益置于她之上。 庄华帝的做法也很匪夷所思。如果他想招魏澜晓为驸马,一道圣旨干净利落,又何必先在文武百官面前发布消息,又让她在宣政殿见对照组,行如此麻烦之事呢? 面对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北庆朝雨索性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嘛!她觉得自己的逍遥日子,还长的很。殊不知,庄华帝大殿之上为静姝公主择选驸马的消息已经传遍肆洲大地。 北庆朝雨是典型的“见面不如闻名”那一类,她在肆洲的名声被传的天上有地上无,早就被不少国家的王公贵族垂涎不已,如今得知了静姝公主即将选婿的消息,不少国家都蠢蠢欲动起来。 庄华二十九年卯月(二月)十五,尧国递来了求娶静姝公主的外交文书,亦或是引战文书。 尧国隶属于北洲,算是北洲最强大的国家与北庆最北面的蕲州有一部分接壤,勉强算个邻国。尧国的国土面积比北庆差不了多少,但大部分土地常年处于冰天雪地中,可用于居住和耕地的土地少之又少,所以虽然面积大,但国家是真的穷。 尧国人大多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孔武有力。这样的国家好好发展民生其实亦可以安居乐业,但历代尧国皇帝都是好战分子,国库支出大部分用在了武器装备上,这更导致了在这个尚武的国家,人民喜欢参军,不喜欢种地。女人无法参军,吃不上饭,自己联系着人贩子卖去别的国家,只是为了温饱。男人们别无他法,也会几个人凑钱买女人回来,锁在家里,几个男人共用一个女人来生养孩子。 长此以往下来,尧国的女人早就失去了人权,她们只是商品,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这样的一个国家,向北庆递来了求娶静姝公主的外交文书,同时,他们自己将文书内容散布的肆洲皆知: 北庆华强,我是尧国的皇帝满左。今日给你递一封外交文书,是要娶你的女儿北庆朝雨。 我小你一岁,下个月正好可以将六十大寿和迎娶新后一起办,也算双喜临门。 我还有八个儿子,五个成年的孙子,还有六个孙子过几年就成年了。你把你女儿嫁过来,我能保证她至少做四代皇后,二十几个男人来满足她。 当然,你若是舍不得你的女儿,也有的商量。每年你送千名适龄女子过来,再送黄金十万两,米面各十万石,咱们还能做好邻居。 看到这里你最好先别急着生气,好好想一下我的提议,我知道好好打仗我们打不过你们,但是我们光脚不怕穿鞋的。若是真的爆发战争的话,我们输了就输了,反正什么都没有;赢了还可以占你们的地盘,睡你们的女人。你们要是输了那损失的就多了;赢了的话,也没什么能得到的。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 北庆朝雨得知文书内容的第一反应就是:瞅瞅,非要在大殿上说婚事,这下惹麻烦了吧!她原以为庄华帝会暴跳如雷,召集群臣商议对策,却没想到,在收到文书的第二天,庄华帝开了殿试。 第十四章用夏儿最暖和的地方 庄华二十九年卯月十六,殿试举行。时间比历届科举殿试提前了两个月。 不说北庆朝雨知道庄华帝原本就要选魏澜晓为驸马,就说现在尧国与北庆的局势,立刻选个驸马也不为一个不错的应对尧国的方式。选个驸马,然后回复尧国北庆朝雨已经嫁人了,不能嫁过去了,干脆嫁个别的公主过去吧。然后再找个郡主,或者大臣家的女儿,封个公主嫁过去,就万事大吉了。 参加殿试的贡士不过十余人,在宣政殿上进行考试。由庄华帝亲自出题,监考,阅卷。在北庆朝雨的眼里,这是庄华帝在给魏澜晓红果果的走后门! 辰时开始考试,巳时结束,未时放榜,申时,便是前三甲京城游街。这一天,魏澜晓会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不停赶场。 北庆朝雨挑了一身鸦青色男式长袍,外披一件同色系镶狐狸毛边的大氅,一个唇红齿白,精雕玉琢的小公子俨然而生。 萋萋着迷地道:“公主要是男子就好了,公主要是男子的话萋萋一定给公主做暖床的丫头。” 北庆朝雨好笑地捏了捏萋萋的发髻:“萋萋啊,你不就是迷恋我男装时候的这张脸,那你去给维叶暖床不也一样吗?” 北庆朝雨的妆容都是萋萋负责的,包括她扮男装的时候。萋萋最早不会做男妆改造,只能把维叶叫到身边,尽量将公主的眉眼五官往维叶的样子上画。 维叶和其叶两个小太监长得都很漂亮,长得不好也不能在公主面前当差。维叶气质比较沉稳,其叶比较油嘴滑舌一些,所以萋萋给公主化妆时选了维叶做模特。 萋萋被北庆朝雨一逗,顿时羞红了脸。不过……她心想,给维叶暖床,她还是很乐意的! 萋萋紧张地问:“公主说真的?” 北庆朝雨无所谓地道:“想去就去嘛。” 巳时三刻,北庆朝雨出了公主府的大门,上了马车,从一旁的院子接上萧安歌,两个人先奔贺府,再奔忘今夕。像前三甲游街的,属于女人们的盛会,还是在忘今夕看更为热闹。而看热闹这种事,当然要拉上自己的狐朋狗友了。 萧安歌上了马车,看着北庆朝雨笑得冶艳:“夏儿。” 北庆朝雨强作镇定地回了一句:“安歌。” 同一辆马车,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甚至,萧安歌还用了同样的称呼!在那之前,萧安歌一直称呼她为公主的,只有那一日,两个人唇齿相依时,萧安歌才喊她“夏儿”。 想到那日,北庆朝雨想的不免有点多,看着面前这个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不免有些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萧安歌冰凉的手抚上北庆朝雨燥红的脸颊,问道:“夏儿,为什么脸这么红?是不是病了?” 北庆朝雨脑子里冒出一句她觉得可以封神的话:用魔法打败魔法。她反握住萧安歌的手,道:“安歌的手怎么这么凉,难道病了吗?” “那夏儿帮安歌捂捂手可好?用夏儿最暖和的地方……”萧安歌本来长得就很勾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尤其色气,北庆朝雨感觉自己被萧安歌撩的都有点湿了。 二人相识多年,一起长大,北庆朝雨知道萧安歌一直都风流随性,但与自己相处时都是正正经经的。这是第一次,萧安歌在北庆朝雨面前露出这一面。看来,那日在马车中两个人的缠吻,真的让很多事回不去了。 这时马车门被打开,贺凛走了进来,一切仿佛那一日的情景重现。 贺凛直接坐到了北庆朝雨旁边,将佩剑放到一边,伸手就把她抱进怀中,问到:“冷不冷?” 贺凛自知道男女之事起就直白地表达过要做北庆朝雨的男人,这些年对待她的态度非常直白,她都习惯了。 但动手动脚的,今天却是第一次。 萧安歌有变化了,贺凛也是。而她——她马上就要带着他们见她未来的驸马了,这让她如何开口啊! 第十五章心湖被牵起一层层涟漪 北庆朝雨特别感谢庄华帝赐给她的两匹西延宝马,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驾车像散步,但是今日尤其给力,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马车便稳稳停在了忘今夕的大门前。 早就得到消息的小白已站在门前等候,没有了那日恃宠而骄的模样,恭恭敬敬地挤开贺凛萧安歌,贴在北庆朝雨身边。 “公子,临窗的雅间已开好,茶点已备下,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白。” 北庆朝雨捏了下小白的鼻子:“乖!” 几人便一起来到雅间。 北庆朝雨开始头脑风暴,心想如何在不惹怒这两个男人的情况下,跟他们说已经选好了驸马的事呢? 贺凛突然问道:“关于尧国求亲之事,陛下可与你商议过解决之法?” 其实萧安歌也很想问,但他质子的身份注定很多话他不能随便问随便说。 “这个……解决之法已经想好了。”北庆朝雨觉得贺凛问的,跟自己要说的,完全可以合并成一件事。 “怎么解决?可会武力示威?” 贺凛身为贺家人,虽然只是武威侯的侄子,也是从小练武的。十二岁起,每个月有半个月的时间陪着北庆朝雨去太学,剩下半个月便在西大营训练。北庆朝雨不去太学以后,贺凛更是常驻西大营,与一名普通士兵无异。要不是庄华帝大殿之上宣布静姝公主择选驸马的消息,贺凛也不会提前从西大营跑回来。 北庆朝雨就着小白的手喝了一口茶,一边观察两个人的表情,一边回答:“还不至于。父皇只要说我已经选了驸马,马上成婚,就有理由不去理尧国皇帝那些无理要求了。” 两个男人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虽然只是一瞬间,还是让仔细观察的北庆朝雨捕捉到了。 萧安歌虽然很介怀这个话题,但静姝公主的婚事,与南越质子无关,他不该问,便不会问。 贺凛自知有个因偷情被打断腿废了世子之位的父亲,有个出身商户的母亲,出身很是拿不出手,但他还是带着一点希冀地问道:“那驸马选了吗,谁选的?” 北庆朝雨纠结,这个话怎么说,好像是她选的,又好像不是。 “算是我自己选的吧。” 北庆朝雨眼看贺凛眼中的光芒愈盛,有点不忍心说下去,但又不得不说,“选的就是新科状元魏澜晓。” 贺凛眼中的光一瞬间熄灭了。 “哼。”萧安歌发出一声很短的轻笑,吸引了贺凛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他手边的佩剑立刻出鞘,在贺凛手中翻了一个漂亮的腕花,架在了萧安歌的脖子上。 “不是对你。”萧安歌推开贺凛的剑,毫无惧意,眸中似有谋算,“贺凛,我们也算相识多年,今日我劝你一句,谋事在人敌不过成事在天!” 北庆朝雨和贺凛都被萧安歌说的莫名其妙,不知其意。 北庆朝雨刚想开口让他说的具体一些,就听见窗外传来一阵阵女子的惊呼声。 看来,三甲游街开始了。那日她没有单独再见魏澜晓,所以今日也是她第一次见他。 卯月(二月)天,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家家户户的门窗都紧闭着。但此时,街上门户大开,窗子高敞,人人都走出门、探出身,来看新出炉的前三甲。 小白将窗户打开,北庆朝雨正好看到缓缓行来的一队人马走过小石桥,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北庆朝雨的目光一下就被最前面高头大马上的男子吸引住。 男子身材颀长,俊秀挺拔,一身红衣意气风发。一双凤眸温润如玉,让那张出尘若仙的脸有了人的温度。此时,他正笑着对向他抛鲜花和手帕的姑娘们抱拳致谢。 北庆朝雨脑海中响起两句诗: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①。 她看着眼前人在无数投向他的鲜花与绢帕之中招摇过市,心湖被牵起一层层涟漪。 原来,真的有一见钟情啊! 萧安歌一手晃着酒杯,一手手肘抵在桌上,支着脑袋,语气吊儿郎当但眼神却异常寒凉:“就是他吗?” 北庆朝雨强作镇定,张口含了一颗小白喂来的葡萄,咀嚼之后将葡萄籽吐到小白手中,才无所谓地答道:“不出意外,就是他了。” “呵。”萧安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恭喜啊!” 对面坐着的贺凛却做不到萧安歌这么淡定,他拿起刚刚放下的佩剑,拍案而起:“小爷现在就去要了他的狗命,想做驸马,他也配?!” —————————————— ①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五代·韦庄《菩萨蛮·如今却忆江南乐》 第十六章这孽债是算在她头上的 赐婚圣旨是和三甲的封官圣旨一起昭告天下的。 状元:禹州魏澜晓,官封正八品翰林院典籍,另赐婚静姝公主,招为降星驸马,降星为文曲星下凡之意。定于辰月(三月)初九完婚。 榜眼、探花的部分不重要,公主府的人都没关注,不过貌似一个是从六品,一个正七品,都比状元郎的官职高,且——是那种有正事儿做的官职。 那日几人一起看完三甲游街便不欢而散了。 贺凛提剑从窗子直接飞走了,不知去了哪里。不过这几日都没有传来新科状元遇袭的新闻,北庆朝雨的心安了安,她不担心贺凛出事,她担心贺凛去找魏澜晓的事。 萧安歌直接跟她问安告退,态度是从未有过的恭敬,称呼也从“夏儿”变成了“静姝公主”。 就连小白,虽说面上没什么变化,但北庆朝雨就是觉得小白的眼神,冷的可以冻死人了。 月贵妃宣了北庆朝雨一次,一脸怒气难消的样子,弄的北庆朝雨莫名其妙,好像自己坏了母妃的大事一样。但是,对于一个母亲来讲,最大的事不该是女儿的婚事吗?她选了一个相貌好、才华好的夫君,母妃该为她高兴才对啊。 月贵妃的脸阴沉了半晌,说了一句:“婚后记得服用避子汤。”说完又补了一句,“过三个月就尽快纳侍君。”说完,就把北庆朝雨打发走了,弄的她愈发莫名其妙。 代替北庆朝雨去尧国和亲的女子也选了出来,好巧不巧,是周子墨的妹妹——周子琴。 尧国虽然综合实力不如北庆,但她武力不弱,所以不能随便选个平民女子送去糊弄。北庆皇室子嗣单薄,公主少,郡主也不多,这一代的郡主里没有一个适龄未婚的,所以只能选权臣家的女儿。 周子琴与北庆朝雨同岁,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只不过周子琴不去太学上学,周大人请了教习嬷嬷在府中教她规矩礼仪、针织刺绣等。渐渐的,两个人除了周子墨,就没了共同话题。 对于周子琴去尧国和亲一事,北庆朝雨也不好说自己心中作何感想。若是自己去的话,无论过的好不好,至少是可以活下来的吧,周子琴就……那一个从小就被教的规规矩矩,学习三从四德的闺阁小姐,能接受尧国皇室祖孙四代二十多个男人共用她的身体吗? 北庆朝雨让蓁蓁帮她按着太阳穴,觉得头疼事一件接着一件。要不是马上就要嫁个帅出天际的夫君,她都觉得自己最近在犯水逆。 蓁蓁正帮北庆朝雨按摩,萋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公主、公主,不好了!” 萋萋跑的太快,没刹住车,一下扑进了维叶的怀里,差点就摔个狗吃屎,被维叶柔声细语安抚好之后,才来到北庆朝雨面前。 北庆朝雨磕糖正磕的开心,觉得最近难得有让自己看着顺心的事儿了,就被萋萋带来的消息震得无以复加。 “公主、公主,新册封的若华公主,就是周丞相的孙女,周公子的妹妹,她自杀啦!” 北庆朝雨一下从软榻上站在那里,走到萋萋面前,看着她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救、救、救回来了吗?” 萋萋道:“我听说她是昨晚上就寝之后吃老鼠药自杀的,早晨丫鬟发现的时候身子都僵硬了。” 北庆朝雨觉得脑子懵懵的,腿一软,就要摔倒。还好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维叶眼疾手快,将北庆朝雨稳稳扶住,安置在软塌中。 也许是因为出生在一个强大的国家,也许是因为庄华帝后妃和子嗣都不多,也许是拥有一个高贵的身份,北庆朝雨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身边人意外的死亡。战乱、陷害、谋杀、暴乱、自戕……这些原本都离她很远很远,远到,北庆朝雨以为这些事情都不存在,永远也不会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可是现在,一条鲜活的生命因她没了! 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不希望替她去和亲,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人,算是她害死的。 这孽债,是算在她头上的! 第十七章我们什么关系 是夜,北庆朝雨卧于床榻之上,辗转反侧,忧思难眠。 她早该想到的,她其实早就想到了。周子琴那样的女子,现在不自杀,嫁过去了也得自杀,就算不自杀,也会被尧国的皇室玩弄至死。从她被赐封公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必死的命运。 但是她逃避了,她拒绝自己那样想,好像只要她不那样想,周子琴就不会那样做。 同时她也问自己,如果早就知道周子琴会死,她会不会选择自己去和亲,答案是不会。于是,她又觉得自己自私、冷漠。感觉自己这样下去会越来越可怕。 泪珠一颗接一颗地滑落,隐于鬓边,打湿了北庆朝雨的鬓发。 一张柔软的帕子轻轻地擦拭在北庆朝雨的脸上,将泪珠一颗颗擦干,往日轻狂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温柔,在耳边响起:“北庆朝雨,你哭什么?” “阿凛!”北庆朝雨扑进贺凛怀里,眼泪掉的更凶了。 贺凛显得有几分手足无措,他上一次见北庆朝雨哭成这样还是周子墨逛青楼那次,不过当时有萧安歌在,那家伙巧舌如簧,有他安慰着,贺凛什么都不用说。此时就他一个人,实在不会安慰人啊。他只能将北庆朝雨紧紧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颤抖的后背。 那日他直接回了西大营,直到今日才回来,一回来就听说周子琴因被封公主和亲尧国的圣旨自戕了,便连夜过来看北庆朝雨。果然,小姑娘在被窝里哭呢。 无论她外表有多惊世骇俗,无所顾忌,她的内心,始终是善良柔软的。不然她也不会选择跟萧安歌和他成为朋友。 他的公主,从小就是个心软的人啊。 “周子琴的死不怪你。”贺凛道。 北庆朝雨知道贺凛是来宽慰她的,可是她还是对周子琴的死耿耿于怀。 贺凛继续说:“如果没人替你,你必须去和亲,你会自杀吗?” 北庆朝雨摇摇头:“我不会啊。” 贺凛说:“那你会……”他突然有点难以启齿,被几个男人玩弄的话别说说出来了,就连想一下他都觉得亵渎了北庆朝雨。 北庆朝雨知道贺凛想说什么,思考了一下,说:“就,改变自己能改变的,接受自己改变不了的,只能这样了。也许我会想办法让尧国皇室内斗,只让自己中意的男人活下来,但我不一定有那个实力。那就好好的做一条闲鱼,每天不用干活,还有不同的男人来伺候我,其实这种白吃白喝白嫖的生活也不错,是吧。” 贺凛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要北庆朝雨去过这种生活。 他继续说:“你看,如果是你去和亲,你不会死,还会想着去享受,但是周子琴却死了。所以这是她自己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北庆朝雨,别难为自己,她的死,根本不怪你。” 北庆朝雨第一次觉得贺凛这么会说话。 此时她心情好了,才想到别的,好奇问道:“阿凛,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是静姝公主府啊,不仅守卫众多,暗处还有庄华帝给北庆朝雨的影卫,贺凛是怎么进的她的闺房。 “守卫没看到我,你身边的影卫谁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自然不管我。” 北庆朝雨知道,她是众人眼中注定要拥有众多男人的女人,所以她的贞操……她就没有贞操。 北庆朝雨几日不见贺凛了,那日还是不欢而散,这几天还挺想他的,此时见了他便打趣道:“我们的关系?我们什么关系?” 贺凛见北庆朝雨只穿着一件对襟长衫,长衫被两条细带固定在一起,只要轻轻一拉,就能将衣服脱下。也不知道这种时候她还要逗自己,是真的想勾引他还是莽撞不知死活。 他直接将北庆朝雨推倒在床上,自己脱掉靴子俯身压了上去,反问道:“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北庆朝雨一向是口嗨的王者,行动上的青铜,这种情况完全超出她的应对水平了。毕竟她从小就身份尊贵,别说跟她动手了,就是跟敢她理论的人也没几个。 北庆朝雨说不出话,贺凛看着她也不着急,盯着她的脸,双眸中似有浩瀚星海,光芒璀璨。 —————————————— 为什么来的不是“巧舌如簧”的萧安歌呢?因为萧安歌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质子,至少表面上是。 第十八章他们只是挑起了她的生理反应 清晨,北庆朝雨睁开眼睛,贺凛已经离开了。 昨夜,贺凛压着她吻了半天,然后抱着她,睡在了她身边。那是他们俩的第一个吻。她完全想不到贺凛那么霸道又强势的一个人,唇却可以那么甜,舌头可以那么软。 吻的北庆朝雨浑身酥软,下面都湿了。 北庆朝雨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萧安歌看着永远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当然他身为南越质子也只能不争不抢——他的吻强势而激烈;贺凛的吻却温柔而缠绵。莫非这就是反差萌? 她又有点唾弃自己,在知道自己对魏澜晓一见钟情之后,还能被贺凛给亲的起了生理反应。 但她其实很清楚,她原以为自己为萧安歌和贺凛动心了,直到那日见了魏澜晓才知道,她对他们动了情,对那人才是动了心。他们只是挑起了她的生理反应,而魏澜晓,一出场就在她的心湖中引了阵阵涟漪。 那个温润如玉、风华绝世的男人啊! 北庆朝雨觉得自己要为美色当个渣女了。 如果用周子墨去和魏澜晓对比,其实他们两个气质是很像的,但周子墨是北庆朝雨人工培育的,而魏澜晓则是天然野生的,所以显然后者对她的吸引力更大。 其实她从未想过以后会纳侍君。虽然她脑子里有许许多多一女多男的小故事,也觉得一妻多夫这事很刺激,但她骨子里还是认为应该是一夫一妻制的。所以她认认真真的将周子墨打造成自己最喜欢的样子,想着及笄之后嫁给周子墨,一生一世一双人①,愿作鸳鸯不羡仙②。 当然,两年半以前周子墨逛青楼事件,将她的美好愿景打破了。 在遇见魏澜晓以后,她甚至觉得对比之下,自己当初对周子墨的感情都不叫喜欢。 抛开魏澜晓,北庆朝雨可以冷静的去处理跟周子墨或者任何一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但对萧安歌和贺凛,她纠结了、犹豫了、想不明白了。 她从没感受到心湖为这二人动荡过,但她却一点也不抵触这两个人的接近、触摸、拥抱、亲吻。她喜欢跟他们两个亲密,也喜欢因为他们的接触而起的生理反应。可能她骨子里真的是个淫荡的女子吧。 北庆朝雨在蓁蓁的伺候下洗漱更衣,用着早膳。 她又想起了昨晚她昏昏欲睡时,贺凛在她耳边说的话: “北庆朝雨,我原以为以我的家世,是注定给你做不了驸马的,谁能想到你选了个家世还不如我的。婚事你拖一拖,等我去立个战功,回来请旨娶你好不好?” 当时她太困了,并没有说话。其实他们两个都明白,赐婚圣旨已下,她与魏澜晓的婚事,已成定式,几乎无力回天。况且,她心中还是很期待与魏澜晓的婚事的。 北庆朝雨常常在苦思之后觉得自己在杞人忧天。她对他们的感情,想不想的明白又能如何。她心中作何感想,依旧影响不了现实半分。魏澜晓这个驸马就算长得歪瓜裂枣、脑里都是草包,一点不得她心,她还是只能选择他啊…… 周子墨的到来,打断了她对几人感情纠葛的忧思。 北庆朝雨在走向会客厅的路上在想,周子墨是来做什么的呢?来责问她择选驸马的事,还是来指责她的不作为害死了他妹妹呢? 周子墨一身黑色长袍端坐于几前,眉眼还是那般的温润,其中含着淡淡的哀伤。可能是因为周子琴的死,也可能是因为她…… 他见北庆朝雨走来,恭敬地见礼之后,清朗的声音徐徐道来:“静姝,我是来与你辞行的。” 北庆朝雨很惊讶,他一个土生土长在九安城的贵族公子,要去哪里? ———————————————————— ①一生一世一双人:清·纳兰性德《画堂春》 ②愿作鸳鸯不羡仙:唐·卢照邻《长安古意》 番外二萧安歌的算计(2500字) 庄华二十六年辰月(三月)末。 太学殿中闹闹哄哄的,一群半大不小的公子,或者说少年们,趁着眼花耳背的先生打盹儿,在殿中玩闹着。 今日静姝公主因病缺席,这群平时在公主面前装的矜持有礼的小公子们,今天才算是放开了,都有了十几岁少年该有的样子。 一群打闹的少年中,有那么两个人不太合群。一人一身水色华服,坐在人群正中,执笔在写着什么;一人身着绀青色学生服,坐在角落,面带微笑看着人群,狐狸眼中满是算计。 “念知,在写什么?”工部尚书家的幺子宋晗问向水色华服少年。这个少年正是当朝丞相周清源的嫡长孙——周子墨,字念知。 “今日静姝没有来太学,我将先生教的内容写下来,带去给她看。”这时的周子墨十七岁,举手投足都有一股谦谦君子的风范,是静姝公主北庆朝雨从小调教的结果。 宋晗调笑到:“念知,你这未来驸马的觉悟很到位嘛!”之后便和身边的几个世家小公子一起笑起来。 周子墨也不恼,继续一笔一划写着今日的功课,说到:“这是自然,我从小就告诫自己,一定要完善自己,以后给静姝最好的照顾。” “呵!”一声轻笑自角落传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几位小公子看向笑声的来源,那个眉眼风流的清隽小子,南越送来的质子——萧安歌。 周子墨心中虽然看不上萧安歌,但多年来养成的良好教养让他做不出无礼之事。 周子墨问:“萧公子,有事要指教?” 太学中众人本来都叫萧安歌为南越之子,但后来被北庆朝雨制止了,都知道萧安歌是北庆朝雨罩着的人,所以叫改口叫了“萧公子”。 萧安歌犹豫了一下说:“公主……”却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摇摇头,“无事。” 周子墨见他不想说,便不做纠缠,继续给北庆朝雨整理今日的功课。多心的宋晗却走到萧安歌身边坐了下来。 宋晗问到:“萧公子有事怎么不直说?” 萧安歌神色落寞,粲然一笑:“多不多说,与我亦无异。” 宋晗道:“萧兄此话怎样?” 萧安歌听了想笑,他今年十五,比宋晗还小一岁。宋晗平日看不上他,很少搭理他,此时想打听北庆朝雨的事,“萧兄”都叫上了。 萧安歌便顺着宋晗的话回道:“只是看周公子如此讨好公主,恐怕好不到点子上,但,这毕竟跟我没有关系。” 宋晗问道:“以萧公子对公主的了解,该如何对公主好呢?” 周子墨笔一顿,依旧继续书写,全部的心神却都放在耳朵上,想听萧安歌说什么。周子墨旁边的几人也纷纷竖起耳朵,想听听如何讨好公主才是好到点子上。 萧安歌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递给宋晗:“你看看这个。” 宋晗接过书,不明所以。只见封面之上三个字:洞玄子。 他翻了一下,便看见一张图画里,一对儿赤身裸体的男女一跪一趴,那男人的阳具插进女人的屁股里,两个人满头大汗,神情似痛苦又似愉悦。图画的画工精湛,对细节刻画的尤其详细,看的宋晗口干舌燥。 但他一想到画中内容,便将书拍向案牍,怒道:“你给我这什么荒淫无道的烂书!” 几人中年纪最小的何淼好奇心最重,他伸过手拿起书,翻阅起来,越翻越觉得有意思,与身边的小公子们一起品鉴。 这几个人里面,周子墨的年纪最大,已经过了十六周岁的生日四个多月,最小的何淼快到十三岁了。因为年纪都不大,家里并没有安排通房丫头,以至于他们对女人,对男女之事都很好奇,争着抢着看那本书。 周子墨也好奇的侧目瞟了几眼,但什么都没看见。 面对宋晗装出来的怒气,萧安歌一点不慌,他说到:“公主明年就及笄了,及笄之后便开始议亲。周公子肯定是要做驸马的,然后宋兄你、贺凛、张峰、杨兆林、何淼……你们这些人肯定会做公主的侍君。可是,你知道如何与公主行周公之礼吗?你知道怎么把公主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吗?你觉得假如你一点都不懂这夫妻之道,公主会喜欢你吗?” 宋晗在思考这些问题,同时,周子墨也在想。 周子墨之前从未想过这些问题,一时间心中充满惊慌。 一旁年纪最小的何淼看着周子墨神色不渝,劝慰道:“念知哥哥,你不用担心,等我入了公主府,我一定会叮嘱公主初一十五去你房里,给你驸马该有的体面。” 萧安歌听到后,面上不显但心中狂笑:就你小子一脸的小麻子,不对,公主说那叫青春痘,管它是什么,反正公主那个只喜欢美男的女人是肯定看不上你的。 周子墨第一次想到这些问题,一时间竞将他与北庆朝雨之间长久以来培养的信任与感情冲击的岌岌可危,仿佛他床上功夫不好,北庆朝雨便不会爱他了。毕竟,她可以选择的男人太多了。 萧安歌觉得情绪酝酿到位了,接着说道:“可惜我早晚要回南越的,做不了驸马也做不了侍君。不然真的不想告诉你们。” “什么不想告诉我们?”宋晗问到。 萧安歌指了指何淼手里的那本书,道:“征服一个女人,其实真的不需要你长得多帅,学问多好,只要在床上彻底征服她!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喜欢 让自己下不了床的男人。” 宋晗问道:“萧公子,你确定吗?” 几个人都知道,虽然周子墨最得北庆朝雨的心,但北庆朝雨不是什么话都会跟他讲的,她只会跟萧安歌和贺凛讲。 “不能百分百确定。但床上功夫强总比不强好啊。这项技能怎么也算个加分项吧。公主不一定会因为喜欢的人床上功夫不好而不喜欢他,但她一定会因为这个人床上功夫好而有好感的。” 萧安歌凑近宋晗的耳边,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悄悄”地说:“公主有一句原话,到女人心里的路要通过阴道①,意思就是最容易让她爱上的方法,就是在床上征服她。离公主及笄还有一年的时间,你找个新开的青楼,找几个干净的姑娘,多给些银子,让姑娘们帮你保守秘密,谁都不知道。你就能趁着这一年好好练一练,到时候洞房,让公主欲仙欲死,你看看公主爱不爱你。” 萧安歌说着这些话,心中无比的唾弃自己。就算为了某些成算,他也不想说出有辱北庆朝雨的话。 宋晗听着,周子墨听着,几个想给北庆朝雨做侍君的小公子都听着。 萧安歌心中暗想可惜,贺凛去了西大营操练,不然就可以一网打尽了。 果然,不出几日,贺凛新开的青楼里来了几位世家小公子,正是周子墨宋晗几人。 老鸨按照萧安歌提前吩咐的,找了几个经验丰富的处子去伺候。这种女子,除了最后一层膜没被捅破以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就算是情场老手都得被吸干,更别说周子墨这种没见过世面的童子鸡了。 几个人在青楼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快到晌午才离开。 几人离开后,萧安歌来到周子墨住过的那间充斥着淫靡气味的房间,看见床铺上殷红的处子血,他知道,周子墨再也没有资格了。现在,他只需要让人把消息散布出去就好了。 是的,有谁比他更了解北庆朝雨呢! 萧安歌漂亮的狐狸眼充满了快意。 —————————————————— ①到女人心里的路要通过阴道:张爱玲《色戒》 第十九章终其一生臣服于她 周子墨看着眼前这个他从小就放在心尖上的女子:身材玲珑有致,腰身纤细;皮肤晶莹剔透,白里透红;五官精致明艳,甜美可人;气质高雅圣洁,淡定从容。 他的静姝公主,从小就美丽、精致、又高贵,让他臣服于她,也会终其一生臣服于她。 “蕲州传来战报,已被边境强盗屠了一个郡。陛下下令集结二十万大军赴蕲州剿匪。先锋军三万人,我自请做了监军。” 周子墨语气平缓和煦,却让北庆朝雨听的遍体生寒。 蕲州是北庆与尧国接壤的州郡,常被强盗骚扰。但人人都知道,尧国没有所谓的强盗,尧国兵脱下战甲就是匪,匪穿上战甲就是兵,平日里的匪首,就是战时的将军。 以前尧国也经常来骚扰边境,但只是抢劫物资,只要百姓不反抗,是不会屠杀百姓的,对士兵也是极少动手,通常都是抢了就跑。北庆的官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对蕲州采取了加强军备、减免赋税、物资补贴等政策来安抚蕲州百姓。 往常尧国兵匪三四个月来抢一次,谁知今年冬天北洲风雪尤其大,到了卯月,厚厚冰雪都不曾有融化的迹象。这样下去,尧国本就不多的田地春天势必无法耕种。 于是,这一次,尧国兵匪并没有抢了就跑,而是东西抢光、女人掠走,男人杀光! 虽然没有穿着明晃晃的尧国的战甲来作乱,但在“求亲文书”之后来这一出,也算是把“引战”二字写在明面上了。 北庆朝雨刚刚从 “伯仁却因我而死”①的无力感中走出来,立马进入了“是我挑起了世界战争”的恐慌中。 周子墨看出北庆朝雨情绪不对,立即出言宽慰:“静姝,尧国不发展民生经济,早晚穷途末路。但她地理位置特殊,发展民生是百年大计,非一朝一夕之间可解决问题。如今他们唯有破釜沉舟②,置之死地而后生③,没有你,没有求亲这个借口,他们亦会动手。除非我们忍辱答应持续给他们提供物资,否则战事必会爆发。” 北庆朝雨看着眼前清润的少年,突然觉得他很高大,从未有过的高大。 “战事爆发,与你无关,与……琴儿自戕无关,早晚会来的。只不过今年的风雪让这一切提前到来。” 周子墨说完正事,纠结了下,终是没有将自己的私心启于口。 当年,他曾经为了做个好驸马,专门去青楼学了一些讨好女人的手段。他去了四五次,每次都点一个龟公和一个妓子,当着他的面欢爱。纵使他的性器硬的发疼,他也没有碰其他女人一下。他要留着干净的身子伺候公主的,碰别人,就仿佛玷污了公主。 可谁知,他逛青楼的消息不胫而走,也传到了北庆朝雨的耳朵里。从那以后,北庆朝雨对待他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周子墨想辩解,但无从辩解。逛青楼这事,即使不太好听,但终究不会成为一个男人的污点。出去解释的话,不说逛青楼是为了花钱看他人欢爱这种话有没有人信,即使有人信,他的名声反而会因为这件事而有污点,会让人认为他变态。 况且有资格做北庆朝雨驸马的人,他永远排第一个。等庄华帝赐了婚,新婚之夜他会告诉公主,他去青楼都做了什么,他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身子一直干干净净的给公主留着。 谁能想到,他看到的静姝公主的赐婚圣旨,不是给他的,而是给了一个容貌盛于他,才华强于他,唯有身世不如他的男子——魏澜晓。如果魏澜晓的身世比他好,他就会认命。可是魏澜晓身世不如他,所以他不服!他要替北庆朝雨去解决麻烦,打开心结,让自己心尖上的少女快快乐乐没有任何烦恼。然后,再一次发现他对她的好…… 故此,周子墨向庄华帝自荐为监军。虽然他武功一般,但兵书看的不少,也是个才华横溢的少年。 “静姝,此去一役,赶不上你成亲了。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结亲礼物,希望你能收下。”周子墨说着,从袖袋中掏出一方锦盒,交予北庆朝雨身旁的蓁蓁手中。 北庆朝雨不是很想收下,但又觉得自己此时不收下不厚道,便想着等周子墨回来以后找机会再还给他吧。 周子墨最后又恭敬地见了一礼,道:“静姝公主,望汝平安,就此别过。” —————————————— ①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是一句谚语,出自《晋书·列传三十九》,意思是我虽然怨恨伯仁,却没有想杀他的意思;但是因为我的怨恨使伯仁被人杀死,伯仁的死与我有间接的关系。 ②破釜沉舟:出自《史记·项羽本纪》。指把饭锅打破,把渡船凿沉,比喻不留退路,做事果决。 ③置之死地而后生:出自《孙子·九地》。比喻事先断绝退路,就能下决心,取得成功。 第二十章渭城朝雨浥轻尘 北庆朝雨没想到,周子墨送给她的礼物,是一块刻着“周”字的令牌,她没猜错的话,这块令牌是周家的少主令,可以调动周家的所有产业。 午时过后,先锋部队由九安城北门出发。三万人均由西大营的士兵中选拔,先锋队的主将就是西大营的总兵王长海,副将是武威侯子侄贺凛。 其余十七万人则由北庆北部驻军中抽取,是武威侯的嫡系军队。 这个消息,是队伍出发之后北庆朝雨才知道的。 她想起昨日晚上,那个浑身炽热的少年将她拥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等我去立个战功,回来请旨娶你好不好?” 当时她并没有深想,北庆向来无战事,哪来的战功呢?原来 ,昨晚他就收到了战报,存了这样的心思啊。 北庆朝雨摩挲着手中的周家少主令,想起周子墨说尧国如今已经破釜沉舟了,她暗暗想着,破釜沉舟的岂止尧国呢? 边境战事一触即发,九安城的百姓们依然安居乐业,每日按部就班。 赐婚圣旨颁下之时,全民大赌坊为静姝公主择选驸马开设的赌局也封盘了。北庆朝雨作为提前知道答案的庄家,很是大无私的没有参与下注。 辰月初五,还有四日静姝公主大婚,全民大赌坊结算清了所有驸马盘的赌资。 北庆朝雨在赌坊看账本的时候发现,这场赌局最大的赢家有两人,一个是个叫做肖山风的商人,另一个居然是萧安歌。 北庆朝雨仔细看了看两人下注的日期,正是那日她进宫见几个贡士的日子。她觉得此事有些古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古怪。 萧安歌为自己下注了一枚铜板,为新科状元下注了一百两白银。虽然筹码不高,但赔率很高,净赚了两千两银子。 这几日北庆朝雨一直没和萧安歌碰面,虽然两个人住的院子紧挨着。今日她正好可以去给他送银子,顺便去看看他,也该在成亲之前,好好看看他。 萧安歌住的院子是从公主府划出来的一部分,不算一个正经的完整院子,连个正经的大门和气派的门楣都没有,只装了一个如意门,门旁挂着一片桃符,上书:轻尘居。 因为离得近,北庆朝雨便没带下人,由如意门直接推门而入,亦如她每次来的时候一样。 轻尘居是个三进的雅致小院,院子不大,但好在萧安歌的下人不多。厨师、侍从、车夫、护卫总共不到二十人,其中还有七个护卫是庄华帝派来的。 轻尘居的院中有一小片竹林,林中有一座小凉亭,亭子旁边种着两棵槐树,一直被北庆朝雨诟病为极易招鬼的布局。 此时初春,正是吃春笋的季节,北庆朝雨觉得萧安歌一定在竹林中。因为,今年,他还没给她送过春笋。 北庆朝雨见到萧安歌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挖春笋。往日半散的青丝被全部梳起来,一身藤色素软缎长袍,穿在他身上丝毫没有廉价感。 萧安歌看到北庆朝雨,站起身来,接过一旁小厮手中的布巾,将手上的泥土擦拭干净。他擦的极为认真,一根一根手指,慢慢擦拭。 北庆朝雨觉得萧安歌这人实在是太会撩人了,简简单单的动作,干干净净的眼神,在他身上总有几分勾引撩拨之意。这个人,绝对是狐狸精转世! 她端起石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压了压上涌的热意。 萧安歌将新鲜春笋交给小厮,将其挥退,慢条斯理的走过来,凑近北庆朝雨的耳边,说到:“夏儿,那是我喝一半的茶。” 说完,便坐到北庆朝雨对面的座位上去,一双狐狸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北庆朝雨注意到,他对她的称呼,又变回了“夏儿”。她对这种若有似无得撩拨最没抵抗力,连忙转变话题打破旖旎的气氛。 “你这为什么叫轻尘居啊?”她虽来过几次,但从来没问过这个名字的来由。 萧安歌将那只北庆朝雨用的杯子拿了过来,倒上茶,自己饮了一口,才回到:“轻尘是我给自己起的表字。夏儿可能不记得了,你小时候给我念的诗。” —————————————— 我这几天po站一直打不开,我今天从早上八点开始开po站,刚刚才打开…… 第二十一章静姝公主大婚的日子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①” 那时候他才几岁?八岁还是九岁吧。北庆朝雨只想说,这人记性真好啊! 萧安歌继续说到:“我便从有夏儿名字的这句诗里为自己选了表字。可惜,夏儿从未问过,我的表字是什么。” 萧安歌说完,自嘲一笑。继续喝茶。 北庆朝雨抢过杯子,想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她喝着杯子里的茶,不接萧安歌的话,将自己前来的目的道出:“我其实是来给你送钱的!”说着,便从袖袋中掏出四张五百两的银票。 萧安歌伸手来接,北庆朝雨又将银票往后撤了撤。 萧安歌盯着北庆朝雨的眼睛,以眼神询问。 北庆朝雨道:“三个问题:第一,你认识肖山风吗?第二,为何挑我进宫那天去下注?第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萧安歌:“不认识。巧合。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北庆朝雨无语,这人说了等于没说。不过也怪她自己问的问题不好,因为她一点思路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问什么,她便直接将银票推了过去,然后道出此行的第二个目的。 “安歌,四日之后就是我大婚之日了,我来给你送喜帖。”说着,便将一封红色笺纸递了出去。 萧安歌将银票收进袖袋,把茶杯又端了过来,喝光杯中所有茶,又倒上,才开口:“四日之后我恰好生病,去不了。” 北庆朝雨嘴角抽搐,多熟悉的借口啊,她小时候逃太学的时候常用。不过,她也没指望萧安歌真的会去。 北庆朝雨今日过来要问的都问完了,便打算离开。萧安歌也不留她,起身送行。萧安歌虽然嘴上喊着“夏儿”,但肢体上却没有任何逾距地举动,比贺凛见面就动手动脚的强多了。 萧安歌直接将北庆朝雨送至和夏苑,临走时回头问了一句:“夏儿,你觉得北庆能打退尧国吗?”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北庆朝雨常常把萧安歌当成自己人,此时萧安歌用的是“北庆”而不是“我们”,北庆朝雨才隐隐有些感觉。 她语气坚定:“尧国山穷水尽,我们自然可以打退他们。” 萧安歌嘴角挂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尧国还不是虫。” 北庆朝雨无言以对。 萧安歌感慨道:“也不知道贺公子和周公子能不能平安归来啊!”那装模作样的样子,让北庆朝雨想揍他。 萧安歌的目的达到,很洒脱的离开,离开的时候还心情愉悦地说了一声:“提前祝公主出嫁顺利!不要让贺公子和周公子影响即将成亲的心情啊!” 虽然知道战争必有伤亡,但北庆朝雨还是觉得,贺凛和周子墨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一定会! 日子到了辰月初九,静姝公主大婚的日子。 公主大婚,并不是在公主府举行仪式,而是在皇宫里。新婚第二天,公主与驸马给庄华帝、皇后、月贵妃请安之后才会回到公主府。 寅时二刻,北庆朝雨就被拉出被窝,梳妆打扮。 今日给北庆朝雨梳妆打扮的不是萋萋,而是几个全福太太。全福太太是指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夫妻恩爱、兄弟姐妹和睦相处的有福气的妇人。据说全福太太来给新娘梳妆,边梳边念吉祥话,可以将好运带给新婚夫妇。 全福太太给北庆朝雨精心打扮,为她轻描柳眉,细画杏眸,轻点朱唇,淡晕红腮。只见她明眸莹动间,透出国色天香的诱人韵味,一身鲜红的嫁衣披身,一笑倾城,刹那芳华。 一旁的月贵妃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女儿,心情五味杂陈,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摸了摸北庆朝雨的头发。 卯时三刻,新郎官魏澜晓身挂大红绸花、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公主府,接他的新娘子静姝公主。 ①唐·王维《送元二使安西》 第二十二章可以靠在我身上 在北庆,公主出嫁的典仪等同于皇子,像北庆朝雨这种受宠的公主出嫁,典仪相当于太子娶妃。要先去祭天坛昭告上天,再去皇陵禀告祖宗,然后再环街游行昭示于百姓,最后会回到皇宫进行拜堂仪式和宴席。异常麻烦! 关键是祭天坛在京城北郊,皇陵在京城的东郊,往返于路上就要浪费好几个时辰。等游街结束之后回到公主府,都要戌时了。 今日之前,北庆朝雨只见过魏澜晓一面,就是那日与萧安歌贺凛小白一起,在忘今夕的二楼,看着魏澜晓新科状元游街,招摇过市。 今日,她与魏澜晓的大婚之日,也是她第二次见魏澜晓。 身材颀长的清隽男子着一身大红喜袍,身子昂扬立于她的面前,一双凤眸波光潋滟,似情深缱绻。 魏澜晓单膝下跪,双手抱拳,向北庆朝雨行了一个君臣礼。这是北庆皇族成婚的规矩:正式典礼之前,要先行君臣礼,之后才会以夫妻相处,不再需要见礼。这个规矩意在让人认清,对方不仅仅是你的伴侣,更是你侍奉的“君”。 “臣——魏澜晓,拜见静姝公主。请公主移驾轿辇。” 清冽的声音充满磁性,是那种能让耳朵怀孕的级别。 魏澜晓说完,起身将手中的红绸递给在一旁伺候的蓁蓁手中,再由蓁蓁放入北庆朝雨手中。 北庆朝雨握住红绸,缓缓起身,随着魏澜晓一同坐在四匹马拉着的大红轿辇之上。 公主成婚,除了拜堂和入洞房的时候都是不盖红盖头的,也不会坐在小轿子里,是要坐在四面大开的轿辇之上,大大方方将皇族高贵典雅的姿态展现出来给百姓看的。 北庆朝雨知道自己这一整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要这样挺直着身子与魏澜晓并肩而坐,明艳的小脸不觉有几分愁容。 一旁的魏澜晓贴心道:“等出了城门,便不需要这样坐姿笔直。到时公主若是累了,可以靠在我身上。” 北庆朝雨听了,顿感心情愉悦。她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阵阵春风,觉得这样坐一天也没什么。 然而这一天下来,北庆朝雨还是累得够呛。拜完堂之后立刻就去了新房,想要躺在舒服的床上不起来了。 萋萋和蓁蓁看出北庆朝雨的意图,一个劲儿的拉着她,劝道:“公主可不能把衣服头饰弄乱啊,等一下驸马爷要亲自进来掀盖头的。” 北庆朝雨也明白,可真的很累啊!她现在很纠结,她都累成这样了,魏澜晓一个读书人估计比她强不到哪里去,他们俩这样还能洞房吗?可她又不希望洞房花烛夜两个人盖着被子纯睡觉。 北庆朝雨强撑着,没有躺下。 萋萋和蓁蓁很有眼力见的给她揉肩按腿,帮她放松肌肉,减少酸痛感。 没多久,魏澜晓就进来了。 前厅的宴席还没散,但庄华帝说魏澜晓这个新郎官可以退下了,谁敢拦着? 魏澜晓走进新房,坐在了桌旁,眸光潋滟地看着盖着红盖头的北庆朝雨。 一旁的蓁蓁带着祝福地笑看着两人,而萋萋满脸的不甘心。 她是北庆朝雨和萧安歌的死忠CP粉,被北庆朝雨讲的那些小故事影响的,觉得爱情的力量最伟大,一直等着萧公子来抢亲呢,可是等了半天萧公子都没来。 萋萋看着魏澜晓的脸,觉得这个魏公子的相貌与萧公子不相上下,平分秋色,仔细看看,二人的脸型、鼻子、嘴型还有些相像,她粉的CP注定要BE的话,那就只好把魏公子当作萧公子的替身来粉了。 萋萋很乖顺地走过去,将桌上的玉如意递给魏澜晓,道:“请驸马爷为公主掀盖头。掀起红盖头,醉在心里头。掀起红盖头,此生手牵手。掀起红盖头,美酒喝不够。掀起红盖头,甜蜜到永久。” 这些都是宫中老嬷嬷教给萋萋的话,因为北庆朝雨不想新房里用生人,所以这些话都由萋萋说了。 魏澜晓为北庆朝雨挑开红盖头,蓁蓁将玉如意接了过来。 萋萋将盛着合卺酒的酒杯交予两个新人手中,道:“请新人共饮合卺酒。花开富贵并蒂莲,一凤一凰欲双飞。牡丹玫瑰巧百合,鸳鸯相对浴红衣。花团锦簇呈祥瑞,礼炮齐鸣祝新婚。夫妻对拜高堂后,恩恩爱爱共白头。” 第二十三章洞房花烛夜(肉?) 北庆朝雨端着酒杯,盯着魏澜晓近在咫尺的温润凤眸,觉得自己还没喝酒就已经醉了。 合卺酒喝完,蓁蓁收了酒杯,和萋萋一起服侍着北庆朝雨到新房的浴堂沐浴。同时,魏澜晓也在另一间浴堂沐浴。 北庆朝雨沐浴之后回到新房,看见魏澜晓穿着规整地寝衣坐在喜床上。一向大大咧咧的她突然间有了小女儿的羞涩。此时的她,捏着睡衣衣角,不知该如何开口,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或者——会发生什么。 魏澜晓先开口:“劳累了一天,公主辛苦了。” 北庆朝雨连忙道:“不辛苦不辛苦,为、为——魏澜晓。”她着实有点紧张,差点将“为人民服务”脱口而出。 魏澜晓道:“公主唤臣是为何事?” “啊,你不要自称为臣,我并不是皇帝。” 魏澜晓点点头,轻声道:“好。” 北庆朝雨突然对眼前的男人充满了好奇,他看起来清风朗月,温润如玉。相处这一天,魏澜晓对自己恭谨有礼、不卑不亢,很难相信这是一个“飞上枝头”的寒门学子,对他的好感直线上升。 “公主,更深露重,不如就寝吧。”魏澜晓说着,站起身,留给北庆朝雨上床的位置。 北庆朝雨深知现在不是该羞涩的时候,她坐在床边,脱掉绣鞋,特意将自己莹润白皙的双足在魏澜晓眼前停了半刻,才翻身进榻。 北庆朝雨平躺在喜床内侧,双手交叉放于胸前,按住自己不断狂跳的心脏。 她从小就会定期用牛乳、花瓣、蜂蜜沐浴润肤;青春期开始,她便从宫中的妇科圣手那里拿了调理的方子,内外一起调理,将自己身体的每一处都养的极为完美,就连花户,都是白里透红,粉嫩的不行,而且一根毛都没有。 北庆朝雨并不是天生白虎,她只是用一些药膏将阴部和腋下的毛都去光了,不仅不会再长,还会散发出幽香。 她做的所有的这一切,仿佛都是为了今天,为了即将发生的一切。只要她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小穴里便会涌出湿意。 魏澜晓将房中的灯都熄灭,只留了床榻边的两盏喜烛。他放下喜帐,躺在了北庆朝雨身边。 两个人就好似白日里同坐在轿辇上一样,只不过那时是坐着,此时是躺着。 北庆朝雨见魏澜晓只是躺着,也不知道他是否睡着了,心中虽然知道这一天很累,但也真的不想浪费这洞房花烛夜。 “夫君 ,你睡了吗?”北庆朝雨轻声问道。这是她第一次唤他夫君。 “还未。”魏澜晓答道,“公主可要行房?” 北庆朝雨无语,心道有你这么直接问的吗?但她也理解,魏澜晓一个书生,估计就是个没接触过女人的直男,这么直接问出来也属正常。所以直接回道:“要。” 北庆朝雨话音刚落,便觉得身上一重,魏澜晓已将她压于身下。 喜烛的火光隔着红帐照进来,将两个人精致的容颜照的影影绰绰,如仙似幻。 魏澜晓看着身下的绝色女子,明眸皓齿、雪肤玉肌、剪水双瞳隐含着无限的深情,他刚刚还毫无感觉的性器一下就醒了,此时硬挺挺的顶在北庆朝雨的双腿间。 北庆朝雨也感受到了。她被萧安歌的性器戳过,也被贺凛按着手感受过他的,自然知道此时戳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 两人还只是对视,北庆朝雨就快颅内高潮了。她身下铺着一张自己要求的元帕(毕竟没人敢去验证公主的贞洁),此时已沾上她小穴中流出的蜜液。 北庆朝雨的睡衣内衣都是按照脑海中的样子自己设计的,所以此时她下身只有一件布料——一条小内裤。 魏澜晓一手撑着身子,怕自己压到北庆朝雨。另一只手掀开被子,抬起北庆朝雨的一条腿,摸索着来到她两腿之间,也发现了这件事。他似乎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将那件布料轻而易举地扯了下来放到一旁。 他又将自己的裤子褪下来,露出早已昂首挺胸的性器。 北庆朝雨此时正看着魏澜晓的脸,脑中不断幻想着两个人将会怎样浪漫的展开,将会怎样激烈的缠绵,根本就没注意到魏澜晓的动作。当她感到一股钻心刺痛时,魏澜晓的性器已然冲破了那层薄膜,整根冲到她的小穴中。 “啊……痛……好痛……”北庆朝雨哭喊出声,强忍着身体撕裂般的痛楚,心中不由对魏澜晓存了几分怨念。哪有人一点前戏都不做,直接进来的?要不是北庆朝雨提前自己给自己想湿了,估计魏澜晓都进不来。 魏澜晓是没想到北庆朝雨还是处子的。虽然他也是第一次,但也知道处子是有一层贞洁膜的,他冲进她身体的时候感觉到了。如果早知道,他觉得自己会温柔一点的。 魏澜晓因北庆朝雨的哭喊也不敢动了,对方是公主,万一因为这个给他治个罪,他又能怎样。此时他只能插在里面不上不下,憋得难受,一向平淡的脸上渗出颗颗汗珠。 北庆朝雨缓了半天,觉得不那么痛了,只有胀的感觉了。她想到魏澜晓的性器捅破了自己的处女膜,此时正在小穴之中,花心深处便流出不少蜜液,滋润着被穴肉绞紧的肉棒。 魏澜晓察觉出北庆朝雨的变化,试探着抽送了几下,见她没什么不舒服的表情,反而有几分迷醉,便大胆的肏干起来。 刚进去的时候,魏澜晓只觉得火辣辣的绞得他痛,这时候才觉出舒服来。只觉得自己的性器被千万条小舌头又舔又吸的,那滋味,湿滑、黏腻、温热、紧致…… 魏澜晓爽到极致,射意甚浓。他也不忍着,连忙将性器从北庆朝雨的体内抽出来。考虑到北庆朝雨的公主身份,不敢射在她身上,便抬起她圆润的臀部,射在了那方元帕上。 北庆朝雨刚刚被魏澜晓插得来了点感觉,正爽着,魏澜晓的性器便突然抽出去了。 她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脑子清醒了点,才发现魏澜晓已经将裤子提了起来。 他取来一块布巾,将北庆朝雨粉嫩花唇上的蜜液和血迹擦拭干净,将布满他阳精和北庆朝雨处子血的元帕收起来,才重新回到喜床上。 “公主,歇息吧。”魏澜晓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北庆朝雨看着已经睡下的新晋驸马爷,杏目圆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羊驼的俗名…… —————— 为了不败正宫的好感,作者剧透一下,他是第一次,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会,当然他更加不是闪电侠。他就是成心的。(貌似更败好感了?) 第二十四章只有一根男人的鸡巴捅了进来 一整天的仪式,终究让身心俱惫的北庆朝雨睡了过去。所以她并不知道,在她气息平稳之后,身旁的魏澜晓又睁开了眼睛,眼中没有温度,只余冷冽。 第二日,新婚夫妻一起向帝后问了安,随后又去月华宫向静姝公主的生母月贵妃问安。 北庆朝雨明显地感受到,这一次月贵妃见到她的神态和以往有些不同,似乎有些忐忑不安,又有些小心翼翼。她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因为在外人看来,月贵妃实在太正常了。要不是北庆朝雨是从月贵妃肚子里出来的,被她教养了十六年,她也看不出那细小的情绪波动。 北庆朝雨联想到她选驸马的时候,月贵妃千方百计的阻止她选魏澜晓,难不成这魏澜晓和月贵妃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两个人相差十四岁,说是母子有点牵强,说是情人倒是有可能。北庆朝雨又想到洞房时魏澜晓那让人无语凝噎的床上功夫,马上又否定了这个可能。 回到公主府,北庆朝雨爽快地让管家带着魏澜晓去自己挑个院子。即使他是驸马,也不可能直接住进北庆朝雨的和夏苑的,这是规矩。 公主府的管家是月贵妃的娘家人,叫做刘长贵。北庆朝雨及笄之后才开府,所以与刘管家并不熟。 由于庄华帝登基得益于贺家出兵相助,所以庄华帝早就将长公主北庆暮雪许给了武威侯。遂长公主府只是个摆设,面积并不大,北庆暮雪在那里住了一年就嫁去了武威侯府。 静姝公主府大约有三个长公主府那么大,里面有个人工湖和一座五层的藏书塔,北庆朝雨命名为未名湖和博雅塔①。和夏苑位于公主府中心偏北的位置,是府中最大的院子。 魏澜晓挑了一个最东侧的院子,紧邻萧安歌的轻尘居,是个二进小院,距离和夏苑不近不远。 北庆朝雨不置可否,赐名潇兰苑,魏澜晓听的头皮一紧。 傍晚,北庆朝雨沐浴之后,在琉璃镜前慢慢涂抹着香膏,她曾开玩笑说自己的身子只有自己的男人才能摸,所以这种事一向不由侍女插手。 北庆朝雨抚摸着自己饱满圆润的酥胸,纤细如柳的细腰,浑圆挺翘的肥臀,粉嫩娇润的花唇,感受着自己凝脂如玉、莹白如雪一般的肌肤,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完美的身体,魏澜晓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就那样匆匆完成了一场性爱呢? 没有拥抱、没有抚摸、没有亲吻,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根男人的鸡巴捅了进来,自己想射的时候就抽了出去,完全不顾她是不是还没高潮。要不是她睡醒之后还能感受到破身的疼痛,北庆朝雨都觉得自己就是做了个梦而已! 她越想越生气。 如果她什么都不懂,估计也不会这么气。主要是她脑子中对这事儿的描写简直太多了!她岂止是懂,她觉得自己堪称专家了! 而且,脑海中对性事的描述,实在太美好了,虽然其中不乏有一些让她望而却步的,但大多数都很美妙,让她对洞房之夜充满了期待,结果就造成了,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北庆朝雨心想:这魏澜晓是成心的还是真不会啊?就算是雏儿也不至于这种水平吧?那些小故事里大多数男人都是第一次,谁也没有像他这样过啊!而且,萧安歌和贺凛也都是雏儿,人家也知道要先抱、再亲、再摸、再…… 可是她又实在想不出魏澜晓成心这么做的目的,只能暂且相信,估计这个书呆子是真的不会吧! 北庆朝雨穿好衣服走出浴堂,招来了在一边站着的其叶:“你去宫外买几本那方面的书,给驸马送去。” 其叶是个鬼机灵的话痨,从小就在北庆朝雨身边伺候,所以什么话都敢说。他笑嘻嘻的问道:“公主,是不是驸马爷不会啊?那昨晚你们洞房成功了没有?他不会连地方都找不到吧?” 其叶说的过于直白,一边的萋萋蓁蓁都听红了脸。 ①未名湖和博雅塔位于北京大学,是北京大学校园内三个着名地点的概括“一塔湖图”(谐音:一塌糊涂)中的“湖”和“塔”。一塔湖图即博雅塔、未名湖和北京大学图书馆。 第二十五章夏儿的唇我也是尝过的 此时正好维叶过来,伸手就捂住了其叶的嘴,向北庆朝雨禀报道:“公主,驸马的侍从来问,今晚要驸马爷过来吗?” 北庆朝雨对魏澜晓正气儿不顺,遂说到:“不必了。”她想了一下,又找补了一句,“明晚过来。” 维叶打发旁边一个扫院子的小厮去回复了驸马的侍从,然后他对北庆朝雨说:“买书的事还是我去吧,到时亲自给驸马爷送去。” 北庆朝雨此时也想到了,买书的事交代给其叶,估计整个公主府的人都得知道驸马不行! 她恶狠狠地吓唬其叶:“不许乱说,不然阉了你!” 其叶挣脱开维叶捂着他嘴的手,哭丧着脸道:“我还真希望公主你阉了我,但是我已经没有东西给公主阉了啊!” “蛋蛋没了,还有根那玩意儿呢。①” 其叶急了,双手捂裆:“哎呀,公主,你去惦记驸马那话儿啊,你惦记着我那话儿干嘛啊!” 维叶见其叶越说越没边,又将他嘴捂住,拉走了。 潇兰苑 魏澜晓禀退了下人,一个人在院墙边散步。 公主府内,只有和夏苑有影卫保护,其他地方只有护卫巡视,且不会到有主子的院落中来巡视。 院墙那边,传来一道风流不羁的声音:“隔壁可是静姝公主刚进门的降星驸马?” 魏澜晓没回话。即使没看见,他也能想象的到墙那边那张欠揍的潇洒脸庞。“进门”两个字向来是形容小媳妇的,哪有用在男人身上过。 隔壁欠揍的萧安歌也不在意对方不搭理他,继续道:“昨晚的洞房花烛夜驸马爷过的如何?”他停顿了一下,见魏澜晓确实打定心思不理他,继续道,“很美妙吧?夏儿的唇我也是尝过的,又甜又软,刚碰触的时候还有些冰,尝起来就像是小时候魏后做的冰粉,美味极了。哦,对了,驸马爷还不知道吧,夏儿是公主的小字。” 萧安歌听着隔壁传来一声轻微的树枝折断的声音,心情愉悦,继续说道:“夏儿的舌头也香香的,就连津液都是甜的,好想再尝一尝。”萧安歌一边说着,一边真的回味起来,“你不知道,夏儿有多敏感,只要舔一下她的乳尖,她下面就能流好多水……” “我知道!”魏澜晓的声音打断了萧安歌的回忆。三个字说的平平淡淡,但萧安歌还是从中品出了隐含的火气。 “要我拿出有公主处子血的元帕来给质子瞧瞧吗?” 这一句话,如一支利箭,直插萧安歌的心窝上。贺凛眼中那个巧舌如簧的狡猾狐狸,此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萧安歌清楚,如果北庆朝雨愿意,无论是周子墨,还是贺凛,甚至是他这个南越质子,都可以成为她的男人。 如果北庆朝雨不愿,即使庄华帝让魏澜晓做了驸马,北庆朝雨也不会让这个男人碰她一根头发。 她把身子给了魏澜晓,就说明她心里——是愿意的。 萧安歌还能说什么?说再多,也不能改变,北庆朝雨心里有魏澜晓的事实。 萧安歌沉默了,魏澜晓更沉默。两个男人说了半天,都把自己气出内伤。这一场嘴架,没有赢家。 魏澜晓原本是想改变一下对待北庆朝雨的态度的。毕竟北庆朝雨是他第一个女人,他也是对方第一个男人。昨晚那样简单粗暴的对她,让魏澜晓隐隐有些愧疚,想做出一些补偿。 就在他没下决定的时候,萧安歌跟他说了这些话,将他的愧疚通通打散。 留着一张贞洁膜又能代表什么呢?萧安歌一口一个夏儿,叫的有多亲密! 那张唇,不知道被多少人吻过了,那玉臂,不知被多少人枕过了,那酥胸,不知被多少双手揉过了。 魏澜晓越想火越大,奇怪的是,想象着北庆朝雨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的画面,肝火居然朝欲火转化了,他的性器在裆中挺立,叫嚣着不满。 这时他的侍从正好从和夏苑中回来,告诉他公主说晚上不用过去了。 魏澜晓用手按了按胯下不听话的小兄弟,心想:好,好得很! ①蛋蛋没了,还有根那玩意儿呢:我不确定大家懂不懂,所以拿出来解释一下。我以前一直以为太监阉割是割的生殖器,还一直好奇他们用什么来尿尿。后来才知道,太监阉割是割蛋蛋不是割JJ。 第二十六章北庆朝雨,它想进去 翌日,维叶来到了潇兰苑,给魏澜晓送来一只书箱,并且恭谨有礼地说道:“这是公主吩咐奴才为驸马爷送来的书,希望驸马爷好好看看。今日酉时,公主请驸马到和夏苑用晚膳,到时候奴才再来请驸马。” 魏澜晓回道:“有劳公公。” 维叶说着“驸马多礼了”,便退下了。 魏澜晓打开书箱,拿出一本本外皮非常正经,但书名貌似不太不正经的书:《道玄子》、《玄女经》、《阴阳术》、《房中术》…… 魏澜晓扶额,北庆朝雨这是在嘲讽他床上功夫不行吗?北庆的公主,果然如传闻一般,都是重欲的女子,骨子里天生的淫荡。 而他,现在却必须跟一个淫荡的女人发生关系,魏澜晓觉得自己身体都脏了。他原本是可以不碰她的,但是洞房那夜不知怎么的,看着少女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娇躯,看着她那双满含深情的潋滟双眸,他就心软了,性器就硬了,不自觉的,就插入她身体里了。 虽然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抱她,不去吻她,匆匆完事,绝对不要投入感情,但他还是意识到,他对北庆朝雨,不可能像对一个陌生人一样了。甚至,在昨晚和萧安歌对话之前,他还有将北庆朝雨真正当作自己妻子的想法,简直太荒谬了! 魏澜晓想,今晚去同房,正好还可以再验证一次,假如他真的做不到对那个淫荡的女人心如止水的话,以后的房事必须找别人来了。 温柔乡?那叫英雄冢! 差一刻钟酉时,维叶来请魏澜晓到和夏苑用膳。 菜色不多,荤菜两道:一道凤尾鱼翅、一道八宝野鸭;素菜两道:一道莲蓬豆腐、一道杏仁佛手;主食是门丁肉饼和红豆薏米粥。 魏澜晓挑眉。 北庆喜好红肉,猪牛羊肉是餐桌上的常客;而南越好吃白肉,喜欢禽类和鱼类。今日北庆朝雨餐桌上的两道荤菜,皆为白肉。 魏澜晓看着北庆朝雨热情地招呼自己坐下用膳,也不知是无心的巧合,还是有意的试探。 用过晚膳之后,北庆朝雨去了浴堂,魏澜晓则在北庆朝雨的闺房中用浴桶沐浴。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已无需言语。 魏澜晓心想,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寒门学子的话,估计这会儿心中早已羞愤难当了吧,寒窗苦读十几载,到头要用到的不是脑子,而是性器,可笑又可悲。 他不知道的是,如果驸马真是个普普通通的寒门学子的话,北庆朝雨又岂会对他一见钟情,又岂会将人叫来行房? 当两个人并肩躺在床榻上的时候,北庆朝雨忽然没了旖旎的心思。 她想到贺凛出征前那个夜晚,就是在这张床上,贺凛把她压在身下,两只手与她十指交叉。他声音表面上霸道,但实际上带着几分颤抖。他说:“北庆朝雨,小爷现在要亲你了,你快点把眼睛闭上。” 当时贺凛刚刚安慰了钻牛角尖的北庆朝雨,所以她便格外乖顺地闭上了眼。 随即,唇上便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贺凛貌似很怕自己力气大了伤到她,慢慢地、轻轻地在她唇上摩挲。后来,还是北庆朝雨嫌他墨迹,主动张开了唇,伸出舌头,去舔舐他的唇缝。 贺凛瞬间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刚刚的小心翼翼仿佛都是假象。他伸出舌头,急切地与北庆朝雨纠缠在一起,手也不像刚刚那么老实的放在她头顶,而是沿着她松散的睡衣边缘摸了进去,揉捏着她软糯的乳肉和挺立的乳尖。 良久,贺凛挣扎着从北庆朝雨身上起来,拉着她的手,隔着布料按在自己滚烫硬挺的性器上:“北庆朝雨,它想进去。” 北庆朝雨有些意乱情迷。这种气氛下,她说不出拒绝的话,但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愿的,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清风朗月、温润如玉的身影。 贺凛看到了北庆朝雨眼中的闪躲,便没有继续,只将她紧紧搂入了怀中。 …… 北庆朝雨对比着那晚和洞房花烛夜,心中不免有几分失望,遂叹了一口气。 “公主?”魏澜晓开口,带着疑问的口吻。 北庆朝雨主动的转过身面对他,将他一只手臂拉起,将头枕过去,依偎在魏澜晓怀里,说了一声:“睡吧。” 第二十七章驸马爷不行 第二日,萋萋与蓁蓁伺候北庆朝雨起床,看着北庆朝雨神清气爽,身上干干净净的样子,萋萋小声嘟囔了一句:“驸马真的不行啊?” 彼时魏澜晓正在外间由维叶伺候着更衣,他耳力卓绝,将萋萋的话听的一清二楚,身形一震。 维叶也听见了萋萋的话,怕驸马怪罪,连忙帮萋萋讨饶:“驸马爷,萋萋这小丫头被公主惯坏了,嘴上没个把门的,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您别怪罪。回头奴才去教训她。” 魏澜晓倒是第一次听说,一个丫鬟能被公主惯坏了,他回道:“无妨。”随即又开口问了一句,“我听着,你在公主面前并不自称奴才。” 维叶回道:“这是公主的意思。” 魏澜晓点点头。 一连几天,北庆朝雨都叫魏澜晓去和夏苑过夜,却是什么都不做,纯睡觉。 魏澜晓沉得住气,从不开口询问。北庆朝雨也沉得住气,想要看他能憋到几时。反倒是萧安歌沉不住气了。 轻尘居与潇兰苑就隔了一道墙,每日傍晚维叶来请驸马的声音都清清楚楚的入了萧安歌的耳中。他只知道魏澜晓天天去与北庆朝雨同房,却不知道这两个人只是躺在一起纯睡觉。 这一日魏澜晓从翰林院下了职,来到潇兰苑后院侍弄花草。他已经到翰林院上职几日了,工作很是清闲,用北庆朝雨的话说就是图书管理员。距离魏澜晓一开始的目标,相差实在有些多。 他一边想着自己的谋划,一边用花铲将一株株长萼栝楼移植到土中。忽听隔壁传来萧安歌的吟诵声:“宁愿醉死温柔乡①,不记牡丹开远方。” 魏澜晓神色一变,但马上恢复正常,只是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闭嘴!”那一瞬间,他身上温润的气息被冷意替代,“你找死,别带上我!” 牡丹,又名白茸。而南越当今的皇后,名为魏白茸。 萧安歌在那边,对魏澜晓突如其来的狠话没有丝毫诧异,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还等着夏儿纳我为侍君呢,怎么舍得死?我就是怕驸马爷夜夜春宵忘了正事,好心提醒一下。” 魏澜晓自嘲一笑:“如今我的处境,与你又有何区别的呢?” “呵,我每天夜里可没有美人在怀。” 萧安歌刚说完这句,绝佳的耳力让他立刻打住了接下来想说的话。看了一眼时辰,应该是北庆朝雨派人来请魏澜晓用晚膳了。 今日来的是其叶。他笑嘻嘻的走过来,跟魏澜晓说:“驸马爷,公主让奴才来跟您说一声,今晚她用完晚膳,来您的院子过夜。” 魏澜晓应了一声。 其叶见魏澜晓没什么多余的反应,一向话多的他主动问道:“维叶给驸马送来的书驸马可是看完了?驸马您是状元郎,对书本的理解应该很在行吧?可是奴才怎么觉得您都没看懂呢?这几天您去和夏苑过夜,都是奴才守的夜,奴才是一丁点动静都没听见,驸马您是不是没看懂啊?要不奴才给您讲讲?您别看奴才不算个男人,但是那方面倒是也懂些,您要实在不会,奴才教教您吧?还是说驸马您不是不会?是不行?不行的话奴才帮您去民间找找偏方吧?虽然太医院的老医正很厉害,但是他嘴不严,您找他看的话整个皇宫都得知道您不行了!还是奴才帮您去民间找找妙手回春的郎中吧……” 其叶嘴又碎语速又快,还没等魏澜晓阻止,就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说的一墙之隔的萧安歌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其叶听见了萧安歌的笑声,急忙说到 :“是萧公子吗?您别笑啊!这是事关公主和驸马性福的大事,又不是玩笑,您可别笑了。驸马爷不行的事,您千万别说出去啊,要不然驸马多没面子啊!您……”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魏澜晓终于如愿让其叶闭了嘴,他只觉得两侧太阳穴有青筋在突突乱跳。 萧安歌的声音又从隔壁传来,这一次的语气没了吊儿郎当,能让人听出来,他是真的愉悦:“这真是自夏儿成婚以来,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①:原句为“宁愿醉死温柔乡,不慕武帝白云乡”,汉成帝所说。 武帝就是汉武帝刘彻,晚年为长生不老四处求仙问药。白云乡是“仙境”的代称,一说实际位于福建省福州市永泰县,当地有很多成仙的故事。温柔乡指的是当时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意思是待在这位大美女的怀抱,比成仙还爽,就用不着跟汉武帝一样四处求仙了。 第二十八章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高潮(肉) 是夜,魏澜晓主动将北庆朝雨压于身下,脱下她下半身的衣物,分开了她的双腿。姿势与洞房那日一模一样,却比那一日主动多了。 北庆朝雨被动的看着这一切,心中留下了老母亲感动的泪水:我的驸马终于开窍了! 魏澜晓的床没有床帐,床头的烛光照过来,要把两个人照的比洞房那日清晰很多。 魏澜晓从北庆朝雨身上爬起,跪坐于她双腿前,看着她的花穴。白日里他翻看了维叶送来的书,其中不乏一些画工精美的典籍,只是书中画的再惟妙惟肖,也不如北庆朝雨的穴好看。 不同于自己性器狰狞的青筋遍布,北庆朝雨的小穴看着粉嫩又娇弱,圆润而饱满,肉唇上干干净净一根毛都没有,隐隐还有阵阵幽香。他伸出手,轻轻分开那两片肉唇,里面层层迭迭的软嫩穴肉如刚刚开壳的蚌,泛着水润的光泽。 魏澜晓伸出手指,去拨弄那颗藏匿于蚌肉顶端的珍珠,这一下,就像触碰了北庆朝雨身上的机关,一股蜜液自穴口流出,濡湿了魏澜晓的手指。 魏澜晓就着蜜液,将一根手指插入穴中,只觉得里面温热滑嫩,一层层穴肉挤压着手指,似乎想要将这异物挤出小穴。他将手指轻轻抽出,复又插入,反复几次,插的北庆朝雨唇边溢出一声声低吟。 不够! 魏澜晓心道,要让北庆朝雨叫的更大声一点,至少要让萧安歌那家伙听清楚!他随即又插入两个手指。一边抽送着手指,一边用另一只手夹弄着小珍珠。只觉得这刚刚还软嫩的珍珠,此刻已充血挺立,变得又硬又红。 在魏澜晓手指的不断抽插下,北庆朝雨迎来了人生中第一个高潮。她的呻吟声似哭似泣,咿咿啊啊越来越高昂。与此同时,花穴之中涌出一大泡蜜液,濡湿了魏澜晓满手。 魏澜晓的性器早就硬了。虽然他有意用意志力去控制,却该死的发现他控制不住! 他知道北庆朝雨已经准备好了,便将她翻了个面,背对着自己趴跪下来。他褪下亵裤,将手上北庆朝雨的蜜液涂满自己肿胀硬挺的性器,然后直直插入北庆朝雨流着蜜液的花穴之中。 一枪入洞,两个人齐齐发出一声喟叹。 北庆朝雨刚刚被魏澜晓刺激的小穴内空虚不已,此时觉得自己身心都被填满。 魏澜晓双手把住北庆朝雨的纤细腰肢,看着她圆润挺翘的臀部,感觉比盯着她潋滟的双眸要好的多。盯着她的双眸,感受着她双眸中的浓浓情意,魏澜晓的铁石心肠便会不自觉有几分心虚。 北庆朝雨看他不动,便难耐的扭了扭屁股,绞的深插在她体内的魏澜晓一阵酥爽。粗大的肉棒在她穴内又胀了胀。 魏澜晓只觉得肉棒插穴比用手指插穴舒服多了。他小幅度的在北庆朝雨花心处顶弄,用大龟头在里面深绞慢捻,用冠状沟剐蹭梳理着着层层软肉的褶皱。穴肉紧紧裹夹在肉棒之上,仿佛有自己意识一般对着棒身又舔又吸,舒服的魏澜晓差点把持不住。 魏澜晓喘着粗气,将性器抽出,又重重的插入。精囊拍在花唇之上,阵阵酥麻感伴随着抽送的爽快感袭遍两人全身感观。 “嗯啊……慢点……嗯……轻点啊……”北庆朝雨被魏澜晓插的呻吟不断,叫声抑制不住的越来越大,就连在耳房中守夜的没有武功的蓁蓁都听得一清二楚,羞红了脸。 更别提得知北庆朝雨今晚要来过夜,一直留心着潇兰苑动静的萧安歌了。 他将手伸进亵裤,抚弄着自己的性器,不管心中多么悲凉,这性器就是又胀又硬。 魏澜晓刚开始抽送的时候就爽的想射,但他一想到隔壁萧安歌在听墙角,他就强忍住射意,抱着北庆朝雨的屁股抽送个不停。 北庆朝雨嗓子都喊哑了,被他插的高潮了两次,奈何魏澜晓还是不射。不射就不射,姿势也不换一个,北庆朝雨此时只觉得膝盖磨的痛,腰被掐的痛,嗓子喊的痛,哪哪都不舒服了。 终于,在北庆朝雨第三次高潮后,魏澜晓又抽送了几十下,拔出性器,射在一旁他准备好的布巾上。 第二十九章果然还是单身好啊 北庆朝雨瘫在床上,只觉得,不换姿势也太TM累了吧!她这个被动承受的都累的不成,那个主动发力的人难道不累吗? 魏澜晓收了布巾,又拿出一块干净的,将两个人下身擦干净,之后还是那句话:“公主,歇息吧。” 说完,便自己躺好,闭了眼睛。 依旧没有拥抱,没有亲吻,也没有事后的抚慰。 北庆朝雨被情欲熏的热烘烘的心渐渐变凉。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男人做爱和发泄欲望是两回事。 可是,在北庆朝雨眼中,魏澜晓这既不是做爱,也不是发泄欲望。他只是在,完成任务,完成身为驸马的一项任务。 明明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北庆朝雨却没有一个好眠。她翻来覆去折腾半天,终于坐起身。 一旁的魏澜晓问道:“公主,何事?” 北庆朝雨此时一点都不想跟魏澜晓说话,但还是耐着性子回了一句:“驸马,你好好休息,我回和夏苑了。” 魏澜晓凤眸微眯,眸色暗了又暗。刚刚,北庆朝雨称呼他为“驸马”!在这之前,北庆朝雨对他的称呼,一直都是“夫君”。 他一言不发,只是起身,恭顺地候在一旁,看着北庆朝雨穿好衣服,带着蓁蓁几人一起离开了潇兰苑。 这一夜,大家都知道了,驸马那方面还是行的;大家也知道了,公主在房事之后并没有留宿,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就像那历代无情的帝王。 第二日,魏澜晓果然受到了萧安歌的隔墙嘲讽。 萧安歌嘲讽是真,不解也是真。 “我真的不明白,夏儿一向随和,脾气好得很,一个妓子跟她耍脾气她都能哄着,对她身边伺候的太监丫鬟她都没红过脸,怎么就能刚和你恩爱完,就阴着一张脸走了呢?你到底干了什么天妒人怨的事,把她惹成这样?” 魏澜晓似懂非懂,心中隐约有个答案。他大概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去拥抱亲吻对方。可是他已经尽了身为驸马的义务了,不够吗?他都亲自和北庆朝雨欢爱过了,不去拥抱亲吻很重要吗? 魏澜晓可以肯定,假如与他成婚的公主另有其人,那么洞房夜喜床上行周公之礼的人不会是他。他早就准备了代替他行房的人,只不过他那晚看着北庆朝雨,不希望她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就这样鬼使神差地改了主意,自己上了。 但他真的不敢去抱她,不敢去吻她,甚至不敢在做爱的时候和她对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北庆朝雨身上脆弱的不堪一击! 接下来的几日,九安城几乎传遍了降星驸马不招静姝公主待见,北庆朝雨没有理会传言,恢复了婚前的逍遥生活。她不是带着萧安歌去找小白听书看戏,就是去看自己的几个铺子,顺便盘算着开一家新店。她深觉,果然还是单身好啊,狗男人有什么好,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辰月末,北庆朝雨的第四家铺子开张,是一个书局,名叫——新华书店!北庆朝雨觉得这名字起的特别好,将来肯定可以开遍全国! 随着新华书店的开业,北庆朝雨也招来一批文笔不错的职业写手,将脑海中那些你爱我,我爱他的狗血故事大纲说给写手们,让他们回去写故事。 狗血爱情故事讲的多了,北庆朝雨对魏澜晓的怨念渐渐就没了。 她开始为魏澜晓找借口: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寒门学子,平日里除了读书还是读书,不知道手臂除了用来拿书还可以用来拥抱,这很正常吧!不知道嘴巴除了可以用来吃饭说话,还能用来亲吻,这很正常吧!那些教人房事的书上大多是一些性爱姿势,并没有教怎么进行前戏,所以说魏澜晓不会前戏也很正常吧! 北庆朝雨找出一堆,魏澜晓不拥抱不亲吻不是有意为之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应该这样做的理由来说服自己,终于成功将自己PUA。 她想:他不会这些,我不去教他,我还跟他生气,实在是我的不应该啊!我应该结束跟他的冷战,放下矜持,主动去告诉他,去教会他,这样不就好了嘛! 第三十章射进了她体内(肉)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北庆朝雨在旷别半月之久的潇兰苑中,又与驸马行房了。 这一次北庆朝雨难得的,想在行为上主动起来,却被魏澜晓全程力量压制,动弹不得。 前两次两人行房的时候,魏澜晓都是跪于榻上。这一次,当他察觉到北庆朝雨的胳膊抱过来的时候,他主动压了上去,趴在她身上做完全程。 魏澜晓一手握着北庆朝雨的两只手腕,置于她头上。只用一只手将两个人下身的衣物解下,然后熟练的将手指插入北庆朝雨的花穴内,帮她做着扩张。 虽说两个人只做过两次,但魏澜晓的手指仿佛与北庆朝雨的小穴天生适配。三根灵活的手指在滑嫩的软穴里抽插,顶弄着穴肉中的敏感点,大拇指按在珍珠的位置,轻揉重碾慢慢搓,很快小珍珠就充血挺立,从重重蚌肉中探头而出,方便了魏澜晓的抚弄。很快北庆朝雨就在魏澜晓灵活的手指下高潮了。 北庆朝雨很郁闷,说魏澜晓不会吧,他一只手就能把自己送上高潮,说他会吧,但是他又不会来跟她亲亲抱抱举高高…… 魏澜晓扶着肿胀的性器根部,在北庆朝雨的花唇缝隙上蹭来蹭去,将花穴中流出的蜜液涂满自己的性器,然后慢慢顶入。 花穴半个月没被人造访过,早已恢复了之前处子身的紧致,刚刚又高潮过,此时里面的嫩肉都绞在了一起。魏澜晓只觉得插进去一个头,就被卡住了。层层嫩肉堆迭,阻塞着他的探索。即使刚刚他才用手指做过扩张。 “公主,痛吗?”魏澜晓将性器退出来,等在穴口,轻声问道。 北庆朝雨此时也是不上不下的,痛楚很轻微,已经过劲儿了。魏澜晓的性器往前顶,她觉得酸胀,不顶,她又觉得空虚。她微微扭动屁股,正好让小珍珠在魏澜晓马眼之上重重的碾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撩人的呻吟。 魏澜晓从这句呻吟里得了答案。他扶着性器在穴口位置浅浅抽插了几下,然后腰部发力,朝着小穴深处用力撞击。圆润的大龟头冲开层层迭迭的软肉,直直顶到了北庆朝雨的花心上。 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魏澜晓压在北庆朝雨身上,开始疯狂抽送。 因为魏澜晓将头放到了北庆朝雨的肩窝位置,所以她口中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都是贴着他的耳朵发出的。 声音婉转缠绵,随着他肏干的力度时高时低,听的魏澜晓性器胀了一圈,速度更快,力气更大,次次撞击到花心之上。 很快,花心被撞得软烂无比,吐出一大泡蜜液。魏澜晓只觉得包裹着他性器的穴肉不断痉挛抽搐、收缩绞紧,裹夹的他舒服无比,一股酸爽之意从尾椎骨涌上天灵盖。 耳旁北庆朝雨的喊声夹着哭腔,又媚又娇,一下下挠在他的心口上。 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刺激让魏澜晓再也守不住精关,他来不及抽出性器,就在北庆朝雨滑腻的小穴内,射出火热浓精。 一股股阳精烫在花心深处,让敏感的花心受不住刺激,刚刚才高潮过的北庆朝雨又高潮了。 北庆朝雨是有点懵的,她没想到魏澜晓这一次内射了。毕竟前两次他都在射精的时候抽出了性器,她以为魏澜晓目前是不想要孩子的。可是这一次他居然内射了。 对于要不要孩子这一点北庆朝雨是无所谓的。她觉得自己才十六岁,生小孩还早,但如果魏澜晓想要,她也不介意去生一个。所以魏澜晓内射,她只是惊讶,到没什么别的情绪。 而魏澜晓先是懵的。刚刚他实在太爽了,突如其来的射意让他没忍住,没等将性器拔出来就射了出来。 随后他又对自己的自制力有些失望,觉得身上一些引以为傲的东西,都在北庆朝雨身上没了用武之地。 最后他又有点隐隐的开心……似乎,将性器插进北庆朝雨的身体内,还不足以说明这个女人属于他,而现在,他将阳精射进了她体内,他觉得身下的这个女人,才彻底属于他了! 魏澜晓喘息着趴在北庆朝雨身上,射精的时候已经松开了她的双手。此时北庆朝雨双手从魏澜晓腋下穿过,放在他的背上。 两个人终于有了第一次拥抱。 第三十一章给魏澜晓下药 虽说两个人成婚二十多天了,行房也不是第一次,但这是距离最近的一次。 魏澜晓完全趴在北庆朝雨身上,粗喘着气。刚刚发泄过的性器还在北庆朝雨小穴内,没有拔出来。不像之前那两次,射完之后就立刻清理起来。 北庆朝雨闻着魏澜晓身上的淡淡沉香味,双手抚摸着他挺直的背,精瘦的腰,一种名为满足的感觉油然而生。 虽然两个人还没有亲吻,还没有“坦诚相待”,但是,今天已经是一个美好的开始了!北庆朝雨抱着魏澜晓的双臂又紧了紧。 两个人就这样,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维持了大半天。北庆朝雨内心中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她很是坏心眼的,穴肉用力夹了一下。然后她就感到身上的男人抖了一下,小穴中的肉棒越来越热,越来越大…… 魏澜晓并没有转头看北庆朝雨,两个人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胸乳相贴,交颈而卧。只是,魏澜晓的劲腰开始耸动起来,下半身又开始了有节奏的抽送…… 很快,床上传来女子呻吟、男子低喘和啪啪啪的撞击声,这一次维持了许久,夜深才息。 轻尘居中一直将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耳朵上的萧安歌套弄着同样再次抬头的性器,道:“今日来两次吗?” 他额间布满汗珠,说话也带着粗喘,脸上情欲之色显而易见,只不过往日那风流的双瞳,却如无波古井一般沉寂。 第二日,北庆朝雨醒来的时候魏澜晓已经去翰林院上职了。这是北庆朝雨第一次被“喂饱”,所以难得睡了个懒觉。 她躺在魏澜晓的床上,盖着魏澜晓的被子,一脸花痴的闻着被子上的沉香味,心中被甜蜜填满。 北庆朝雨回想昨天的两场性爱,她觉得魏澜晓肯定是不排斥她的,而且她对自己的身材相貌都非常满意,魏澜晓肯定也是喜欢的,是什么原因让他不愿意来抱她,吻她呢? 北庆朝雨想了半天找不到答案,最后只能归结在,大概这是属于读书人的迂腐?是不是魏澜晓觉得,只要走完传宗接代的必要过程就可以了?亲亲抱抱举高高这些,太轻浮?没必要? 北庆朝雨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只做不亲的算炮友,但他们是夫妻! 怎样才能让魏澜晓在做爱的时候可以开启正常前戏呢?昨晚她都主动了魏澜晓还是没接她那茬儿,该怎么办呢?北庆朝雨沉思。 这件事挺丢人的,没办法去问萧安歌和小白,只能靠她自己想。 北庆朝雨一脑子歪门邪道,很快锁定了一个她认为绝佳的好办法:给魏澜晓下药! 等他中了药,神志不清、性欲高涨,还不是被她为所欲为! 北庆朝雨说干就干。 她换了一身男装,装模作样的去巡视自己的几个铺子。 她不能去找宫中太医配药。虽然她是公主,不同于嫔妃,有权让太医给她开这种药,但是她觉得太丢人了!特别是老医正跟其叶一样,嘴上没个把门的。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药店买春药,同样是——太丢人了!这件事,她要瞒着所有认识她的人来做。 北庆朝雨这一天特意磨磨蹭蹭的,快到闭店的时辰才来到奇迹暖暖造型铺子。她找来一个身形跟自己差不多的店员,让店员小姑娘拿了好几套衣衫跟着自己进了试衣间。 公主换衣,影卫们自然不会盯着,他们甚至去了隔壁店铺的房顶上呆着,以免绝佳的耳力听见公主换衣的声音。以至于他们都没注意到,有一个身着店员服饰的娇小身影从铺子的楼里跑进了后院的茅厕。过了一会儿,从茅厕出来一个伙计打扮的小少年,溜出了铺子后门。 即使他们看见了也不会太过留意,他们是保护公主安全的,留意的都是接近铺子的人,不会分过多精力在离开铺子的人身上。毕竟,普通人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北庆朝雨会因为觉得丢人而甩开保护她的影卫们。 北庆朝雨是第一次独自一人走在九安城的大街上,心中止不住的兴奋。 周围来来往往的老百姓,任谁也想不到,这个身着灰白对襟短衫的俊俏小伙计,会是当今无上荣宠的静姝公主。 第三十二章果然是小白 北庆朝雨没敢去她熟识的药店,毕竟她以南越商人李孟夏的身份在九安城混了两年,跟她有生意往来的那些药店的伙计都能认出她。 她提前看好了一家没去过的药店。那家药店有两点妙处,其一是位置好。位于城北的一条花街柳巷里。她很少往城北晃,那里应该没人认识她。其二是营业时间好。可能是因为周边青楼比较多,药店的营业时间一般是下午开到深夜。所以就算此时已经过了戌时,北庆朝雨也不担心药店打烊。 北庆朝雨提前看好了路,踩好了点,直奔城北。 两条腿走的有点慢,北庆朝雨马车坐惯了,忽略了走路费时费力这一点。等她到城北时,已经过了亥时了。 北庆朝雨想着,买完了药她就去找巡城的守卫带她回公主府。这要让她原路走回奇迹暖暖造型铺子,她的腿就别要了。而且这个时辰,影卫们应该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她不主动联系守卫的话,估计就该闹乱子了。 此时距离药店还有三条街,北庆朝雨走的实在太累了,她决定穿小巷走近路。 北庆的小院子,大多方方正正的。老百姓习惯在院子四角钉上四根红木桩,保家宅安定的。所以相邻的院墙之间通常会空出两个红木桩的距离,半米左右,刚好够北庆朝雨穿行而过。 当她穿过了两条巷子,马上抵达胜利彼岸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自屋顶摔落在北庆朝雨身旁。 淡淡血腥味混着冷冷的雪松味道,让北庆朝雨觉得特别熟悉。以至于当她听见屋顶上远远传来追击的脚步声,第一反应就是用旁边放着的木板和干柴,遮掩好两个人的身影。 脚步声自头顶飘过。北庆朝雨还是不敢怠慢,怕追击的人去而复返。 等待的过程中,北庆朝雨细细观察起身边昏迷中的黑衣人:清瘦的身形,冷白的皮肤,紧蹙的眉眼……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味……北庆朝雨伸出手,扯下了黑衣人脸上的面巾,果然是小白! 深藏不露啊!飞檐走壁啊! 北庆朝雨才知道,小白轻功这么好的嘛! 哈!哈!哈!她在心中冷笑三声,心想:这个臭丫头可真能装啊! 她想起与她同床时那个小心翼翼的小白,想起平时陪在她身边那个温柔细致的小白,想起夺她初吻时那个娇嗔任性的小白,原来还是个穿着夜行衣,杀人越货的小白? 无论北庆朝雨心中如何腹诽,无论小白是不是好人,她此时也不敢出去,更不敢让人发现他们藏身于此。她想着,等确认安全之后,就自己一个人悄悄溜掉。不管这两年里她与小白多么亲密,今日撞见小白这个样子,她也不可能去管。 很快,脚步声又传来,停在了头顶。 “刚才是不是在这儿不见的?会不会掉到下面去了?” “这下面这么窄,还堆着杂物,应该藏不了人。” “那有可能藏到百姓家里去了。” “咱俩不能明目张胆地找,如果藏到了百姓家里,必须去回禀主子。” 接着,脚步声又消失了。 北庆朝雨想着人终于走了,刚想起身,手腕就被小白握住了。她看向小白苍白的脸,只见他缓缓摇了摇头,双唇咬出一个字型:等。 北庆朝雨便没有动,双腿已经蹲的僵硬,但还是不敢起身。 脚步声又传来。 “没人,看来真的跑了。” “撤吧。” 脚步声走远,北庆朝雨心想这下可以起来了吧,她的大脑已经联系不上大腿的神经了。 小白继续拽着她,双唇咬出两个字:再等。 没一会儿,脚步声复又传来,比之前轻得多。但因为夜已深,周边的百姓家都歇息了,所以还是可以听到轻微声音。 北庆朝雨感觉这两个人就站在屋顶,这回一句话都没说。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屋顶才传来远去的脚步声。 小白松开了北庆朝雨的手腕。不过这回她也不站起来了,因为——她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小白猜到了北庆朝雨的情形,伸手将她抱入怀中,飞身跃上屋顶。 北庆朝雨很后悔,她藏人的时候小白是坐在地上的,而她没有直接往地上坐的习惯,所以是蹲着的…… 第三十三章我们一直在一起 北庆朝雨暗暗惊讶于小白的好臂力。心中暗忖,同样是女子,小白不仅长得比她好看,还比她个子高,还比她力气大,还比她武功好——是的,北庆朝雨也是学过功夫的,水平相当于参加过军训学会了军体拳的大学生——真的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北庆朝雨窝在小白怀中,小手无意间抚过她平坦的胸部,心中顿时得到宽慰,自己至少比她胸前有料!虽然说北庆朝雨的胸部没长成北庆大多数女性的那种巨乳,但她胸部形状好,又饱满挺拔,跟她的小骨架身材相得益彰。 北庆朝雨忽然想到小白身上有血腥味,刚刚还昏迷了,现在抱着自己运行轻功,伤会不会严重,便让他放下自己。 小白道:“让你自己走,我们死的更快。你放心,我刚刚只是中了抹了迷药的暗器,现在迷药已经过劲儿了,我能带着你到安全的地方。” 北庆朝雨顿时觉得自己这两年没白疼小白,道:“没事没事,他们找的是你不是我,你就把我放在大街上就成。我可以去找士兵送我回公主府。” 小白看着北庆朝雨,似笑非笑:“此事等下再议。” 北庆朝雨没再开口,也并不害怕。她有想过小白会不会杀人灭口,但小白第一时间没杀她,她就觉得自己死不了。当然,她也不觉得小白会杀她。 在这九安城内,只要她死不了,还怕庄华帝找不到她吗?她可是静姝公主!要是庄华帝发现她失踪了,将九安城翻个个儿也得把她找出来啊! 小白轻功很好,很快就翻进了一家青楼内,距离北庆朝雨要去的药店不太远。 小白抱着北庆朝雨跳进了二楼的一个的房间,陈设与她在忘今夕的房间一模一样。 北庆朝雨从小白怀中下来,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虽然她不常去小白在忘今夕的房间,但多少也有点印象。遂问道:“这是忘今夕分店?” 小白取出药箱,将后肩上的暗器取下,拉开衣领,一边倒着药粉一边回答:“也可以这么说。” 伤口很小,出血也不多。主要是暗器上面有迷药,不然那两人丝毫为难不了小白。 北庆朝雨感叹道:“你可以啊小白,两家店都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区,你这属于高管待遇了啊!”此时北庆朝雨忘记了,小白早就被她包了下来,只接待她一个客人,根本就不用来这个城北的忘今夕分店的。 小白已经处理好伤口,走到北庆朝雨面前。她看着脸上灰扑扑的北庆朝雨,摘下她头上缠着的小树枝,问道:“公主,先沐浴吧。” 北庆朝雨知道时辰已晚,回府心切。虽然她贵为公主,但一向不喜生事。她知道自己晚出现一炷香,就可能给兵马司的士兵们添很多麻烦。况且……况且她家驸马应该也会担心她的…… “不用了,现在你已经安全了,你给我安排个马车送我回公主府吧。或者送我到北城兵马司,城门守卫那里都可以。现在实在太晚了。” 小白盯着北庆朝雨的眼睛:“公主,你还会当小白是往日的小白吗?” 怎么可能!她现在充满了好奇心,想问小白真实身份是什么,武功究竟到什么程度,潜伏在青楼的目的是什么,今晚去干嘛了,追他的人是谁……可是这么多问题,她一个都不敢问出口,就怕表现的稍微好奇一点就被眼前这个人灭口,怎么还会把他当成往日的小白? 今日离开之后,北庆朝雨会派人去调查,如果小白不是敌人,看在他们两年的情分上就不管他了;如果是敌人……总之,无论如何,北庆朝雨回去以后,是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来找小白玩耍了。 陌路,将会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但是她敢说实话吗? “当然啊,今日小白也没丢下我不管,自己受着伤还将我带回来了。小白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着呢。” 反正北庆朝雨糊弄小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白当然不会丢下公主。同样的,公主也不会丢下小白吧?” “自然不会!肯定不会!绝对不会!” “那公主愿意与小白一直在一起吗?” “当然,我们一直在一起!” 小白笑了,是那种很开心很欣慰的笑:“那公主自然是不能走了。” 第三十四章对这个女人又爱又恨 与此同时,影卫早就发现了北庆朝雨不在造型铺子。代替她等在妆造室的小丫头都急哭了,只说公主换了一身店员的衣服就走了,让她等在房间里,打烊之前就回来,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事关重大,几个影卫决定先自己去寻一下公主。贸然上报的话,即使公主安然无事,他们几个也有保护不力之罪。好在公主是自己走的,并非歹人劫持。 不过,他们还是将这件事禀报了驸马魏澜晓。毕竟公主不见了暂时瞒得住庄华帝和月贵妃,但瞒不住同住公主府的驸马爷。 魏澜晓也不明白北庆朝雨自己跑掉是做什么去了。按理说,在这九安城里,北庆朝雨不该有任何危险才对。对北庆朝雨最有威胁的,就是他的人了。可是他并没有下过任何命令,也没有收到手下的任何消息。 隔壁萧安歌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三个时辰都在关注公主府,他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北庆朝雨失踪的消息。 萧安歌站在院墙边,用只有魏澜晓能听见的音量问道:“你做的?” 萧安歌如何不知北庆朝雨选魏澜晓为驸马,着实挡了他的道,担心魏澜晓为此痛下杀手。但他觉得以他对萧安歌的了解,动手的话会选在公主府,潇兰苑,选在府外,闹得人尽皆知,实属不是魏澜晓的作风。 跟北庆朝雨行房也不是魏澜晓能做出来的事,但他还是做了,所以萧安歌一时有些拿不准,他还是不是小时候那个他最熟悉的人了。 萧安歌的问题问的墙那边的魏澜晓火大,他并不想搭理他,但他知道如果他不理,萧安歌会没完没了,遂答道:“不是。” 萧安歌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魏澜晓:“等等看,也许公主马上就回来了。” 时至子时,北庆朝雨还没有回到公主府。这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她如果还活着,肯定是被人限制住了,不然就算不回来,也会给府里传个话。 “明天一早,我进宫向陛下禀告此事吧。”魏澜晓揉着太阳穴。如果北庆朝雨真的失踪了,她不仅仅是阻碍了他的路,她简直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让他处境如此艰难,他却还在担心她,也不知道如今她被困于何处,是否吃饱穿暖,是否被人欺负……这些思绪涌上心头,扰的他一时间对这个女人又爱又恨,头疼无比。 萧安歌心知此时魏澜晓心中必定有些怨怼北庆朝雨,不觉又开心几分:“你与公主不过露水姻缘,终将无法长久,没必要为她耗费心神。你的良人注定在南越,不在北庆。” 魏澜晓声音没了往日的温润,送给萧安歌一个字:“滚!” 第二日,魏澜晓正要进宫,他的侍从带着北庆朝雨的影卫走了过来。 影卫先给魏澜晓见礼,然后递过来一张字条:“刚刚有个小乞丐送了一张字条,请驸马过目。” 字条递过去,影卫补了一句:“刚刚已经给维叶公公看过了,他说看着像是公主的字,但是不好说是不是别人临摹的,叫属下拿来给驸马看看。” 魏澜晓接过字条,对于影卫先将字条交给太监,再听太监的交给自己的做法不置可否。 只见字条上书:我去蕲州找周子墨了。言简意赅,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影卫退下之后,魏澜晓禀退了下人,一个跳跃飞身翻过院墙,来到了轻尘居。 听见动静的萧安歌果然在那里等他。 萧安歌接过魏澜晓递过来的字条,看了一眼就说:“不是她写的。这个更像她两年前的字迹,虽然差别不大,旁人基本看不出来,但是瞒不过我。而且夏儿也不会去找周子墨,说去找贺凛还有点可能。” 魏澜晓沉思。 如果送字条的人想要北庆朝雨的命,根本没有必要来这一出。这张字条送来,似乎只是为了不让他们大张旗鼓的找人,或者是诱惑他们往蕲州方向找人。 总之,北庆朝雨的命暂时是收不到威胁的。 魏澜晓心中有了主意,不理萧安歌问询的眸光,又翻回了潇兰苑。 第三十五章雨儿,来给我揉肩 北庆朝雨,不,现在应该是醉今朝(忘今夕城北分店)的新任小婢女雨儿,此时正在二楼最大的房间里,吃着葡萄。 她在这间屋子里已经呆了三天了。三天来,北庆朝雨不仅没有等到来救她的人,甚至都不见大街上有大肆搜查的士兵。 北庆朝雨明白,为了女子名节着想,很多女子失踪后家人不会大肆寻找的,只敢偷偷摸摸的找一找。但她在广大人民群众心里就没有名节这个东西啊!北庆朝雨猜不出来是发生了什么,她很想回宫,很想求助,很想对身边可能出现的路人说她就是静姝公主。但她性格使然,在无法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不会去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简而言之,她太怂了,不敢贸贸然闯出去。 况且她的皇族玉佩——她偷跑出来的最大保险——不见了,根本无法证明自己就是静姝公主。 当然,老实留下来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能感觉出来,小白只是拘着她,不会伤害她。 三天里北庆朝雨发现的第二件事就是——小白在忘今夕和醉今朝,根本不是什么出来卖身的花魁,他才是两家青楼的大老板!青楼里面无论是花娘、老鸨还是龟公,人后见着小白都会喊一声“主人”。当然,这个“人后”已经不包括北庆朝雨了。 想当初北庆朝雨拍下小白初夜花了二百两黄金,后来又以每年二百两的价格将小白包养起来,不让她去接客。现在想想这事就心疼,她的六百六黄金啊! 北庆朝雨一边心疼钱,一边隐隐觉得自己知道的小白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知道这么多,可能她就真的走不了了。 这时,小白自门外走进来,就看见这个媚色天成的少女,一脸愁容地在吐葡萄皮。绛紫色的葡萄皮与粉嫩莹润的小舌形成鲜明对比,看的小白领子下的喉结滚了滚。 没错,小白是有喉结的,但是因为一直身着高龄长衫,所以没被北庆朝雨发现。 小白坐到榻上,道:“雨儿,来给我揉肩。” 小白对北庆朝雨的称呼从“公主”到“雨儿”无缝衔接,从未口误过,熟练自然的让北庆朝雨觉得她在这里不仅仅是呆了三天而已。 她顺从的在一旁的水盆里净了手,走到小白身旁,在小白雪白的长衫上蹭了蹭,等手上多余的收分都被长衫吸收了,才将白嫩的双手搭在小白肩上。 如今,她与小白身份调换,她成了丫鬟,小白是她的主子。 对于北庆朝雨的这些小动作,小白不置可否,甚至……还有点喜欢。 北庆朝雨也并非是真的想用小白的衣服擦手,她想探探小白的底限在哪。 北庆朝雨自觉深知安身立命之道,十六年来处处与人交好。而且她身为虽有继承权但又毫无野心的公主,从来不认为自己触碰了谁的利益。 可以说,在无意间窥见了小白的秘密之后,她能理解小白会杀她,但是理解不了小白会囚禁她。唯一的解释就是——小白看重两个人两年的情分。所以北庆朝雨很想知道,这一份情分究竟能让小白对她容忍到哪一步,直白些讲就是,这一份情分能为北庆朝雨带来多少利益。 北庆朝雨一双柔荑虚虚搭在小白肩上,手指灵活的在上面点来点去,不像按摩,更像是弹琴,还不如刚刚揪葡萄用的力气大。 小白什么都没说,就坐在榻上闭目养神。 北庆朝雨胆子便大了些:“白姑娘,我掉的东西还没找到吗?”“主人”这个称呼,在其他人眼里很正常,在北庆朝雨这里,总能勾出她脑子里一些奇奇怪怪的很羞耻的东西,她实在叫不出口。 那一日,她是到了醉今朝才发现,身上的皇族玉佩和周子墨给的周家少主令都不见了的。 小白并没有睁开双眸,回道:“没找到,可能是被附近百姓拾去了吧。”他顿了顿,又说,“还是继续叫我小白吧,听习惯了。” 北庆朝雨分不清小白的话是真是假,东西真的丢了还是小白不给她。她觉得第二种可能更大一些。 第三十六章他帮她都记着呢 北庆朝雨猜的没错,皇室玉佩和周家少主令都被小白摸走了。他纠结了半天,只将皇室玉佩交给了他上头的人,留下了周家少主令。没办法,他上头的人知道静姝公主在他身边,皇室玉佩注定瞒不住。但除了北庆朝雨和周子墨,没人知道周家少主令在北庆朝雨手里。所以,小白帮她瞒了下来,但也没有还给她。 九安城内只有少部分搜寻北庆朝雨的人,是月贵妃派的。 魏澜晓将北庆朝雨失踪的前前后后都告知了月贵妃。 月贵妃虽然在月华宫主位上高高坐着,但与魏澜晓说话的语气却带着恭谨与小心:“那,照你的意思,现在该如何处理呢?” 月贵妃也知道有北庆朝雨在,魏澜晓束手束脚的,如今她不在公主府,反倒是方便一些。但,那毕竟是她亲生的女儿啊!她可以对她严厉,绝不忍心她在外受苦。 魏澜晓道:“既然公主生命暂时无虞,还是先不要禀告庄华帝吧。贵妃娘娘可派人在九安城慢慢寻找。”慢慢两个字加了重音,让月贵妃知道,暂时还不能找到北庆朝雨。 “公主的下人,暂时还是不要动了。”魏澜晓知道,维叶萋萋他们和那几个影卫,很有可能会将北庆朝雨失踪的消息透露出去。现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以保护公主不力的罪名将几人刺死,彻底封住嘴。但他又想到,假如有一日,让她知道她惯着的丫鬟被自己弄死了……算了,还是先留着几人一条命吧。维叶很聪明,应该会告诉他们不去乱说。 月贵妃应是。她派人暗中寻找的同时,将自己培养的北庆朝雨的替身叫了出来,带着维叶萋萋和影卫几人,连着公主府的侍卫,以为蕲州战场上兵将祈福为由,前往九安山护国寺吃斋念经。 北庆朝雨,这个九安城第一好人缘的公主,为今只有萧安歌一人在苦心寻找。但萧安歌的势力是瞒着所有人的,明面上,他必须做一个废材质子,所以无法全力施展。 不知不觉,北庆朝雨在醉今朝已经住了十日了。 今日就是巳月(四月)初十,北庆朝雨十六岁生辰。 四日前北庆朝雨来了大姨妈,心中烦闷。烦闷有两点,一是身体的,二是心理的。 虽说醉今朝女人多,但是这里的月事袋真心没有北庆朝雨以前用的舒服,透气性太差。所以今日北庆朝雨察觉到下面不出血了,就立刻没再继续用了。 心理上的呢,就是大姨妈来了,代表魏澜晓那天在她身体里射了两次,数亿的小蝌蚪,都没找到合适的卵宝宝。其实在她心里,真没有那么想这么早生孩子的。但大姨妈来的时候,她心中还是隐隐有些失望的情绪。 如今,北庆朝雨可以在醉今朝不营业的时候随意走动。小白每每入夜就出门,白天便在她的屋子里睡觉——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住了小白的屋子。总之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忙的不得了。几日前,他担心北庆朝雨无聊,还特意叫来两个花娘陪着她聊天。 小白道:“这两个都是你喜欢的姑娘,让她们陪你打发时间。” 北庆朝雨莫名其妙:“我这喜欢是从何而来呢?” 小白指着身着粉衫的姑娘说:“这是粉黛,两年前忘今夕花娘拍卖那天站我左边,你说她胸特别大。”粉黛听着,特意挺了挺西瓜一样的胸脯。 小白又指向红衣姑娘:“这是红菱,那晚也在我左边,你夸她屁股特别圆。”红菱扭了扭自己的屁股。 小白这么一说,北庆朝雨就想起了跟小白初遇时自己的胡言乱语。小白每一句话都记得这么清楚吗?貌似除了这些,她是不是还说别的了? 北庆朝雨觉得以自己的尿性,肯定乱七八糟许诺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无奈她满嘴跑火车习惯了,漂亮的话过嘴不过脑子,现在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啊! 小白见她满脸茫然之色,心知她许多话都是随口一说,根本不走心,但他无所谓,北庆朝雨不记着,他帮她都记着呢。 番外三维叶:苔 维叶是五岁的时候被爹娘托关系卖进的皇宫。小时候他记性好,至今还记得自己被卖了十两银子,够全家五口人吃半年。 不对,他走后,只是他们一家四口人了。 那一年家乡大旱,爹娘带着哥哥姐姐和他,一路乞讨着来到九安,终于山穷水尽。断粮三天以后,爹娘决定把他卖了。 送他入宫的前一天,娘亲抱着他哭了半天,絮絮叨叨地说着:“豆儿啊,你别怪爹娘啊!爹娘也没办法了!与其让你跟着我们饿死,不如送你去皇宫里面享福啊!你哥哥没你好看也没你聪明,他到皇宫里面肯定没你混得开啊!豆儿啊,你去了以后好好的,以后过上好日子有银子了别忘了爹娘啊!” 其实维叶知道,哥哥已经十二岁,可以做工赚钱了,他才五岁,只会吃,所以爹娘决定卖他。如果是姐姐到十二三岁了,他们会先卖姐姐。 其实维叶入宫以后真的比在外面生活好很多,除了受宫刑时的痛楚以外,他还真的没吃什么苦。他年纪小力气小,干不了什么活,要不是维叶的爹承诺给采买下人的老太监多返利,人家根本不会收他这么小的孩子。 那时候月贵妃诞下的静姝公主才满周岁,刚学会说话走路。月贵妃想找个年纪相仿的小太监陪在公主身边。她看着维叶长得眉清目秀的,便将维叶要去了月华宫。 彼时的维叶并不叫维叶,爹娘没给他起大名,小名儿叫豆儿,宫里的人便都叫他小豆子。 北庆朝雨虽然才一岁,但脑子里面有些与生俱来的东西,这让她很早慧,说话一套一套的,小大人一样。 北庆朝雨看着比自己大四岁的维叶,粉雕玉琢的小脸皱了皱,说:“小豆子这名字不好听啊,配不上我满腹才华的静姝公主身边第一公公的身份。我给你改个名字好不好?” 维叶内心微颤,无论是进宫前,还是进宫后,这是第一次,有人问他“好不好”! 问他这个问题的人还是宫中最受皇帝宠爱的高贵公主。 “维叶萋萋①和其叶蓁蓁②,你喜欢哪个?” 维叶根本听不懂北庆朝雨在说什么,他诚实回答:“奴才不明白公主说的是什么,但凭公主给奴才做主。” 北庆朝雨开心道:“那你叫维叶好了,我觉得很好听,你喜欢吗?” 维叶很喜欢自己的新名字,他更喜欢,北庆朝雨问他“你喜欢吗”的时候,那张灿烂如花的笑脸。 维叶梦到了他初入宫时候的情形。如今,他在公主身边已经十五年了。 萋萋和蓁蓁都是公主十二岁的时候才跟在她身边的。那时候伺候公主的两个嬷嬷一个身体不好,一个腿脚不利索的,都不适合再留在公主身边伺候。公主便让月贵妃放二人出宫养老去了,她自己从新入宫的宫女里面挑了萋萋和蓁蓁,一个纯真欢脱,一个沉静乖巧。 萋萋和蓁蓁都是富裕人家的姑娘,萋萋是九安城富户家的女儿,蓁蓁是地方小吏家的女儿,二人的生活说不上锦衣玉食,但起码是不愁吃穿。 所以她们很难想象,北庆这样富强的国家,居然还有吃不上饭的人家存在。 萋萋知道他入宫的情形,曾经说:“不过,你也算因祸得福,能留在公主身边,不会再饿肚子了。” 确是因祸得福。留在公主身边,是维叶这辈子最大的福报,但,这福报指的并不是吃饱肚子。 维叶天生对别人的目光特别敏感。就比如平时,萋萋看着他,总是满目的崇拜与爱恋。 入宫之前,旁人看他的目光似看蝼蚁,入宫之后,虽然那些大太监给他吃穿,从不打骂他,但是看他的眼光也没把他当个人。只有公主,看着他的时候,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尊重。 是的,尊重。这两个字还是公主教他的。 维叶认识所有的字都是北庆朝雨教给他的。 北庆朝雨上太学之前,维叶是她唯一的玩伴。 北庆朝雨每天学习月贵妃安排的琴棋书画课程,日子过的乏味无趣,唯一的消遣就是拉着维叶一起玩,以及时不时的对维叶进行思想输出,让维叶的精神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维叶知道,他说出来萋萋他们也不会懂。萋萋和蓁蓁跟在公主身边才四年,其叶跟在公主身边六年,而他,已经跟了公主整整十五年。 其实严格说起来,维叶才是最了解北庆朝雨的人。在萧安歌出现之前,他才是公主身边那个跟她无话不说的人。 北庆朝雨四岁入太学,天天都由维叶陪着,就连在教室里,维叶也会坐在北庆朝雨身边,为她铺纸研磨,距离比一旁的周子墨还要近。只可惜,这种情况,维持到了北庆朝雨六岁那年。 那一年,南越不满北庆一年比一年多加的岁贡,和只针对南越的关税,被惹急了的南越仿佛高高跃起的侏儒,在北庆这个巨人的膝盖上咬了一口。结果可想而知,南越富饶 ,但长期重文轻武,武力值太差,注定打不过北庆,除了答应了北庆各种苛刻的要求外,还送来了南越先皇后唯一的子嗣——萧安歌为质子。 北庆表面上做足大国风范,对这个质子该给的待遇一样不少,安排了七岁的萧安歌到太学来读书。其实,这样做表面上是给了他平等的待遇,但谁不知道将一个七岁的质子放到一群贵族小公子当中,不是一种变相的侮辱呢。 萧安歌是南越先皇后的儿子,先皇后去世后,他由继后魏白茸抚养,和魏后的两个儿子萧晟、萧岚受一样的教育,从小就有八百个心眼子,到了北庆之后立马抱了北庆朝雨的大腿,跟她成为形影不离的玩伴。 彼时,维叶心中一片落寞,内心深处似比被父母卖入宫还难受。 那日,维叶听从北庆朝雨的吩咐,将新出炉的糕点给萧安歌送去。 维叶站在萧安歌居住的质子殿内,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审视。质子殿位置较偏,宫殿不大不小,陈设虽然用的都是好材料,但是一看就很陈旧。所有的一切都说明,北庆对于这个质子的态度:表面上不会怠慢你。 萧安歌知道来的是维叶,特意出来见了面。 他看着这个比他大三岁的小太监,眉清目秀,双目灼灼,根本没有其他下人的唯唯诺诺或者狗仗人势,但眼底深处,藏着隐隐的傲气。不是狗仗人势的那种虚张声势,而是长期得到良好对待所养成的天然傲骨。 萧安歌隐隐有些嫉妒,他可以猜到维叶的傲气是怎么来的。 萧安歌观察维叶的时候,维叶也在观察萧安歌。七岁的小人儿已经气度非凡,他五官精致,尤其是眉眼,分外勾人。维叶心想,怪不得公主跟他关系好!他很清楚,北庆朝雨是个颜控。 萧安歌打量维叶的目光并不友好,带着思量、带着审视、带着探究以及——轻视。 七岁的萧安歌并没有多少城府,直言道:“怎么,公主让你来给我送东西,还委屈你了?” 维叶微微弯身,目光与萧安歌持平,看似在见礼又不像在见礼:“奴才不敢。”说的话是不敢,但语气没有一丁点不敢。 七岁的漂亮小人儿眼珠一转,噗嗤一笑,亲自接过维叶手中的食盒,闻了闻,从中取了一块点心,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说到:“很好吃啊!” 维叶不明所以,不知道萧安歌的态度怎么会突然转变,他正奇怪着,便看见眼前的漂亮小人儿突然捂住肚子,眉头紧皱,手中的食盒“啪”的一声摔倒了地上。 “糕点……有毒……”萧安歌说完这句话,就晕了过去。 维叶到底才十岁,第一次经历这些,整个人懵在原地。 很快,跑进来的侍卫就将维叶压了起来,关进了大理寺的大牢。 维叶的毒杀罪名如果成立,是危害两国邦交的重罪,有奸细嫌疑,所以就连北庆朝雨都不能到牢中探望。 维叶在牢中关了三天,虽然没有受到严刑拷打,但经历了超出他想象的黑暗。 狱卒收了贿赂,将这个十岁的漂亮小太监和几个关押在狱中常年看不见女人的重刑犯关进了同一间牢房。对于狱卒来说,这并不算违反规矩,关在哪里,和谁关在一起都是他们说了算。 第四日,维叶被放了出来。据说萧安歌已经醒了过来,根据这几天的太医问诊,萧安歌是杏仁过敏③导致的腹痛晕厥,并非有人下毒。 维叶一身伤痕累累被抬了回去,他终于看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公主。 那次是北庆朝雨第一次用公主的权力下杀令。跟维叶同一个牢房的几个重刑犯都被改判死刑,砍了脑袋。 虽然是那些人罪有应得,但毕竟是北庆朝雨改变了他们活着的命运,为此,北庆朝雨好几个夜里都睡不安稳。 维叶养伤的时候,萧安歌来看望了他。 他从来都不知道,七岁的孩子怎么能这么坏,心眼能这么黑,手段可以这么狠! “一场误会,让维叶公公受苦了!”萧安歌精致的脸上笑容灿烂。并不是因为他让维叶受了苦,而是——维叶眼底不该存在的傲气终于不见了! 萧安歌知道,维叶在北庆朝雨面前从来不会自称奴才,但奴才就是奴才,北庆朝雨意识不到,他自己心里也该清楚。即使是他看不上的南越的质子,命也比他金贵的多。 维叶虽然比萧安歌大了三岁,但是心机远没有被两代宫斗冠军带出来的萧安歌深沉,他声音颤抖:“你不怕我去告诉公主吗?” 萧安歌故作不解:“维叶公公想去告诉公主什么?” “你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杏仁过敏?还故意去吃杏仁糕。” “我确实知道自己杏仁过敏,但是公公的食盒内有七八块糕点,我怎么会知道那一块是杏仁做的呢。” 维叶心里清楚,萧安歌都没让他的下人碰食盒,他在拿取糕点的时候还闻了闻,肯定是故意引起自己的过敏反应来陷害他。但,他没有证据……退一步讲,就算他有证据又如何,能将这个南越质子告到大理寺吗?北庆会为了维护他一个小太监的清誉,给南越质子定罪吗? 是了,不管公主是不是尊重他,待他如何,他终究只是个太监。 萧安歌步入维叶房中,看见书案上还放着维叶入狱前写的北庆朝雨教他的诗: 白日不到处, 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 亦学牡丹开。④ 萧安歌玩味道:“这脚底的苔藓这么不自量力吗,既然知道自己的渺小,就不要妄图与牡丹一样了。就算苔藓如何努力生长,除了能让人脚滑摔跤,还有什么用吗?” 维叶知道这首诗并不是这个意思,但仍旧控制不住自己被萧安歌往他的思路上带。 维叶觉得,做公主的玩伴,他不配;做公主的知己,他不配;与公主形影不离,他不配!他只要做好公主身边的一条狗,事事以公主为尊,为公主鞍前马后,做一切能让公主开心的事,只要公主过的平安顺遂,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公主如太阳一样,天生受万花追捧。而他,只是小小的,卑微的苔藓,注定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维叶伤好之后,再也没有陪着北庆朝雨去太学上课。 北庆朝雨左边坐着周子墨,右边坐着萧安歌,并未察觉到有何不妥。等她感觉身边好像少个人的时候,贺凛也被父亲送来了太学。 大多数小公子们对萧安歌面上还算过得去,对贺凛,则是赤裸裸的轻视嘲笑。 看着那个八岁男童,剑眉星目,倔强不屈,北庆朝雨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小说里反派大佬小时候的模样,她迫不及待的递出了橄榄枝,彻底忽视了维叶行事越来越有分寸的变化。 —————————————— ①维叶萋萋:出自《诗经》的《国风·周南·葛覃》。原句为:葛之覃之,施于中谷,维叶萋萋。 ②其叶蓁蓁:出自《诗经》的《国风·周南·桃夭》。原句为:逃之夭夭,其叶蓁蓁。 ③过敏:古代没有过敏一词,古人的过敏反应通常都说出疹。杏仁过敏反应也不是腹痛晕厥(腹痛晕厥是萧安歌装的),我图方便这么写了,请大家不要深究。 ④《苔》,作者:清·袁枚。译文:春天和煦的阳光照不到的背阴处,生命照常在萌动,苔藓仍旧长出绿意来。 苔花虽如米粒般微小,依然像那高贵的牡丹一样热烈绽放。 第三十七章你的后台到底有多硬 午时,还未到醉今朝的营业时间,小白在屋内备了一大桌的酒菜,都是按照北庆朝雨的口味准备的。 前来为她过生辰宴的除了小白,只有老鸨、粉黛、红菱。她们并不知道她是静姝公主,只知道她南越商人李孟夏的身份。北庆朝雨知道她们都是小白手下的人,自然也没敢说。找个不熟悉的人去自爆身份寻求帮助,就算她是傻白甜也干不出这么降智的事来,何况她又白又甜,却从来都不傻。 想她十五岁的生辰宴,是在及笄仪式之后,其隆重程度都快赶上皇子大婚了。那时候虽然宴席上有一群虚情假意的人,但贺凛、萧安歌都在。 前一阵子她不是忙着新华书店开张就是忙着跟魏澜晓培养感情,都没有去关注战事。如今,也不知道贺凛和周子墨在蕲州如何了……他们应该不会知道自己失踪的消息吧,不知道也好,免得为她担心,打仗的时候分心,那可是要命的。 至于萧安歌,肯定会发现自己不见了吧,但是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公子,在北庆既没钱又没权,只能干着急了。哎,应该想办法给萧安歌递个消息出去,别让他担心,顺便通知魏澜晓一声。 嗯?为什么不直接给魏澜晓递消息呢?北庆朝雨才意识到,在她内心深处,貌似从来不觉得魏澜晓会为她的失踪而担心。应该也会着急上火的吧!毕竟要是庄华帝知道她失踪了,不管跟魏澜晓有没有关系,都可以治他一个不查之罪。就算为了他自己,他应该也会担心的。 北庆朝雨一边瞎想,一边和几个美女把酒言欢。平日里只有粉黛和红菱不接客的时候陪着她,味道还不明显,今日老鸨坐在这里,身上沾染了楼中各个姑娘身上的脂粉味和熏香味道,尤其呛鼻子。 北庆朝雨实在忍不住,便多嘴了一句:“我看忘今夕和醉今朝都是走高端路线的青楼,熏香其实实在没必要用气味这么浓的,这屋里的雪松香、檀香或者沉香,淡淡的就很好闻。味道太重了反而过犹不及。” 老鸨子一听,掩唇而笑:“雨儿姑娘这话说的,主人用的熏香自然是好的,可不是楼里其他姑娘用得起的。至于那沉香,南越特产,产量极少,是南越皇室的特供,作为岁贡给北庆,是只有南越北庆的皇室才用得上的,我们连闻都未闻过,只听说过,哪里用的上。怎么,雨儿姑娘从南越来,是有买卖沉香的路子?” 北庆朝雨心中一震,但她知道此时并不是她该深思的时候,脸上震惊之色被她迅速压下,谎话随口就来:“刚来九安城做生意的时候有个老板送过我一盒,我还以为沉香在北庆有买卖的暗路子呢!” 生意上的人际关系,老鸨并没有往深了问,只是感叹了一句:“真大方啊!那得是后台多硬的老板,才能弄到沉香啊!” 北庆朝雨笑着端起酒杯,心中腹诽:是啊,你的后台到底有多硬啊,魏澜晓! 她可以分辨的出来,魏澜晓在潇兰苑并没有点过熏香,更别说是沉香了。他身上的沉香味儿是长期熏香染上的,没有一年半载的去不掉。 北庆皇宫里一直有沉香,所以她能识别出沉香的味道,但她自己不喜欢熏香,也不做香料生意,对香料从不关注,并不知道沉香是南越进贡给北庆的,只有两国皇室的人才拥有。 北庆朝雨闻到魏澜晓身上沉香味的时候,正是两人在床上缠绵的时候。魏澜晓不断撞击着她的身体,阵阵舒爽让她自然就忽略掉了:即使沉香不是皇室特供,出现在皇宫里也定然是及其昂贵的,不可能是魏澜晓一个寒门学子能长期使用的。 果然,美色惑人心啊! 北庆朝雨无论心中如何腹诽,面上仍然与姑娘们说笑着。在她心里,她和魏澜晓的矛盾属于家庭内部矛盾,自然不需要别人知道,不需要他人插手。 她顿了一顿,想起老鸨说沉香是南越和北庆皇室才有的,突然有些惊慌,这可能不单单是她的家庭内部矛盾了,恐怕属于国际争端了吧! 第三十八章不臣之心 生日宴过后,老鸨带着红菱和粉黛准备营业,小白一反常态地在白天出了门。 北庆朝雨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梳理着刚刚知道的震撼信息。 魏澜晓是南越皇室中人! 其实仔细想想,魏澜晓和萧安歌相貌上是有些相像的,二人的脸型、鼻子、嘴型都有些相似。但是因为人们看脸首先看眼睛,魏澜晓眉眼温润,萧安歌的眉眼则很潋滟,特别会勾人,所以就忽视了其他相似的地方。 从年龄上看,魏澜晓应该不是南越帝的兄弟,那肯定是他的儿子了。 据北庆朝雨所知,南越皇子有十四个(包括已殁的),南越皇帝不到半百,所以这个数字有可能还会增加。先皇后薛氏所出的大皇子已殁;二皇子萧晟二十七八岁,已被册立为太子;三皇子萧良和四皇子萧绪都是二十五岁,因为母亲出身不高,早早赐了封地,离开了皇宫;五皇子萧岚也是魏后所出,二十一岁,据说无论是才学还是相貌,都是几位皇子中最拔尖的一位;六皇子就是萧安歌,七岁就到北庆做了质子;七皇子萧若珅十四岁…… 其实不用再往下想了,年纪、名讳和特征已经说明了一切,魏后的儿子萧岚——魏澜晓!怪不得她给魏澜晓的院子赐名潇兰苑的时候他的神色有一瞬间那么不自然! 不过,萧岚好好的皇子不做,跑到北庆来装个穷书生做什么?还来参加科举,考个状元,莫非是来嘲笑她泱泱大国的教学水平? 他肯定不会那么无聊。 难不成是专门来睡她的?更不会了!不说别的,就说萧岚在床上不亲她不抱她那不情愿的劲儿……北庆朝雨此时已经确定了,萧岚不是不会,就是不想、不愿意! 除了不臣之心外,北庆朝雨真的想不出别的借口了! 可是,南越那么弱,十年前搞事情搞不过把萧安歌送来了,现在又要搞事情,是想把所有皇子都送来当质子吗?他们到底想如何搞事情呢? 其实北庆与南越也做了几百来的邻居了。 南越位于北庆的东南,两面临海,一面临沙漠,一面与北庆接壤,邻国只有一个,就是北庆。北庆和西洲沙漠将南越团团围住了。 南越的国土面积大约是北庆的三分之二,气候四季宜人,风调雨顺。南越西部有两条黄金矿脉,东南部临海,所以物产丰富,是一个非常富饶的国家。 与尧国穷但是能打正好相反,南越非常有钱,但很弱! 造成南越武力弱有两点原因:一是南越长期重文、重商、轻武,在南越读书和经商都比习武要受重视的多;二是南越国内没有铁矿,这就造成了南越的军队自产兵器只有铜器,铁制兵器严重短缺。 南越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她进出口都需要经过北庆,除非穿越沙漠,所以北庆给南越设置了非常高的关税,并且——限制了南越铁器和兵器的购入。 几百年来,北庆不是没对南越动过杀心,但南越虽弱,毕竟不是弹丸小国,打起来费时费力不说,攻下来之后,各州的税收可能还抵不上现在南越给北庆的岁贡,得不偿失。故此,北庆一直没有动手。 当然,不是所有的北庆帝王都没动杀心的,譬如——庄华帝。庄华帝年轻的时候热衷于跟兄弟内斗,即使登上了皇位,还是坚持把不放心的兄弟都斗死了算。庄华帝到老了也闲不下来,没有兄弟可斗,他把目光放到了邻国上,他对邻国的野心,从皇子的名讳就可看出来。庄华帝的第七子和第八子是一对儿双胞胎,名曰北庆平尧和北庆平越。 尧国太穷了,勾不起庄华帝动手的欲望,他只能瞄准南越。 但北庆泱泱大国,不能主动去挑事儿,所以庄华帝提高了南越的岁贡和关税,终于在十年前,南越忍不了了,尝试着反抗了一下。还没等庄华帝欣喜之下出兵反击呢,南越便投降了,并且态度极好的送来了质子。 南越便与北庆表面上和谐共处了十年。 第三十九章无疾而终的初恋 从两国形式分析,南越无论如何也是干不过北庆的,那么萧岚出现在北庆到底筹谋什么呢?他又为什么会成为自己的驸马呢? 对了,萧岚成为驸马,是庄华帝属意的,北庆朝雨还记得,当时月贵妃很不希望自己选他。庄华帝和月贵妃是否知道萧岚的真正身份呢? 庄华帝肯定是不知道的,他知道的话,状元就不会是萧岚了。至于月贵妃……北庆朝雨努力回忆月贵妃和萧岚同画面的一些记忆,发现月贵妃对萧岚的态度一直都有些不自然,有些强装镇定,有些小心翼翼,既不像一个岳母对姑爷,也不像一国皇妃对待他国皇子。月贵妃是否知道萧岚真正身份还不一定,但至少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寒门学子。这大概就是当初月贵妃不希望北庆朝雨选萧岚为驸马的原因吧! 想到自己的驸马居然是邻国惊才绝艳的皇子,北庆朝雨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以谎言开始的婚姻,岂会长久呢?而且两个人的身份,也注定是没可能在一起的。 纵使北庆朝雨没出这次意外,没有发觉萧岚的真正身份,在公主府中与他真的有了感情,那又能如何呢?萧岚就是萧岚,一辈子都成不了魏澜晓。 终有一日,他会回归自己的国家,成为南越最优秀的皇子、王爷,甚至是…… 而北庆朝雨,依旧是北庆最尊贵的公主。 以萧岚的魅力,在南越有大把高门贵女追捧,他的身份让他想娶谁就娶谁,想娶几个娶几个。他岂会留在北庆,做一个女人的附属品呢!而且这个女人的附属品,可能还不止他一个。 北庆朝雨也不可能嫁到南越,南越在北庆身上的图谋太多了。 北庆一直掐着南越的外贸之路,把南越控制在手中。一旦她这个庄华帝最宠爱的女儿嫁去南越,无疑是给南越送去一个拿捏北庆的把柄。她不是去南越做王妃,而是去做人质! 就算南越不这么做,也不妨碍世人这么想。除非她跟萧岚婚后从不吵架,但凡吵架,肯定会将这个事拿出来说,这就是埋在两个人心中的一颗定时炸弹。 北庆朝雨心中戚戚然,为自己注定无疾而终的初恋。说心里有多难受吧,也没有,毕竟两人成婚时间还短,她甚至都不想哭——当初知道周子墨逛青楼的时候,她可是大哭过一次的。但是,那一次哭过就过了。现在,她哭不出来,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一直空荡荡的。 北庆朝雨想事情想得头疼,便在榻上睡着了,她是被进屋来的小白吵醒的。 小白似与每日一样,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他命下人在桌上摆了几个菜,又端上来两个酒坛子。 北庆朝雨一看:水煮鱼、夫妻肺片、麻辣小龙虾,蜀州菜!再打开酒坛子一闻,梅子酒。 “这菜是之前我们一起喝酒的那一家做的?”北庆朝雨被南越和萧岚占据了心神,实在想不起店名来。 “是的,就是我吻雨儿那一日,去的那家酒楼,叫做蜀地酒楼。” 小白光明正大的说出“我吻雨儿”这几个字,说的一向厚脸皮的北庆朝雨颇为不自在,总能让她想起她的初吻给了一个女人的事实。所以她干脆没接小白的话,抱过一坛酒就要往杯中倒。 头疼的事暂且放一放吧,北庆朝雨现在的情况属于自身难保,万一哪天小白心一狠,把她咔嚓了,她想那么多纯属浪费脑细胞。 北庆朝雨现在就应该今朝有酒今朝醉! 而且,醉了,心里就没有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了吧…… 作者:萧岚是初恋吗?那周子墨算什么? 周子墨:的确,第一次为情而哭才算初恋。 小白:初吻才是初恋的标志吧。 萧安歌:初吻+1,但是碰一下的不算吻。 贺凛:初恋的标志能不能改成握住对方命根子? 萧岚:我一血都拿到了,你们这群没吃过肉的讨论谁是初恋有意义吗? 第四十章我喝的才是下了药的酒 小白拉住北庆朝雨倒酒的手,道:“雨儿,这一坛酒是我的,喏,这一坛才是你的。”小白说完,把另一坛酒倒进了北庆朝雨的杯里,自己则接过北庆朝雨怀中的酒坛,倒进面前的杯中,啜饮起来。 小白反常的举动让北庆朝雨不得不往歪了想。可是她又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小白案板上的咸鱼,任他捏圆揉扁,下药实属于是浪费药了。虽然她这么想着,面对眼前的酒杯,还是有些迟疑。 万一小白不想见血,所以选择用毒呢?桌上饭菜这么丰富,不就是断头饭嘛! 小白见北庆朝雨迟疑着不动酒杯,解释道:“雨儿的就是正经的梅子酒,里面什么脏东西都没有。” 北庆朝雨见小白把话说开了,便没有顾忌的干了一杯酒,开口问道:“那为什么你要跟我换酒?” 小白冲北庆朝雨灿烂一笑,道:“因为,我喝的这坛才是下了药的酒。” 小白的脸一向冷冷清清,很少有什么表情,尤其是笑。北庆朝雨认识小白两年,印象中小白对她笑过两次,上一次是前几日小白留下她,要她答应跟他一直在一起的时候。 小白的脸本就绝美,是那种超越性别的美,是北庆朝雨见过的所有人里面长得最精致最好看的。此时一笑,瞬间勾走了北庆朝雨的全部心神,直叫她看呆了,真心的夸赞脱口而出:“你好美啊!” 小白的笑容并未收回:“那是因为,我跟你一样,也完美结合了北庆和南越的优点啊!” 北庆朝雨在清醒状态下肯定不会去问小白的身世,但此时她被迷得五迷三道,一下干掉一整杯酒也微微上头,便顺着小白的熬臀食隽丝冢骸澳悄愀改付际撬。俊� 小白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他习惯性的为北庆朝雨布菜,然后继续喝着酒,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北庆朝雨回了心神,用手扇了扇燥红的脸颊,想起了之前的话题,继续问道:“你酒里下了什么药?谁下的?知道下药了你怎么还喝啊?” 小白没有回答北庆朝雨的问题,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被下了药的梅子酒,反问北庆朝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雨儿还记得吗?” “自然。”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①。 北庆朝雨对小白的第一印象极为深刻。她觉得,也就小白是个女人,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心动肯定是有的,但一见钟情不至于,她还是更喜欢温润贵公子,冰美人对她的吸引力有限。 此时小白又笑了:“雨儿记得就好。”说完他拿起酒杯又啜饮起来。 北庆朝雨不明所以,好酒好菜当前,她也就不纠结地吃吃喝喝起来。她不是很能吃辣,但是偶尔吃这么一顿,真的很过瘾! 两人酒坛中的酒越来越少。 梅子酒甜美可口,后劲儿大。此时酒劲儿还没上来,北庆朝雨喝得欢快,但她看小白的脸越来越红,额角鬓边涌出一层汗珠。北庆朝雨心中奇怪,小白基本没吃菜,脸红出汗肯定不是吃辣吃的。而且小白的酒量,也不至于一坛酒就喝成这样。 她伸手握住小白握着酒杯的手,说道:“难受的话就别喝了,咱们喝酒图开心,别把自己喝难受了。” 小白素来清冷的双眸带着雾气,说道:“楼中常见的媚药,我自己,为了让雨儿守约。” 北庆朝雨的大脑有点宕机,愣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小白在回答她刚刚问的问题呢。 ——你酒里下了什么药?谁下的?知道下药了你怎么还喝啊? ——楼中常见的媚药,我自己,为了让雨儿守约。 但是——让她守约干嘛要给自己下药呢? 小白伸出手,微凉的手指抚上北庆朝雨的柔软唇瓣:“雨儿说十六岁的时候要来给小白开苞,今日就是雨儿十六岁生辰了。” —————————————— ①除却君身三尺雪,天下谁人配白衣:出自烟罗《星星上的花》。 第四十一章是你的男人(肉渣) 北庆朝雨慌了! 她被小白强留在这里十天,从来没想过逃跑。然而此时此刻,北庆朝雨真的想立刻、马上、现在就跑,就从这窗子直接跳下去,一走了之! 她对女人,是真的下不去手啊! 况且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性爱知识,虽然绝大多数都是男女的,但也掺杂着一些男男的,女女的是一点都没有啊!你让她去给小白开苞,是让她用手捅还是拿个假鸡巴去捅啊?要是拿假鸡巴捅的话,小白自己来不可以吗?为什么非得叫她来?! “雨儿要反悔吗?”小白盯着北庆朝雨,双眸含泪,面色潮红,真就一脸等人肏的模样。 北庆朝雨一咬牙,迅速起身,朝窗边跑去。 小白肩上的白绫忽的飘出,缠住了北庆朝雨的腰,将她向后一扯,直直摔进小白怀中。 小白将北庆朝雨打横抱起,走向内室的床榻,说道:“雨儿走错方向了,床榻在这边。” 北庆朝雨只觉得小白的怀抱热气蒸腾,抱在她腰上和膝窝上的手仿佛要灼伤她。 北庆朝雨开始做最后的努力:“小白啊,你看我的手,这么小,手指又细又短,怎么给你插都插不爽的,为什么不找男人呢?男人有大肉棒,又粗又大又热又硬,这样的插进去才舒服啊!” 小白将北庆朝雨放在床榻上,问:“雨儿喜欢又粗又大又热又硬的肉棒吗?” 北庆朝雨都快哭了:“那我肯定喜欢啊!我是真不喜欢女人啊!” 小白继续问:“那雨儿被又粗又大又热又硬的肉棒插过吗?” 北庆朝雨刚想承认,又犹豫了。萧岚的性器虽然插过她几次了,但是她一次也没见过啊!硬和热可以肯定,但是粗和大……她没有那个概念啊!她只有过萧岚一个男人,并不清楚被多大的性器插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完全无从对比。 小白丝毫不介意北庆朝雨的沉默,他凑在她耳边说道:“我这里也有又粗又大又热又硬的肉棒,雨儿想试试吗?” 哈? 北庆朝雨眨眨眼,反应了一下,小白这是邀请她一起玩么?一根假鸡巴,一头插一个穴? 那画面太美,她不敢想象!那真的还不如让她用手拿着去插小白呢! 北庆朝雨觉得自己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她闭上眼睛,妥协地伸出手:“那个肉棒,拿来吧。” 小白握住北庆朝雨伸过来的手腕,纤细又白嫩。他将那只莹莹皓腕按在了自己两腿之间,腿心的位置上。 北庆朝雨只觉得掌中物件确实又粗又大又热又硬,她握了握,那东西还弹了弹。 这时候有做的这么好的假鸡巴?北庆朝雨好奇地睁开眼睛,只看见自己的手正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上。 她震惊的睁大双眼,结巴道:“人、人妖?还、还是futa(泛指雌雄同体)?” 小白并不完全明白北庆朝雨口中奇奇怪怪的词汇,但相处了两年,他能猜到大概的意思。 他牵起北庆朝雨的另一只手,按在了自己平坦结实的胸膛上:“你感受一下,我是什么。” 于是,北庆朝雨毫无羞耻心的,在小白的胸上,性器上,揉揉按按又捏捏,还是满脸的不敢置信。 两年啊,每个月北庆朝雨男装出门都得半个月以上,小白就一直伴在她身边,斟茶、倒酒、夹菜、喂水果、打扇子、揉肩、捏腿、换衣服,都是小白为她做的事,事事贴心,件件细致,伺候人的功夫比萋萋和蓁蓁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结果今天告诉她,小白是男的? 小白见北庆朝雨还是很难接受,他慢慢拉开衣衫的系带,将长衫、中衣、里衣一件件脱下,露出精瘦结实的胸膛。然后又将长裤、亵裤也一件件褪下,全身赤裸的跪坐在北庆朝雨面前。胯间的性器呈紫红色,青筋缠绕,又粗又大,在媚药的影响下高高挺起,散发着灼灼热气,与小白单薄纤瘦的身材显得格格不入,毫不搭调。 小白看着北庆朝雨震惊到呆滞的表情,倾身将她压在身下,喃喃细语:“雨儿,我是男人啊,是你的男人啊……” 第四十二章吃掉小白(肉渣,100收加更) 第四十二章 吃掉小白(肉渣) 北庆朝雨终于接受了小白是个男人的事实,这时候她才想起来,小白进门的时候她感觉他与每日有所不同,原来他今日穿的是男装!但因为也是一身白衣,北庆朝雨便没注意到这一点。 她的脑海中冒出一个长着恶魔角的小人,说:“早说自己是男人啊?早说还用这么纠结吗?早说早吃了。” 这时候出现一个天使小人:“不不不,你已经成婚了,驸马是你自己选的,你已经过上了你心中最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 恶魔小人:“驸马是南越的皇子,跟你注定没结果的!” 天使小人:“可是驸马又没劈腿,你不该先劈腿啊!” 恶魔小人:“但是驸马隐瞒身份,还玩性事冷暴力!” 天使小人:“那应该先跟驸马好好聊聊,看他怎么说,万一他有苦衷呢?” 恶魔小人:“那现在,一个脱光了的大帅哥趴你身上,你不吃?” 天使小人:“我也想吃……可是……可是驸马他……” 恶魔小人:“去TM的驸马,去TM的南越,先吃了再说嘛!” 对,去TM的驸马,去TM的南越,小白这种人间绝色脱光了给你吃,你要还不吃,不仅是不知好歹,简直是不懂礼貌了。 北庆朝雨双手捧住小白的脸,看着他红的不正常的脸颊,狠狠地吻了上去。 萧岚、萧安歌、贺凛、周子墨……北庆朝雨现在都想不起来了,她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吃掉小白。 在此之前,北庆朝雨的接吻经历是与萧安歌吻过一次,与小白贴贴唇瓣,她的性经验就是躺着被萧岚肏和趴着撅起屁股被萧岚肏,什么勾引啊、抚慰啊、前戏啊,于她来说太陌生了,反而还不如小白这个处男。 小白吻着北庆朝雨的唇瓣,只觉得她的唇又香又软,让他克制不住的想要更加深入。他伸出舌头,撬开她的牙关,伸进去缠住她的舌头,在她口中舔舐搅弄,交换着彼此的津液。 吮吻的水声自两人口中发出,北庆朝雨只觉得小白越来越用力,仿佛要将她肺中的空气一并吸出,连舌根都被他搅的发麻。 当小白的唇离开的时候,北庆朝雨还有些发懵,只见眼前小白的俊脸渐渐变小,他还没收回的舌头上拉着一根银丝,另一头连着——自己的舌头…… 小白在北庆朝雨的双颊、耳朵、脖颈上吻了又吻,在每一个地方留下红痕,那是属于他的印记。 他的手落在北庆朝雨胸前,揉捏着她饱满的椒乳,轻轻解开她衣衫的系带,将外衫和抹胸一一扯下,让她挺翘的浑圆暴露于眼前。虽然北庆朝雨的胸不如大多数北庆女人的大,但形状格外迷人,结实有弹性,即使是平躺着也有完美的胸型。雪白酥胸上顶着两个粉嫩嫩的乳尖,在小白灼热的呼吸下渐渐充血挺立。 小白揉着北庆朝雨的嫩乳,将其中一只乳尖含入口中。他很好奇北庆朝雨是不是浑身上下哪里都是香的,唇瓣是香的,乳尖是香的,下面是不是也…… 北庆朝雨的两只嫩乳被小白玩弄于口中手中。一种久违的灼热感自小腹升起,涌向小穴,穴中渐渐湿润起来。 她感受着小白越来越粗重的喘息,越来越灼热的唇,知道媚药的药效彻底发作了。她伸出手,去够小白的性器,希望给给他疏解一些。 小白的性器确实当得起“又粗又大又热又硬”。以北庆朝雨的眼光来看,小白大概178左右,比起两年前长高了一点,体重打死到不了120斤。就小白这种小身板,却长了一个异常粗大的性器。不仅性器粗大,颜色还比较深,耻毛还多,实在是——难以想象!更难以想象的是,这么粗一根,插进来会不会很痛,会不会撕裂啊?她突然有点怕了,抚慰着小白性器的手都跟着抖了抖。 小白意有所感,吐出被他舔舐的晶莹剔透的乳尖,换到另一只,一边舔着一边说道:“雨儿别怕,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我绝不会让你受伤。” 第四十三章快要爆炸了(肉) 胸前的刺激让北庆朝雨无暇思索这些事,断断续续的低吟声从她口中发出,像是对小白的嘉奖,小白听着,舔的更卖力了。 北庆朝雨感觉手中小白的性器都胀得发抖了,他脸上的潮红也愈发不自然,不忍心道:“小白,你进来吧。” “我想再吃一会儿雨儿的乳,要是雨儿有乳汁就好了。”小白痴迷地含弄着北庆朝雨的乳尖,让快感一波波向她袭来。 “有、有了孩子就有奶了……”北庆朝雨在快感的刺激下断断续续说道,并没有注意到小白眼底一闪而逝的失落。 北庆朝雨不太理解,小白的性器已经硬邦邦的胀得不能再胀了,但他依旧流连在自己的双峰上,直到他的津液把她胸乳的每一寸嫩肉都染上,两个乳尖更是被吮咬的又红又肿,小白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他吻到北庆朝雨的小腹上,湿滑的舌头往她肚脐里戳,奇异的快感自那处蔓延开来。 “啊——小白不要——不要舔那里,很脏——” “雨儿的身体,没有肮脏的地方。” 等肚脐盈满了小白的津液,他的唇舌继续向下,终于来到花穴之前。鼻尖贴近北庆朝雨粉嫩的肉唇,轻轻蹭着顶端那颗若隐若现的珍珠,满足喟叹:“雨儿的小穴果然好香,白白嫩嫩的一根毛都没有,好美啊!” 说完,他便轻轻地吻了上去,就像吻她的唇一样。 小白的唇瓣与北庆朝雨的肉唇缠绵接吻。他含着那两片肉唇又嘬又吸,仿佛想要将其吞入腹中。灵活的舌头顺着肉唇缝隙碾磨,时不时的舔到小珍珠上,环绕挑逗。 北庆朝雨只觉得一阵阵酥麻的电流流遍全身,穴中蜜液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 小白伸出舌头,将涌出的蜜液卷入口中,觉得北庆朝雨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香甜。他吸吮着穴中的蜜液,将舌头探入北庆朝雨穴中,在里面转着圈绞弄,想把小穴内每一处都舔舐个遍,发出噗滋噗滋吸吮的声音。 北庆朝雨实在承受不住这股爽意,一大泡蜜液涌了出来,伴随而来是身体的剧烈痉挛…… 小白抬起头,等北庆朝雨高潮过去,用带着她蜜液味道的唇瓣吻了吻她的唇,对她说:“雨儿,我忍不了了,快要爆炸了……” 北庆朝雨也察觉出小白的异样,浑身上下皮肤滚烫,粗大的性器胀得发紫,一抖一抖的,滴着清液。她知道以小白的状态没办法继续前戏了,索性她已经足够湿润,应该可以让小白进来。 北庆朝雨主动握住小白的性器,将其对准自己的花缝,感受着小穴前大龟头的灼灼热意,声音里有压不住的颤抖:“进来,我准备好了。” 小白用最后的自制力克服着汹涌的情潮,他一手扶着北庆朝雨的腿,一手握住性器根部,硕大的龟头在北庆朝雨的花缝上来回磨蹭,将穴口粉嫩的蚌肉挤得七零八落。 小白又扶着性器,用龟头去碾磨上面的小珍珠,磨的花缝里不停向外渗出蜜液,将小白粗大的性器包裹个遍。 他小心翼翼地按着龟头,将他的粗大火热的性器缓缓往北庆朝雨的花缝里面塞,勉强进去一个头,便塞不动了。他怕硬闯进去会伤了北庆朝雨,不得不停下来。 北庆朝雨的花穴本就没被彻底开发过,以前又一直用名贵的护肤品保养着,如今旷了十几日,花穴又恢复了处子般的紧致,狭小的肉洞根本不足以容纳小白的粗大。 小白浑身滚烫,就连低喘都是滚烫的:“雨儿,进不去啊……我真的忍不了了……”北庆朝雨看着小白强忍药效的模样,心中又酸又软。其实这时候她也是有些难受的,被小白的龟头撑的饱胀的厉害,但她实在看不了小白这番委屈隐忍的模样。她大开双腿,用手扒开两瓣肉唇,说道:“没关系,直接进来,我吃得下。” 第四十四章和他的精液一样滚烫(肉) 话音才落,小白劲瘦的腰身往后一撤,然后迅速地撞了回来。这一下,粗大滚烫的性器直接冲开层层阻碍,撞进了花心最深处。 “嗯啊——”不能抑制的拔高音调自北庆朝雨喉咙中发出,生理性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小白性器真的太烫了,熨帖得她小穴里都是热烘烘的。而且他的耻毛又多又硬,扎得她肉唇刺拉拉的。北庆朝雨扭动屁股,想逃离这股灼热和刺痛。 小白这时候已经被媚药折磨的没了理智,他感到身下人的扭动,紧紧固定住她的腰身,粗壮的性器抽出一截,又迅速整根撞了进去,毫不迟疑地抽送起来。“啪啪啪”的拍打声顿时响起。 “嗯啊——小白,慢点——” 北庆朝雨被小白撞得一身软肉乱晃,两条手臂早已离开肉唇,死死抓着床单。她感觉自己不抓牢,肯定会被小白撞上床头。 穴中嫩肉层层迭嶂,紧致绵密,被插进来的棒身上的道道青筋刮过碾开,待肉棒抽出复又堆迭在一起。花心不停吐着蜜液,也被肉棒搅的汁液四溅,发出“噗滋噗滋”的水声。 小白身材虽然精瘦,但也是有肌肉的,还是常年练功那种非常紧致的肌肉。以至于小白的每一次用力撞击都是直击最深处,次次撞在花心上。当宫口微微张开的时候,他重重撞了进去。 “啊——”强烈酥麻的酸痛感直击大脑,北庆朝雨不能自已的尖叫起来,眼泪根本不受控制。 这是她第一次被撞开宫口,体验宫交。在这剧烈的酸痛感中,就这么高潮了。 北庆朝雨抽搐不断,穴中嫩肉绞的更紧,强烈的裹夹感、拉扯感让小白爽的低喘出声。 “啊——雨儿——雨儿——” 他被北庆朝雨夹的爽到极致,精关一松,一股股滚烫浓精随着他的抽送射到了北庆朝雨身体最深处。 “嗯啊——啊——啊——” 北庆朝雨刚刚高潮过的敏感花心被小白灼热的精液一烫,控制不住又高潮了。她的呻吟一波高过一波,此时已不是痛的尖叫,纯粹是爽的。 小白仍旧陷于情欲之中,他对自己向来下手狠,媚药没少放。一坛子酒也基本都喝完了,普通人不射个五六次基本是回复不了神志的。 他趴在北庆朝雨身上,凭着本能揉捏着她的椒乳,吮吸着她的乳尖,待性器又硬挺起来,便开始耸动腰身。速度和力度都渐渐加快,不管不顾疯狗一般只知道往她穴里撞,仿佛想要钻进她的身体,贯穿她的全身…… 小白射完第二次就清醒了过来。他平时训练的时候特意练过对药物的抗性,所以清醒的比较快。 北庆朝雨早就被他肏晕过去了,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不是吻痕就是掐痕。尤其是小穴,红红肿肿,穴肉外翻,小珍珠也依旧充血挺立着。 小白非常愧疚,不顾仍然肿胀的性器,将自己从北庆朝雨穴中缓缓抽出,想出去吩咐人准备汤浴。 当性器完全抽出时,他楞住了,看着棒身上的点点血迹陷入沉思…… 他当然知道北庆朝雨成婚了,也知道降星驸马不得静姝公主的心。他记得,他问北庆朝雨有没有被插过的时候她没有说话,如此想来,大概是成婚之后还是处子身,她觉得有些丢脸吧…… 他也记得北庆朝雨的小穴紧致得让他在最初进入的时候寸步难行,虽然后来他失去神志,并不记得自己捅没捅破那片薄膜,但其实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血迹还在自己性器上。 小白悔恨交加。悔自己怎么能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得到雨儿,还如此粗暴的对待雨儿的第一次……恨自己卑鄙无耻,利用雨儿对他的怜惜、心疼、不忍践踏了她的身体和心…… 他如此对待雨儿,而雨儿,却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 小白的眼泪,和他的精液一样滚烫。 —————————————— 无论女主是不是处子,小白事后都会悔恨的,只不过他误以为女主是处子之后,悔恨自责更深一点。 血迹不是因为阴道撕裂,我的男主对女主不会那么狠。 为了不卡肉,我不仅加更了,还提前发了~我好棒~ 第四十五章姓白,名濯 北庆朝雨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景象:一丝不挂的绝美帅哥挺着一根和他不搭的粗大性器,流着眼泪看着她…… 虽然长久以来,小白总给北庆朝雨一种很脆弱,一碰就碎的感觉,但看他哭,还真的是第一次。 “怎么了啊……”北庆朝雨想着,她一个女子都没哭,小白一个强迫(不是,没有)她的男子哭什么? 她对小白怜惜惯了,就算知道他是男人,这种怜惜的心情还是改不了。她拽住小白的手腕,将这个清瘦的少年抱进怀中。 “对不起……雨儿,对不起……” 小白只是一直重复着这两个词。 北庆朝雨拍着小白的后背,安慰道:“没关系,虽然你粗暴了一些,但我也爽到了,不吃亏的。” 小白声音哽咽,眼角发红:“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是第一次?” 小白不仅怕自己弄伤她,还怕如此粗暴的性事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造成心理阴影。 北庆朝雨疑惑了,第一次?她不是第一次啊!她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小白打断了。 “你不知道,当我看见阳物上的丝丝血迹,我都想杀了我自己。” 血迹? 北庆朝雨的第一反应是:撕裂了? 她动了动,并没有明显的痛觉,应该是没有撕裂的。她突然想到,昨天她还垫着月事带呢,今天虽然不流血了,但应该也不是很干净,穴道里面应该还是有些残留的。所以小白看见的血,其实是没流干净的经血了…… 北庆朝雨想了半天,决定不解释了,就让小白误会吧。 她紧紧抱住小白:“真的没关系,我一点都不难受,跟你做真的很舒服,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舒服过。” 北庆朝雨这倒是真话。虽然后来小白受媚药影响确实肏的太凶了些,但他之前一直很温柔的去取悦北庆朝雨,而且技术又贼好,北庆朝雨是真的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 想到小白如此熟练的床上技巧,北庆朝雨不由得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问道:“那个,小白,你、你不是说要我给你开苞吗?那你没有经验,怎么那么会啊?” 小白将头扎进北庆朝雨怀中,骨节分明的冷白手掌抚上她的椒乳,迷恋地抚摸着:“雨儿放心,小白的身子很干净,只给过你一个人。”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北庆朝雨的问题。 北庆朝雨看他不想说,也没追问,又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你能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吗?” 在两个人发生关系之前,北庆朝雨其实是怕小白的。毕竟是小白将她困在这里,往难听了说,这叫囚禁。她这些天里过的小心翼翼,日日都在试探小白,看他对自己的容忍究竟能到哪里,以前两年里她对小白的感情,都因为这十天的囚禁和试探被深埋了。 但是两个人做爱的时候,她能感受到小白对她的强烈感情,有一种病态的迷恋,一种卑微的讨好,一种小心翼翼的恐慌,以及,一种疯狂的自我厌弃。 北庆朝雨很清楚,这样的小白,即使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她。所以说话做事都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我姓白,名濯,字予安。” 北庆朝雨被自己的口水卡住嗓子,疯狂咳嗽起来。 “咳咳咳——什、什么——白浊?咳咳咳——正经的娘谁会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啊?咳咳咳……” 白濯轻轻拍着北庆朝雨的裸背,帮她顺气,虽神色黯然,但还是开口问道:“这名字怎么了吗?” 北庆朝雨答不出口,思维发散地想着,小白你字什么予安啊?你应该字精液啊! 白濯见她不说话,继续道:“名字算是我爹给我起的。他说:‘白是最纯洁的颜色,而濯是洗涤、清洁的意思,你生来肮脏,便叫白濯吧。’” 北庆朝雨一脸震惊,心想:wc,正经的爹谁会跟孩子这么说话啊! 第四十六章你会一直陪着我吗(肉渣) 两个人赤身裸体抱在床上,白濯慢慢地摸上了北庆朝雨的胸,着迷的抚着她的椒乳,将乳尖含入口中,打磨、环绕、舔吮、啃噬,无所不用其极。 北庆朝雨只觉得一阵阵电流自乳尖流遍全身,舒服得她口中不断发出娇喘之声。她伸手握住白濯粗大肿胀的性器,渴望之色溢于言表。 “不行。”白濯拒绝,“雨儿的穴还肿着,虽然已经上过药了,但现在还不可以。”说完,他继续吮舔着乳尖。 北庆朝雨气结,不给她还撩拨她? 白濯看她神色不渝,宽慰道:“先帮雨儿舔舔,等小穴消肿了再给你。” 说完,他的唇舌离开北庆朝雨红肿莹润的乳尖,顺着肚脐下滑,对着她已有湿意的小穴,轻轻吹了一口气。 两瓣红肿的花唇微微翕动着。里面的白嫩蚌肉有一部分从缝隙中翻了出来,看起来格外可怜。顶端勃起的小珍珠圆润而艳丽,在白濯的气息下微微颤动,弱不禁风。 白濯薄唇轻启,将两片肥厚花唇含入口中,伸出舌尖舔弄着蚌肉,顺着蚌肉的缝隙探入穴中,搅弄着里面的嫩肉。手指揉搓着勃起的小珍珠,力度适中,轻一分则痒,重一分则痛。 北庆朝雨娇喘不止,呻吟不断,在白濯的唇舌下喷出一股股蜜液,都被他卷入口中,吃进肚里。 北庆朝雨觉得全身疲惫,手指都抬不起来了,白濯才从她下身离开,躺到她身侧,将她抱入怀中,清瘦而白皙的手掌又覆上她的椒乳。 北庆朝雨感受着蹭着她大腿灼热硬挺的某物,不放心道:“你这样,没关系吗?” 白濯答道:“只要不是药物作用,我可以忍的。就算是药物作用,药量不大我也能忍过去。” 北庆朝雨看向白濯的目光里面都带着敬佩:“真乃牛人也!” 白濯吻了吻她熠熠生辉的眼睛:“好好睡一觉吧!” 高潮之后的北庆朝雨确实困了,但她又有很多问题想问白濯,好不容易两个人建立了最亲密的关系,他可以为她答疑解惑了,她不想浪费时间。 北庆朝雨伸手揽上白濯的腰,问道:“能不能给我讲讲你的事?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可好奇了。” 小白轻轻拍着北庆朝雨的后背,道:“时机合适的时候,我都会讲给雨儿听。雨儿只要知道,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 北庆朝雨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意识飘忽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潜意识里,在得知魏澜晓实际上是南越五皇子萧岚以后,北庆朝雨就一直觉得萧岚肯定会离开自己,所以就问了白濯这个问题,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曾经是白濯问她的问题。 而当初,虽没有几分真情实意,但北庆朝雨回答得爽快。如今,白濯面对这个问题却是沉默以对,答不上半个字眼。 一直陪着北庆朝雨,他配吗? 他根本和周子墨、萧安歌、贺凛比不了,甚至都比不上魏澜晓。萧安歌总认为自己跟北庆朝雨不可能,其实,最不可能的是他! 他不仅留着肮脏的血液,有着不能见光的身份,还有让人唾弃的过去。这三点哪一点拿出来,都足以让北庆朝雨对他嗤之以鼻。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之间有这世上最不被世人所容的血缘禁忌。 他本以为这些时日的相伴就是上天对他奢望的最大成全,谁知道人的欲望如同难填的沟壑,他又开始妄想与雨儿做几日的露水夫妻。而现在,他在得偿所愿后居然在肖想以后都能陪在雨儿身边! 如此不堪的自己,已经拥有了雨儿的数日相伴,拥有了雨儿的处子之身,还贪得无厌地妄图拥有雨儿的未来吗?白濯不禁轻笑出声,笑自己未免太不自量力、痴心妄想。 假如有一日,北庆朝雨知道了这一切,她会如何?怨他?恨他?仇视他?还是无视他? 无所谓了,在雨儿知道之前,就让他尽情拥有她吧! 白濯深深吻住了北庆朝雨的唇。 第四十七章脏(肉) 北庆朝雨是在快感中醒来的。一睁眼,便看见一个雌雄莫辨的绝世美人趴在她身上吮吸着她的乳尖,而美人葱白的手指,已经在她小穴里面抽插了。 白濯看她已经醒来,迷茫的双眸涌动着情潮,穴道已经被扩张充分,蜜液翻涌,便躺倒她身侧,扶起她一条腿,将粗大的性器捅了进去,开始了他苟且的甜蜜。 北庆朝雨三天没有穿过衣服,没有下床,除了出恭和洗澡。就连吃饭,都是在床榻之上。 北庆朝雨抗议过,白濯却说,他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不让她食言而肥。据说在两个人初次见面那一晚,她曾经大言不惭地说:“你等我到了十六岁,一定为小白开苞,到时跟你大战三天三夜,肏的你下不了床!” 真的是三天三夜,一个时辰都不少,但是谁肏谁——就不好说了! 北庆朝雨揉着发酸的腰,悲催地想,这醉今朝的药膏是真好用啊!消肿极快,还有种幽香,跟她在皇宫给花穴做保养的药膏味道还挺像的。当然了,都是用在那里的药,有相同的药材也不奇怪。 白濯又开始了他白天待在屋中,晚上出门的生活了。跟以前不一样的是,两个人共处一室的时候多了一个耗时耗力的活动,平日里稍显无聊的日子便过的有滋有味起来。 两个人做的多了,北庆朝雨发觉出一些奇怪的地方。 其一就是,白濯说他只有北庆朝雨一个女人,北庆朝雨是完全信任白濯的,但是他的技巧实在太好了,花样也多!就算没有他那又粗又大的性器,光用手和舌头都可以让北庆朝雨爽上天。 其二呢,白濯似乎特别喜欢北庆朝雨的胸乳。不管是前戏的时候,抽插的时候,还是事后抱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两个人睡在一起,白濯就一定摸着她的胸,摸着摸着,就凑头过去吃,像一个渴奶的婴孩。 其三,白濯的精液,并非乳白色,而是接近透明的,每一次射出来的精液都是如此。北庆朝雨猜测,这有可能也是每次他都要内射,却从来没有给她准备避子汤的原因。北庆朝雨脑子中没有多少医学知识,仅有的一点常识是:这样的精液,里面是没有精子的。那么白濯,注定没有子嗣了。 北庆朝雨在白濯还是小白的时候就一直怜惜他,发觉了这一点之后更加怜惜他了。两个人的房事上,她便也想让白濯更舒服一些。她主动用手揉搓着白濯的性器,伸出丁香小舌,就要舔上去。 正在揉胸的白濯发现了北庆朝雨的意图,手掌从她的椒乳上移开,穿过她的腋下将她抱起,张口吞入了北庆朝雨伸出来的小舌。 “呜……呜呜,轰开(松开)……” 白濯用舌勾缠吮吸着北庆朝雨的小舌,直到她舌根都麻了才放开。 “雨儿,你做什么?” 北庆朝雨揉搓着手中的肉棒,感受着它在手中越来越大越来越硬,狡黠一笑:“你说我要做什么?” 白濯将她翻了个面,背对着自己,不想让她再惦记着来舔自己的性器,双手揉捏着她的椒乳,凌乱的吻落在她的后颈:“不要,脏。” “你舔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脏?”北庆朝雨软倒在白濯怀中,感受着双峰传来的一阵阵电流。 “雨儿哪里都不脏。”白濯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放倒,手中动作不断,舌尖拨弄着微微露头的小珍珠。 北庆朝雨三个敏感点都被白濯刺激着,很快就高潮了,一大泡蜜液自花心深处涌出,刚刚流出花缝,便被白濯吸入口中。 她挣扎着,一手按在花唇前正欲进来的肉棒上:“你不让我舔,我就不让你进来。” 白濯看着北庆朝雨满面含春娇纵蛮横的模样,唇角微微弯起。北庆朝雨在他面前向来都是宠着哄着他的,他是犯小脾气撒娇的那一个,极少看见北庆朝雨娇蛮的一面。他低下头,狠狠在花唇上嘬了两下:“那就看看一会儿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 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到,北庆朝雨被舔得浑身酥软,声调似哭似喘:“小白,我受不了了,你进来吧,快用你又粗又大又硬又热的大鸡巴狠狠插我吧!” “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想着舔我的东西了。”白濯扶着肿胀的性器,在北庆朝雨的花缝上蹭来蹭去,就是不进去。 北庆朝雨扭着屁股,想要将白濯的性器吃进穴中,无奈白濯一直掐着她的腰,让她的屁股只能原地乱扭。她不得不妥协:“我保证,我保证,好小白,快插进来。” “雨儿乖。”小白说着,一个耸腰,一枪入洞,直达花心最深处。 很快,床榻上就传来了啪啪啪的撞击声,伴随着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喘,弥漫在欲潮中。 番外四白濯:身世 午夜子时,夜深人静。无人居住的长公主府的一个偏僻院落里,传出了一声声暧昧的肉体撞击声。 凌乱的绣床上,纠缠着两具衣衫不整的身体。 女子丰臀肥乳,五官深邃,典型的北庆美人长相;男子身材高大,眉目精致,也是难得的贵公子。 此时,男子正趴在女子身上抽送着,撞得女子白花花的软肉就像浪花一样上下起伏着。随着男子的性器抽送得越来越快,女子很快高潮了,声音高昂连绵,浑身无力泄在男子身下。 “皇姐,我也要射了。”男子俊脸潮红,临近高潮边缘。 身下的女子喘息着回到:“乖皇弟,别射穴里面,来射皇姐嘴里。” 男子猛然抽出紫红色的粗大性器,戳进女子嘴中,在她唇舌的伺候下,射出浓稠的精液。 男子一边摸着女子肥硕的胸,一边看着她将自己的性器舔干净,玩味道:“皇姐又不是没给我生过,还怕我射进去,再怀一个吗?” 女子吐出舔干净的性器,开始慢条斯理的穿起衣服:“早知道是你的孽种,我岂会留下来?还好生下来不是个残废,还有点用。” 男子一边帮女子穿着衣服,一边调戏道:“皇姐当初希望予安是谁的种?贺璋的?还是九玄的?” “我当热希望是九玄的种,再怎么说,他也是国师。不过是谁的都好,就不能是你的种,还偏偏就是你的种!”女子瞪了男子一眼,穿好衣服,转身欲走。 男子缠着她:“我一直不明白,皇姐为何如此肯定予安一定是我的种?那段时间我们三个都肏过你吧?” 女子收拾妥当,刚刚淫靡的样子分毫不见,此刻唯有高贵与端庄。 “自我生下贺凕之后,贺璋在房事上便不上心了,净拿一些小玩意儿来糊弄我,自己怕是不行的。” 男子瞪圆了一双桃花眼:“怪不得皇姐来找我,原来贺璋中看不中用啊!那为何不是九玄的?” 女子美目愤愤:“那秃驴谨慎的很,虽说被我得手了,但每次都不肯将阳精射到里面。我告诉他予安就是他的儿子,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是不信的。” 男子道:“那也不一定,毕竟他知道你我乃是亲姐弟,应该想不到皇姐胆子这么大,会给亲弟弟生孩子。” 女子嗔他一眼:“我看你也是个瞎的。予安那相貌,三分像我,三分像你,还有四分,像极了你那来自南越的娘。九玄他不瞎,他定是不信的。不过,我管他信不信,反正他肏过我,我说是他的种,就是他的种。” 男子听着女子骂他,也不怒,将她抱入怀中,问道:“予安也七岁了吧,练武练了三四年,皇姐打算怎么用他?” 女子伸手抚上男子俊逸的脸:“予安长成那个样子,光习武,之后只能当个杀手,实在是可惜了他那张脸。我今天叫人把他送去梁州了。风月之梁州啊!让他好好学学伺候人的本事,以后用起来更顺手。” 男子在女子腰上掐了一下:“皇姐好坏,对你我的骨肉这么狠!”说的虽然是维护的话,但语气却是嬉笑的,无一丝认真。 女子趴在男子胸口,媚笑道:“就因为是你我的骨肉,才能得我全部的信任,以后才能用的安心用的顺手啊!本来想生下九玄的孩子牵制住他,没想到是你的种,只能凑合着用了。” 男子将女子的手按到自己活跃起来的性器上:“皇姐你好好摸摸,我何时让你凑合过。” 两个人说着闹着,又滚到了绣床上。 这两个人,一个是当朝长公主北庆暮雪,一个是皇长子北庆鸿泽,两个都是当今天下身份无比高贵的人,而他们的亲生骨肉,却低贱的连个名字都没有。 五年后,梁州 春风楼在这众多秦楼楚馆中颇具盛名,不仅因为这里的姑娘漂亮,小倌清秀,更是因为,这里有其他青楼少有的——雏妓。 春风楼的雏妓都是十岁到十三岁的童男童女,虽然都是稚嫩的脸庞,但性器早就被楼里的老鸨用药催熟了。 初到春风楼的肥胖富商看着屋中七八个十一二岁的漂亮孩童,感觉自己大开眼界。他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进老鸨手里:“叫他们脱了衣服,给我好好介绍介绍。” 老鸨将银票收入怀中,热情地扒下一个小女孩儿的衣服,一边扒衣服还一边介绍:“这个叫柳儿,今年十二岁,前面的穴被人玩过,但后穴还是干净的。最近她被喂了催乳的药,您看看这奶子,又大又圆,赶上双十年华的姑娘了,还能产乳,可甜了。”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捏小姑娘的乳房,真的滋出奶来,引得肥胖富商过来抱着小女孩的肥乳嘬了又嘬。 “爷您别急,还有别人呢。”老鸨扒了第二个女孩儿的衣服,“这个叫娇娇,十岁了,还是处子呢。” 富商又抱住第二个小女孩,粗黑的手指就想往女孩儿穴里面插,被老鸨拉住:“别急啊爷,用手破身子多没意思啊!” 她又拉过旁边的男孩儿,扒光衣服介绍:“这个可是我们这里长得最漂亮的!叫做水仙,今年十二岁了。这可是他第一次出来见客人呢。您看看这鸡巴,都赶上成人大小了,您再看看这屁眼,多嫩啊!尤其啊,他前面后面都是没被人碰过,干干净净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富商揉搓着小男孩长期被药物催长出来的性器,看着他那张虽然稚嫩,但已是绝世风华的脸,激动道:“就他了!就要他了!” 老鸨带着其他孩子鱼贯而出,笑着说:“您玩尽兴啊!” 这并不是富商第一次玩小男孩,但却是他第一次玩一个长得如此好看,还长着大鸡巴的小男孩。他看着小男孩清冷的神色,面上无一丝惧怕之意,好奇道:“你不怕?” 男孩儿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富商看着他一双桃花眼,本该是媚色无边,此时却冷冷清清似乎没有七情六欲,他只想让那双美丽的眼睛充满情欲。他粗壮的大手拉过男孩,张嘴便将男孩的性器吞入口中。 刚刚还冷冷清清的男孩被瞬间点炸,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朝桌沿一磕,手里的茶杯碎片直接划开面前肥胖男人的颈动脉,汹涌的鲜血喷薄而出,喷到男孩的胸前、小腹上、性器上…… 在春风楼这五年,他被喂药,被强迫学很多羞耻的东西,但是他来这里之前,娘亲说希望他好好学,他便一直忍着恶心,认真在学。但今天这恶心,他实在忍不了了。 来春风楼之前,娘亲给他找的师傅教过他很多杀人的招式,他本能地便将眼前人的大动脉割断。地方是对的,但男孩的力量没有成人那么大,富商的皮肤油脂层又比较厚,富商一时没有死,捂住伤口,就要喊人进来。 窗外闪进一道黑影,在富商喊话之前,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给他补了致命一刀。 男孩看清来人,冰冷的声音中压不住的兴奋:“爹。” 九玄和尚嗤笑:“我不是你爹。” 男孩道:“娘亲说,你就是我爹。” 九玄和尚笑道:“我肏过你娘亲,勉强可以算你半个爹。” 男孩注意力都放在了九玄的后半句话上,他问道:“是娘亲叫爹爹来接我了吗?” 九玄道:“不是你娘叫我来的,你想走我们便走,你不想走,留下等着官府的人来抓你也可以。” 男孩看了一眼一旁的尸体,迅速穿好衣服:“我跟你走。” 九玄倒是不急,一边在富商尸体上翻找着值钱的东西,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道:“娘亲说,名字要爹你来起。她只给我起了表字,叫做予安。娘亲说,她以后定会给我一世安康。” 九玄不置可否,只觉得长公主对帝位的狼子野心昭昭若揭。他对男孩说:“既然你娘非要把你往我身上推,我便给你起个名字吧。白呢,是最纯洁的颜色,而濯是洗涤清洁的意思,你生来肮脏,便叫白濯吧。” 白濯那时候听不出九玄话中的嘲讽之意,他连忙跪下,对着九玄磕了三个响头:“白濯给爹爹磕头。” 九玄在白濯被带到屋中的时候就在这青楼的房顶上看着了。看着这个他有过几面之缘的男孩被老鸨推销,被富商选中,被……他没打算出手的,直到白濯用茶杯碎片划破了富商的动脉。 求生欲强,下手又狠,虽然实力弱了些,但还是可以补救的。 这孩子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可惜被长公主找的废物师父耽误了,要是从小由他来教,那富商刚有动作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不过他今年才十二岁,现在由他来教也不晚。 对于长公主想让他喜当爹的做法,九玄以前一直都是不置可否的,如今他改了主意。长公主不是一直说这孩子是他的骨肉,想用孩子来拿捏自己吗。那他干脆认下来,亲自教导这个孩子。 当有一天,长公主发现自己培养的棋子,被他捏在了手里,成为他的棋子,该是如何反应呢? 九玄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睛盯着跪在自己身前恭恭敬敬磕头的男孩,他感到格外期待。 第四十八章我军惨败 北庆朝雨来大姨妈了。 白濯开荤以后,没有一日让北庆朝雨独守闺房的,每天都得来个两三次,次次都是内射,北庆朝雨的大姨妈还是如期而至。 白濯并没有多大反应,好似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一样。 而北庆朝雨此时想的是——她已经在醉今朝住了四十天了!她知道九安城很大,暗访的话进度很慢,但是萧岚四十天还没找到她,这就有点太夸张了吧! 北庆朝雨也说不清她想不想被找到。严格来说,她是希望看到萧岚在全心全力的寻找她,而不希望最终被他找到。想要过程,不要结果,略显矫情。 北庆朝雨在醉今朝住的这一个月里,九安城发生的事,白濯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她。比如静姝公主以为战士祈福的名义去护国寺吃斋念佛了;蕲州又传来捷报了;四皇子和七皇子为了一个女子打起来了;南越质子最近迷恋上苏幕遮的桐华姑娘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北庆朝雨正坐在镜前,白濯在为她梳头。她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虽然马上就正常了,但还是被白濯捕捉到了。 这一日清晨,白濯又给北庆朝雨梳头发,往日他都会将最近的实事和趣闻说给她听,今日却是一语不发。 北庆朝雨这两日总是心绪不宁,很是烦躁,她觉得有可能是大姨妈的到访造成的,她极力压抑,却有些压抑不住。她主动问白濯:“今天没什么新鲜事吗?” 白濯沉默半晌,最终还是轻叹口气,将梳子放下,把北庆朝雨纳入怀中,边说边观察北庆朝雨的反应:“蕲州战场传来消息,最近与尧国的一仗我军惨败,被敌军斩杀兵士七万余人,其中包括,总将领贺成晁,监军周子墨……先锋队副将贺凛失踪……” 北庆朝雨静静地坐在白濯怀里,脸上表情没有一丝丝变化。待白濯说完,她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今天是四月一号吗?” 白濯道:“已是午月(五月)初八了。” 北庆朝雨推开白濯:“那你还开这种玩笑。”说完,人就直接晕倒,人事不知了。 在北庆朝雨平和顺遂的人生中,周子琴的死是对她的第一个打击,但是周子琴对她来说终究只是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熟人。 但是周子墨不一样,贺凛更不一样! 北庆朝雨醒来之后只问了白濯一句话:“何时回京?” 白濯知道她问的是周子墨他们的遗体什么时候运回九安城,他估算了一下时间:“大约五日后。” “我要去。”北庆朝雨肯定要去看一看的,直到现在她还是不信周子墨死了,贺凛失踪了!她努力回忆了半天,这两个人走的时候没乱立什么“等我回来就娶你”的flag吧!(实际上立了) 那时候她一心想着马上就要和萧岚成婚的事,表面上还是认认真真地对其他人其他事,实际上心早就飞到萧岚身上去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北庆朝雨必须亲眼去看看周子墨的遗体,否则,她是绝对不信的! 白濯却道:“不可。” “为何?” 白濯不说话了。 但其实两个人都明白,只要北庆朝雨走出醉今朝,两个人的甜蜜日子就结束了。 北庆朝雨将白濯抱进怀里,就像妈妈抱着孩子一样。这一个月的同居生活让北庆朝雨发现,白濯大概是缺少母爱,特别执着于这种形似母子的亲密。 “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我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混迹在人群里,就看一眼好不好?就一眼!你就让我确定一下,那究竟是不是周子墨的——”遗体两个字,北庆朝雨开不了口。 白濯将头扎进北庆朝雨的怀中,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我替你去看,你不能去。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你去了就会离开我的,你怎么能走呢?” 北庆朝雨知道跟白濯是说不通了,渐渐地卸了力气。 第四十九章就此别过 北庆朝雨没有再提出去的要求,她静静地坐在窗前的凳子上,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纱看着繁华的大街,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白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饶是如此,他也没有松口。 第四日的夜里,白濯依旧外出,只是,当他回到醉今朝他的房间之后,发现北庆朝雨不见了…… 她每日安坐的凳子还在那里,窗户大开。 白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他早就知道这一个多月甜蜜的日子是他苟且得来的。他得知蕲州传回来的战报时,大概就猜到了,已经到了北庆朝雨离开的时间。 两年的相处,一个多月的同床共枕,他真的很了解北庆朝雨。他从来都知道,她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简单单的小公主。其实,北庆皇室,又有哪个人是简单的呢?他还知道,今日北庆朝雨会出现在迎接战士灵柩的队伍中,他更知道,北庆朝雨接下来会离开九安,前往蕲州…… 是啊,他都知道。 此时,北庆朝雨在奇迹暖暖造型铺子里换上了公主制式,这是她在祭天祭祖的时候才会穿的最正式的朝服。她摸摸手中的周家少主令,只希望上天能给她一个物归原主的机会。 昨天夜里,白濯离开以后,北庆朝雨在枕头下面发现了这块周家少主令。北庆朝雨明白,白濯是懂她的。 维叶看着北庆朝雨摸着令牌出神儿,继续跟她汇报着这一个多月以来公主府中的情况…… “……驸马爷和贵妃都派了人找您,但明显没有尽心。驸马爷这一个月还是照常到翰林院上职,在府中的时候就侍弄一些花花草草,平日里逛一逛宝墨居和知雅意,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也没有和朝中哪位大臣走得近。” 花花草草?北庆哪个大臣好这一口啊?还是说在培育新型毒药啊?宝墨居和知雅意的背后老板都查一查吧,也许都是南越的奸细呢! 北庆朝雨在得知萧岚身份之后,他做的什么事北庆朝雨都觉得是有目的的,将阴谋论在萧岚身上贯彻到底。 “公主,送灵的队伍马上到了。”维叶轻声提醒。 北庆朝雨浑身一震,缓慢起身。 这一刻还是来了。 北庆朝雨站在城门之上,远远看着一列渐行渐近的队伍。队伍中,几个黑色的灵柩是那么肃穆,那么突兀。 周子墨出征之时,北庆朝雨没有来送他,她本以为,在他凯旋而归之日,她总有机会来到城门迎接他,来见证他人生中的第一个战功、第一场凯旋、第一次不靠家族,靠着自己的成长。她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他的灵柩。 队伍来到城门口,被激动的人群围住。北庆朝雨看见了周夫人——周子墨的娘亲,她被周家人搀扶着,拦着队伍,不能接受丧子的事实。 周夫人情绪激动地推搡着抬着灵柩的士兵,灵柩落地,棺木震开,一条断臂掉了出来,随后,周子墨平素温润的面目落在每个人的眼中。 周子墨俊雅的脸上满是血污,右眉上一道深可入骨的刀疤划过鼻梁,直到左边嘴角。那只掉出来的断臂手腕上,带着一串佛珠,是周子墨自小就带着的。 周夫人悲痛欲绝,抱着周子墨的断臂,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撅了过去。周夫人年逾四十,膝下一子一女,都是人中龙凤,如今——都与她阴阳两隔了。 北庆朝雨还记着那一日,那个才华横溢、君子端方、丰神俊逸的年轻公子,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双眸,眼中藏着万语千言。 “静姝,此去一役,赶不上你成亲了。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结亲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静姝公主,望汝平安,就此别过。” 北庆朝雨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就向后倒去,被身后不知何时到来的萧岚抱在了怀里。 人群中,白濯远远看着城楼上,一身华贵的北庆朝雨被驸马魏澜晓抱进怀里,他知道,他的光没有了,他又要重回他的黑暗了。 第五十章都给驸马送去 “静姝、静姝!”稚嫩的声音伴随着拉扯,将睡梦中的北庆朝雨唤醒。 “不要吵我睡觉嘛!”北庆朝雨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很是难受,一点也不想睁开眼睛。 “别睡了,夫子让大家背书呢,下一个就是你了!” 背书?北庆朝雨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坐在太学殿上,坐在她前面的何淼正在摇头晃脑的背书,坐在她左边的周子墨刚刚把她唤醒,一旁的维叶正给她举着书本。 何淼磕磕巴巴的背不下去了,被夫子罚抄书十遍。转而到北庆朝雨,她坐在那里与讲席上的夫子大眼对小眼。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①”周子墨的声音在一旁小声给她提醒。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周子墨在一旁背给她听,她一字一句地学着,没有一个错处,得到了夫子的夸奖。 北庆朝雨趁夫子不注意,拉住周子墨的袖子,摇着他的手臂,露出了他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念知,你真好,谢谢你啦!” 周子墨稚嫩的小脸显出一丝不属于孩童的无奈,道:“以后我不在了,你可怎么是好!” 北庆朝雨笑得甜蜜:“你怎么可能不在呢?” 她话音刚落,眼前的周子墨便消失了。 “念知?念知?”北庆朝雨茫然四顾,她身边的维叶、何淼、宋晗等人仿佛察觉不到她的异常,依旧坐在那里认真读书,只有她一个人,站起身,企图寻找已经没有一丝身影的周子墨。 “念知?你去哪儿了?念知?” “他死了。”脑海深处传来一个声音。 对,他死了,他死在蕲州战场上了,是她在城门,亲自迎的灵柩…… 北庆朝雨缓缓睁开双眸,看见了眼前的萋萋和蓁蓁。 两个小丫头喜极而泣,又是端药倒水,又是嘘寒问暖的。公主消失了一个多月,虽然维叶让她们安心,说公主无恙,但她们的心始终悬着,今日公主虽然回来了,却是晕着回来的,如何不让她们担心呢! 北庆朝雨喝完一碗补药,吩咐道:“替我更衣,我要进宫。” 周子琴死的时候,北庆朝雨一度钻进牛角尖里。然而周子墨的死,北庆朝雨看起来仿佛一点反应都没有。 蓁蓁问道:“公主,驸马爷抱您回来的,您醒了,要不要跟驸马爷说一声啊?” 北庆朝雨眼神一闪,居然是萧岚抱她回来的。 但是她现在心思不在萧岚身上,甚至不在他南越皇子来北庆的目的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库房里还有沉香吗?” 蓁蓁回道:“回公主,每年皇上都会给公主一盒,公主不爱用,除了送人的,库房里应该有五盒吧。” “去取了都给驸马送去吧。” 蓁蓁应了退下。 北庆朝雨到了皇宫,先去帝寝殿找庄华帝请罪。她擅自身着公主制式去迎士兵灵柩,实在是越权逾矩、强出风头之举。虽然她是庄华帝的心头宝,但恃宠而骄的事她从未做过,这是第一次! 庄华帝明白周子墨与北庆朝雨之间有着不一样的情分,也没责怪,反而关心起她的心理变化来。 临别之时,庄华帝提醒道:“夏儿近来无事就不要进宫了,也别在九安城转悠,在府中好生呆着吧。” 北庆朝雨明白,周子琴周子墨的死因都与她有着根本上的关系,周夫人肯定是恨透了她,周丞相即便明理,也会对她多有怨怼的。明面上动不了她,暗地里谁知道会不会对她动手解恨呢。周家,在九安城也是百年世家了。 不过,她确实不打算在九安城转悠,庄华帝的话正中她心怀:“父皇放心,我此番回京只是迎烈士灵柩,还要回护国寺为战士们祈福的。” 庄华帝欣慰地点点头,让她退下了。 ①:出自《劝学》,[ 先秦 ] 荀子 第五十一章本身就是一场阴谋 从帝寝殿出来,北庆朝雨又去了月华宫。她知道护国寺中她的替身是月贵妃为她安排的。对于月贵妃的身份,她只有猜测,并无证据,也不想与自己的亲生母亲撕破脸。来见月贵妃,单纯只是来看看自己的亲生母亲。 月贵妃问道:“你去哪儿了?” 北庆朝雨笑着答道:“母妃不是知道吗,我到护国寺吃斋念佛去了,昨日刚回来。” 月贵妃大怒:“放肆!跟本宫还满口胡言!” 大声训斥她的月贵妃北庆朝雨实在太熟悉了,早被就训皮实了,丝毫不慌。她慢条斯理地说道:“母妃宫里还有沉香吗?” 月贵妃不明所以:“你不是不爱熏香吗?” 北庆朝雨:“驸马喜欢用啊!我府中只有四盒,怕不够他用。” 月贵妃眸光闪了一闪,终是什么都没说,倒是吩咐宫人取来了沉香。 北庆朝雨离开的时候,月贵妃说道:“无论如何,你是我亲生的孩儿,我总不会害你的。”此时月贵妃用的自称是“我”,而非“本宫”。 北庆朝雨默默无语,躬身告退。她害怕,害怕知道她的出生,本身就是一场阴谋。 北庆朝雨着急进宫,一是因为她擅自代替皇家迎接灵柩一事请罪,二是要看一看周子墨的尸身。 蕲州寒冷,周子墨的棺椁又用的极好的材质,有几分防腐的作用,所以现在周子墨的尸身还保存玩好,但是在九安放置几天之后,可就不好说了。北庆朝雨在刚刚跟庄华帝的对话中得知,周子墨的尸身并没有安置在敬国堂,而是被周家领走了。 在周家的话,有点难办了。毕竟周家人,现在恐怕都恨北庆朝雨恨的牙痒痒吧! 回公主府的路上,北庆朝雨轻声问着赶车的维叶:“那群孩子里,有没有轻功也别好的?可以带着我进出周家,不被人发觉。” 维叶回道:“轻功最好的应该可以保证自己可以随意进出周家,但是带着公主的话,恐怕办不到。” 北庆朝雨敛眉低目,一语不发。 她自七岁起就让维叶帮她做一件事——培养了一群孩子。有九安城中的小乞丐,有穷人家卖的儿郎,有无依无靠的孤儿……这些孩子,有读书天赋的就供他读书,有习武天赋的就送去练武,有经商天赋的,就在她的铺子里面打工,什么都不会的就在九安城给她当眼线。 北庆朝雨十六岁生辰刚过,就跟维叶取得了联系,靠的就是醉今朝楼下的几个小乞丐。不过她那时候一方面想看看自己不在,萧岚在作什么妖,一方面是跟白濯正恩爱甜蜜,舍不得走。直到周子墨传来死讯,她不得不走,才让轻功好的孩子在晚上带走了自己。 北庆朝雨养这些孩子,并非是给自己增加什么势力,她脑子里与生俱来的认知告诉她,身在皇家,必须给自己留后路,而且一条后路是绝对不够的!所以她不仅做生意敛财,还培养了一群孩子。说是孩子,年纪最大的比北庆朝雨还大三岁。 如今,周子墨殁于蕲州,贺凛也失踪了。北庆朝雨不相信北庆二十万军备充足的大军打不过尧国苟延残喘的十万士兵。她克制不了自己,她一定要去蕲州看看,并且——找到贺凛。 其实,理智一直在告诉她,她去不去关系都不大,她去了,反而会将自己置于一个不佳的位置,与她与世无争、长期明哲保身的做法相悖。但是,情感上,她已经接了周子墨的灵柩了,不想再接贺凛的了! 北庆朝雨去蕲州也并非是不自量力,她有钱有人,还有周子墨给她的周家少女令牌,她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不是单纯去送人头。所以,蕲州,她去定了。 不过,在那之前,她必须看一看周子墨的尸身,才能确定此次去蕲州到底有多大的危险。 第五十二章都开起青楼来了 北庆朝雨在想到进入周府的办法之前,已经来到了周府对面的茶肆中。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果然,临近傍晚,北庆朝雨等的“路”来了。 “夏儿,一个多月未见了,可想我?”萧安歌坐在北庆朝雨身旁的位置上,直接端起北庆朝雨的茶杯喝茶,丝毫不把一旁的维叶放在眼中。 北庆朝雨得知魏澜晓就是萧岚的时候,不单单对萧岚有怨,对萧安歌也有。她知道,萧安歌在南越前皇后去世之后是由现在的魏后养大的,萧岚是和他一起长大的皇兄。 而他,从未对她提示过一句。 萧安歌的做法,北庆朝雨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所以干脆不理他。 萧安歌已经猜到了是萧岚马甲掉了,北庆朝雨跟他怄气呢。中午的时候蓁蓁送了四盒沉香到潇兰苑,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萧岚和萧安歌心里可明明白白的。所以他特意出轻尘居,来寻北庆朝雨,来给她消气来了。 萧安歌看着对面的周府,若有所思地问道:“夏儿是不是想去看看周子墨的尸身?”这几个男人,除了萧岚,都挺了解北庆朝雨的,但是最了解她的那一个,肯定还是萧安歌。 北庆朝雨抢过杯子,依旧不说话。 萧安歌在她耳边轻声道:“再过一个时辰,天完全黑下来,我带你进去。” 北庆朝雨诧异地看向萧安歌,他一双狐狸眼正闪烁着灼灼光芒。 “你会武功?” “小白都可以是男人,驸马都能是南越皇子,我为什么不能会武功?”萧安歌这句话表面看似是承认会武,实际上是祸水东引,让北庆朝雨看看,隐瞒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北庆朝雨无语,思绪被萧安歌成功带跑,此时她在想——贺凛是不是也有事瞒着她? 夜色渐黑,萧安歌带着北庆朝雨来到了一家青楼里面,换上了一身黑的夜行服。北庆朝雨的思绪继续跑偏,心想:一个个都开起青楼来了,你们究竟是为了套消息还是想养姑娘啊? 萧安歌看北庆朝雨表情就知道她在腹诽什么。白濯是北庆人,无论他主子是谁,都是给北庆干活的。但萧安歌是南越人,还是南越送来的质子,这样的身份被北庆的公主知道他在北庆开青楼收集情报,实在是有些太嚣张了。 北庆朝雨不问,萧安歌也不解释,这件事本来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她只是想起了一句话:人有三张脸,一张是别人看到的你的脸,一张是你想让别人看见的脸,还有一张你真实的脸。她很想知道,今天的萧安歌给她展现的,是他想让她看见的脸,还是他真实的脸。 周子墨的尸身暂时安置在周府的祠堂里。周子墨的死讯很突然,灵堂还没有搭好,只能暂时安置在祠堂,也算告慰周家的列祖列宗们了。 不得不说,萧安歌的轻功真的不错,他带着北庆朝雨躲过众多周府侍卫,飞入了祠堂。 北庆朝雨个人观感,觉得萧安歌的使用感受比白濯要好。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当初白濯带她飞的时候是受伤状态。 再见周子墨的尸身,北庆朝雨依然不能平静。 他的断臂已经被仵作缝合上了,但是脸上的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依然很明显,让他温润的眉目,显得有几分狰狞。 “雨儿想看什么?”萧安歌悄声问道。 北庆朝雨在成门上见到周子墨从棺木中掉出来就觉得很不对劲儿。当时她没想明白为什么,后来她想到了。 “周子墨是监军,他在军中的位置应该是很靠后的,他若受伤,最大几率应该是箭伤,是远程武器造成的伤害。而周子墨尸身上最显眼的伤却是刀伤。所以我必须来看看,他身上还有什么伤口,致命伤又是什么!” 第五十三章死于背刺 虽然说北庆朝雨有理论知识,但她是第一次在一具尸体上找伤口。若非这是周子墨的尸身,她断断是不敢来的。 好在还有一个萧安歌。 他仔细检查之后,对北庆朝雨说:“周公子死于背刺,致命伤在后心这里,应该是一柄小而锋利的匕首。他身上并无箭伤,除了这个致命伤,其他伤口应该出自同一柄刀,刀锋锐利,几乎毫不费力即可削铁如泥。” 萧安歌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尧国的士兵人高马大,力大无穷,所用武器几乎都是重铁所制。周子墨身上的伤口,很明显不是出自尧国兵器。当然,也不排除是混战中尧国士兵用抢来的武器所伤。但他身上所有伤口皆不是尧国武器所伤,就有些奇怪了。 北庆朝雨喃喃自语:“可是,连我一个没经历过战事的深闺公主 都能看出奇怪,别人难道看不出来吗?” 萧安歌很想说,你这样哪里“深闺”了?说出口的话还是变成了别的:“周公子死于前线,不是被谋杀,死因本来就没人去深究。今日若不是周夫人情绪激动导致棺木震开,你连看见他尸身的机会都没有,哪里还有机会存疑。” 北庆朝雨习惯性重点跑偏:“今日你也在城门那里?” 萧安歌没有答话。他是混在萧岚的随从里,同萧岚一起去的。在北庆朝雨向后倒的时候也想伸手去接,却被萧岚抢先了。 萧岚是驸马,抱住公主天经地义,他是什么?他一个邻国的质子,根本就连出现在迎接北庆烈士灵柩的队伍里的资格都没有。 萧安歌转移话题:“夏儿还想看什么吗?” “不用了,走。” 然而他们离开的时候运气却不如来时好。 周府的下人们不知为何都聚集到了院中,祠堂四周顿时被灯笼和火把映照的亮如白昼,不给人留一点躲避的阴影。 萧安歌自己可以走掉,但是还带着一个只会打军体拳的北庆朝雨。他不得已,抱住北庆朝雨就近翻入一间屋内。在被一群人发现和被一个人发现之间,他肯定选择被一人发现,杀人灭口的事又不是没干过。 二人是从房间的侧窗翻进来的,窗下放置着一个盛满热水的浴桶,要不是萧安歌反应快,两个人就直接掉进桶里了。 从房间的摆设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男子的房间。此时房中并没有人,二人只要从房中离开,即可脱离祠堂的灼灼火光,到时候无论是上房还是翻墙,都是轻而易举的。 萧安歌拉着北庆朝雨的手,刚走到门前,便听见门外传来声响。虽然说被发现了将人杀掉就好,但是能不被发现就最好别被发现。萧安歌来不及多说,一把将北庆朝雨塞入床下,随后自己也躲了进来。 甫一进入床下,清冷的雪松香便扑面而来,北庆朝雨整个人怔愣住了,这才发现床底下已经躲了一个黑衣人,还是个熟人——白濯。 萧安歌也有些愣住,凭他的身手,刚刚居然没有发现房中是有人的。 这个架子床着实不小,床下的空间藏他们三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此时,北庆朝雨就位于两个男人中间。她个子矮,弓着腰低着头可以维持住坐姿,白濯和萧安歌只能趴着或者躺着。 白濯拉住北庆朝雨的手,想将她置于自己和墙壁之间,不挨着萧安歌,无奈萧安歌也拉着北庆朝雨不松手。 北庆朝雨刚想开口制止二人的纠纷,就被两个男人同时捂住了嘴。白濯慢了一步,手覆在萧安歌手上,立即嫌弃地避开了。 房门被推开,听脚步声进来的是一个女子。她缓步走到桌前,点燃了桌上的油灯。她又走到床前,点燃了床边的烛台。 床帏并未垂落到底,留有一公分的缝隙。三个人很清晰的看到女子脚上的绣金丝青缎百花鞋——年轻女子才会穿的鞋,地位高的女子才会穿的鞋。 北庆朝雨疑惑,她记得这是一个男人的房间啊,怎么进来的是周家的一个年轻女主子? 第五十四章床底下三个人 女子坐在床上,三人只能看见女子的绣鞋。接着,头顶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没猜错的话,这个女子是在——脱衣服。 萧安歌和白濯都不自在起来,到不是他们对女子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实在是北庆朝雨在这里,有些…… 女子站起身,向窗边浴桶走去。北庆朝雨看着那莹白的双足和纤细的脚腕。她分别看向两人,借助缝隙透进来的微弱的光,发现这两个男人都闭着眼睛。 很好,还算有男德,北庆朝雨心中甚慰。 很快,窗边传来了女子撩水的声音。随着水声渐大,其中还掺杂着女子的呻吟声……她在浴桶里做什么,显而易见了! 萧安歌凑到北庆朝雨耳边,趁着女子自己玩的高兴,无暇顾及其他,撩拨道:“雨儿洗澡的时候会这样玩吗?” 北庆朝雨还真的没有玩过自己,主要原因是她还没到十六岁生辰就成亲了,成亲之后虽然某方面的生活不算很和谐,但她很快就有了白濯这个“外遇”,每天都被喂得饱饱的,应该说是撑撑的,根本不用自己动手。要是她晚点成亲,或者没有外遇的话,还真就不好说了。 自从萧安歌和北庆朝雨在马车上差点擦枪走火之后,他对北庆朝雨的态度就变了,再也没有身为发小的自觉,已然冲过了那道边界,时常的言语挑逗再加上偶尔的动作撩拨,已成为两个人的日常。 北庆朝雨从不在言语上服输,反问道:“你呢 ?你会这样吗?” 然而她却低估了现在萧安歌的厚脸皮程度。 萧安歌咬着她的耳朵,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回道:“每次你去潇兰苑和驸马行房,我都会这样。” 一股杀气自白濯身上冒出来,含着内力的一掌就要劈向萧安歌面门。 萧安歌提醒道:“有人来了,别出声。” 内力被白濯硬生生必回,激荡的五脏六腑都有些痛。 此时,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男子。他反手将门栓插上,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朝浴桶方向走去。 “莲儿怎么这么急?我还没来就自己爽起来了?”男子说道。听声音应该是二十多岁的样子。 “莲儿先把自己的水捅出来,等大公子来了就可以直接插进来了。”女子的声音透着情欲。 大公子——周丞相庶子的儿子,周子墨的堂兄——周子砚。床底下的三个人终于知道这是谁的房间了。 周子砚将莲儿从浴桶中抱了出来,居然就在床前的圆桌上肏干起来。男子结实的小腿和女子白花花的玉腿在三个人眼前来回晃荡,晃得三个人都有些心猿意马。 莲儿被周子砚撞得太激烈了,她忍耐不住,发出咿咿啊啊的呻吟声,被周子砚一下打在屁股上,怒道:“小贱人别叫了!今晚院子里都是人,你想被人发现吗?” 莲儿可能是被打急眼了,也放狠话:“被发现多好啊,让大家都看看大公子把我肏的——多么爽!让、丞相大人好好、好好看看自己的孙子玩自己的女人——嗯啊——” 三个人面面相觑。 周子砚和莲儿在桌子上没做多久就泄了出来,两个人又黏黏糊糊地来到了床上。节奏没有刚刚那么激烈了,但舒缓的撞击依然让整个架子床发出轻微的晃动,同时晃动着床底下三个人的心。 对萧安歌来说,他的几次自渎都是听北庆朝雨的活春宫才成事的,此时此刻,听觉上来了同样的刺激,而人就在他身旁……他自然是受不了,拉着北庆朝雨一只手,抚在了他昂扬的性器上。 对白濯来说,昨日北庆朝雨还在他的床上,两个人颠鸾倒凤,折腾了许久,而今日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晕倒在别的男人怀里……被这样刺激着,白濯轻轻拉开北庆朝雨的裤带,将手伸了进去。他知道她喜欢穿那种很小布料很少的小裤子,他将内裤裆部向旁边一拽,正好将手指送入了她微微有些湿润的小穴中。 第五十五章两个男人的撩拨(肉渣) 第五十五章 两个男人的撩拨(肉渣) 白濯手法娴熟,尤其知道北庆朝雨的喜好和敏感位置。他习惯性强忍着自己的性欲,一心一意伺候起北庆朝雨来。他将拇指按在小珍珠上,稍稍用力,打着圈摩挲,食指和中指戳进了穴中,在嫩肉的挤压纠缠下,借着蜜液的润滑抽插起来,隐隐还有“菇滋菇滋”的水声。 不过床榻上周子砚和莲儿的动静太大,这水声微乎其微,并没有让动情的萧安歌听见。他那双勾人的狐狸眼已然染上情欲的烈焰,将 双眸灼烧成旖旎的红。他的一只手包裹着北庆朝雨的小手,将其按压在自己的性器上,随后又覆在北庆朝雨的椒乳上,隔着夜行衣轻薄的布料,感受着椒乳的软弹,时不时扫过乳尖位置,将其勾引的充血挺立。 北庆朝雨被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撩拨的浑身酥软、蜜液直流。她的手随着萧安歌的动作本能的抚摸起他的性器来,连萧安歌什么时候褪下裤子都没注意,嫩滑的小手握住他灼热硬挺的大肉棒,感受着上面狂躁跳动的脉络。 北庆朝雨的手在萧安歌的囊袋上转了一圈,随后带着包皮,沿着性器根部撸到龟头位置,在那敏感的龟头上无意识的轻轻剐蹭、打磨,圆润的指腹和坚硬的指甲给龟头带来抚慰和刺痛两种不同的感觉,两种刺激交替,给了萧安歌难以言喻的快感。 终于,北庆朝雨最先坚持不住,在白濯的手指下丢盔弃甲,缴械投降,她浑身抽搐着达到高潮,握着萧安歌性器的手都用了几分力气,握的萧安歌又痛又爽。 白濯对北庆朝雨的身体了如指掌,早就感觉到了她即将高潮。他撑起上半身,覆于北庆朝雨身上,低下头将她的朱唇和所有忍受不住即将溢出的娇喘含于口中,顺势伸出舌头,发起攻势。 白濯和萧安歌本来是在北庆朝雨两侧的,两个人都是面对北庆朝雨侧躺着,虽然不是全然看不到彼此,但床下黑暗,中间还隔了一个人,看不真切。 头顶上还有两个正在辛勤耕耘的男女,肉体的撞击声和暧昧的气氛让这两个五感灵敏的人分了神。 然而,随着白濯倾身而起,去吻北庆朝雨,二人彻底看清了彼此都在做什么。 白濯看见北庆朝雨白嫩的玉手握着萧安歌肮脏的性器,顿时气红了眼睛。在他的认知里面,虽然觉得自己配不上北庆朝雨,但她到目前为止都只有他一个男人,是他的女人。此时,白濯眼睁睁看着她被别的男人玷污,还是她心甘情愿的……他阻止不了,只能一边发了疯似的吮吻北庆朝雨的唇,一边继续用手疯狂进攻她的花穴。 萧安歌倒是淡定很多,他曾看着贺凛抱走北庆朝雨,听过萧岚和北庆朝雨的床角,也在她刚失踪不久就得知,她与白濯住在一起。他虽然心中爱慕北庆朝雨,但在一开始就知道,北庆朝雨不可能为他一人所有,除非…… 所以他暂时接受这一切,甚至看着北庆朝雨在白濯的手中高潮,反而有了不一样的刺激。如果北庆朝雨这时候还清醒着,肯定会夸他一句“NTR①大师”! 随着北庆朝雨第二次在白濯手中高潮,萧安歌也射了出来。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将所有精华都射在了锦帕上。随后还将锦帕包裹起来,收入怀中。 白濯用眼神杀了萧安歌一遍又一遍,他给北庆朝雨整理好衣衫,想将人抱入怀中,却被她躲开了。 白濯眼神一闪,一双潋滟桃花眼瞬间染红。他差点就忘了,他和他的雨儿,之前是不欢而散的。 北庆朝雨心中确实还有些对白濯的怨气,但是一见他受伤的眼神,和一直没得到纾解的肿大性器,心中软得不得了,主动握住了白濯的手。 一瞬间,白濯暗淡的眼中充满了朝气。 头顶上的两个人也折腾完了,一边抚慰着彼此,一边说着话。 北庆朝雨知道,按照电视剧里面的套路,主角团这场活春宫不是白听的,接下来就到了说秘密的时刻了! ①NTR:泛指自己喜欢的异性与他人发生性关系、自己却感到兴奋的嗜好 第五十六章来杀人的啊 因为跟周子墨相熟,所以北庆朝雨对周府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周丞相为北庆右相,今年五十八岁,正室夫人一位,早些年殁了,妾室零零总总的大概七八位左右。周丞相共有四子三女,其中长子和次女为正室夫人所生。他的嫡长子周平只比次子周显大了半年,以至于孙辈这一代,周显的长子周子砚是长孙,周子墨是嫡孙。 大公子周子砚比二公子周子墨大一岁,如果北庆朝雨没记错的话,他今年也参加了科举,貌似是一甲十几名的样子。 在北庆,世家入朝有恩荫制庇护,每一代可选一人入朝为官,周丞相在子辈选了长子周平,孙辈选了嫡孙周子墨,所以周子砚虽然是周丞相长孙,但入朝为官必须走科举。 周子砚是庶子所出,是没资格入太学的,所以北庆朝雨与他并不熟识;至于那个莲儿,她倒是有所耳闻,四年前为周丞相诞下一个老来子,一时间成为九安城一则美谈。 想到这里,北庆朝雨思路打开,也不知道周丞相的老来子,是该喊他父亲,还是曾祖父…… 床上的人好似听见的北庆朝雨的心声,她刚刚产生疑问,这两个人便急忙来解惑了。 “衍儿还烧吗?”周子砚问道。 “已经好多了,老爷请来了太医,果然比府医医术好多了!” 周子砚自嘲道:“孩儿生病,我这个当爹的智能干着急,真是没用!” 莲儿安慰道:“大公子别这么说。你要想,衍儿是老爷的曾孙,老爷去请太医也是合情合理的,用不着你这个当爹的做什么呢!” 三个人在床底下一起听着,只有北庆朝雨一个人吃瓜吃的开心。 白濯一直握着北庆朝雨的手,回忆着两个人的甜蜜;而萧安歌在想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消失,他今夜带北庆朝雨出来已经是大大的意外了,尤其是这么晚还未回府,被萧岚发现的话,那就很难办了。 床上的两个人一直在说周清衍,说的北庆朝雨都没了吃瓜的心情,想要切换频道了。 “大公子,今晚府中在搜寻什么人?”莲儿终于说到了北庆朝雨想听的内容。 “管家被杀了,那杀手轻功不错,跑得挺快。我来的时候大伯父正在调动府兵,全府搜寻呢。” 听到这里,北庆朝雨和萧安歌齐齐看向了白濯。甫一进来躲避的时候,各种情况太过焦灼,北庆朝雨直接忽略了,为什么白濯也在这里?!直到现在听到头上两个人的对话,她才明白,白濯是来杀人的啊!那么,他几乎每一天夜里都要出去,都是去杀人的吗? 北庆朝雨很想问问白濯,但她知道,白濯不一定会告诉她。 周子砚正和莲儿腻歪着,就听见窗子被轻轻敲响,紧接着传来一个小厮的声音:“大公子,府兵快搜到咱们院子了。” 莲儿一听,马上穿好衣服,离开了周子砚的房间。周子砚则整理好床铺,做出一副要就寝的样子,等着人上门。 床底下的北庆朝雨慌得一批,虽然她跟周子砚不熟,但也知道周子砚在周家虽然被人叫一声“大公子”,但这“大公子”却没多少分量。完全阻止不了搜寻的人,否则也不会在院里都是人的情况下还让莲儿离开了。 其实,退一步来讲,她跟萧安歌被搜到了也还好,无论是周丞相还是周平,纵使他们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周子墨和周子琴,明面上也不会为难她和萧安歌的。情况不好的只有白濯。 实在不行,只好她和萧安歌自己出去,以此来阻止他们搜索床下的行为,为白濯制造逃生机会了!北庆朝雨做好了丢大脸的心理准备。 在北庆朝雨的忐忑中,周子砚的房门终于被敲响。 第五十七章在下周清衍 “大公子,今夜府中进了贼人,周大人命属下阖府搜寻。请问大公子看见可疑的人了吗?” 周丞相的嫡长子周平,因恩荫制入了兵部,现任兵部侍郎,主要负责兵械制造,管理军器监。来人口中的周大人,指的就是周平。 周子砚拿着一本书,卧于榻上,一副困极的模样,回了一句:“不曾看见。” “贼人狡猾,可能会匿于暗处,大公子是否方便让属下等人进去搜寻一番?” “进来两人即可。” “是。”府兵说着,进来了两个人,随即关上了周子砚的房门。 自府兵一开口说话,北庆朝雨便觉得不对劲,这声音好耳熟啊!可是又不像是她身边人的声音。 床下的三个人便看见一双士兵靴径自走至床前。 北庆朝雨刚要拉着萧安歌自爆,便看见一副膝盖贴在地面上——这个府兵,给周子砚跪了下来! “启禀大公子,周大人因二公子的死郁结于心,晚上又遇贼人,此时震怒中,誓要属下等人挖地三尺也要搜寻出贼人。属下不得已才进来做做样子,打扰了大公子休息。” 北庆朝雨听到这里才明白,原来这周子砚不简单啊!不仅勾搭了周丞相的小老婆,还收买了周大人的府兵呢! 周子砚道:“无妨。可知道今晚的贼人是谁?” 府兵回道:“看身形身法,应该是一月前来府中偷窃的贼人。当时我与银二追寻此人至城北,失了踪影。” 北庆朝雨猛然间想起这是谁的声音了!这不就是她“失踪”那一日,与受伤的白濯藏匿于墙缝里,遇到的追杀白濯的那两个黑衣人其中之一嘛! 周子砚略一思索,询问道:“长公主的人?” 府兵回道:“属下不确定,但应该八九不离十。” 北庆朝雨和萧安歌又齐齐看向白濯。此时白濯已经松开了北庆朝雨的手,一身冰冷的寒气,都快把他自己冻死了。 周子砚又问:“少主令找到了吗?” 府兵道:“还未。” 周子砚轻声道:“退下吧,我顺路也去趟祠堂,见见我的亡弟。” 很快,不久前还弥漫着情欲气息的房间变得冷冷清清,正是床底下的人离开的最佳时期。但是床底下三个人都没有动。 北庆朝雨率先开口:“长公主的人?” 白濯低着头,不看她,也不答话。 萧安歌刚刚还着急回去,此时也不急了,坐在一边吃起瓜来,惬意的就像刚刚的北庆朝雨。 北庆朝雨又问:“你三番两次前来做什么?杀人?” 白濯这才回道:“不是,杀人是个意外,我来找东西。”他飞快看了北庆朝雨一眼,眼神立刻撇开,“找周家少主令。” 北庆朝雨疑惑,很想说别人不知道少主令在哪里,你还不知道吗?一次次的来找少主令是吃饱了撑的吗? 马上她就明白了。白濯是长公主的人,那么要周家少主令的肯定是长公主。而知道少主令在她身上的只有她和白濯了。白濯并没有将少主令拿走,反而归还给了北庆朝雨,显然是违背了长公主的命令,但他不能让长公主知道。所以才一次次来周家,表演一出搜寻少主令的戏给长公主看。 不对啊!周子墨活着的时候,大家都认为周家少主令在周子墨身上,一个多月以前周子墨还没有死,怎么长公主就要白濯来周府寻找少主令了呢? 北庆朝雨想继续问,又意识到这说起来估计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而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他们现在应该立刻离开才对。 “我们先离开周府,其他以后再说。” 三个人很快离开了周子砚的房间。白濯的处境最危险,他便没有过多的儿女情长,只是深深看了北庆朝雨一眼,就施展轻功飞走了。 而萧安歌带着一个北庆朝雨,在满是府兵的丞相府内,避无可避,又躲进了一间屋子。 “静姝——” 北庆朝雨听到有人唤她,回头去看,只看见一双清澈又温暖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公主。” 眼眸的主人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却没有孩童的冒冒失失。他端方自持地行了一礼:“在下周——清衍,乃丞相周伯景幺子。” 第五十八章你哭了 不知为何,北庆朝雨想起了十几年前,她在宫宴上初见周子墨的情形。 小小少年只有四五岁的样子,但眉目清秀,气质儒雅,整个人一副芝兰玉树的如玉公子模样。他个子矮矮的,端着一双莲藕般的手臂,对着她见礼:“静姝公主,在下周子墨,乃丞相周伯景嫡孙。” 同样的身形,同样的话,却是不同的容貌,不同的人。 “夏儿,你哭了。”萧安歌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将北庆朝雨从思绪中带回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是满脸的泪。 北庆朝雨以为自己不在乎的。自从她得知周子墨逛青楼的消息之后,便不再去太学了。周子墨一个外男,也不能总去月华宫寻她。两个人就这么渐行渐远。直到她十五岁及笄礼之后,出宫建府,周子墨才开始频繁地递帖子邀约,但她总是以各种理由回绝了。渐渐的,周子墨也明白了,不再往静姝公主府递帖子。 他们二人这两年多以来碰面都不超过五次,更别提坐下来说话了。所以北庆朝雨理所当然地以为,周子墨的死,她大部分伤怀来自于愧疚。毕竟没有她的话,周子墨大概率不会去做那劳什子的监军。北庆朝雨觉得周子墨是因为她而死。所以,想起周子墨的时候她心里会难受,但只要不想起周子墨,她依然可以正常的说说笑笑,大大方方和白濯萧安歌调情,开开心心地吃别人的瓜。 然而,见到这个孩子,她和周子墨的一幕幕往事浮上心头,眼泪竟然无法自已地滚落……她不明白,不理解,这究竟是为什么。 周清衍的眸中闪过一丝疼惜,让萧安歌觉得自己看花了眼。这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一个四岁孩子的眼神啊! 而周清衍面对两个黑衣人的突然闯入,淡定的反应也很反常。 萧安歌通过他的话,只能猜想这孩子大概是见过北庆朝雨,知道她的身份才不喊的。虽然他对周家没什么好感,但不得不承认,周家的孩子,都挺聪明的。 周清衍搬来一个小板凳,站在上面打开柜门,取出一条干净的素帕,来到北庆朝雨面前,似乎想为她擦拭眼泪,无奈身高有限。他将素帕递给北庆朝雨,说道:“公主莫要伤心,子墨——侄儿,自有他自己的造化,他的死与你无关的。且,他地下有知,知道公主克服重重障碍也要来送送他,我想他心里是很宽慰的。” 北庆朝雨觉得周清衍这小大人的模样挺滑稽的,悲凉的心情有所转变。 她发现面前的这个小孩,莫名其妙就将自己带进悲伤的情绪中,又莫名其妙地将她从悲伤的情绪中带出,大为震撼。为什么一个小孩子的几句话,能如此影响她的心境呢?! 她将脸擦干净,情绪掩饰好,看着周清衍充满了好奇。 “你深夜里见我穿着夜行衣出现在周府,为什么如此淡定?” 周清衍的一举一动,一个语气都让北庆朝雨有股无法言表的熟悉感:“我猜到公主定是来送早逝的子墨侄儿的,闯进我的房间是为躲避府兵的无奈之举,并无恶意,所以清衍并不慌张。” 周清衍一直与北庆朝雨对话,没有搭理萧安歌。萧安歌也不恼。本来这就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这个小周公子自然是不认识他的,应该是把他当做了北庆朝雨的跟班。 周清衍继续说道:“现在想要悄无声息离开周府并非易事,公主不如等待时机,等府兵搜查完毕,再行离去。公主放心,清衍大病初愈,没人敢来搜寻我的房间,扰我休息。” 北庆朝雨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一个四五岁的刚认识的小孩产生信任,但她就是信服了周清衍的话,与萧安歌安坐于周清衍房间,等待夜深人散再离开。 第五十九章毫无理由站萧安歌这边 时过子时,周府终于安静了下来。周清衍年纪尚小,早就挨不住困意,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临走之时,北庆朝雨想帮周清衍将被子盖好,被萧安歌一把抢去,替北庆朝雨将周清衍放正,盖好被子。 两个人一路清净地回到苏幕遮,换好了自己的衣服。萧安歌从北庆朝雨身后将她抱入怀中,在她耳边暧昧说道:“如今我在这世上最大的秘密告诉夏儿了,第一股精也泄在夏儿手里,你往后可要对我负责啊!” 北庆朝雨向后泄力,偎进他怀里:“不是说我跟萧岚行房的时候你经常自渎吗?怎么第一股精就泄在我手里了?” 萧安歌听到“萧岚”二字没有任何惊诧的反应,他伸出手,掰过北庆朝雨脸,吻上他日思夜想的唇,呢喃道:“那不也是幻想着夏儿射出来的。其实,我更想射进夏儿的身体里……” 萧安歌说着,一只手就抚上了北庆朝雨的椒乳。 北庆朝雨挣扎半天,才把萧安歌挣开:“今天不行,太晚了,必须得回去了。” 北庆朝雨并非找借口拒绝萧安歌的求欢。她在接受白濯的时候思想观念发生了转变,心里毫无障碍地,连带接受了萧安歌和贺凛。她确实是打算子时之前回到公主府的。毕竟她今晚还要好好休息,明天起来她还要到护国寺继续祈福呢。 萧安歌也不纠缠,只是正色道:“我有武功的事情,夏儿要帮我保密,对任何人。” 北庆朝雨不了解萧安歌与萧岚之间有什么爱恨情仇,但萧安歌是先皇后的儿子,萧岚是现皇后的儿子,这里面有点什么阴谋诡计简直不要太正常! 她与萧岚的感情,撑死了算是年少无知的一见钟情和性生活不和谐的政治婚姻,哪比得上她跟萧安歌扎扎实实一起长大的十年!她肯定毫无理由站萧安歌这边。 萧安歌一双狐狸眼充满笑意,对着北庆朝雨说:“未免驸马对今晚我不在府中的事起疑,还请夏儿帮我撒个谎。” 北庆朝雨问道:“什么忙?” 萧安歌从刚刚换下的夜行衣上拿过包成团的锦帕,将其打开,上面还留有来自萧安歌的未干的精液。 北庆朝雨很是茫然,就看着萧安歌一掀她的裙摆,拉开她的长裤和内裤,将锦帕上的东西全部涂抹在了——她的花唇上!修长的手指还带着布料,顺着缝隙往里面按了按…… 北庆朝雨简直疯了!仿佛从来都不认识萧安歌一般,用看绝世大变态的眼神询问着他,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她不是不能接受萧安歌的精液,但不是以这种方式接受啊! 萧安歌安抚地在北庆朝雨唇上亲了又亲,直到将她的唇亲的又红又肿,说道:“乖,我也想以另一种方式留精啊,但这不是时间不允许了嘛!” 萧安歌直接将北庆朝雨送回公主府和夏苑。 没想到已经深更半夜了,萧岚却还等在和夏苑。 他白日里将昏迷的北庆朝雨带回公主府,便去忙自己的事了。待他回到潇兰苑,下人奉上几盒沉香,说是静姝公主命人送来的。 萧岚从小在南越的皇宫里便熏沉香,他自然知道沉香是只有南越和北庆的皇室才能使用,普通人即使闻到,也不知道这是沉香的味道。他在北庆行走,参加科举,已有几个月没有熏过沉香,认为身上的气味都掉的干干净净了,没想到和北庆朝雨水乳交融,肉体相贴,竟然被她嗅出了沉香的味道! 萧岚一时间也不知道要作何反应,知道她醒来以后进了宫,便一直在院中等待皇宫来人,结果直到他得知北庆朝雨出宫,皇宫也未传出对他的招捕消息。这说明,北庆朝雨虽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并未对庄华帝说起。 萧岚实在猜不透北庆朝雨的心思和做法,索性在和夏苑中等待她回来,想要好好谈一谈。这一等,就等到了子时以后,一脸春风得意的萧安歌带着红唇微肿的北庆朝雨回来了。 第六十章修罗场的好戏 三个人都坐在北庆朝雨的外堂。萋萋蓁蓁等人被北庆朝雨打发出去了。 萋萋临走时期期艾艾的,对于自己无缘近距离观摩这场修罗场的好戏耿耿于怀,一个劲儿给北庆朝雨使眼色。北庆朝雨无奈地低声道:“内场位置门票一百两金子起,买票吗?” 萋萋看着北庆朝雨的目光带着震惊和委屈,留下“奸商”两个字,便被维叶拉走了。 北庆朝雨回到外堂,坐在罗汉榻上,喝着蓁蓁刚刚煮好的牛乳茶,身心愉悦。 萧安歌自顾自地坐到罗汉榻另一侧,与北庆朝雨隔着一张小方案,问道:“夏儿都开始卖票了,什么时候把我的出场费结一下啊?” “票都卖不出去,要什么出场费?” 萧安歌贱兮兮地回道:“修罗场没人看,咱们演春宫戏啊!” 萧岚马甲掉了以后最大的好处便是,他在北庆朝雨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地训斥萧安歌了。 萧岚语气平静,但里面带着威严:“她既是公主,又是你的皇嫂,与她说话岂可如此轻浮无礼?” 萧岚这么说,等于直接承认了自己的南越皇子身份。他认为北庆朝雨既然没有揭发他,心中应该是想与他交好的。而且他二人祭过天、告过祖宗、游过行、拜过堂、上过床,甚至可能连孩子都有了,夫妻间该做的都做过了。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至少身体上已经是亲密无间的关系。萧岚真的没必要等着北庆朝雨再来确认。既然被发现了,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萧岚在北庆本来就有合作的皇室成员,再多一个北庆朝雨,他觉得没什么问题。 北庆朝雨瞥了萧岚一眼,没想到这个人掉马之后是这么正大光明的反应,没有忐忑,没有诡辩,没有解释,直接以真实身份自处。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来:“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但驸马是自己选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北庆朝雨便没说出来。 萧安歌深知萧岚秉性,倒是不意外他的行为。他与萧岚有小时候的情义不假,但更多的,还是同室操戈产生的隔阂。他笑得烂漫,抢过北庆朝雨手中的牛乳茶呷了一口,一双狐狸眼闪着勾人的光:“以我和夏儿的关系,这哪算轻浮?” “已过子时,你做什么去了?” 萧岚无意与萧安歌逞口舌之快,直接问出口。他本来是想找北庆朝雨谈一谈,了解一下她识破自己身份之后的一些想法。看见萧安歌之后,他又好奇这两个人在一起去做什么了。 潇兰苑比邻轻尘居,萧岚自然知道萧安歌一直没在自己的宅子里。以他废物质子的身份,这很反常。 看见他与北庆朝雨在一起,是萧岚没想到的。 萧安歌笑得暧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还能做什么?” 北庆朝雨重新拿过杯子,又倒了一杯牛乳茶,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将茶递给了萧岚。 她看着这兄弟二人,一人正襟危坐,稳如钟摆,端方如玉;一人一身懒骨,半卧半坐,风流邪肆。虽然气质完全不像,但——还都挺帅的! 萧岚并不相信萧安歌的话,不是他坚信这两个人之间没有奸情,只是他觉得,上午北庆朝雨刚刚迎回周子墨的灵柩,晚上肯定没心情与萧安歌鬼混的。 萧安歌见萧岚不信,从罗汉榻起身,走到萧岚身边,笑着挑衅:“皇兄验一验就知道了。” 萧岚刚想回话,便被萧安歌突然间近身带过来的味道冲了鼻息——甜腥又淫靡,萧岚可太了解这是什么的味道了! 萧安歌目的达到,很快便告退了,临走之时,当着萧岚的面,给了北庆朝雨一个热情的晚安吻。 北庆朝雨也没拒绝,她答应了萧安歌要帮忙嘛。至于帮什么忙,隐藏他会武功的秘密?遮掩他陪她去周府的事情?还是帮他气一气萧岚?萧安歌没有明说,似乎——都有。 萧安歌离开之后,北庆朝雨看向仍然端坐着、喝着牛乳茶的萧岚,问道:“驸马不去休息吗?” 无论是之前的魏澜晓,还是现在的萧岚,即使他已经知道了她公然给他戴绿帽,依旧是一副淡定的如玉公子模样。 萧岚将手中的牛乳茶饮尽,对着北庆朝雨说:“今晚,我留宿和夏苑。” 第六十一章我已经有了别的狗(肉渣渣) 北庆朝雨挑挑眉,倒是没有反对,她想着两个人之前行房的时候萧岚那不乐意的劲儿,丝毫不觉得他要留宿是有什么带颜色的目的,撑死了就是做给萧安歌看的。 男人啊,里子都快没了,也还会在乎面子。 “那我叫维叶给你准备浴桶。”北庆朝雨说道。她都是去浴堂沐浴的,浴堂有一处温泉水,引自灵泉山。九安城里除了皇宫,只有静姝公主府有灵泉山的温泉水。 北庆朝雨说完之后便想去浴堂。她今日虽然没有与人欢好,但白濯用手让她高潮了两次,内裤沾染了不少蜜液。后来萧安歌直接将自己的东西涂抹在她花唇上,这时候半干不干的,黏腻得难受。 萧岚却拦住了她:“公主留步。” 北庆朝雨看向他,不确定地问:“莫非驸马想与我共浴?” 萧岚一瞬间红了耳根,回道:“非也。” 北庆朝雨莫名其妙:“那是?” 萧岚说道:“公主,得罪了。”刚说完,他便将北庆朝雨掀翻在床上,一手撩起她的裙摆,一手扯下她的内裤。 北庆朝雨躺在床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萧岚在萧安歌的“建议”下,这是真的在查验啊! 萧岚所见,北庆朝雨花唇粉嫩,并没有被狠狠蹂躏过的痕迹,她穴口紧闭,缝隙如一条线,严丝合缝,并没有被撑开的痕迹。但花唇之上泥泞不堪,属于男子的麝香味尤其明显。 萧岚将手指插入穴中,惹来北庆朝雨不由自主的一声低吟。他感受到穴中湿润,但并不黏腻,显然没有男子的东西进去过。 萧岚问道:“公主与皇弟去了哪里?还要费尽心机撒谎骗我?”若不是萧岚知道萧安歌此人有八百个心眼子,可能就被他骗了过去,真的以为这么晚回府,是因为两个人在鬼混。 北庆朝雨用力夹了一下萧岚的手指,不明白这个人刚刚被她言语调戏一句还会脸红,怎么突然就如此孟浪了?她努力平复着萧岚手指带来的痒意,反问道:“驸马这个姿势,提别的男人,还问我这些,真的好吗?” 萧岚刚刚只想着萧安歌在他们的监视下是不是依旧脱离了掌控,并未注意到与北庆朝雨过分亲密的行为。虽然他跟北庆朝雨已有夫妻之实,但是这些“繁衍行为”以外的亲密接触,两个人从未做过。 萧岚刚想收手,但转念一想,这个女人,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啊!是昭告过上天、祖宗、百姓的妻子啊!她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女人,为什么要收手呢?至于萧安歌的疑处,也不一定非要询问北庆朝雨,以他的能力,想查什么事查不到? 萧岚如此想着,动作不仅没有收敛,探进去查验的手指还抽送了起来。一阵阵酥麻的电流流遍北庆朝雨全身,花心深处涌出一股股蜜液,让萧岚单调的抽插发出“菇滋菇滋”的响声。 “公主的提议很好,现在确实不宜提到其他人,我们是好久没有行房了。” 北庆朝雨想不明白,自己以前一心一意放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对行房一事似有百般不愿。如今她打开心结,有了小奶狗,还有小狼狗和哈士奇在排队,这萧岚却突然转了性,对房事突然就热衷了? 北庆朝雨不知道的是,其实萧岚对与她的房事也存在心结。之前萧岚一直将北庆朝雨置于自己的对立面,当做敌对方,他害怕肌肤相亲水乳交融之后会对敌人产生不该有的情愫,担心他日兵戈相向之时自己会手软。 在北庆朝雨识破他真正身份并且保密之后,萧岚觉得他与北庆朝雨其实还可以做盟友,再加上两个人的感情羁绊,这联盟似乎更加稳固,所以他现在并不排斥和北庆朝雨的房事。似乎——还有些期待。 北庆朝雨也不排斥和萧岚亲热,甚至因为对他一见钟情,心里一时半会是放不下他的。但萧岚的欺骗依旧让她耿耿于怀,他来北庆不为人知的目的更是让她如鲠在喉。 此时此刻,北庆朝雨无论如何也不想跟萧岚滚床单。她握住萧岚在她小穴中抽插的手,说道:“我——我已经有了别的狗。” 第六十二章我认错人了 刚过卯时,北庆朝雨就睁开了双眼。她感受到腰间压着一只男人的手臂,习惯性的转过身去,扎进了男人怀里,闻到的却不是雪松味道,而是淡淡的沉香味。 “醒了?现在应该还早,不再睡会儿吗?”萧岚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低哑,比平日更加撩人。他将北庆朝雨整个人纳入怀中,忽然觉得男女之间肌肤相亲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此时锦被之下的两个人,几乎是赤身裸体,裸裎相对的。 昨夜,萧岚对北庆朝雨,最初是查验,后来带了几分撩拨的意思,最后却变成了试探。他违背了最初想找北庆朝雨开诚布公谈话的初衷,觉得直接问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萧岚的二十一年人生里,做任何事都是奔着最终目的去的,日子虽然顺风顺水,却着实少了几分乐趣。 北庆朝雨为什么没有捅破他的身份,为什么没有以此为要挟与他谈判,她的目的是什么?萧岚想用另一种方式试探出来。他很想知道,北庆朝雨对他,是存了一个什么样的心思。 淡淡的沉香味和萧岚的嗓音让北庆朝雨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此时在公主府和夏苑,而不是醉今朝了。她浑身坚硬地从萧岚怀里退出来,很有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此时北庆朝雨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恶心他一下。 萧岚轻笑:“在床上认错男人的女人,天底下也只有北庆的公主了。” 北庆朝雨附议:“的确,南越的公主确实没有如此殊荣。” 萧岚又将人搂进怀里:“南越的公主都是冰清玉洁谨守妇德的女子,确实享受不到如此殊荣。” 北庆朝雨觉得好笑,这个男人一边骂她寡廉鲜耻一边又要抱紧她,当真割裂的可以。 昨夜她被萧岚撩拨的不行,不说她有了别人还好,说了之后,貌似激发出了男人的攀比心和占有欲,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得寸进尺了! 萧岚本来是坐在床沿上用手指撩拨她,后来干脆上半身都压到了她身上,用唇舌挑逗她。 萧岚与北庆朝雨额头相抵、鼻尖轻触,双唇若有似无的,仿佛贴在了一起,又好似还有一息缝隙。他轻声问道:“公主在外面打了野食,现在吃不惯府中的珍馐美味了吗?” 北庆朝雨心想萧岚真不要脸,把自己比作珍馐美味。如果单纯比姿色的话,白濯可是比萧岚还要美上一分呢。北庆朝雨有意打压他,回道:“虽是野食,那也是熊掌灵芝,比家里的白菜土豆美味多了。” 萧岚轻吹一口气,气息全部吹散到北庆朝雨脸上,他问道:“是珍馐美味,还是白菜土豆,公主不对比一下如何知道呢?” 北庆朝雨想将萧岚推开,谁知他看着羸弱,力气却大得很,纹丝不动,她嫌弃道:“早就吃过了,乏味得很,不想再尝了。” “真的吗?”萧岚将手指从北庆朝雨小穴中抽出,将上面晶莹剔透的蜜液展示给她看,“公主的身体明明在说,想吃的很。” 北庆朝雨确实很渴望萧岚,她对萧岚,有的,不止是情欲。所以在萧岚的唇吻上她唇的那一刹那,她就举手投降,溃不成军了。 在两个人成婚将近两个月,行房数次之后,终于有了属于他们的初吻。 北庆朝雨沉醉在萧岚的唇齿中,感受着他的啃噬、舔吮、纠缠,享受着与他交换津液,相濡以沫的感觉。 她睁开沉醉的双眸,看着面前这张放大的俊颜,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被填满了。 随后,北庆朝雨看着萧岚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她发现他的眼中没有情意,没有缠绵,甚至没有欲望,有的只是——试探。 北庆朝雨瞬间懂了,萧岚不理解她的做法,不清楚她的目的,也不知道自己被识破身份之后依旧留在公主府顶着魏澜晓的马甲有多少风险。他要试探一下自己对他的心思,那或许是可以为他所用的筹码,或许是成为盟友的保障,或许是他在北庆最后的底牌。 北庆朝雨猛一用力,这一次真的推开了萧岚。她说道:“要想继续做降星驸马而不是南越派来的细作,就给我老老实实躺下睡觉。” 第六十三章只要一个眼神她就湿了(肉) 之后,萧岚确实不再撩拨她了,两个人各自沐浴,然后躺在一起睡觉。 半梦半醒之间北庆朝雨觉得有人在脱她衣服,她恍然间忘记身边的男人是萧岚而不是白濯,主动配合着对方把自己脱光光,然后窝在他怀里,一直睡到现在。 北庆朝雨冷笑出声:“驸马嫌我寡廉鲜耻,不守妇道,为何还脱我衣服,把我抱在怀里?” 萧岚听到北庆朝雨的话,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几分。北庆朝雨只觉得自己的双乳被男人的胸膛压成圆饼,敏感的乳尖在结实的胸膛上按压,摩擦,刺激得她一阵颤栗。同时,她的双腿之间也顶过来一个又烫又硬的物件,顶端带着黏糊糊的湿热气息,在她腿心位置蹭来蹭去,蹭的她身体不由自主酥软起来,穴中渐渐渗出蜜液。 萧岚的声音更添几分低哑:“公主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是我昭告天下的妻子,我脱你衣服、抱你、亲你、与你繁衍子嗣,都是天经地义,何须理由?” 北庆朝雨盯着萧岚的眼睛,看他眼中充满情欲之色,虽然可能没有几分爱意,但终于不再是试探了。她伸出双手搂住萧岚的脖颈,声音诱惑:“与我昭告天下,拜堂成亲的是新科状元魏澜晓,可不是什么南越五皇子萧岚。” 萧岚道:“名字、身份都是外物,不管是魏澜晓,还是萧岚,不都是我本人吗?” 北庆朝雨不忿:“说的如此洒脱,做的可不是那么回事!真的不在乎外物,你还会出现在北庆吗?”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总有些要担负的责任。谁能真的随心所欲呢?就像成亲之时,公主应该能感觉出我抗拒房事,结果不也老老实实地献出了自己的元阳嘛!” 北庆朝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毫无廉耻的抓住那根在自己腿心来回乱撞的硬挺肉棒,好笑道:“那你现在呢?迫不得已抱着我,迫不得已硬起来?” “嗯——”一声舒爽得喟叹自萧岚喉咙里发出,听的老司机北庆朝雨莫名其妙红了脸。 “现在——并非迫不得已,并非身不由己,但确实,还是有责任在身的。只是,这责任与我此时想要随心所欲的事情,已不冲突了。” 北庆朝雨听明白了萧岚的意思。如果她不爱慕萧岚的话,倒也不是很介意与这个长在她审美上的帅哥发生美好的肉体关系。但正是因为她爱慕他,反而接受不了对方对自己只有生理欲望和利益关系。她觉得她这样很拧巴,不像往常的自己,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你——” 你选一样,要不然只跟我谈感情,要不然就只谈利益;要不然就单做夫妻,要不然就单做盟友。北庆朝雨想如此说,但她又没有底气。这答案显而易见,还用问吗? “嗯?”萧岚疑惑,他猜不到北庆朝雨想说什么。 “没什么。”刚刚神采奕奕与萧岚在身体和言语上都针锋相对的小女子,此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萧岚将北庆朝雨握住他性器的那只手重新放到自己脖颈上,他一个翻身,将北庆朝雨压于身下,扶着自己的性器,就着花唇上渗出来的滑腻蜜液,从紧闭的缝隙中挤进去大半根。随后微微抬起臀部,一个用力,整根性器直捣花心。 在白濯一个多月的日夜操劳下,北庆朝雨的小穴算是被彻底肏开了,紧致依旧,但却没有了滞涩感,让男人肏入的更深、更容易。 此时萧岚的声音嘶哑中带着低喘:“春宵苦短,聊什么责任,聊什么身不由己。此时只做随心所欲的事。”他说完,深深地吻住北庆朝雨的唇,不再有任何后顾之忧,腰部快速耸动,抽插间享受着重峦迭嶂的软嫩穴肉带给他的极致快感。 北庆朝雨心中抗拒,身体却无比迎合。她能有什么办法啊!萧岚肏她,根本就不用做什么前戏,每一次,只要一个眼神她就湿了,如何抗拒的了?! 北庆朝雨变被动为主动,伸出丁香小舌与他缠绵。她双臂紧紧搂住萧岚的脖颈,双腿环在他的劲腰上,让他肏的更深入。抗拒不了,就老老实实的享受吧! 人活一世,随心就好了,才不要拧巴的人生呢! 第六十四章驸马的诚意 两个人分开这一个多月,北庆朝雨是日日吃的撑撑的,萧岚却是刚刚开荤就旷了下来,以至于这一折腾就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萧岚第三次将浓稠的精华射进北庆朝雨身体里,才将疲软的性器拔了出来。 随着“噗”的一声,萧岚的性器离开北庆朝雨的小穴,一股白色浊液混着透明的蜜液从尚未合拢的小肉洞涌出。 萧岚侧躺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流着粘液的红肿小穴看,哪有半点谦谦君子的样子。 北庆朝雨自诩厚脸皮,却被他看的脸红,用手捂住他的眼:“非礼勿视!” 萧岚顺手就将北庆朝雨的小手握在手里,带着几分向往地问道:“我如此辛勤耕耘,会不会已经种上种子了?” 但凡北庆朝雨再单纯一点,都会以为萧岚对她情根深种,期待一个与她的孩子。然而——北庆朝雨看着萧岚的眼睛,那看她的眼神,与白濯没有半分相同。她遮掩好自己心底的小小悲戚,问道:“驸马之前可从来不留精的,怎么突然就想要孩子了?” 萧岚觉得他与北庆朝雨之间可以有所隐瞒,但没必要欺骗。萧岚道:“现在公主手里握着我最大的把柄,有个共同的孩子,总是多个保障。如果公主愿意生下我的孩子,我也能相信公主的诚意。” 北庆朝雨觉得她和萧岚的状态真的很好笑,两个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一丝不挂,她的身体里还留着他的东西,贤者时间还未过,他却说想看看她的诚意…… 然后,她就真的笑了:“我以为我没有揭发驸马的身份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换言之,我的诚意已奉上,驸马的诚意我还未看到。” 萧岚挑眉,修长的手抚上北庆朝雨纤细的脖颈,在细滑的颈部皮肤上慢慢摩挲:“公主如此说的话,我的秘密被你知道,我却留下了公主的命,这诚意,是不是比公主的诚意还大呢?” 萧岚说的是“留下了”而不是“留着”。这细微的差异,让北庆朝雨感觉萧岚话中有额外的含义。 不过,北庆朝雨根本没心思细想,她在萧岚语气中还听出了淡淡的杀意。北庆朝雨浑身生起一层鸡皮疙瘩,被正在抚摸她的萧岚察觉到。他安抚地在北庆朝雨发顶吻了一下,继续说道:“公主放心,还不到那一步呢。否则的话,你在醉今朝的这一个多月里,随时都可能死掉。众人皆知,静姝公主身在护国寺。你就算死在外面,也无人知道。到时候我大可以换个自己的心腹来冒充你,对我不是更保险吗?可我——没那么做。” 北庆朝雨这一个月里吐槽过无数次萧岚和月贵妃寻人的效率,却不想人家一开始就知道她在哪了。她原以为寻人是给别人做的样子,原来,都是做给她看的! 高高在上的静姝公主北庆朝雨,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从生命到心思,全部被他人掌控在手里。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不杀之恩?” “倒也不必,公主只要明白我的诚意。公主的命有多贵重,我的诚意就有多真诚!” 北庆朝雨深深地质疑起自己的眼光来,光风霁月?芝兰玉树?温润如玉?她仔仔细细地看着萧岚——外表就是这样的啊!怎么内里能差这么多呢? 北庆朝雨慢慢拉开跟萧岚的距离,嘴上恭维道:“我的命哪有五皇子的秘密贵重啊?”此时,她连“驸马”都不说了,直接叫“五皇子”了。 萧岚长臂一伸,又将北庆朝雨揽入怀中。虽然嘴上说着要人命的话,身体却无比温柔亲昵。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喜欢与北庆朝雨肌肤相亲的感觉。 他用凉薄的唇瓣摩挲着北庆朝雨的唇,呢喃道:“还是喊夫君吧,顺耳些。” 识时务者为北庆朝雨。她顺从道:“夫君,已经日上三竿了,今天不是你的休沐日。” 萧岚揉捏着北庆朝雨的浑圆玉乳,将再次肿胀起来的硬挺性器慢慢挤进北庆朝雨紧致滑腻的花穴,层层嫩肉立刻吸附绞夹上来,他舒服地喟叹出声:“朝臣们都知道你昨日回京了,我今日不去上职,大家自然知道我在服侍公主,不会怪罪。” 番外五贺凛:同一个世界 今天,是否是我们第一次相遇 似乎是,似乎不是 因为,对我来说 你是那么陌生而又熟悉 我是否见过你,在梦里 抑或是更久远的前世里 你是否爱过我,告诉我 我们永不分离 以前的一切皆以过去 现在的一切我要倍加珍惜 珍惜你我的这次相遇 珍惜相遇后的点点滴滴 你也要像我一样珍惜 珍惜你我的这次相遇 珍惜相遇后的点点滴滴 我爱上他了,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这样告诉自己。 他是九安城贺家的公子,武威侯的侄子——贺凛。他个子很高,剑眉星目,英武帅气。他深邃的眼神,常使我着迷。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躺在街边,快要死了。那时候我吃了腐烂的食物,挨了打,又淋了一场雨。当时街上人很多,但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 我肚子很痛,全身发热,呼出最后一口气,等待着死亡来临。 这时,他走了过来,轻轻地抱起我。用他温暖的大氅将我冰冷的身体裹起来,带我去看了郎中。 没有他,我不可能活下来的。他是我的恩人!在我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没有家人,只有他――一个陌生人,向我伸出援手,把我从阴曹地府里救了回来。 很快,我痊愈了。我疯狂地寻找他,到处打听他的消息。可是,没人理我,没人告诉我。 我几乎不吃不睡,每天都在我们相遇的时间来到我们相遇的地方。我不奢求什么,我只想再看他一眼,再见他一面,真的,一面就够了! 终于,我见到他了。 他身穿一身鸦青色短衫,骑在马上,显得威武高大。他拉着绑着几个小混混的绳子,将他们扭送到官府。那是经常欺负我的那几个人,他们甚至伤害到我的性命。 我知道,他只是路见不平。可是,我还是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我,他是我的英雄,总在我危难时解救我。 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交流,但我知道他心里一定有我,他也知道我爱他。 “贺凛,回来了。”一个貌美的夫人在宅邸门口唤他。 原来,他叫贺凛。 我知道了我爱的人的名字。 我挺起腰,向他走去。 我用我全部的生命期待着我们的邂逅,我等待着他走来对我说:“咦,原来是你。你还好吗?” 一步一步,他向我走来,我能听见,我的心在剧烈跳动。 曾幻想过,我们的再次相遇应该在浪漫的桃花树下。他望着我,向我走来,对我说:“你比桃花还美。” 曾幻想过,我们的在此相遇应该在流星划过的夜空下,他站在我身边,对我说:“我曾许愿让我们再相遇,现在美梦成真了。” 虽然现在只是在一条平凡的街道里,但是只要有他,我就认为这是最浪漫的邂逅。 他向我走来,擦着我的身体,走了过去。 他不认得我了! 你的笑容依然灿烂如昔 你的声音仍深扎在我心底 可是,我开始怀疑 我是否进驻到你心里 珍惜,难道只是我一人的努力 无论我如何努力 你的目光从不随我转移 你的心房不会向我开启 难道,我们不曾相遇,在梦里 抑或是更久远的前世里 带着渺茫的希望,我问你 你的话却让我沉到谷底 “对不起,我想我并不认识你。” 我叫多情,你叫无情 这一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朋友们来劝我,说我跟他根本不可能。 我明白,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可是,我依旧痴心不悔地爱着他。 白天,我跟着他,他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我喜欢远远看着他挺拔英俊的身影。夜晚,我坐在他府外的树上,想像着我们一起入睡。我相信,爱是光,被爱是热,只要我爱的光一直照着他,他总有一天会感觉到热的。 他会知道我的存在的。 然而那一天,我看见他的马上坐了一个艳若桃李的少女。少女生的柳眉杏目,琼鼻皓齿,身姿袅袅娜娜,仪态万千,她身着锦衣华服,通身的气派。 我想,我该消失了,他时刻感受着少女太阳般的光,当然不会察觉到我这点萤火之光了。 没有他的日子我如行尸走肉般活着。不,那不是活着,是生存着。天,他就是我的灵魂!我要跟着他,即使他永远不会注意到我。 我跟着他走进了一个昏暗的土屋,只见他手握剑柄,神色庄重。我轻轻地向他走去,想要站在他身边。 我要保护他!我这样告诉自己。 太好了,这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我。他们只是用恶狠狠地眼神看向对方。 “阿凛!”我听到可那个少女呼唤他的声音。 就在他走神的一瞬间,我看到那个坏人的手指动了一下,袖子中飞出一道银光。 我不能让他死,那是我扑向他身前,最后的想法。 你温暖的话语使我决定继续努力 你无心的举动让我立刻选择放弃 你依恋的眼神使我不忍离去 你戏谑的笑声让我暗骂自己没志气 经不起折磨,我再次问你 在你心里,有没有人已在此休息 沉默之后,你不再犹豫 “我想,你还没资格得知这个消息” 听,什么声音? 不是叫喊,不是哭泣 是心的碎片,一粒一粒 随风逝去…… 我忘了 我叫多情,你叫无情 这一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阿凛,你没事吧?”北庆朝雨焦急问道,她才知道官府通缉的重犯逃窜到了京城。 “我没关系,不过……”贺凛看向地上,指着那只已死去的猫说:“它为我挡下了暗器,我才没事。它已经死了……” 贺凛抱起那只猫,似乎想起了什么:“这只猫,我救过它。” ----------- 让许久不出场的贺凛来打个酱油 第六十五章做你身后的男人 时至午时,萧岚才从和夏苑离开。离开的时候,他看见坐在外堂的萧安歌。杯中茶水没有温度,也不知萧安歌在这里等了多久。 萧岚眼角含春,满脸都写着餍足。 他一向不喜欢逞口舌之快,此时此刻,想到昨夜里萧安歌贱兮兮的样子,难得停下了脚步,说了一句:“是我不知节制,所需无度了,导致公主今日晚起,倒是让质子好等了。” 萧安歌输了里子不输面子:“理解理解,毕竟驸马有一个多月没亲近过夏儿了,夏儿昨日刚回来就陪我在外面待到半夜,其实是让驸马好等了。” 萧岚听着倒是不以为意,除了昨日,萧安歌日日在他的监视下,有没有碰过北庆朝雨他一清二楚。就算是真的碰了也无所谓,萧岚从未指望北庆的公主能守身如玉。 萧岚道:“我建议质子下次把自己的东西抹到里面去,也许我就真的信了。”说完,萧岚也不看萧安歌什么表情,满面春风的走了。 萧安歌言语上没占到便宜,但是一点也不恼。他说那些话,并非只是为了找面子,还有一半的原因是试探萧岚的反应。萧岚——一点都不醋。这足以说明,他尚未对北庆朝雨动情。 萧安歌足够了解北庆朝雨,三甲游街那日,他就看出北庆朝雨对萧岚动心了。正因为如此,他有几日心灰意冷,觉得两个人十年感情比不上她见萧岚一面。 萧安歌也了解萧岚,知道这个五皇兄才华横溢、惊才绝艳,但——冷情冷性。他与二皇兄萧晟接受的是一样的帝王教育,心中无情无爱,断不会轻易为女子动心。 但是感情的事谁说得准,何况对象还是北庆朝雨——这个世间最与众不同的女子。 萧安歌从不在明面上争取。就像周子墨,至今都没人知道他是被萧安歌的阴谋诡计陷害出局的。他之所以没动贺凛,一是因为北庆朝雨对贺凛和对自己是一样的,并非动心;二是贺凛性子太直,有什么事都会跟北庆朝雨直说,萧安歌很难让他们产生误会。 如今冒出来一个萧岚。若是这二人互生情谊,以萧岚的缜密心思,萧安歌很难给他下绊子,唯盼萧岚不要对北庆朝雨产生同样的情意,否则,他可能真的没什么机会了。 如今看来,萧岚对北庆朝雨尚未动心。 没过多久,北庆朝雨也从内室中走了出来。虽然穿戴整齐,但是一脸疲惫、眸光潋滟、双唇红肿,整个人都是被人肏狠了的样子,看的萧安歌心底发酸。 一旁的萋萋和蓁蓁难得很安静,在北庆朝雨坐下之后,帮她按揉肩颈和手臂。活动间,脖颈的吻痕乍现,看的萧安歌不仅酸了心,还红了眼。 北庆朝雨显然在思考事情,低垂着头,一言不发,都没看萧安歌一眼。还是萧安歌主动问:“夏儿,在想什么?” 北庆朝雨眸光微闪,看向萧安歌。 萧安歌问:“怎么?” 北庆朝雨踟蹰,对萋萋和蓁蓁吩咐:“去换一壶热茶来,顺便吩咐厨房今日多添两道菜,要花菇鸭掌和奶汁鱼片。” 萋萋和蓁蓁得了吩咐退下了,萧安歌又问道:“何事如此严肃,还要让萋萋和蓁蓁退下?” 北庆朝雨走过来,坐在了萧安歌的腿上,惊的萧安歌一时慌了神。这是北庆朝雨第一次主动对他亲密。 北庆朝雨一双玉臂环绕在萧安歌脖颈上,心中对自己这样的色诱行为一边唾弃,一边又觉得兴奋有趣,她问道:“安歌,你站哪边?” 萧安歌搂住北庆朝雨的纤腰,揣着明白装糊涂:“夏儿指的是?” 北庆朝雨道:“南、还是北?我、还是他?” 萧安歌倾身向前,含住渴望已久的唇,温柔地摩挲着唇瓣的每一处,随即抵开牙关,钻入北庆朝雨口中,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吸吮着她的芳香与甜美,就连唇齿间“啧啧”的响声,在萧安歌耳中也犹如天籁。 结束这一吻,萧安歌与北庆朝雨额头相抵,微微喘息道:“不站南,也不站北,夏儿,我站你身后,做你身后的男人可好?” 第六十六章跟夏儿坦白 北庆朝雨深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萧安歌与她从出生就注定立场对立,但是此刻,她却想信他。虽然萧安歌也隐瞒了她很多事,但他有武功有势力的事情,是他主动让她知道的。 一个在南越无人重视的弱小皇子,一个在北庆被人轻视的废物质子,被人知道他身怀武功,势力颇深,北庆朝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她选择信他。 北庆朝雨拿出自己的皇族玉佩,展示给萧安歌:“我的这块皇族玉佩,在我失踪的第一日就被小白拿走了。今日,却是萧岚交还于我。” 萧安歌挑眉,一下就探清了其中的重点:“他和长公主是同盟?” 北庆朝雨看着萧安歌的眼睛,静静地问:“萧岚来北庆,你可知道目的?” 萧安歌坦白:“不知。不过——”萧安歌凑近北庆朝雨耳边,轻声讨饶,“我都跟夏儿坦白,夏儿可不要怪我。” 北庆朝雨没有为以前的事纠结的习惯,大方应下。 “我在南越的事就不与夏儿细说了,夏儿只需知道,我与五皇兄萧岚,确有儿时的情分,但有一件事横亘于我们之间,让我与他似敌似友。他应该是得到了庄华帝有意从贡士里为你择选驸马的消息,所以在夏儿择选驸马之前来找过我。” 北庆朝雨安静地听着,并不插话。 “以萧岚的才华和相貌,被选中的几率很大。但他应该在北庆有许多筹谋,所以并不想做驸马,那样将失去深入北庆朝堂的机会。他特意来问我,公主讨厌什么样的男子。” 北庆朝雨的眸中闪现出好奇之色。 萧安歌轻笑道:“我将周子墨的特征说与他听,反正萧岚平日里看着就是那一副样子,倒也不用伪装。不过——实际上他有八百个心眼子,腹黑得很,可不像周子墨,从里到外都是君子。” 北庆朝雨心道:真巧,你们兄弟俩加起来有一千六百个心眼子了。 萧安歌继续:“结果公主也是知道的,尚未见他,你便选了他。”语气中的黯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让北庆朝雨捕捉到了。她不由得佩服起萧安歌的台词功底来,这一份黯然神伤,少一分她捕捉不到,多一分则显虚情假意。 萧安歌回忆:“不知公主是否记得进士三甲游街那日,你告诉我和贺凛,你选了魏澜晓。当时我说,谋事在人敌不过成事在天。” 北庆朝雨点头,她当然记得。当时她很是莫名其妙,不知其意。 萧安歌道:“我说的就是萧岚。他千方百计不想做驸马,结果——” 北庆朝雨没想到有这些内情。目前还不知道萧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只知道他想在北庆入朝为官,深入北庆的朝堂。但是很不幸的,他成了驸马,这辈子难以以魏澜晓的身份在仕途上有所发展。看来她真的是挡了萧岚在北庆的一条路啊!萧岚没有杀她,确实是——很有诚意了! 北庆朝雨转念又一想,他和长公主是盟友,她一开始就是被白濯囚禁,而白濯是长公主的人,那岂不是说——囚禁她,有可能就是萧岚授意的?她不在,萧岚做很多事都不用束手束脚的,方便多了! 北庆朝雨将自己的想法说给萧安歌,但是被萧安歌否定了。 “他应该只是顺势为之。若真的觉得你的存在碍事,他大可直接囚禁你或者杀了你,为什么还要让长公主知道。而且,在你刚刚失踪的时候,曾有人送来一封信,萧岚拿来找我辨认过笔记。现在看来,那封信应该是长公主命人模仿的。长公主取走了你的皇族玉佩,大概是想杀了你让人辨不出你的身份。至于后来为何没有杀你,可能是你跟白濯之间的情分,他下不去手吧。” 北庆朝雨道:“你说对了一半。白濯是长公主的手下,他如何替长公主做主?留下我命的人,应该是萧岚。” 所以萧岚说“留下了公主的命”,而不是“留着公主的命”。 第六十七章走进了她的心 萧安歌道:“白濯是长公主的手下不假,但他在某些事情上也确实能替长公主做主。” 北庆朝雨不解,用眼神询问。 萧安歌轻轻啄吻着北庆朝雨的唇,呢喃道:“昨天在周府,知道了白濯和长公主的关系,我怕他对夏儿不利。离开公主府之后我一晚未睡,帮夏儿查白濯,终于查到了一些事情,一早便赶来告诉夏儿,谁知道——夏儿芙蓉帐暖,春宵未歇啊!” 北庆朝雨赧然,此时她才明白,萧岚是故意在早晨做的。 昨晚上虽说她不太想做,但对象是萧岚的话,她根本拒绝不了啊!但萧岚脱了她的衣服没有做,偏偏今天早晨起来做个不停!十有八九是猜到了萧安歌今天一早就会来寻她吧! 北庆朝雨很无语,在她眼里男女欢好就是情之所至,在萧岚这里,解决生理需求、试探她的态度、留下种子生个孩子、做给萧安歌看,他居然要一石四鸟!北庆朝雨都替他心累。 虽然北庆朝雨觉得现在问有些晚了,但她还是问了:“你今早何时到的?” 萧安歌答道:“夏儿喊他夫君的时候,我进来的。萧岚从小习武,耳力不差,我进来的时候他八成是听到了。” 北庆朝雨醒悟,怪不得她与萧岚说了半天话之后,萧岚又压着他肏了一次,原来是他听到萧安歌来了啊! 北庆朝雨有些尴尬,但她想着内室和外堂之间还有道花廊,萧安歌也不一定把他们的床事都听清了。 谁知萧安歌说:“然后我就听见夏儿说‘夫君,你慢一点,我受不了了,你慢一点’。后来夏儿还说……” 北庆朝雨一下捂住萧安歌的嘴,大声道:“别说了!说小白、我们说小白!” 萧安歌笑得风流:“好,不说萧岚了,说白濯。白濯此人,深得长公主的信任和重用,手里握着所有长公主在民间的势力。这些人甚至不知道他们效忠的是长公主,只知道主人的名讳是白濯。” 萧安歌顿了一下,问北庆朝雨:“你说为什么白濯能有如此大的权力呢?” 如果北庆朝雨跟白濯没有一腿的话,她肯定要猜白濯是长公主的男人了。她催促道:“快说。” 萧安歌却不说白濯了,声音委屈巴巴:“我辛辛苦苦不睡觉为夏儿去调查白濯,结果夏儿跟萧岚在滚床单。我来了之后也不安慰我一下,又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恰好此时,萋萋带着摆膳的小宫女走了进来,看见北庆朝雨坐在萧安歌身上,满脸止不住的兴奋。 北庆朝雨最不喜欢被人拿捏,她走到餐桌旁:“不说就算了!” 周子墨的死因和贺凛的去向是此时优先于一切的,对于白濯的身份秘密,北庆朝雨倒是真不着急知道。 萧安歌神情落寞:“只是想让夏儿对我说一句知心的话而已,是我强求了。” 萋萋面对北庆朝雨手撕CP的行为发出声讨:“公主,你欺负萧公子!” 北庆朝雨对美貌男子的撒娇和可爱少女的娇嗔都没什么抵抗力,她牵着萧安歌的手坐在桌旁,夹了一块鱼片喂到他口中,像哄骗小孩一样安慰道:“我最好的安歌,辛苦你啦!” 萧安歌见好就收,安安静静陪着北庆朝雨用午膳。 这时维叶走了进来,对北庆朝雨说:“公主,车马已准备好,您吩咐一声,我们随时出发。” 早在昨日北庆朝雨出门之前,就吩咐过维叶,她今日就要出京。明面上当然是继续去护国寺为国祈福,实际上,她要亲自走一趟蕲州。 周子墨战死的哀恸过后,对贺凛的忧心和愧疚一直占据北庆朝雨的心,甚至连同她对周子墨的愧疚,都转移到了贺凛身上。她不能再让贺凛出事了!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个一直默默陪伴她的少年,已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她的心。 第六十八章太刺激了 与萧岚带给她的冲击不一样,贺凛是一点一点渗透进来的。如果他没有在蕲州发生意外,北庆朝雨都意识不到,她对他的感情已经上升到必须自己亲自去一趟蕲州,确认一下他是否安全的程度了。 虽然说萧安歌跟北庆朝雨相处的时间更长,但萧安歌毕竟是南越人,所以最开始她对萧安歌是带着防范的。随着二人渐渐长大,关系渐渐亲密,北庆朝雨以为自己并没有防着萧安歌了,但这种防范意识已经潜移默化侵入到北庆朝雨的骨子里。 况且贺凛性格直爽,从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的心思;萧安歌身为质子,在北庆的生活看似落魄,实则潇洒随意,一看就不是心思简单之人,更是让北庆朝雨本能地去防着他。 萧安歌在北庆朝雨面前话语里面带的小心思,微微的语气变动,北庆朝雨的第一反应都是:萧安歌又在演戏!但是如果换成贺凛,她肯定立刻就信了! 当萧安歌将自己在北庆的底牌主动透露给北庆朝雨时,她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要告诉我?他有什么目的?这是他全部的底牌吗?第二反应才是:他将把柄交给我,我应该要相信他! 如果说北庆朝雨相信贺凛对她的感情有十分真诚的话,她只相信萧安歌的感情有五分真诚,还有五分是算计。萧岚的话,说一分都嫌多。 至于白濯,北庆朝雨现在很迷茫,自从知道了他是长公主的人以后,她觉得自己都不认识白濯了。白濯对她的态度,看她的眼神,都是那么深情,那么真挚,但他的立场和做的事…… 算了,不想了,当务之急是去找贺凛。 萧安歌也猜到北庆朝雨要前往蕲州,只是他没想到她走的这么急。早晨,一个萧岚就让他心底发酸,此时,看北庆朝雨为了贺凛做到这一步,他的心更酸了。如果不是庄华帝和萧岚都派人盯着他,他真的很想陪北庆朝雨一起去。 “安歌,”北庆朝雨一边吃着鸭掌一边说到:“我用完午膳就走了,白濯的事你长话短说。” 萧安歌叹了口气,除了如她所愿,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于是,萧安歌直奔主题:“白濯,应该是长公主的私生子。他的父亲不是大皇子北庆鸿泽,就是国师九玄法师。根据长相推断,大皇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过白濯的功夫,是九玄法师教授的。” 北庆朝雨差点没把嘴里的食物都喷出来。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白濯是长公主跟大皇子乱伦生下的孩子。怪不得白濯的精液几乎是透明的,原来是近亲生子的缺陷啊! 萧安歌看她脸上出现震惊和果然如此的神色,有些不解,问道:“夏儿在想什么?” 北庆朝雨道:“乱伦……这也太刺激了!”她脑子里确实有很多这样的故事,但现实中还是第一次遇到。 萧安歌轻笑出声:“刺激吗?” 北庆朝雨连连点头,说道:“虽然长姐和大皇兄都三十多岁了,但是他们颜值高啊!那个画面,想想就刺激!” 萧安歌问:“那——自己乱伦刺激吗?” 北庆朝雨不解:“这我哪知道。” 萧安歌疑惑:“白濯跟夏儿同房一个多月,没肏过你?” 北庆朝雨这才意识到,白濯是长公主和大皇子的孩子的话——那她就是白濯亲的皇姑母或者皇姨母啊! 萧安歌看着北庆朝雨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蠢萌样子,觉得好笑,道出了他一大清早赶过来告诉北庆朝雨这个秘辛的最终目的:“虽说白濯与夏儿有了夫妻的情分,但他是长公主和大皇子的亲生子,与夏儿血脉相连,将来若被人知道夏儿与侄儿乱伦,只怕会惹人非议,脏水缠身啊。” 以萧安歌一贯的尿性,他的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至于北庆朝雨应该怎么做,他才不会给任何建议呢! 第六十九章耍了一个小心机 出乎萧安歌意料的是,北庆朝雨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抵触情绪,他意料中的震惊、不舍,甚至是恶心等情绪都没有,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北庆朝雨反而有一丝——兴奋! 萧安歌不解,只能用“大概乱伦是刻在北庆皇族血脉里的”这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午膳过后,萧安歌想到北庆朝雨马上就要离开了,心中有些不舍。谁知她拉着他说道:“先去趟苏幕遮办点事,办完我再走。” 萧安歌隐隐有些兴奋。北庆朝雨知道苏幕遮是他的地盘,临别之前,自己主动要去,会是自己猜的那样吗? 萧安歌有些激动,马车上就拉着北庆朝雨的白嫩小手,按在自己正要抬头的分身上。 “安歌。”北庆朝雨语气温柔。 “嗯?” “刚刚有个地方你没给我将细致,我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 萧安歌有些不好的预感,隐隐有抬头趋势的分身渐渐把头低了下去。 “刚刚你说,萧岚问我讨厌什么样的男子,你为什么照着周子墨的特征告诉他呢?” 刚刚萧安歌说到这里的时候,去吐槽萧岚腹黑心眼多了,北庆朝雨虽然捕捉到了但是马上就被萧安歌带跑了。吃饭的时候她慢慢思索,才觉察出哪里不对来。 萧安歌一瘪,刚刚他既然说要跟夏儿坦白,这一点上也没有撒谎,实话实说了。但当时他还是耍了一个小心机,以防她细问下去。结果还是被她问出来了。 北庆朝雨看着萧安歌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是希望我选他,还是不希望呢?” 萧安歌叹了口气,将北庆朝雨抱入怀中,轻声说道:“我希望你选他,但是不希望你爱他。他是南越的皇子,你选了他,他终究不能成为你的驸马,你也不会做他的王妃。但你若是选了别人……” 萧安歌岂会不知北庆朝雨看似离经叛道,可心中却是期盼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如果她选了别人,磨合中真的可了她的心意,那他还有机会?萧安歌不想赌。 北庆朝雨也叹口气,问道:“你不怕他危及我的人身安全?” 萧安歌道:“不会,除非万不得已,萧岚他最不屑使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手段。” 问清楚心中的疑问,北庆朝雨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毕竟最后她选萧岚,与萧安歌一点关系都没有。 马车已到苏幕遮,北庆朝雨进了昨日她换衣服那个房间,问了第二个问题:“桐华姑娘现在楼里吗?我想听听她的曲子有多迷人。” 素来行得正坐得端的萧安歌,莫名感到有些心虚。他问道:“莫非,夏儿来苏幕遮就是为了见见桐华?”他还以为,夏儿来这里,是来跟他…… “自然不是啊!” 萧安歌呼出一口气,热情地凑上前去。 北庆朝雨按下他欲脱她衣衫的手,神态认真地说:“安歌,你这是青楼,肯定有不伤身体的避子汤吧?命人帮我煎一碗吧。” 避子汤,北庆朝雨自然可以在公主府里喝,但那是摆明了跟萧岚做对,并非明智之举。她也可以到药店开一副,但她就非要来萧安歌的地盘喝。虽然这兄弟俩在她面前不对付,谁知道私底下关系如何?所以,北庆朝雨跟萧岚做对,要拉萧安歌一起下水。 萧安歌也明白了北庆朝雨的心思,非常爽快地命人去煎避子汤。 其实北庆朝雨也不排斥跟萧岚生个孩子,虽然萧岚的说法有些膈应人,但是跟萧岚有个共同的血脉这个诱惑依然很大。不过她马上就要出发去蕲州了,蕲州现在是停战阶段,但接下来是议和还是继续交战,谁也说不好,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安心怀孕的。 喝完避子汤,顺便看了眼桐华姑娘,北庆朝雨忽视了萧安歌渴求的眼神,回了公主府。 第七十章我就自由了(肉渣) 一刻钟之后,北庆朝雨带着维叶坐进了她豪华的金丝楠马车内,声势浩大地朝护国寺进发。离开的时候,萧岚并未在公主府,北庆朝雨没有问过下人他去了何处,也没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过了戌时,北庆朝雨一行人才到护国寺旁的小镇上。 月贵妃给北庆朝雨准备的替身与她身材相仿,相貌有五分相似,画个浓妆的话就有九分像了,声音和动作有八成像。这一切都说明这个替身并不是临时起意找的,而是专门为了她培养出来的。 北庆朝雨虽然不接为什么月贵妃要这么做,此时却也感谢她给自己培养一个替身,方便她自由活动。 替身随着大部队前往护国寺,北庆朝雨和维叶留在镇上的客栈修整,顺便等人。 北庆朝雨没料到,她要等的人还未到,却来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白濯。 白濯一身夜行衣,从客栈的窗户翻了进来,来到正在泡澡的北庆朝雨面前。 两个人早就是裸裎相对的关系,北庆朝雨倒也不害羞,很是大方地问道:“舟车劳顿,一起洗洗?” 白濯也不废话,这本来就是他追过来的目的之一。他迅速将身上的衣物脱干净,跳进浴桶内。 浴桶里多了一个人,水位瞬间上涨,几欲溢出。 北庆朝雨用的这个浴桶并不是客栈的,而是她在镇上新买的。尺寸比普通的浴桶大很多,装下两个人刚刚好。 昨日在周府,被人道破了白濯背后的主子,他一直想来找北庆朝雨解释,但他只能进公主府,进不去和夏苑。今日,白濯看着北庆朝雨的金丝楠马车,知道她要离京了,便一路尾随,直到现在才有机会现身。 白濯面对北庆朝雨坐在浴桶中,将北庆朝雨拉到怀中,让她坐到自己腿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吻上北庆朝雨的唇,一边吻一边解释:“长公主不是我的主子,她有恩于我,我答应她供她指使到十八岁。还有半年,我就自由了!” 北庆朝雨已经知道这“恩”指的是生育之恩了。 她不清楚该不该让白濯知道,自己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世。她想起自己和白濯的每一场性事,对方都是全情投入又小心翼翼,总是带着卑微的感觉。她真的不希望这个明明长相很明艳的少年,总是这一副卑微的样子,他应该像贺凛一样肆意张扬,像萧岚一样高高在上,像萧安歌一个风流潇洒,而不是敏感脆弱,不堪一击。 她轻声问道:“真的可以自由吗?” 白濯唇已来到北庆朝雨的胸前,吻着她被热水泡的粉乎乎的肌肤,将一只娇艳的乳尖含入口中,另一只被他揉捏玩弄在手掌之中。他一边尽心尽力地取悦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一边回答:“她答应我的。” 北庆朝雨双手环住白濯的脖子,身子向前弓,将整片胸乳都送入白濯口中。虽然她爱慕萧岚,却不得不承认,单说性爱感受的话,还是跟白濯更舒服。 她享受着白濯唇舌的伺候,觉得自己还是坦白一些比较好。因为如果换成是她的话,即使当时会造成伤害,她也不希望两个人之间刻意隐瞒。 “嗯……小白……嗯啊……半年、半年之后,你不为长公主做事了,嗯……但你依旧……是她的孩子啊……” 白濯的口活太好,北庆朝雨快感太强烈了,断断续续半天才将这句话说完。 白濯呆愣在当场,按揉玉乳的手也不用力了,嗫咬乳尖的牙齿也分开了。他没想过北庆朝雨会这么快知道自己的身世,更没想过,她知道之后还接受自己对她做这些事。 毕竟白濯不知道,北庆朝雨脑子里那些有“骨科”“禁忌”字眼的小黄文实在太多了,搞的她在这方面叁观有所偏差。北庆朝雨认为,只要不生孩子,血缘、近亲都是浮云!而白濯天生就有无精症,自然是生不出孩子的,那还有什么问题? 第七十一章快一点才舒服(肉) 北庆朝雨觉察出白濯不仅停下了唇舌和手上的动作,就连一直顶在她腿心的硬挺,也有软下去的趋势。 其实北庆朝雨早晨被萧岚喂得饱饱的,现在的欲望并不强烈,但她脱光光跟白濯泡在浴桶里,白濯软了,对她来说简直太耻辱了!她一手伸到水中,握住了白濯那根尺寸不同寻常的性器,语出惊人道:“知道了我是你皇姨母或者皇姑母,嫌我老了?硬不起来了?” 白濯盯着北庆朝雨的双眼,看到里面有怜惜、有情欲,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嫌弃和恶心。他再次确认:“雨儿不介意我的身份吗?” “你的身份?”北庆朝雨想起两个人的第一次,问道,“你的身份不是我的男人吗?怎么,你嫌弃我男人多,想跑吗?” 白濯终于把心放了下来,性器也硬了起来。他像发誓一样,盯着北庆朝雨的眼睛,庄重说道:“是,我是你的男人。无论以后你有多少男人,我都不会跑,永远是你最好用的男人。” 北庆朝雨觉得这个话虽然有点别扭,但她也没在意。她水润的唇瓣轻轻贴上白濯的,在上面辗转碾磨、缠绵悱恻。她时轻时重,一点一点吸吮着,从白濯的唇瓣、到牙齿、到舌尖……同时,她握着白濯粗大的性器,在她的花缝上蹭来蹭去,然后缓缓将它按了进去。 清水带走了花穴流出来的蜜液,有一部分还随着龟头的进入流进穴中,让白濯进去的格外艰难,滞涩无比。 他双手拖住北庆朝雨的双腿,将人整个从水中抱起。抱起来之后,白濯还颠了颠身上的人。随着颠动的动作,白濯肿胀起来的粗大性器进去了大半根。 “嗯啊……”北庆朝雨难耐的出声。白濯的尺寸太大了,刚刚在水里又很滞涩,此时她只觉得穴中嫩肉快被摩擦起火了。 白濯将一旁干净的布巾披在北庆朝雨身上,俯身含住她敏感的乳尖,粗大的肉棒卡在紧致的穴中,只能先小幅度抽插起来。 柔软灵活的舌头卷裹着粉红色的乳尖,肉棒上虬结的青筋剐蹭着穴中吸附过来的嫩肉,刺激的花心深处不断涌出蜜液,润滑缓解了灼热的滞痛感,终于能让白濯的性器整根插了进去。 也许是没有了隐瞒,也许是有了底气,也许是心意相通,这一次白濯肏的格外动情,少了几分卑微的情绪。 他虽然身形清瘦,但从小练武,体力和耐力都很惊人。 北庆朝雨就像白濯身上的挂件,被他颠动着,白濯的腰胯配合着北庆朝雨的颠动不停耸动,快速而有力。体位刚好,速度刚好,力度刚好,白濯抽插了没几下,又粗又长的性器就戳烂了花心,打开了宫口。 北庆朝雨直接被肏出眼泪,她只觉得小腹又酸又麻又痛又爽,哭喊着求饶:“慢一点……我受不了了……” 大量的蜜液从两个人交合的部位喷洒而出,流入浴桶里。 除了两个人第一次做的时候,白濯用了媚药丧失了理智,之后两个人的性爱,只要北庆朝雨说受不住,白濯肯定会慢下来。但是这一次他没有,他一边舔舐着北庆朝雨的乳尖一边说道:“慢点是在折磨你,快一点才舒服。” 紧致湿滑的穴道内,销魂的嫩肉吸附着,宫腔里的软肉更会绞缠,每当白濯的大龟头肏进去,那些软肉就会裹夹上来又吸又舔,汹涌的蜜液肆意喷洒,和男人的汗水、女人的泪珠一起坠入水中。 白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喷射的快意,很快就和北庆朝雨一起步入高潮。 白濯给两个人都清理干净后,抱着北庆朝雨躺在床铺上,愧疚说道:“我还有些事不能离京,不然我就可以陪雨儿一起去蕲州了。” 北庆朝雨大概猜到了白濯说的是何事,问道:“你要什么时候回去?” “等雨儿离开这里我再走。我不会让雨儿目送我离开。” 北庆朝雨会心一笑:“那明日我送你一份好礼。” 第七十二章有心之人 北庆朝雨给白濯准备的好礼,居然是周家的少主令——严格说来,是一块周家少主令的仿制品。真正的周家少主令,是纯白色的,材质很硬,据说是用天外陨石打造而成的;而北庆朝雨命人仿制的少主令,用的材质则是砗磲。 北庆朝雨问白濯:“长公主是不是命你在找这个?” 小白回话:“没错。” 北庆朝雨“失踪”第一天,周家少主令就让小白拿走了,但是他却一直没有交给长公主,而是在感觉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又还给了自己……北庆朝雨的心软了又软。 “当初周子墨将这个少主令给我以后,我就命人打造了一块仿制品,有备无患嘛!那日在周府,我猜到了你多次造访周府估计就是在找这个,所以特意让维叶带上了。我其实没有十分把握你会追来,但我想着,你若不来,我就不给你,反正对我来说没什么损失……” 北庆朝雨还未说完,就被白濯抱进怀里:“你知道的,我肯定会追来。” 北庆朝雨噗嗤一笑:“是,我没有十分把握,但八分把握还是有的。所以给你带着呢!”她将假的少主令塞入白濯怀中,“短期内长公主应该不用使用这块令牌,只要她不用,就不会知道这是假的。等她知道这是一块假令牌的时候,你都已经自由了!” 白濯有些动容,目光灼灼地盯着北庆朝雨的双眼:“嗯,到时候我就自由了!” 其实北庆朝雨并不觉得白濯真的能脱离长公主的掌控。单从两个人做爱的时候,白濯对胸乳的沉迷,就能看出这个人是极度缺乏母爱并且渴望母爱的。这样的白濯,只要长公主不将他当成一个工具人,给他露出一点善意,白濯就拒绝不了自己母亲的各种要求。 因为年龄差距太大,北庆朝雨跟这个长姐之间没有多少感情,此时此刻,她忽然有一种阴暗的想法:要不然杀了长公主好了! 北庆朝雨一怔,为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后怕。什么时候,人命在她眼里这么不值钱了吗? 北庆朝雨的人一早就到了,叁个男子一个女子,都是维叶从北庆朝雨养的那群孤儿里面挑的身手好的。这四个人并不是从九安城赶来,所以比北庆朝雨晚了一夜到达。 白濯怀里揣着假的周家少主令,对北庆朝雨说:“我回去将它交给长公主,就来追你好不好?” 北庆朝雨觉得白濯这么好用的工具人,还有半年就到期了,长公主不可能不在到期之前可劲使唤的,但她还是温柔应道:“好!” 白濯目送北庆朝雨的马车缓缓驶出镇子,向北行去。他翻身上马,与北庆朝雨背道而驰,返回九安。 蕲州是北庆最北边的州,距离九安城五千多里路,按照正常的白天赶路、夜晚休息的话,最快的话十天可到。北庆朝雨想快些到,但她又不敢明目张胆用西延宝马,也不敢用名贵的马车,只能在这破马车内忍受日日颠簸。 他们一行六人,都是年轻男女,身份不好伪造。于是北庆朝雨贴上胡子扮做老爷;唇红齿白的维叶反串女装,假扮夫人。其他四个人是丫鬟和小厮。 北庆朝雨的说法是,如果有有心之人盯着,定会在女人和年轻男子之中去寻她。此时她扮成一个中年男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北庆朝雨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有心人”指的是谁,也许——就是背刺周子墨的人。 维叶笑笑。他不会质疑公主的任何决定。 番外六安歌:过往(3900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一道妩媚的嗓音,说出的却是充满寒意的话语。 一旁的少年道:“只是,现在父皇已经怀疑那场大火是人为的了,宫人们几乎都跑了出来,只有皇后和太子被烧死了,这事本身就很蹊跷。虽然萧安歌幸免于难,但此时,真的不宜对他动手。否则,不排除父皇怀疑到母妃身上。” 美妇人眼中流光溢彩,说道:“晟儿,你不懂。最大的破绽就是毫无破绽。最好的伪装就是豪不伪装。” 十四岁的萧晟不太理解魏白茸的话,诚恳道:“请母妃指点。” 魏白茸叁十出头,看着只有二十四五的样子,她弯弯柳眉,水盈双眸,红润的唇似天生带笑。就是这样一个看着纯善又美丽的女人,一把火烧死了自己的表姐,和表姐十五岁的儿子。现在,她还打算对表姐四岁的小儿子下手。 魏白茸不急不忙,指点寄以厚望的长子:“本宫与你父皇夫妻十五载,本宫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了解个七七八八。虽然他看到的并不是全貌,但是,晟儿你要知道,帝王不是傻子,远比表现出来的要精明许多,他自是知道本宫的手段。若是本宫要谋害皇后,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凤栖宫这一场破绽百出的大火,实在让他难以相信,出自本宫之手。” 萧晟恍然大悟,随即又不解问道:“母妃,那您为什么不直接人不知鬼不觉杀掉皇后和太子呢?” “耗费太大,我舍不得。我得搭进去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细作,还有死士,既然有省事的法子,何必那样做呢?况且,这宫中,将皇后视作眼中钉的大有人在,陛下在调查中没准儿就查出几个动过手的,也算是替咱们清理障碍了。” 萧晟对着魏白茸深鞠一躬,叹服道:“不愧是母妃!”他接着问道,“但是现在萧安歌住在咱们宫里,被父皇重重保护起来,实在不宜动手啊!” 魏白茸轻笑:“斩草除根也并非非要取他性命!晟儿,母妃教你,如何——杀、人、诛、心!” 此时,正在萧岚寝殿内被萧岚安慰的萧安歌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世上还有比一日之间母后和皇兄惨死更让他崩溃的事! 十日之后,大理寺卿向南嘉帝上呈了凤栖宫火灾的调查结果,造成这场大火,皇后和太子双双殒命的最直接原因是——六皇子萧安歌在凤栖宫寝殿内玩火,一不小心引燃了布帘,他因为害怕自己跑了,最后火势太大,烧死了寝殿内正在午睡的皇后和太子。 消息传到后宫,魏白茸跑至萧岚寝殿,将四岁的孩童紧紧抱入怀中,紧张地说道:“安歌,一会儿你父皇过来,你一定要好好认错,切勿找理由不承认!你还小,做错事也是正常的,只要你认错,你父皇总会原谅你的!” 萧安歌看着自己这个漂亮的表姨母,不解道:“安歌没有做错什么事啊?姨母在说什么?” 魏白茸看着萧安歌,两行清泪流下:“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不承认?我问你,你母后出事那日,你在做什么?” 萧安歌并不想回忆那一日的事,但他从小就乖顺听话,此时只能老实地回答:“母后陪着皇兄和我午睡,但是我不想睡,就在一旁玩……” 萧安歌还未说完,就被魏白茸打断了:“你为什么要玩火呢?” 萧安歌辩解:“我没……” 魏白茸再一次打断他:“你知不知道,是你害死了你母后和你皇兄!” 萧安歌傻了!是他害死了母后和皇兄? 魏白茸在他耳边说道:“因为你不听话,不好好午睡,所以他们被烧死了!” 萧安歌很茫然,他不明白母后和皇兄为什么是他害死的,但他确实没有听话,没好好午睡,偷偷起来去玩了。 魏白茸继续道:“就是因为你不听话,偷偷玩,所以你母后和皇兄都死了。安歌,你已经做错一次了,还要嘴硬不承认错误吗?” 四岁的孩子对死亡接受的有些慢,这时候他才明白魏白茸的话——是他,害死了母后和皇兄! 这个认知迅速将萧安歌岌岌可危的精神冲击的溃不成军,他两眼一翻,直接撅了过去。 魏白茸使劲掐他人中,掐了半天,才将昏过去的小孩掐醒,问道:“安歌,你知错了吗?” 萧安歌无法言语,他不知道,他不是不承认,他是真的不知道! 魏白茸又叫了他一声:“安歌,你怎么了?” 但萧安歌好像听不见一样,没有反应,没有言语。 南嘉帝来到荣白宫,就看见了自闭一样的萧安歌,不管南嘉帝怎么问话,他都像个傻子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魏白茸在一旁劝道:“陛下,安歌还是个孩子,他害死皇后和太子也是不小心的。如今他遭逢大变,精神崩溃,你就原谅他吧!” 南嘉帝气极了,掌掴萧安歌十几个巴掌,将孩子精雕玉琢的小脸打的肿成猪头一样,最后将他重重一推,小小的身子撞翻香炉,滚烫的香灰将萧安歌华贵的衣袍烫出几个洞,落在他白嫩的肩头上。而萧安歌依旧是没一点反应,不哭也不叫。 在这之后,魏白茸成了皇后,主动收养了萧安歌,二皇子萧晟被册封为太子。 之后两年,萧安歌像个小傻子一样,不哭不闹、不言不语,任凭别人怎么打他、逗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五皇子萧岚在先皇后出事前一直与萧安歌关系不错,这两年来,萧安歌住的寝殿紧邻萧岚的寝殿。他便日日去给萧安歌念书。在太学上学了什么新的知识,萧岚都会讲给萧安歌听,他不知道萧安歌懂不懂,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任何反应。 伺候萧安歌的宫人们在背地里把萧安歌骂的很是难听,不仅仅是因为他烧死了自己的亲娘亲哥,更是因为——他不会说话也不会主动动作,所以宫人稍有松懈他就会在床上拉尿。伺候他虽然不受气,但是太恶心。于是,他们背地里也会偷偷的掐拧萧安歌。 有一次小宫女在掐萧安歌的时候被萧晟撞见了。小宫女很慌,怕受到惩罚,萧晟却像没看见一样,不仅没有处置小宫女,还赏了她点心吃。 第二日,这个小宫女就被发现已经中毒身亡。大家纷纷猜测是太子萧晟看见她欺负萧安歌,所以给她吃了有毒的点心。但是他们实在不明白,萧晟要处置一个小宫女,为什么不当面处置呢? 从此,这些宫人欺负萧安歌的行为有所收敛,害怕被萧晟处置。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小宫女的尸体被发现时,一向对外界没有反应的萧安歌,唇角有一丝微微上扬。 这一日,宫人们带着萧安歌到御花园放风时,他不见了。宫人们也不着急,想着一个时辰之后要回凤栖宫的时候再找他也不迟。 在这一个时辰之内,萧安歌被一个轻功很好的人带至一个偏僻的角落,轻声说道:“六殿下,我们都是先皇后的人,请问六殿下您真的傻了吗?” 萧安歌一如既往地没有反应。 来人掏出了一块玉佩:“这是先皇后给的信物,六殿下可认得?” 傻了两年的萧安歌这才有所反应:“认得。” 来人一看,欣慰道:“六殿下果然是装的!” 萧安歌没有说话。其实当日他确实受到巨大冲击,没法言语了,但也不至于对外界失去反应。那时候他很害怕,害怕自己害死了母后和皇兄,被父皇一气之下处死。即使不处死他,也会置他一个很重的罪。所以他干脆装傻,只是想逃避罪责。 在那之后,他本来不想装了,南嘉帝也不会在事后再去惩罚他的。这时候,新后魏白茸的贴身大丫鬟来了。这时他才知道,这个大丫鬟是母后放在魏白茸身边的细作。他也才清楚,母后和皇兄的死,皆是魏白茸的手笔! 萧安歌不想对着仇人强颜欢笑,也觉得自己恢复正常以后可能会让魏白茸动杀心,于是他继续装了下去。 来人道:“先后害怕自己有一日遭遇不测,为先太子和六殿下留下了势力。六殿下的外公和朝中几位老臣都认为先后和先太子的死很有问题,他们希望六殿下可以尽快成长,调查出先后和先太子死亡的真相。” 萧安歌并没有将丫鬟说给他的事告诉这个人。那个丫鬟究竟是真的细作还是魏白茸派来试探他的,他并不确定。这个六岁的孩子,已经不相信这世上任何一个人了。 萧安歌问道:“如何尽快成长?” 来人道:“我会日日来教授六殿下武功,还有一人会来教授六殿下韬略。” 萧安歌回道:“可以。送我回去吧。” 于是,这一日开始,萧安歌的疯病便渐渐好了。他已经吃了两年的药,如今好了也不奇怪。 萧安歌知道,一直傻下去太假了,魏白茸不会信。而且一直傻的话,他没办法甩开宫人去偷偷学习。 萧安歌本来就跟萧岚关系不错,如今他光明正大地抱了萧岚大腿。萧岚不仅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还给他找了老师。他能感觉出来,魏白茸和萧晟对他有所防范,但萧岚对他是真心不错,真的当他是弟弟。但那又如何呢?萧岚对他再好,也是魏白茸的亲生儿子啊! 如此过了一年,南越出了一件大事,他们挑衅北庆不成反被揍,要送一个皇子到北庆做质子。 魏白茸身为中宫皇后,名下有叁名皇子,她不主动说不过去,于是,她向南嘉帝请命,送萧岚为质子去北庆。 萧岚是所有皇子中资质最好的一个,南嘉帝自是不舍。于是,萧安歌主动请命,由自己代替萧岚,去北庆做质子。 萧安歌是先后遗孤,先后唯一的血脉,按理说是不该派他去的。但是南嘉帝心里恨极了这个儿子,且萧安歌痴傻了两年,估计以后也难有作为,于是南嘉帝首肯,将萧安歌送去了北庆。 萧安歌觉得,北庆再如何凶险,也不会比呆在杀母仇人身边凶险。更何况,他偷偷学文习武并非长久之计,魏白茸早晚会察觉的。如今去了北庆,倒还算方便一些。而且——他替萧岚做质子,也算还了萧岚的人情!这些,都是七岁的萧安歌所思所想。 马车慢慢悠悠走了一个多月,萧安歌来到了九安城——北庆的都城。 在大殿之上,萧安歌见到了庄华帝,这个比南嘉帝更加苍老,但更加庄严的皇帝。他表现的畏畏缩缩,满足了庄华帝作为强国帝王的虚荣心。于是庄华帝很慷慨,不仅赐给他一座不错的宫殿居住,还允许他和贵族公子们一起去太学。 萧安歌有些不屑。他生母的部下随他一起来了南越,包括教导他的两个老师。那两个老师的水平,要比文武状元都强多了。但他还是感恩戴德,欣然接受!毕竟,为了生活顺意,他在北庆还得找个大腿呢!就像萧岚那样的大腿。 进了太学院,萧安歌才明白自己终究是个孩子,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被人处处针对处处排挤,萧安歌自嘲一笑,到太学上学,庄华帝真是好大的恩赐啊! 萧安歌第一次看见北庆朝雨的时候,感觉自己看到了女版的萧岚。被众人众星捧月一样拥护在中间,如此耀眼,如此璀璨!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她精致美丽的容貌吸引,反而是,闻到了她身上——属于大腿的味道。 第七十二章有心之人 北庆朝雨给白濯准备的好礼,居然是周家的少主令——严格说来,是一块周家少主令的仿制品。真正的周家少主令,是纯白色的,材质很硬,据说是用天外陨石打造而成的;而北庆朝雨命人仿制的少主令,用的材质则是砗磲。 北庆朝雨问白濯:“长公主是不是命你在找这个?” 小白回话:“没错。” 北庆朝雨“失踪”第一天,周家少主令就让小白拿走了,但是他却一直没有交给长公主,而是在感觉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又还给了自己……北庆朝雨的心软了又软。 “当初周子墨将这个少主令给我以后,我就命人打造了一块仿制品,有备无患嘛!那日在周府,我猜到了你多次造访周府估计就是在找这个,所以特意让维叶带上了。我其实没有十分把握你会追来,但我想着,你若不来,我就不给你,反正对我来说没什么损失……” 北庆朝雨还未说完,就被白濯抱进怀里:“你知道的,我肯定会追来。” 北庆朝雨噗嗤一笑:“是,我没有十分把握,但八分把握还是有的。所以给你带着呢!”她将假的少主令塞入白濯怀中,“短期内长公主应该不用使用这块令牌,只要她不用,就不会知道这是假的。等她知道这是一块假令牌的时候,你都已经自由了!” 白濯有些动容,目光灼灼地盯着北庆朝雨的双眼:“嗯,到时候我就自由了!” 其实北庆朝雨并不觉得白濯真的能脱离长公主的掌控。单从两个人做爱的时候,白濯对胸乳的沉迷,就能看出这个人是极度缺乏母爱并且渴望母爱的。这样的白濯,只要长公主不将他当成一个工具人,给他露出一点善意,白濯就拒绝不了自己母亲的各种要求。 因为年龄差距太大,北庆朝雨跟这个长姐之间没有多少感情,此时此刻,她忽然有一种阴暗的想法:要不然杀了长公主好了! 北庆朝雨一怔,为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后怕。什么时候,人命在她眼里这么不值钱了吗? 北庆朝雨的人一早就到了,叁个男子一个女子,都是维叶从北庆朝雨养的那群孤儿里面挑的身手好的。这四个人并不是从九安城赶来,所以比北庆朝雨晚了一夜到达。 白濯怀里揣着假的周家少主令,对北庆朝雨说:“我回去将它交给长公主,就来追你好不好?” 北庆朝雨觉得白濯这么好用的工具人,还有半年就到期了,长公主不可能不在到期之前可劲使唤的,但她还是温柔应道:“好!” 白濯目送北庆朝雨的马车缓缓驶出镇子,向北行去。他翻身上马,与北庆朝雨背道而驰,返回九安。 蕲州是北庆最北边的州,距离九安城五千多里路,按照正常的白天赶路、夜晚休息的话,最快的话十天可到。北庆朝雨想快些到,但她又不敢明目张胆用西延宝马,也不敢用名贵的马车,只能在这破马车内忍受日日颠簸。 他们一行六人,都是年轻男女,身份不好伪造。于是北庆朝雨贴上胡子扮做老爷;唇红齿白的维叶反串女装,假扮夫人。其他四个人是丫鬟和小厮。 北庆朝雨的说法是,如果有有心之人盯着,定会在女人和年轻男子之中去寻她。此时她扮成一个中年男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北庆朝雨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有心人”指的是谁,也许——就是背刺周子墨的人。 维叶笑笑。他不会质疑公主的任何决定。 番外六安歌:过往(3900字)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一道妩媚的嗓音,说出的却是充满寒意的话语。 一旁的少年道:“只是,现在父皇已经怀疑那场大火是人为的了,宫人们几乎都跑了出来,只有皇后和太子被烧死了,这事本身就很蹊跷。虽然萧安歌幸免于难,但此时,真的不宜对他动手。否则,不排除父皇怀疑到母妃身上。” 美妇人眼中流光溢彩,说道:“晟儿,你不懂。最大的破绽就是毫无破绽。最好的伪装就是豪不伪装。” 十四岁的萧晟不太理解魏白茸的话,诚恳道:“请母妃指点。” 魏白茸叁十出头,看着只有二十四五的样子,她弯弯柳眉,水盈双眸,红润的唇似天生带笑。就是这样一个看着纯善又美丽的女人,一把火烧死了自己的表姐,和表姐十五岁的儿子。现在,她还打算对表姐四岁的小儿子下手。 魏白茸不急不忙,指点寄以厚望的长子:“本宫与你父皇夫妻十五载,本宫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了解个七七八八。虽然他看到的并不是全貌,但是,晟儿你要知道,帝王不是傻子,远比表现出来的要精明许多,他自是知道本宫的手段。若是本宫要谋害皇后,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凤栖宫这一场破绽百出的大火,实在让他难以相信,出自本宫之手。” 萧晟恍然大悟,随即又不解问道:“母妃,那您为什么不直接人不知鬼不觉杀掉皇后和太子呢?” “耗费太大,我舍不得。我得搭进去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细作,还有死士,既然有省事的法子,何必那样做呢?况且,这宫中,将皇后视作眼中钉的大有人在,陛下在调查中没准儿就查出几个动过手的,也算是替咱们清理障碍了。” 萧晟对着魏白茸深鞠一躬,叹服道:“不愧是母妃!”他接着问道,“但是现在萧安歌住在咱们宫里,被父皇重重保护起来,实在不宜动手啊!” 魏白茸轻笑:“斩草除根也并非非要取他性命!晟儿,母妃教你,如何——杀、人、诛、心!” 此时,正在萧岚寝殿内被萧岚安慰的萧安歌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世上还有比一日之间母后和皇兄惨死更让他崩溃的事! 十日之后,大理寺卿向南嘉帝上呈了凤栖宫火灾的调查结果,造成这场大火,皇后和太子双双殒命的最直接原因是——六皇子萧安歌在凤栖宫寝殿内玩火,一不小心引燃了布帘,他因为害怕自己跑了,最后火势太大,烧死了寝殿内正在午睡的皇后和太子。 消息传到后宫,魏白茸跑至萧岚寝殿,将四岁的孩童紧紧抱入怀中,紧张地说道:“安歌,一会儿你父皇过来,你一定要好好认错,切勿找理由不承认!你还小,做错事也是正常的,只要你认错,你父皇总会原谅你的!” 萧安歌看着自己这个漂亮的表姨母,不解道:“安歌没有做错什么事啊?姨母在说什么?” 魏白茸看着萧安歌,两行清泪流下:“事到如今,你怎么还是不承认?我问你,你母后出事那日,你在做什么?” 萧安歌并不想回忆那一日的事,但他从小就乖顺听话,此时只能老实地回答:“母后陪着皇兄和我午睡,但是我不想睡,就在一旁玩……” 萧安歌还未说完,就被魏白茸打断了:“你为什么要玩火呢?” 萧安歌辩解:“我没……” 魏白茸再一次打断他:“你知不知道,是你害死了你母后和你皇兄!” 萧安歌傻了!是他害死了母后和皇兄? 魏白茸在他耳边说道:“因为你不听话,不好好午睡,所以他们被烧死了!” 萧安歌很茫然,他不明白母后和皇兄为什么是他害死的,但他确实没有听话,没好好午睡,偷偷起来去玩了。 魏白茸继续道:“就是因为你不听话,偷偷玩,所以你母后和皇兄都死了。安歌,你已经做错一次了,还要嘴硬不承认错误吗?” 四岁的孩子对死亡接受的有些慢,这时候他才明白魏白茸的话——是他,害死了母后和皇兄! 这个认知迅速将萧安歌岌岌可危的精神冲击的溃不成军,他两眼一翻,直接撅了过去。 魏白茸使劲掐他人中,掐了半天,才将昏过去的小孩掐醒,问道:“安歌,你知错了吗?” 萧安歌无法言语,他不知道,他不是不承认,他是真的不知道! 魏白茸又叫了他一声:“安歌,你怎么了?” 但萧安歌好像听不见一样,没有反应,没有言语。 南嘉帝来到荣白宫,就看见了自闭一样的萧安歌,不管南嘉帝怎么问话,他都像个傻子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魏白茸在一旁劝道:“陛下,安歌还是个孩子,他害死皇后和太子也是不小心的。如今他遭逢大变,精神崩溃,你就原谅他吧!” 南嘉帝气极了,掌掴萧安歌十几个巴掌,将孩子精雕玉琢的小脸打的肿成猪头一样,最后将他重重一推,小小的身子撞翻香炉,滚烫的香灰将萧安歌华贵的衣袍烫出几个洞,落在他白嫩的肩头上。而萧安歌依旧是没一点反应,不哭也不叫。 在这之后,魏白茸成了皇后,主动收养了萧安歌,二皇子萧晟被册封为太子。 之后两年,萧安歌像个小傻子一样,不哭不闹、不言不语,任凭别人怎么打他、逗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五皇子萧岚在先皇后出事前一直与萧安歌关系不错,这两年来,萧安歌住的寝殿紧邻萧岚的寝殿。他便日日去给萧安歌念书。在太学上学了什么新的知识,萧岚都会讲给萧安歌听,他不知道萧安歌懂不懂,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任何反应。 伺候萧安歌的宫人们在背地里把萧安歌骂的很是难听,不仅仅是因为他烧死了自己的亲娘亲哥,更是因为——他不会说话也不会主动动作,所以宫人稍有松懈他就会在床上拉尿。伺候他虽然不受气,但是太恶心。于是,他们背地里也会偷偷的掐拧萧安歌。 有一次小宫女在掐萧安歌的时候被萧晟撞见了。小宫女很慌,怕受到惩罚,萧晟却像没看见一样,不仅没有处置小宫女,还赏了她点心吃。 第二日,这个小宫女就被发现已经中毒身亡。大家纷纷猜测是太子萧晟看见她欺负萧安歌,所以给她吃了有毒的点心。但是他们实在不明白,萧晟要处置一个小宫女,为什么不当面处置呢? 从此,这些宫人欺负萧安歌的行为有所收敛,害怕被萧晟处置。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小宫女的尸体被发现时,一向对外界没有反应的萧安歌,唇角有一丝微微上扬。 这一日,宫人们带着萧安歌到御花园放风时,他不见了。宫人们也不着急,想着一个时辰之后要回凤栖宫的时候再找他也不迟。 在这一个时辰之内,萧安歌被一个轻功很好的人带至一个偏僻的角落,轻声说道:“六殿下,我们都是先皇后的人,请问六殿下您真的傻了吗?” 萧安歌一如既往地没有反应。 来人掏出了一块玉佩:“这是先皇后给的信物,六殿下可认得?” 傻了两年的萧安歌这才有所反应:“认得。” 来人一看,欣慰道:“六殿下果然是装的!” 萧安歌没有说话。其实当日他确实受到巨大冲击,没法言语了,但也不至于对外界失去反应。那时候他很害怕,害怕自己害死了母后和皇兄,被父皇一气之下处死。即使不处死他,也会置他一个很重的罪。所以他干脆装傻,只是想逃避罪责。 在那之后,他本来不想装了,南嘉帝也不会在事后再去惩罚他的。这时候,新后魏白茸的贴身大丫鬟来了。这时他才知道,这个大丫鬟是母后放在魏白茸身边的细作。他也才清楚,母后和皇兄的死,皆是魏白茸的手笔! 萧安歌不想对着仇人强颜欢笑,也觉得自己恢复正常以后可能会让魏白茸动杀心,于是他继续装了下去。 来人道:“先后害怕自己有一日遭遇不测,为先太子和六殿下留下了势力。六殿下的外公和朝中几位老臣都认为先后和先太子的死很有问题,他们希望六殿下可以尽快成长,调查出先后和先太子死亡的真相。” 萧安歌并没有将丫鬟说给他的事告诉这个人。那个丫鬟究竟是真的细作还是魏白茸派来试探他的,他并不确定。这个六岁的孩子,已经不相信这世上任何一个人了。 萧安歌问道:“如何尽快成长?” 来人道:“我会日日来教授六殿下武功,还有一人会来教授六殿下韬略。” 萧安歌回道:“可以。送我回去吧。” 于是,这一日开始,萧安歌的疯病便渐渐好了。他已经吃了两年的药,如今好了也不奇怪。 萧安歌知道,一直傻下去太假了,魏白茸不会信。而且一直傻的话,他没办法甩开宫人去偷偷学习。 萧安歌本来就跟萧岚关系不错,如今他光明正大地抱了萧岚大腿。萧岚不仅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还给他找了老师。他能感觉出来,魏白茸和萧晟对他有所防范,但萧岚对他是真心不错,真的当他是弟弟。但那又如何呢?萧岚对他再好,也是魏白茸的亲生儿子啊! 如此过了一年,南越出了一件大事,他们挑衅北庆不成反被揍,要送一个皇子到北庆做质子。 魏白茸身为中宫皇后,名下有叁名皇子,她不主动说不过去,于是,她向南嘉帝请命,送萧岚为质子去北庆。 萧岚是所有皇子中资质最好的一个,南嘉帝自是不舍。于是,萧安歌主动请命,由自己代替萧岚,去北庆做质子。 萧安歌是先后遗孤,先后唯一的血脉,按理说是不该派他去的。但是南嘉帝心里恨极了这个儿子,且萧安歌痴傻了两年,估计以后也难有作为,于是南嘉帝首肯,将萧安歌送去了北庆。 萧安歌觉得,北庆再如何凶险,也不会比呆在杀母仇人身边凶险。更何况,他偷偷学文习武并非长久之计,魏白茸早晚会察觉的。如今去了北庆,倒还算方便一些。而且——他替萧岚做质子,也算还了萧岚的人情!这些,都是七岁的萧安歌所思所想。 马车慢慢悠悠走了一个多月,萧安歌来到了九安城——北庆的都城。 在大殿之上,萧安歌见到了庄华帝,这个比南嘉帝更加苍老,但更加庄严的皇帝。他表现的畏畏缩缩,满足了庄华帝作为强国帝王的虚荣心。于是庄华帝很慷慨,不仅赐给他一座不错的宫殿居住,还允许他和贵族公子们一起去太学。 萧安歌有些不屑。他生母的部下随他一起来了南越,包括教导他的两个老师。那两个老师的水平,要比文武状元都强多了。但他还是感恩戴德,欣然接受!毕竟,为了生活顺意,他在北庆还得找个大腿呢!就像萧岚那样的大腿。 进了太学院,萧安歌才明白自己终究是个孩子,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被人处处针对处处排挤,萧安歌自嘲一笑,到太学上学,庄华帝真是好大的恩赐啊! 萧安歌第一次看见北庆朝雨的时候,感觉自己看到了女版的萧岚。被众人众星捧月一样拥护在中间,如此耀眼,如此璀璨!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她精致美丽的容貌吸引,反而是,闻到了她身上——属于大腿的味道。 第七十三章继承权 北庆朝雨一行人走了十二日,到了与蕲州相邻的蛟州。几人在蛟州最繁华的城市宿方城落脚。 北庆朝雨下榻的客栈并非最有名的,但档次也还可以,天字号房宽敞、干净、舒适,算得上叁星级标准了。毕竟北庆朝雨给自己的人设是到蕲州寻亲的有钱老爷,不能住的太破;但他们也不敢住最好的,害怕过于高调被人察觉。 北庆朝雨有时候会想,有可能是自己过于敏感了。她十六年来从不问朝堂政事,大殿之上唯二两次提到她,都是跟她的婚事有关。这样的一个闲散公主,按理说应该没人惦记吧。但是她又不得不防,毕竟——她是个有继承权的公主。 庄华帝九个孩子,七子二女。 其中拥有继承权的有五人,顺位来说依次是:叁皇子北庆正远,当今皇后的儿子,平疆侯宋玮的外孙,是庄华帝唯一的嫡子,也是庄华帝继位之后的第一个孩子;七皇子北庆平尧和八皇子北庆平越,一对儿双生子,皇贵妃周茹的孩子,也是周子墨的表兄弟,所有皇子里面与北庆朝雨关系最好的哥哥;长公主北庆暮雪,先皇后(追封的)唯一的孩子,左相徐牧的外甥女;最后一个就是北庆朝雨,对比其他几位继承人,她的外祖只是一个礼部侍郎,手中无权也无兵,靠着不出大错,混工龄混到了四品官,又靠着有一个长得漂亮的女儿升到了叁品。 大皇子北庆鸿泽的母妃是南越公主;二皇子北庆青和的母妃是西延公主;四皇子北庆闵行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宫女,生下皇子后封了一个嫔位;五皇子北庆元良的母妃是姜国公主。这几位皇子因为母亲不是北庆人或者地位太低,并不具备继承皇位的资格。 按理说,如果真有人来对付北庆朝雨,那必然是拥有继承权的那几位,没有继承权的四位皇子若想荣登大宝,肯定得先对付叁皇子他们,实在没必要先拿她来开刀。成功了,会打扫惊蛇;没成功,就是浪费人力物力财力。 继承权优于北庆朝雨的,长公主是白濯亲妈,还是萧岚的盟友,暂时不会对她动手;七八皇子与她感情深厚,按理说也不会对她动手,那么就只有一个叁皇兄北庆平远了。 虽然北庆朝雨觉得叁皇兄不会对她动手,但依旧决定,如果遇到危险,就先往叁皇兄身上诈。 为了扮好一个中年有钱老爷的形象,北庆朝雨不仅仅是改变了外貌这么简单,她将这种人会干的事也学了一遍。 比如说——晚上就寝前,维叶都会一边摇床,一边浪叫:“老爷、轻一点,你把奴家咬疼了……嗯啊……”随后维叶还要切换成男声:“小贱人,真骚,夹的老爷我好爽!”每次喊了两叁声,摇床的声音即可停下了,也比较符合中年油腻大叔的体力和精力。维叶从不会质疑北庆朝雨的话,她说什么维叶就做什么,不问缘由,只有执行。甚至北庆朝雨给他一把刀,叫他往自己心口捅一刀,他也不会问为什么,他会直接捅下去。 当然,北庆朝雨维持人设的事情干的不止这一件,还有——逛青楼。她真的很喜欢欣赏长得好的人,不分男女。 他们在宿方城住的虽然不是最好的客栈,但北庆朝雨去的,却是最好的青楼。 这一晚,她带着在河、之洲一起去逛青楼,而卷耳和双宜留在客栈陪“夫人”维叶。 北庆朝雨的人,名字都是她起的。她很喜欢起名字但又不擅长起名字,所以这些孤儿的名字基本上都出自《诗经》。 宿方城最好的青楼叫做“莫道不消魂”,俗称销魂窟。 北庆朝雨等人一落座,就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登上表演台,情绪激动地说道:“今日,我们销魂窟可是来了贵人!九安城最有名的四大花魁之一——桐华姑娘到了!” 第七十四章送温暖外加慰问演出 桐华姑娘! 北庆朝雨离开九安城那一日,去苏幕遮服用避子汤,特意见过桐华姑娘。那一日,萧安歌只字未提桐华姑娘要来蛟州。 北庆朝雨静观其变,坐等桐华姑娘上场。 人未到,曲先至。一曲《良宵》情意绵绵、宛转悠扬,听的人心神荡漾。曲子弹奏到一半,桐华姑娘才抱着琵琶走上表演台。 她梳着灵蛇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石榴包金丝珠钗,面上覆着一方金丝彩绣纱巾,身上是一袭黑金双色拼接烟笼裙,脚上踩着一双绣珠并蒂莲软底鞋。整个人身上都金光闪闪的,不灵不灵的,几欲闪瞎北庆朝雨的双眼。 即便如此,北庆朝雨还是看的眼睛一眨不眨,跟旁边看直了眼的好色之徒无甚区别。在河和之洲这是第一次跟着公主出来,他们并不了解北庆朝雨平时的习性。他们看到北庆朝雨这个样子,都略显尴尬,面色凝滞。 北庆朝雨仔仔细细看了半天,看的眼睛酸痛,才终于确定,这个桐华姑娘,不仅不是那日在九安城,她见的那个桐华姑娘,而且——可能连姑娘都不是。 北庆朝雨心里痒痒的,对于这种近在眼前的秘密,她又想窥探,又怕窥探带来的不利后果。俗称:又菜又爱玩。 她纠结半晌,想着就算不是桐华姑娘,换个别的花魁,以她现在好色老爷的人设,叫来陪陪酒也属正常。于是,她招来老鸨,丢下一锭黄金,点名要桐华姑娘作陪。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桐华姑娘抱着琵琶来到了北庆朝雨的雅间。 若是没有经历过白濯的女装,北庆朝雨多半是看不出面前这个桐华姑娘是个男子的。有白濯这个女装大佬珠玉在前,任何一个男人扮作女人,都只有瓦石难当的感觉。 北庆朝雨此时已心中明了,黑金拼色烟笼裙,黑金拼接造成视觉差,让人察觉不出这明显要比女人强壮的腰背;烟笼裙,裙子上有层层罩纱,让人忽略了男人略窄的胯部;而脸上的浓妆艳抹、金色面纱,更是对容貌最好的伪装。 北庆朝雨很是好奇:“不知道桐华姑娘的妆造是出自谁手?” 假桐华但笑不语,一旁的小丫鬟解释道:“回禀大老爷,我家姑娘伤了嗓子,现在说不了话,您想听什么曲子,让姑娘给您弹个曲儿吧!” 北庆朝雨从善如流道:“也好!我两年前有幸听过桐华姑娘弹琴,那一首《春江花月夜》弹得古朴和谐、雍容典雅,让我有种月下独饮,花中宿眠之感。今日有幸在宿方城再遇桐华姑娘,我想再听一遍《春江花月夜》,找一找和姑娘初识的美好感觉。” 不等桐华有所表示,小丫鬟就开口了:“我家姑娘这次出来没有带古琴,不如大老爷换一首琵琶曲吧!” 北庆朝雨无意刁难假桐华,随便让桐华弹了一曲,便和小丫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据小丫鬟说,假桐华一行人半个月前从九安城出发,也是前往蕲州的。理由是蕲州战事吃紧,官兵辛苦,桐华姑娘尽自己微薄之力,带着一众姐妹和绵薄的吃食,前往蕲州犒劳士兵。 北庆朝雨懂了,这是去前线送温暖外加慰问演出啊!如果这个假桐华不是个男子的话,她没准就真的信了!有市场就有商机,现在的蕲州阳盛阴衰,无疑很有商机! 北庆朝雨称自己来自韦州,也就是护国寺所在的州。他特意向小丫鬟打听了一下九安城的消息。小丫鬟对九安城的八卦传闻说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显然是对九安城非常了解。 北庆朝雨端起茶杯,微微点头。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假桐华是谁的人,去蕲州的目的是什么,但她至少可以确定,这伙人同样来自九安。 第七十五章蕲州 因为怕对方看出自己是个女子,北庆朝雨一直没敢和假桐华离的太近。听过一曲之后,假桐华便带着小丫鬟告辞了。 九安城的人都知道,除了小白姑娘被南越富商包养起来,其他叁大花魁,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所以北庆朝雨与假桐华保持距离也属正常。 北庆朝雨在销魂窟也没久呆,假桐华离去之后,老鸨来雅间特意敬了北庆朝雨一杯酒,她便带着在河、之洲回了自己的客栈。 客栈中,北庆朝雨越想越觉得假桐华的身份伪装要比自己的强。要不是离开九安城那日她偏巧见了真桐华,要不是她知道真桐华是萧安歌的人,她肯定会相信这个假桐华是真的。 她想着自己这一路,坐个破马车超级低调又憋屈的旅程,还不如换上最快的马、最好的马车,她就扮作四大花魁的小白,超级高调前往蕲州。那些有心之人大概无论如何都猜不到那会是她! 哎,失策了! 这一夜北庆朝雨谁的并不好,她早早醒来,发现大家早就醒了。于是一行人收拾妥当,前往蕲州。 蛟州最北的一道城门守备一再提醒,蕲州现在很乱,出蛟州容易,再想回来恐怕就难了。 北庆朝雨化身感天动地寻亲的老父亲,在她的声泪俱下的表演面前,守卫没收他们一文钱,为他们打开了城门。 出了蛟州,便能感受到明显的寒冷。明明是相邻的两个州,气温却差了很多,至少要多穿一件棉衣才能扛得住。 越往北走,越是肉眼可见的荒芜。明明是春末夏初时节,庄稼地里却无人耕种,野草藤蔓野蛮生长,就连北庆朝雨他们走的官路都被绿意侵染。 蕲州并不大,以前是属于蛟州最北边面积最大的的一个城池,名唤蕲莲城。因蕲莲城常年受尧国兵匪侵扰,气候也不好,所以蕲莲城的城主便时常向蛟州的知州大人求援,要吃的要穿的要兵器,什么都要。蛟州知州觉得自己一个知州,不能只为蕲莲城一个城池服务,偏偏蕲莲城一个城池的破事比其他州一个州的事物还多。于是,蕲莲城被单分了出来,由北庆朝廷直接拨款,变成了蕲州。 所以,蕲州虽然是一个州,但却只有一座城。 午时,北庆朝雨一行人赶到了蕲州城门外。只见破败的城门紧闭,上面挂了一块牌子,上书:战事吃紧,本城封闭。 北庆朝雨并不着急,安心等在那里。 她在九安城以外并没有势力,最多就是她培养的那些孩子,个别人在九安城之外做做生意而已。所以,她动用了周家少主令。 周家少主令是一块乳白色的陨石牌,手掌大小,一面刻了一个“周”字,一面刻着一个繁复的图腾,像花又像鸟。 北庆朝雨在每一个落脚的城市都会认真逛一逛,她发现有的店铺会出现同样的图腾:比如笔墨斋的砚台上;胭脂铺的妆台上;客栈的菜牌上,还有——销魂窟的招牌上。 北庆朝雨猜测以他们自己的能力,多半是进不去蕲州的,所以在宿方城销魂窟内,向老鸨亮出了少主令,命老鸨帮她想办法,让她进蕲州,届时再接她回蛟州。 周家在北庆存活了叁百多年,因为恩荫制,叁百多年来前朝和后宫都不乏姓周的,所以周家的势力几乎渗透了北庆的每一个角落,蕲州自然也有。 销魂窟的老鸨有自己的办法与蕲州的周家人联系上,到城门外接应北庆朝雨。北庆朝雨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几个人大约等了半个时辰,蕲州大门渐渐打开,血气混着泥土味便扑面而来。 第七十六章保住性命和贞操 北庆朝雨的脑子里有一首诗: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以前,生活顺遂的北庆朝雨并不能理解这首诗,此时此刻,这两句诗却自己跳了出来。 其实蕲州街道上并没有遍地尸骸,别说尸骸,连个活人都见不到。只有满目的断壁残垣,爬满了茂盛的猫眼草。满眼的绿色,却是座孤城!北庆朝雨不由觉得,这画面格外讽刺。 带北庆朝雨进城的人穿着一身北庆士兵的衣服,问道:“不知大老爷意往何处?” 北庆朝雨不知道她寻亲的借口还好不好用,毕竟一个中年富商是不可能持有并使用周家少主令的,甚至,令牌就算给这种人,他们都不一定知道这是什么。但对方既然没有戳破,她便继续用寻亲做幌子:“兵爷可认识王德?我是来寻王德的,他是先锋军的人。” 王德这个名字北庆朝雨听贺凛提起说,是他在西大营的好兄弟,也入了先锋军。 带路的人面色没有半点改变,说出的话却犹如腊月飞雪:“那我奉劝大老爷还是别找了,先锋军几乎都死光了,没死的几十个人都已经叛逃尧国,将来回了北庆也活不成了。” 北庆朝雨尚且淡定,一旁的维叶先白了脸色,随后他随机应变,掩面而泣:“我的儿啊……” 北庆朝雨稳定心神,艰难开口,却不敢先问贺凛:“那,主将王长海呢?主将、副将都出事了?” 带路人神色依旧冷漠,看淡了生死,失踪、叛逃都是小事:“他和贺副将已经投降尧国了。前几日,我还在战场上看到了王长海,他穿着尧国兵匪的战甲斩杀了我北庆的士兵。贺凛我倒是没看见,不过王长海说他现在是尧国威远大将军的男宠,估计不会上战场了。” 听到这个消息,北庆朝雨稍稍安心下来。以她对贺凛的了解,贺凛断不会投降,也不会做男宠的。王长海既然会这么说,只能说现在贺凛还没死,应该暂时安全。 蕲州被尧国兵匪屠了城,城中连活着的老百姓都没有,更别说任何营生了,到处都是空置下来的破烂房屋。军队便没有扎帐篷,他们将集中在一起的几处房屋略微修缮,便住了进去。带路人将北庆朝雨几人安置在一处紧邻军队驻地的还算完整的宅院里,让他们先住下,什么时候离开,再与他联系。 紧邻军队,实在是北庆朝雨这几个人都不怎么会做饭。双宜几人功夫好,会捕鱼捉鸟采野果,野外生存能力满分。但在这连老鼠都没有的孤城里,面对大米和白面,他们是真的束手无策。于是,几个人与炊事营的士兵做了交易,商量好每天用生食换熟食。 深夜,北庆朝雨冷得睡不着觉。 春末的蕲州,夜晚只有冰融之温。北庆朝雨他们住的房子虽说还算完整,但窗户上糊的纸都破了。他们带的东西就算充裕,也并没有带窗户纸。无奈之下,几人只能在休息的房间内点起了篝火。 北庆朝雨住的房间照例只有她一个人,她团着身子坐在篝火旁的床板上。男装她没准备太厚的,所以此时换上了女装,不仅穿上了她的百蝶穿花云锦袄,外面还裹着织锦狐狸皮斗篷。尽管如此,她还是睡不着觉。 也许,并不单单是因为冷。 北庆朝雨做了几种关于贺凛的猜想。她觉得既然王长海说贺凛在尧国的大将军身边做男宠,这个话肯定不能是他凭空编造的,毕竟他是当着尧国士兵的面这么说的,如果是假话,那就是对那个将军的侮辱,他不敢这么说。但男宠这两个字和贺凛实在挂不上钩,最大的可能,应该是贺凛被尧国抓了,送到了那个大将军身边,之后全是王长海瞎猜的。 贺凛在北庆朝雨眼里,虽然没有萧安歌那么能言善辩,但也不是傻的,保住性命和贞操,应该能做到吧…… 第七十七章奴家名唤桐华 北庆朝雨思虑着贺凛的安危,渐渐有了困意。 她刚要合眼,敞开的窗户却跳进一个人影,惊得北庆朝雨困意顿消。 来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夜行衣从头遮到脚,只有眼睛的位置留了两个小孔,确保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北庆朝雨刚要呼救,就被黑衣人一掌劈中后脖颈,晕了过去。 再睁眼,北庆朝雨置身于一块裘皮之上。 她揉了揉还在发疼的后脖颈,举目四望,这才发现自己是一顶帐篷里。帐篷不算大,正中间摆放着一个碳炉,比她晕过去之前住的那间漏风的破房子暖和多了。 帐篷的小窗紧闭,厚厚的罩布不透光,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发现自己失踪,维叶他们该怎么办啊?北庆朝雨不禁有些发愁。 此时,帘帐被掀起,帐篷里走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着一身裘皮制品,看着粗犷又霸气。他披散着头发,遮住了眉眼,满嘴的络腮胡须,让人看不清长相也猜不出年龄。从身形上看,有可能是将她掠来的那个男人。不过尧国男人长得都很高大,是不是同一个人也不好说。 男人开口了,声音沙哑低沉,好似烟熏过一样难听:“你是谁?为何北庆军队里有个细皮嫩肉的女人?” 北庆朝雨反应极快:“奴家名唤桐华,是九安城四大花魁之一。到蕲州是来慰问士兵的。” 北庆朝雨此时无比感谢假桐华这一路的招摇撞骗,便宜了她。北庆朝雨也不知道男人信不信她的话,于是加码:“官爷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我昨晚还在宿方城的销魂窟唱了一首《良宵》呢!” 男人走近北庆朝雨,与她保持了叁尺左右的距离,坐在同一张裘皮上。伸出一只粗粝的手,捏起她的下巴左看右看,叹道:“还是北庆的女人长得够味儿,这皮肤也是滑不溜球的,哪像尧国的女人。”男人的脸凑近,接着说,“既然是来慰问士兵的,也慰问慰问尧国的兵,把爷伺候好了,不差你银子!” 男人话落,络腮胡须便朝着北庆朝雨的红唇袭来。 北庆朝雨连忙偏头躲开,男人的唇落在她的侧颈上。男人也没恼,顺势在她脖颈上吮吻起来。乱糟糟的头发和胡须扎的北庆朝雨脖子痒痒的,唇和牙齿又嘬咬的她有点痛。但她不敢笑也不敢叫,她推搡着男人的身子,轻声劝慰:“官爷,要不您先听听奴家的曲子,咱们慢慢来可好?” 男人不理北庆朝雨,在她的脖颈上嘬出四五个红艳艳的吻痕,大手隔着斗篷、锦袄、中衣和内衣,在她柔软挺翘的双峰上揉来揉去,也不知道隔着这么厚的布料,能揉出什么感觉来。 就被北庆朝雨支撑不住男人的重量,差点被他压在身下之时,男人突然起了身,说了句:“也好,不过爷这里可没乐器,你清唱吧!” 北庆朝雨一边将自己慢慢拉出男人的身形范围,一边应付着:“不知爷想听奴家唱个什么?” 男人却突然将北庆朝雨抱了起来,双臂环住她的腰身,让她坐到自己盘坐的双腿上:“就唱一个你们北庆青楼里面最有名的,哪个花娘都会唱的——十八摸!” 北庆朝雨如坐针毡。不过,顶着她的,明显不是“针”。 北庆朝雨感受着屁股下面男人兴致高昂的欲望,明显有些慌了。 十八摸她是真的不会唱。那种调情的淫曲,并不是青楼的表演曲目,花娘只会在房间内与点了自己的客人唱,所以北庆朝雨只听过名字。白濯还是女装小白的时候,北庆朝雨从未对他提过这方面的要求;他恢复男装之后,北庆朝雨倒是在开玩笑的时候让白濯给她唱,结果挨了白濯狠狠一顿肏,便不敢提了。 男人见她不开口,伸手抚在她后脑勺上,将她的脸拉进。无论两个人中间北庆朝雨的双手如何用力,也推不开男人。 男人将北庆朝雨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调笑道:“是不是不会,用不用爷来教你?” 第七十八章把爷伺候好 北庆朝雨挣扎之下,男人胸前系着的搭扣被挣开,裘皮袄子开至腰间,露出男人发达的胸肌,和胸肌之上的道道疤痕来。肉粉色的皮肤之上,有两颗殷红的小乳粒,因为低温而耸立起来。 男人大笑:“唱曲不会,脱男人衣服倒是很在行啊!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卖艺不卖身?来,爷喂你吃乳,等一下你喂给爷吃!”男人说着,将北庆朝雨的头狠狠按在自己乳粒上,强迫北庆朝雨张嘴。 淡淡的柚子味窜入鼻中,熟悉的感觉驱散了北庆朝雨的恐惧。她轻启朱唇,将一颗乳粒含入口中,伸出纤纤玉指,玩弄起另外一颗。男人的身子很明显的僵了一下,似乎是不相信北庆朝雨如此轻易就放弃抵抗了。 北庆朝雨的唇从乳粒移至疤痕上。有的疤痕刚刚结痂,有的疤痕已长出粉嫩的新肉,不难看出,这一道道疤痕都是新伤,且,是不同时间造成的新伤。 北庆朝雨越吻,心里越是难受。她将男人推到,将他上身的衣服扒了个干净。 男人嘴上也没闲着,调侃道:“小娘们儿够骚啊!还主动上了!” 男人被北庆朝雨整个翻了过去,还在等着对方唇齿的伺候,结果等来的,却是一滴滴泪珠,砸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男人翻过身,这才发现北庆朝雨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儿。他顿时慌了神,衣服都顾不上穿,将人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北庆朝雨,你别哭啊!小爷就跟你开个玩笑!没想真的吓唬你,操,你别哭啊!小爷不会哄人啊!” 北庆朝雨狠狠搂着贺凛,只是哭,并不回话。 她并不是第一次看贺凛的身体。少年身材高大,一身腱子肉,每一根线条都很完美。而眼前的这个身体,虽然高大依旧,却像个重新被人缝补好的布娃娃一样,支离破碎、破烂不堪。 贺凛大概也明白了北庆朝雨不是被自己吓哭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用那充满砂砾的烟嗓说道:“至少,小爷还活着。”他牵起北庆朝雨一只手,按在自己硬挺的性器上,“而且,还能给你做驸马——侍君也成,小爷不挑。” 静姝公主大婚的消息早就传遍北庆,即使他们在消息闭塞的蕲州前线,还是得知了这个消息。 贺凛不明白为什么,他说完之后,北庆朝雨哭的更厉害了。她一边哭,一边抽泣着问道:“值吗?值吗!娶个对你一心一意的女人不香吗?非要来这里玩命?你是不是傻!” 贺凛很想说,他不傻,北庆朝雨很值得!而且他是有实力才来的,周子墨只会纸上谈兵,还来前线,那才叫傻。可他知道提到周子墨北庆朝雨会更加伤心,只好乖乖闭嘴。贺凛又不想正面回答北庆朝雨的问题,于是转移话题道:“北庆朝雨,你是怎么认出小爷的?” 贺凛这么一问,让北庆朝雨意识到,现在有比哭更重要的事。她先回答了贺凛的问题:“还不是因为你从小到大喜欢用柚子叶泡澡的臭毛病。尧国又没有柚子,身上有柚子味的人除了你还能是谁!”其实还有两个人一起长大的熟悉感,只不过贺凛一身尧国人的打扮和粗粝的烟嗓一时之间淡化了这种熟悉感。 贺凛点评道:“小爷倒是忘了,你长了一个狗鼻子。” 北庆朝雨不理贺凛的调侃:“你嗓子怎么回事?” 贺凛含糊道:“一点小伤,过一阵子就好了。” 北庆朝雨没有完全相信,但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是不是一点小伤,在这里都是解决不了的。她接着问:“这是哪里?北庆还是尧国?你现在什么身份?为什么北庆士兵说你投降了?还说你是尧国将军的男宠?那王长海怎么还杀北庆士兵?还有,你知不知道周子墨到底怎么死的?谁动的手?” 北庆朝雨的问题实在太多,问的贺凛脑瓜子疼。他用力抓了一下北庆朝雨的胸,用刚刚不着调的语气说道:“把爷伺候好,爷什么都告诉你。” 第七十九章将军猛不猛 北庆朝雨确实很想打听蕲州战事的真正情况,然而他们所在的是尧国兵士大营,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贺凛刚刚每一句不合身份的话,都是咬着牙齿含在嘴里说的。 北庆朝雨双手将贺凛遮住半张脸的乱糟糟的头发撸到脑后,露出她熟悉的剑眉星目。虽然脸上也有一些伤口,但索性都是小伤,应该留不了疤。 贺凛体会出北庆朝雨这个颜狗在想什么,咬着她的耳珠恶狠狠问道:“怎么,嫌弃爷变丑了?” 北庆朝雨本来被贺凛吮咬耳珠就痒痒的,被他的大胡子扎的更痒了。她满脸嫌弃地将人推开:“还行吧,你现在是我能接受的底限了。再丑,就真的不要你了。” 贺凛前所未有的开心,这是北庆朝雨第一次正面表示她是要他的!他不要脸的凑过去,在北庆朝雨颈窝里蹭来蹭去:“再丑,就只能难为你为了我降低底限了!” 北庆朝雨捧着贺凛的脸,及其认真道:“我说真的,不许再让自己受伤了!” 贺凛盯着北庆朝雨的眼睛,却不能答应她。他只能把人带到怀里,抱得紧紧的。 贺凛心里正泛着甜,北庆朝雨突然问了一句:“你这胡子多久没洗了?都擀毡子了。” 粉红泡泡瞬间破裂,贺凛只想狠狠堵住北庆朝雨一张一翕的小嘴,却——怕她嫌弃自己胡子脏。他将一旁的棉被扯过来,裹住两个人的身子,闷声说了句:“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半个月来提心吊胆的赶路,此时此刻北庆朝雨的心终于复位。她窝在贺凛怀中,终于睡了一个踏实的觉。 翌日,北庆朝雨醒来时,贺凛并不在帐子中。账中的碳炉旁多了一张小方桌,桌上放着餐盒、水壶和杯子。 北庆朝雨挪了过去,用杯中的盐水漱了口,然后吃着餐盒里的发面饼,喝着水壶里的牛乳。 她正一心一意地享受着早餐,帘帐被掀起,走进来一个衣着特征很明显的风尘女子。女子大约叁十多岁,妆容略重,但能看出有几分姿色。 “姑娘~”女子一开口,风尘味更重,“将军让奴家来为姑娘梳头!” 将军? 贺凛还没告诉她他在尧国营地中的真正身份,今日听这女子一说,难不成真的投诚了吗?北庆朝雨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贺凛只是一个先锋军副将,王长海身为主将,投诚之后才做个普通士兵,贺凛怎么可能做将军! 女子没给北庆朝雨思考的机会,婀娜多姿地走进账中,坐到她身后,从怀中掏出一把梳子,开始给北庆朝雨梳起头来。 “姑娘怎么称呼啊?”女子非常热情,“奴家名唤风铃,来自姜国,一个月前跟几个姐妹带到尧国大营的。” 北庆朝雨立刻爆出自己的对外身份:“叫我桐华即可。” 风铃的语调立刻兴奋起来:“您就是桐华姑娘啊?怪不得模样长得这般标志!您都长这样了,那北庆都城的四大花魁之首的白姑娘,长得得多好看啊!” 北庆朝雨笑笑不说话,心想这个风铃怪不得来做军妓,这么不会说话的一张嘴,在普通的青楼活该生意不好。 身后的风铃显然对花魁的生活很是关注,就像粉丝关注偶像一样,语气里带着好奇和崇拜。从生活作息到一日叁餐,从胭脂水粉到衣服首饰,从表演曲目到接客技巧,无一不问,无一不聊。北庆朝雨要不是在醉今朝住了一个多月,深入考察过青楼女子的生活,真的会被问住了。 当一缕头发被风铃攥到手里,露出了北庆朝雨颈侧的五六处吻痕,每个吻痕都殷红可见,鲜艳欲滴。 风铃暧昧一笑,问道:“桐华姑娘,将军猛不猛?” 北庆朝雨低下头,实在不知道这道题该怎么答。贺凛猛不猛她就算还不知道,也可以瞎编。但是贺凛此时的身份,这个将军——到底该不该猛呢? 如果北庆朝雨没猜错的话,这大营之中只有一个将军,就是尧国这次带兵的主将——威远大将军,但是这个将军,不是好男色吗? 第八十章惜之方恒之 北庆朝雨低着头不说话。 身后的风铃很快将她的头发梳好,还想说些别的,贺凛就进来了。 贺凛还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的,脸上只能露出半个鼻子和两颊来。北庆朝雨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贺凛不会把真的将军弄死了,自己假扮成将军的样子吧! 贺凛让风铃退下,他走到北庆朝雨面前,将人从裘皮上拉起来,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红唇看了半天,最终还是亲在了额头上。 北庆朝雨心底软软的,被他的胡子扎的娇笑不停。 贺凛这个人,从小到大看起来都是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样子,但实际上,在对待她的时候,行为谨慎着呢! 贺凛对北庆朝雨第一次有过激行为,就是萧安歌吻了她那一次。那天晚上,贺凛不仅将手伸到她花唇里,甚至还想留宿在和夏苑;第二次的亲密,是在马车里当着萧安歌的面抱了她;第叁次,则是贺凛出征的前一天夜里,他一方面是来安慰被周子琴的死刺激到的北庆朝雨,一方面是出征前与她告别,那天晚上,贺凛第一次吻了她;第四次就是昨日,两个人在分别两个月之后再次相见。 每一次,都有外界刺激,贺凛才会做一些亲密的、过激的举动,没有刺激的话,他撑死了就像此时一样,无论多么渴望去吻她的唇,最终也只敢亲亲她的脸。 北庆朝雨摸着贺凛带着湿气的胡子,问道:“洗过了?” 贺凛想到昨晚被北庆朝雨嫌弃的样子,有点委屈:“本身也不脏的!不过今早确实好好洗过了。” 北庆朝雨是不知道他们到蕲州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可以说,贺凛到尧国兵营以后,日子反而好过了不少,身上也干净不少。 北庆朝雨抬头,仰望高壮的少年。贺凛真的很高,似乎来打仗之后又长了不少,以前北庆朝雨头顶到他下巴,现在却只到他锁骨位置了。 北庆朝雨透过眼前这张潦草的脸,想着贺凛真正的模样,想着他唯一一次吻她时候的小心翼翼,连伸出舌头都要她来主动;想着那一夜他滚烫坚硬的动情,却在察觉到她抗拒的时候立刻控制住自己;想到他即使扮作尧国人,还是没有一丁点强迫她…… 没有萧岚那么多交易,没有萧安歌那么多算计,也不像白濯,心中虽然爱她,却被一副名为母爱的枷锁掣肘。贺凛自始至终,都是将她放在心尖尖上,珍而重之,惜之方恒之。 北庆朝雨仰着头,脖子有些酸,她说道:“你把头低下来,不然我亲不到。” 她看不到贺凛的眼神,看不出贺凛是不是在笑。她只能看出来,这个肆意张扬的少年,肉粉色的双颊渐渐染上红霞。 贺凛被毛发覆盖的大头渐渐接近北庆朝雨的脸,轻微的扎痛和瘙痒首先自面部肌肤传来,最后是唇上凉凉的、软软的触感。 北庆朝雨有些懊恼。两个人第一次接吻是贺凛主动的,第二次,她想由自己主动。可是贺凛太高了,长得又壮,她主动的难度实在太大!所以她叫贺凛低头。但是她只是想让他低头,没让他吻她啊! 北庆朝雨咬住贺凛的唇,想让他知道自己心里的不满。谁知他突然举一反叁起来,含着北庆朝雨的唇瓣一顿吸吮啃噬,还将舌头伸到她的口腔之中,品尝她口中每一寸甜美。 北庆朝雨很想抗议,这一次不仅接吻不是自己主动的,就连伸舌头都不是了。但她被吻的没了力气,浑身软绵绵的,被贺凛一只手抱起来,就像大人抱孩童一样的姿势抱在怀中。 贺凛感觉自己再亲下去,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恋恋不舍收回唇舌,迷恋地看着北庆朝雨潮红带泪的眼角、春情未退的脸颊、红肿诱人的双唇和连接着两人唇舌的晶莹剔透的银丝…… 贺凛觉得自己心,从来没有这么满过。 第八十一章七日 北庆朝雨就这样随着贺凛在营帐中住了七日。七日来,贺凛夜夜抱着她入睡,却一直没有碰她,甚至没有像第一日刚刚相见时那样抚摸她,只会在她脖颈和锁骨上留下几个吻痕。北庆朝雨猜,那吻痕,大约是给风铃看的。 风铃日日过来帮她梳头,顺便沟通职业经验。也不知道风铃对她是真的好奇,还是有心打探,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又让她弹琴又求她唱曲,天天变着花样的为难她。北庆朝雨毕竟也是月贵妃精心培养大的,虽然性子上有些长歪了,但是才艺却一点都不马虎。弹琴、唱曲、跳舞,她样样都会。毕竟她以前靠着这些给庄华帝解闷,巩固了自己北庆第一得宠的地位。所以无论风铃提了什么要求,甚至是房事,她都能与她探讨一二。 七日里,北庆的士兵老老实实守着空城,不敢进攻。而尧国的士兵则在营帐里吃喝玩乐。吃的东西没了,就去挑衅北庆士兵,抢一些回来。所以小打小闹时不时发生,但正式的战事一场都没有。 维叶等人已经传信去了宿方城。早在第一日,北庆朝雨就让贺凛想办法通知了维叶他们,告诉他们到宿方城去等着她。她很怕尧国士兵有一日突然发狠,再屠一次城。 北庆朝雨已经确认了贺凛在尧国兵营中的身份,确实如她所想,就是威远大将军炎铎——军队中的主帅。 她不明白为什么贺凛成了炎铎,她只知道,贺凛这样的做法犹如在刀剑行走,稍有差池便会死无丧身之地。 所幸在第七日,贺凛告诉她,他们可以走了。 贺凛还是那身裘皮,北庆朝雨一直忍着没有吐槽。那个打扮不像士兵,不像将军,倒想一个土财主。要是贺凛能好好整理一下发型和胡子,也许还能像个纨绔公子。 贺凛骑着一匹尧国的战马,载着北庆朝雨光明正大的走出营帐,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二人就这样,共乘一匹马,不紧不慢的,朝着尧国最近的城池行去。 你要说他们走的高调吧,就两个人而已,连个手下都没带;要说低调吧,无论是马匹还是服饰,都是华丽的很。 北庆朝雨虽不明白,但也不问,一切听从贺凛的安排。 两个人大约行了两个多时辰,到了尧国西南边的一座城池——温特城。相对来说,温特城算是尧国气候最好的一座城池了,全年能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气温在冰点之上。 贺凛领着北庆朝雨,住进了温特城最豪华的客栈天字号房。说是最豪华,但如果放在九安城,也就是一间叁流水平的客栈,连她在宿方城住的那一间都比不过。 贺凛在客栈里行事非常高调,隐隐有挥金如土的气势。无奈客栈硬件有限,没有让他挥金如土的条件。 他坐在客栈的大堂之中,点了十几道硬菜,抱着北庆朝雨大快朵颐。一口一个“桐华小心肝”,喊的北庆朝雨又好气又好笑。 桐华虽然是北庆人,但温特城离北庆很近,城中百姓对桐华姑娘也有所耳闻。 很多空有武力,却没身份没银钱的尧国男子,看着一个土财主打扮的男人,抱着远近闻名的花魁姑娘,挥霍着花不完的银子,只觉得目眦欲裂,眼红不已。他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凭什么?这些人默默记下了土财主住的房间,心中谋算着:这个人的银子我们要了,女人我们也收了! 于是,第二天,当客栈老板一整天都没看见天字号房的客人出来,敲门也没人答应,终于撞开房门之后,才发现屋内凌乱不堪,空无一人。 温特城的衙役在过来查看之后迅速结案:该房间里住着的客人夜间被闯进来的贼人劫走了。那位客人看身着身份不凡,带着的姑娘据说是北庆九安城四大花魁之一的桐华姑娘,所以很快被证实了身份——迎战北庆的军队主帅,威远大将军炎铎。 番外七周子墨:薛定谔的猫(2800字) 上课铃响起,吵醒了熟睡中的周子墨。 清瘦的少年坐起身,用手拍了拍脸,力求清醒。他没想到,短短十分钟课间休息,他补个觉,还能做个梦。 周子墨的同桌是个容貌极盛的少女,灵动又明艳,让灵台清净的周子墨都有些动心。也许正因为如此,才入了他的梦,成了他梦中的女主角。 周子墨捏了捏鼻梁,戴好眼镜,准备上课,脑中却总能浮现出少女在他梦中的样子——一身的绫罗绸缎、锦衣华服,端的是通身的气派,矜贵无双。他想起来了,在他的梦里,他的同桌似乎是个公主。 “昨晚没睡好吗?今天困成这样。”同桌李孟夏一边观察走进教室的物理老师,一边在他耳边小声问道。甜美娇俏的气音像小猫咪的爪子,轻轻抓挠他的心脏。 周子墨习惯性的想回一句“没有”,却想起梦中,似乎他什么都不说、不争、不抢,让心上人产生误会,造成了一生的遗憾。于是,他改口道:“嗯,马上期中考试了,在给你整理各科笔记,最近睡得都有些晚。” 李孟夏觉得周子墨今天有些奇怪,又说不好具体哪里奇怪。她拍了怕周子墨的肩膀,一派哥俩好的架势:“谢谢谢谢!辛苦你啦,乐于助人的周同学。” 周子墨任由她拍着,却一反常态的出言反驳了她的话:“第一,我不是乐于助人,只是对你才这样;第二,帮你也不是无偿的,我在你身上是有所图的。所以不用谢我。” 一向如清风般温和没有攻击性的周子墨,今天连着向李孟夏发射两计直球,击的她方寸大乱,一时之间毫无还手之力。 李孟夏不解,纳闷怎么周子墨睡个觉跟换个人似的。以前,他可是从来不会这么说话的。你问他是不是没睡好,他会说“没有”,你跟他说谢谢,他只会回答“客气”。 谁知道,周子墨的直球攻势并未结束,他接着说道:“李孟夏,你喜欢我吗?”就连他自己都不太明白,一个梦怎么对他影响如此之大。大约是,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他觉得,他一向温和顺其自然的态度,会让自己再一次痛失所爱。所以,他想要做一些改变。 李孟夏被惊到了,班里的学霸大佬,班长大人,居然问她是不是喜欢他? 周子墨和李孟夏做同学一年多了,做同桌也有叁个月了。李孟夏能觉察到周子墨对她很好,在很多方面都很关照她。但是这种好,这种关照都没有超出同桌的尺度。当然,以周子墨谦谦君子般的个性,也很难做出超出尺度的事情。所以,今天他的直球,直接让李孟夏惊呆了! “算了,你不用回答我。” 李孟夏本能问道:“为什么?” 周子墨道:“因为你不回答我,喜欢和不喜欢各占50%可能,是同时存在的两种状态。但是你开口回答我以后,答案就只能是喜欢或者不喜欢,唯一一种状态了。目前我并不想接受‘不喜欢’这种状态成为唯一状态,所以只要你不回答我,‘喜欢我’这种状态就是存在的。” 李孟夏大呼好家伙:“量子领域还能解释爱情问题?” 周子墨趁着李孟夏走神,摸了摸她发顶上梳的丸子头,说道:“是啊,薛定谔的猫已经延伸出了平行宇宙和哲学争议。” 两个人聊的太过嚣张,再加上周子墨摸李孟夏头发的动作太过明显,一下就吸引到正在讲课的老师的注意力,老师厉声问道:“李孟夏,说什么呢?” 周子墨是所有老师的得意门生,而李孟夏是勾引周子墨不认真听课的罪魁祸首。 “报告老师,我们在说量子力学呢!” 老师沉默了,突然觉得自己讲的爬斜坡的小方块浅薄了。 两个人的话题似乎跑偏了,从李孟夏究竟喜不喜欢周子墨这个问题上,跑到了量子领域是不是能解释哲学上去。但在两个人的心里,这个问题并没有跑偏。 喜不喜欢周子墨? 李孟夏还真的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在她眼里,周子墨跟所有人都有种距离感,太过圣洁、太过完美,不像是世俗之人。 被周子墨直球告白之后,李孟夏不由自主地对周子墨倾注了更多的注意力。她一直都知道周子墨的长相是好看的,但没想到能这么好看。他眉如远山含黛,眸似星海浩瀚,鼻若悬胆高挺,唇肖丹霞灿烂。 李孟夏不由得看的有点痴。她也是个直球少女:“周子墨,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 周子墨听这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夸奖他的长相,他自然是高兴的,但是这话怎么听都还有另一半呢,而且,重点在“但是”后面。 果然,李孟夏接着说:“但是吧,你身上仙气太浓了。” 仙气?周子墨不理解。 李孟夏立起物理书,遮挡住自己的脸,认认真真跟自己的同桌聊起天来:“高一我第一次见你,脑子里出现两句诗: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①你能理解我当时的感受吗?我就觉得你实在是太伟光正了,没有受到过一丁点现代社会无孔不入的碎片化信息的精神污染,从里到外都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就这么说吧,周子墨,人性都有阴暗面,但是我觉得你没有。而且,我在你身上,体会不到世俗的欲望。” 周子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李孟夏的眼里是这种印象,他大为震撼! 他思考半天,说了一句:“我现在在和你聊天。” 李孟夏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所以?” 周子墨道:“课上,我没有听课,在跟你聊天。” 李孟夏差点笑说声:“好吧好吧,这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阴暗面啊!” 周子墨抿了抿唇,他以往不会再继续分辩下去,因为分辩的结果并不能影响事实。但是今天,他很想在李孟夏面前证明一下,他也是个普通人,是个有缺陷、会做坏事、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周子墨学着李孟夏举起物理书挡住脸,凑近她道:“李孟夏,你过来点。” 李孟夏不明所以,挪近了几分,问道:“干嘛?” 清瘦的少年一手举书,一手勾住少女的脖子,向着自己的方向拉近。同时他凑近少女的唇瓣,一个轻盈又柔软的吻落在少女又凉又润的唇上。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周子墨献上了自己的初吻。 李孟夏已经直接宕机了,事情的发展严重超出她大脑运转范围,她直接呆愣住了。 周子墨和李孟夏的位置并不是教室最后一排,所以这个吻老师虽然没看见,但有不少同学都看见了。吻太快太轻,还没给大家反应的时间,就已经结束了。 周子墨一直盯着李孟夏的反应,看着这个五官精致的少女白嫩的双颊渐渐染上红霞,他知道,她已经反应过来了。 周子墨凑上去据理力争:“还觉得我仙气浓吗?还觉得我不会做坏事,没有欲望?不然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一下我的欲望,证明一下我能对你做更坏的事。” 李孟夏的脸更红了。她不明白怎么眼前这个人刚刚下凡就立刻从神仙变成流氓了呢! 周子墨此时心情好极了,课间做的那个梦让他很是难受,现在这种难受的感觉在那个吻之后都消失了。他笑着对北庆朝雨说:“你知不知道薛定谔的猫有一种很小众的反证法②,被戏称为杠精的叫嚣。他们说,如果不能证明猫已经死了,那么他们就坚信猫还活着。” 李孟夏虽然大脑重启成功,但是刚刚开机,目前的运行速度还比较慢。她疑惑道:“什么?” 周子墨的手又抚上她发顶的丸子:“你证明不了你不喜欢我,所以,即使你不回答那个问题,你也是喜欢我的!” 李孟夏觉得周子墨的话很有问题,但她一时间又说不清楚哪里有问题。 台上的物理老师看这对儿同桌举书举了半天了,她忍无可忍,这一次点了周子墨的名字:“周子墨,你们俩说什么呢?” 周子墨答道:“报告老师,我在给李孟夏讲薛定谔的猫一种小众的反证法。” 物理老师:…… ①出自宋·郭茂倩《白石郎曲》 ②反证法是作者瞎编的,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所以才说是杠精的叫嚣。 第八十二章真正凶手 此时的贺凛带着北庆朝雨,骑在马上前往西延国。 西延与尧国、北庆都是邻国。国家面积虽大,但有叁分之一国土面积都是沙漠,所以综合国力很是一般。 西延与尧国相邻的区域干燥又寒冷,除了沙子就是沙子,所以尧国兵匪从未入侵过西延。 二人往西延方向撤离,也是为了防止尧国的人追来。 脱离危险之后,贺凛便将他来蕲州以后事说给北庆朝雨听。 前往蕲州的军队一共二十万大军,先锋军叁万人,后续队伍十七万。这是北庆朝雨一开始就知道的。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后续的十七万人,是分为五拨人陆陆续续抵达蕲州的,最早的一批只比先锋军晚到了一天,最后到的一批,也就比北庆朝雨早到十天左右。 贺凛道:“先锋军皆出自西大营,属于御林军的预备役,兵权在平疆侯手中。而后续的十七万人都是武威侯的兵。” 北庆朝雨点头,平疆侯代表了叁皇兄的势力,而武威侯是长公主的驸马,应该是代表了长公主的势力吧。 贺凛继续道:“先锋军到达蕲州之后,尧国的兵匪尚未集结,大部队未到,所以最开始我们打的都是胜仗。” 北庆朝雨听出里面的不对劲儿来:“不是尧国先挑衅的吗?不是把蕲州屠城了吗?怎么可能你们到了尧国的军队还未集结?” 贺凛仔细观察北庆朝雨的神色,说道:“周子墨说,屠城的目的,或许不是为了挑衅,或者不单单是为了挑起战争,更重要的,是要掩盖真正凶手的蛛丝马迹。” 真正凶手! 北庆朝雨冷笑。在北庆与尧国边界能集结一支军队的,尧国北庆二选一呗,现在已经排除一个错误答案尧国了,还能是谁啊! 蕲州虽然不大,但毕竟也是一个州。能集结一支能够屠城的军队,具备这个实力的人,不算多,至少北庆朝雨是没这个实力的。 北庆朝雨想起周子墨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心口有些隐隐发闷,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他,还说别的了吗?” 贺凛很是难得的没有吃周子墨的醋,说道:“他说,屠城的军队,很有可能就是在先锋军之后,抵达蕲州的第一拨人。不过,这完全是他的猜测,并没有证据。” 听到这里,北庆朝雨急切地问道:“阿凛,周子墨阵亡的那场仗,出征的是哪拨人?” 那场战役,也正是贺凛被俘虏的战役,所以他毫不犹豫,给出答案:“是先锋军、第一军、第叁军和第四军。后续军队按照抵达次序临时给的编号。其中,第一军就是周子墨怀疑动手屠城的人。” 贺凛的话印证了北庆朝雨心中的猜测,虽然还是没有证据,但这第一军,十有八九在打仗时杀害了周子墨!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动手呢?周子墨是牵动了谁的利益,还是知道了谁的秘密? 贺凛看北庆朝雨眉头都纠结在一起,面露不舍,佯装吃醋转移话题:“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威远大将军?” 果然,北庆朝雨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主要是,那些问题她想也是想不出来的。北庆朝雨有些无奈,她身边脑子好使的一个萧岚,一个萧安歌。但是对这两个人,她又不敢将全部事情和盘说出。能让她无所顾忌说所有话的贺凛,脑子又没那么好使…… 北庆朝雨轻轻扯着贺凛的衣袖:“那你快与我说说。” 贺凛便和北庆朝雨讲了自己被俘之后的事情,他虽然说着轻松,但北庆朝雨明白,当时一定危险重重! 第八十三章那一日 那一日,北庆这边全员出动,十五万士兵(还有五万人未到),攻打尧国,想将尧国戍边兵匪一举拿下。 谁成想,一直未到的尧国主力军偏偏这时到达边境,大败北庆。尧国战士的单兵作战能力本来就强于北庆。他们常年生活在寒冷的环境中,个个人高马大,身材壮硕,力大如牛。叁十万大军更是碾压北庆出动的十五万人。于是乎,北庆在这一战中折损士兵七万余人,被俘几十人。先锋军作为冲锋在最前面的部队,更是全军覆灭。 贺凛因为被被人打晕在战壕里,捡回了一条命。 在尧国军队收拾战场,焚烧死尸的时候,贺凛才醒了过来。他的嗓子被火熏伤,发不出声音,所幸动静不小,还是被人发现了。 尧国士兵将贺凛从死人堆里面挖出来,本来打算一刀解决掉,但他看清了贺凛的脸。 贺凛脸上虽然脏污一片,但也挡不住他的好容颜。挖出他的尧国兵知道他们的主将威远大将军炎铎喜欢长的漂亮的少年男女,便将贺凛绑了起来,冲洗干净,献给了炎铎。 但贺凛哪是甘愿给人做禁脔的人,就是给个女人做男宠他都不干,更何况是个男人。 炎铎虽然是这支军队的主将,被封为威远大将军,但他本人早就被声色犬马的生活掏空了身体。由于面色发青,眼袋明显,他干脆用自己的头发遮住眼睛,续起胡须挡住面色,保持一种不修边幅的造型。由于尧国寒冷,尧国人生活过的比较粗糙,所以他如此打扮自己,倒也没人说什么。 贺凛身上有伤,还被绑住了双手,一时之间确实有些拿炎铎没办法。 炎铎色心太大,看到贺凛的好皮相,身下细软的玩意立刻就硬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的脱下裤子,将自己的小玩意儿往贺凛嘴里送。 贺凛审时度势,忍着恶心,将炎铎的小玩意一口咬烂。炎铎顿时痛的昏了过去。 贺凛不顾烫伤手腕,将绑住双手的绳子蹭在碳炉上烤了半天,才将绳子弄断。他从炎铎的衣物里翻出他的佩刀,捂住他的嘴,一刀下去干净利索将人解决了。 自从被俘开始,贺凛就不觉得自己能活。他能在死前杀死敌国主帅,已经很满足了。虽然不能回去再见北庆朝雨确实遗憾……但哪一个出征的战士,没有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呢? 贺凛缓缓举起刀,搭在脖颈的大动脉前。 恰在此时,帘帐掀开,走进来一个文文弱弱的尧国人。 贺凛知道,能直接进入炎铎营帐的人地位必然不低。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这样想着,贺凛持刀上前。 “我能保你不死。”文弱青年说道。 于是,贺凛这一刀并没有砍下去。 文弱青年自称是尧国皇帝满左的第五个孙子——钦彦。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孙,也是军队中的军师。而炎铎虽然只是大皇子的小舅子,但却凭借前几年立下的战功格外受宠,比钦彦地位高多了。 但是此时的炎铎已经是个外强中干的无用之人,脑子里天天想的只有下叁路的事,已经没有带兵打仗的本领了,却非要占着主将的位置,事事不听钦彦的意见。贺凛杀了炎铎,可以说是帮钦彦铲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但是炎铎不能死在军营里,这样会给钦彦带来很多麻烦。正好贺凛和炎铎的身材差不多,于是钦彦就让贺凛扮作炎铎的样子,日日挥霍,做一些不得人心的事。还让他定期到温特城去逛秦楼楚馆,为炎铎死在温特城做铺垫。 贺凛虽然与钦彦合作,但从未真正相信钦彦。他知道,当“炎铎”死在温特城的时候,就是他贺凛的死期了。于是,他每一次去温特城都会暗中为自己逃跑做一些准备,准备衣物、银两、马匹等。 他想到自己失踪的消息会让北庆朝雨担心,于是经常夜探北庆军营,寻找可信之人,想要将自己的现状带给北庆朝雨知道。可信之人还未碰到,就碰到了北庆朝雨本人。强烈的思念之下,贺凛一冲动,就将北庆朝雨带了回来。 面对突然出现的花魁,钦彦自然怀疑北庆朝雨的身份,于是他派风铃来探北庆朝雨的底。底还没被探出来,贺凛就带着人死遁了。 第八十四章我爱你呀 在进入沙漠之前,贺凛将马匹卖了,高价买了西延马。西延马不仅跑得快,耐力好,还特别适应沙漠环境。 一切准备就绪,贺凛便带着北庆朝雨入了西延国境,西沙沙漠。 入了沙漠,北庆朝雨才发现,贺凛也有自己高明的地方。他虽然在纵横联合上比不上萧岚,在谋算上比不过萧安歌,武功也没有白濯那么好,但贺凛的野外生存能力、方向感都超级好。 虽然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进沙漠,但贺凛准备充分,方向感又好;北庆朝雨脑子里自带一些在沙漠中行走的知识。两个人便行近的异常顺利,食物和水刚刚好用完,两个人便已走出沙漠。 二人来到的城镇距离西延的都城还很遥远,是西延东北方向的一个城市的小镇,因为是与北庆接壤的城镇,所以很是繁华。城镇中的生意人很多,买卖的东西五花八门。 这一次贺凛没有带着北庆朝雨住店,而是租下了一个小院子。北庆朝雨对此很是不解,按照她的想法,明日他们就该回北庆了。 贺凛摸着北庆朝雨的脸:“以前都是听你的,这次就听小爷一回!”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北庆朝雨便没有拒绝。 其实她并不着急回去。贺凛现在在九安城的名声,是投降尧国的将领,如果他直接回去的话,肯定会被庄华帝斩杀的。但是他不回去,又能去哪儿呢?所以北庆朝雨的想法是让贺凛暂时跟在自己身边装个随从。虽然有些委屈他,但总比在外面流浪的好。 小院儿不大,只有一间上房。北庆朝雨虽然从不承认自己懒惰,但她确实做不来洒扫收拾这些活计。她其实是会做饭的,但不会生火。 贺凛给北庆朝雨带了一顶斗笠,叫她出去逛一个时辰再回来。他要好好收拾一下小院儿。北庆朝雨欣然同意,不然她在一边看着贺凛干活她不干,也是怪尴尬的。 二人离开尧国军营的时候,贺凛带了不少银子,都是他平日里藏起来的,还有偷偷变卖一些炎铎的物品所得。保守来说,这些银子足够他们两个人在这个小镇生活好几年。 北庆朝雨这是第一次自己逛街,自由自在快乐无比。她在外面疯玩的太开心,以至于耽误了回家的时辰,让担心她安危的贺凛紧张兮兮的出来寻她。 贺凛看见流连忘返的女子时,一颗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旋即又生起气来,想着自己为她担心,她却没心没肺的逛的这么开心,贺凛气怒喊道:“李朝雨!” 贺凛一直喜欢连名带姓地喊她,但全天下无人不知,“北庆”是北庆皇室为自己改的国姓,她肯定是不能叫“北庆朝雨”的。而“李孟夏”这个名字,在九安城的商贾之中也很有名,北庆朝雨不敢用,于是,她便将姓氏改回了老祖宗的姓,名字没有变。 北庆朝雨回头,看着夕阳余晖下的贺凛,意气风发美少年,皎如玉树临风前①。她手里提着自己买的东西,欢欢喜喜蹦蹦跶跶地向少年奔去:“阿凛!”然后扑进少年怀里。 一瞬间,贺凛心中所有气全消了。 斗笠的轻纱罩着北庆朝雨的脸,让贺凛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贺凛就是知道,此时的北庆朝雨,脸上是甜甜的笑。 他将人牢牢拥进怀中,迟疑地问道:“北庆朝雨,你可心悦我?” 贺凛的嗓子刚刚有些好转,清冽中带着沙哑的嗓音微微有些颤动。 他在蕲州看见北庆朝雨的时候,就知道她接受自己了,但是接受,并不是心悦。 贺凛之前从未问过北庆朝雨这个问题,因为他不问也知道答案,所以何必问出来伤自己的心。 如今,他想问。他觉得,现在的答案,不一定是伤他心的答案了。 北庆朝雨双手拉住贺凛的衣襟,将他的头拉低与她平行,附在他耳边温柔而坚定地说道 :“阿凛,我爱你呀!” ①:出自《饮中八仙歌》[ 唐 ] 杜甫。原句为:宗之潇洒美少年,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第八十五章我们拜堂 北庆朝雨被贺凛背在背上回家,她能感受到贺凛是前所未有的开心。整个人走路的姿势都比平时轻快几分。 两个人很快走到小院儿门前,贺凛轻声说道:“北庆朝雨,闭上眼睛。” 北庆朝雨心中好笑,觉得贺凛这样做有些幼稚,不过还是依言闭了眼,心中想着等一下睁开眼,看见阿凛收拾好的院落时,一定要表现的很惊讶,然后大大表扬他一番! 北庆朝雨听到贺凛开门声,随后走了几步,将她放在地上,开口道:“睁眼吧!” 北庆朝雨睁开眼睛,来不及表演惊讶,就夸张的张大了嘴。 眼前的小院处于一片火红之中。红锦地毯铺满了院子,地毯之上,散满漫天的蔷薇花瓣。花香浸润在空气之中,迷人的香气直往人鼻子里扑。 院中的两棵树巍然挺立,相互交错的枝蔓上,缠绕着一层层红色纱幔。纱幔尾端累垂下来,随着夜风轻轻飘动,搅动花香,搅动人心湖。 房门上贴着的大红色“囍”字格外显眼,与门两侧挂着的两只大红灯笼相得益彰。 贺凛在一旁用不经意的语气问道:“随便装扮了一下,可还合你心意?”语气中那紧张的小心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北庆朝雨道:“那还得进去看看才知道。”她的话虽然拿乔,但眼中含着的泪珠和脸上的感动却是骗不了人的。 贺凛有些小得意,从一旁取过一条红绸,自己牵着一端,另一端交到北庆朝雨手中,说道:“得这样才能进去。” 北庆朝雨微微有些恍惚,叁个月以前,她也是牵过红绸的,只不过那一次,牵着另一端的,是另一个男人。 贺凛见北庆朝雨迟疑,心中紧张,语气却依旧傲娇:“怎么,侍君不能牵红绸吗?” 北庆朝雨摇了摇头,将萧岚摇出自己的大脑,看着贺凛的眼睛,坚定说道:“阿凛,我肯定让你做驸马!” 贺凛的眼睛一时间如星河璀璨,但他马上恢复了理智:“那,状元郎怎么办?” 贺凛在蕲州打仗,对于萧岚掉马和小白是男人的事都不清楚。 北庆朝雨牢牢握住手中的红绸,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道:“西门凛,我们一起,弄死他!” 贺凛被北庆朝雨的话吓了一下,随即想到她肯定是开玩笑或者纯粹是在哄自己,于是笑着接话:“好,小爷陪你弄死他。不过,我为什么改姓西门了?” 北庆朝雨轻笑:“这不重要!” 贺凛也不纠结,本来那也不是眼下的重点。他牵起红绸,推开房门,带着北庆朝雨走入房中。 地面上同样铺满红锦地毯。屋中所有的家具都是红木所制,有一些虽然看着有些陈旧,但被人擦拭的很是干净。 贺凛在一旁解释:“镇子太小,没那么多木匠能在一天内打齐所有家具。不过床是新的,你到内室就看到了。” 北庆朝雨又随着贺凛走进内室,看到了房中那架崭新的红木架子床。大红色的纱幔被红绳系在两根床柱上,露出了床上的鸳鸯戏水锦被。被面之上,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撒了一床,说不出的喜气。 在这寂寂无名的边境小镇,在这平平无奇的小破院落,贺凛为她准备了一个家,一个新房。它没有北庆皇宫的新房那么富丽堂皇,铺满了宝石、摆满了玉器,却远比那间新房要让她欢喜。 因为,这房中每一处,都充满了贺凛对她满满的爱! 贺凛拿出两套喜服,递给她一套:“时间不够,只能买成品。但是小爷眼光好,给你挑这一套也挺好看的,你试试去。” 北庆朝雨乖顺点头,很快将喜服穿好。她走到外室,看着一身红的贺凛,觉得他似乎比往日模样更俊朗了。 贺凛拿着喜帕,盖在北庆朝雨头上,抑制着声音中的颤抖,说道:“北庆朝雨,我们拜堂!” 北庆朝雨握住他同样颤抖的手:“阿凛,我们拜堂!” 第八十六章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贺凛只知道拜堂成亲的大概程序,但他没观摩过更没有经历过,所以说完“我们成亲”之后就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若是别的事情,贺凛肯定会直接跳过这个步骤进行下一步,但是拜堂不可以跳过,只有拜了堂,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只有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才能堂堂正正地对北庆朝雨做出亲密行为。 北庆朝雨见贺凛卡壳了,于是她接着说道:“一拜天地!” 贺凛被北庆朝雨拽着红绸跪在地上,跟着她磕了一个头。贺凛不信天,不信命,他不想拜天地,只想跟北庆朝雨完成拜堂成亲的这个步骤。 “二拜高堂!”北庆朝雨又说道。虽然她拽着贺凛,转换方向,二人齐齐向东南,九安城的方向磕了头。 “夫妻对拜!” 这一次贺凛没有再让北庆朝雨牵着鼻子走,他转向北庆朝雨,迫不及待对着北庆朝雨下跪磕头。 正在弯腰鞠躬的北庆朝雨,从喜帕下面看到贺凛下跪的举动,不禁莞尔,轻笑出声:“阿凛,夫妻对拜不用下跪磕头。” 贺凛被北庆朝雨笑得不好意思,恶狠狠说道:“一会儿就让你笑不出来!” 他站起身,向北庆朝雨鞠躬行礼,然后直接将她抱起来,大声喊道:“送入洞房!” 进入内室,贺凛将北庆朝雨放在圆凳上,拿起一旁的秤杆,迫不及待将喜帕挑开。 此时的北庆朝雨虽然身着喜服,但她素着一张脸,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她一双杏眼含情脉脉地看着贺凛,看的贺凛脸越来越红,语气都比平时弱了几分:“北庆朝雨,你真好看!” 北庆朝雨道:“这么素,还好看?” “好看!”贺凛抚上北庆朝雨的脸,“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我与你认识这么多年,你今日最好看!” 北庆朝雨也盯着贺凛的脸。大胡子和乱糟糟的头发早已清理干净,整张脸又恢复了器宇不凡、丰神俊逸的模样。皮肤上那几道淡淡的疤痕,不仅不影响贺凛的俊朗,反而增添了他狂野的帅气。 北庆朝雨道:“阿凛,你也很好看!” 贺凛洋洋得意:“那当然,小爷打小就知道。”他说完,方觉刚刚自己耽误了时间,连忙在两只杯中倒上合卺酒。 北庆朝雨主动端起一只杯子,纤细的手臂缠绕过贺凛持杯的手臂,将酒杯置于唇边,声音虽轻但却情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持子之手,与子偕老。①” 这是存在于北庆朝雨脑子里的诗句,贺凛第一次听。虽然他不能完整说出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也能理解个七八成。 贺凛将合卺酒干尽,眸中闪烁着灼灼光华,问道:“你为我作的?” 北庆朝雨不想居功,但更加不想给兴头上的贺凛泼冷水,所以她没说什么,拉下贺凛的头,将自己的红唇送了上去。 贺凛捧着北庆朝雨的脸,含着她的双唇,小心翼翼吮吻着。对待她的态度,仿佛手中捧着易碎的宝珠。 当北庆朝雨的手去扯他衣襟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匆忙推开北庆朝雨:“等、等一下!” 北庆朝雨不明所以。 就看着贺凛匆忙规整好自己的衣衫,然后将床上所有干果收拾干净,放入口袋中。 他将北庆朝雨小心抱起,让她坐在床榻上,自己坐在她身边。牵起两个人喜服的衣角,全神贯注地系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贺凛眼神热烈的看向北庆朝雨:“现在好了,可以继续了。” “噗哈哈哈哈哈……”北庆朝雨被他这庄重而青涩的举动逗笑,仰面躺在床榻上,笑得不能自已。 贺凛又羞又恼,压在北庆朝雨身上,动作轻柔却言语狠厉:“看我不肏哭你!” ①出自《诗经·击鼓》。 第八十七章小爷要肏你了(肉渣) 贺凛说完,和北庆朝雨两个人齐齐怔住了。 北庆朝雨很懵,不明白自己的纯爱忠犬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毁人设的话来。 贺凛急急解释道:“北庆朝雨,我不是那个意思,不对,我是那个意思,但是,我不是想那么说……也不对……”他着急的,连平日里挂在嘴边的“小爷”都不说了。 北庆朝雨觉得贺凛此时着急解释的样子更好笑了,于是笑得更加放肆。 贺凛又气又急,狠狠在北庆朝雨唇珠上咬了一下,咬出一道牙印儿来:“不管了!反正小爷在军营里,跟那些兵油子日日相处,听的最多的就是这样的话了!你赶紧给爷习惯!” 贺凛十二岁入西大营,一年有一半的时间泡在兵营里,对于这些淫词浪调早就耳濡目染、根深蒂固、烂熟于心了。他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也听了六年别人的经验,什么时候要干什么事,说什么话,再清楚不过了。 北庆朝雨不可能在这时候下他的面子,也就由着他胡来。况且,那种糙话,萧岚是不会说的,白濯总带着卑微,也不可能跟她说。所以她此时听贺凛这么说话觉得还挺新鲜的。 贺凛见她并没有什么厌恶抗拒的神色,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伸出有些颤抖的双手,将北庆朝雨的发髻解开,如墨的青丝铺了满床,与大红色的鸳鸯锦被相得益彰。 贺凛抚着她的发,指尖从头发到眼眉,到鼻尖,再到朱唇,最终落在她莹白小巧的下巴上,捏了起来,吻了上去。 说来奇怪,两个人夜夜睡在一起,但除了刚刚相见的时候吻了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亲吻过。 北庆朝雨侧过头,略微躲过贺凛索求的唇舌,问道:“阿凛是不喜欢接吻吗?” 贺凛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拉着她的手按在身下的挺硬上,有些难为情地解释道:“小爷的自制力,在你身上就没好使过。吻了你,就想肏你,身下这玩意儿小爷根本控制不住。”他狠狠吻了一下北庆朝雨,继而说道,“过了今天,你就是小爷的人了,以后小爷想亲你就亲你,再也不用忍着了!” 贺凛探出舌,在北庆朝雨的口腔里搅弄,席卷着她的唇齿,勾缠着她的香舌。双手来到北庆朝雨胸前,拉扯着喜服的系带。 贺凛从未做过这样的精细活儿,拉扯了半天也没拉扯开。他又不想将喜服扯坏,虽说这喜服并不值钱,但毕竟是自己和北庆朝雨大婚穿的。 北庆朝雨见贺凛手忙脚乱的都出汗了,主动将衣襟解开,一件一件脱下来,直至一丝不挂。 贺凛看着眼前的美景:女子容颜绝色,莹白的身躯陷在大红色的锦被中,一头墨色青丝扫过圆润的肩头、性感的锁骨、丰满的双乳、纤细的腰肢……贺凛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手掌伸上去,握住北庆朝雨饱满的两团嫩乳。贺凛的手很大,长期练武的手,指腹和掌心都带着茧子,粗粝的大手在嫩乳上用力抓揉,立刻就留下清晰的红痕,刺的贺凛眼睛发红。他粗喘着气,说了一句:“北庆朝雨,小爷要吃你的奶子了!”说完,他就整个脑袋低了下来,张嘴就含住了一只乳尖。 北庆朝雨也旷了一个多月了,身体很是敏感。在贺凛的手触碰到她肌肤的时候微微颤了颤,此时她早已抑制不住,娇喘起来。 贺凛舌尖很烫,吃她的乳像婴孩吃奶一样,裹住乳尖用力咂吮,边吮边咬边吞咽,好似北庆朝雨的嫩乳真能产奶一样。他另一只手揉搓着另一只乳团,将娇嫩的乳尖捏在带着茧子的指腹中揉搓,将那粉嫩乳尖揉搓的红肿挺立。 贺凛吐出被他咂吮的晶莹剔透的红肿乳尖,摸着胯下高高撑起来的形状,声音低哑:“北庆朝雨,小爷要肏你了!” 北庆朝雨觉得贺凛这做什么之前都要报备一下的习惯实在是破坏气氛,抬脚向他胸口踹去:“话那么多干什么?” 第八十八章我是秒射男(肉) 北庆朝雨踹过来的腿被贺凛握在手中,他顺势将这条腿放在自己肩膀上。双手利落地解开裤子,将高高昂首的性器解放出来。 贺凛的性器是肉粉色的,看着很是漂亮,尺寸没有白濯的那般夸张,但也着实不小。整根性器弯弯的,龟头比较大,整体就像一只大蘑菇一样。此时,它正被贺凛握在手中,上下撸动,蘑菇的顶端不时流出一滴清液来。 北庆朝雨的一条腿被贺凛架了起来,光滑粉嫩的小穴完整的呈现在他眼前,看的贺凛双眼发红,凌乱的气息又急促了几分。他伸出手指 ,拨弄着北庆朝雨肥厚的花唇,里面渗出来的蜜液将他的手指染的一片润泽。 贺凛的所有经验都来自于那些一起训练的士兵。他记得他们说过,女人的屄流水了,男人就可以肏了。于是,他握住自己的性器,在北庆朝雨濡湿的缝隙处上下研磨,蘑菇一样的大龟头抵住穴口,蘸着蜜液往闭合的细缝里面挤。 北庆朝雨有些痛,她的小穴一个多月没进入过外物,又恢复了最初的紧致。而贺凛的前戏只是吃了她的嫩乳,却没有给她小穴做扩张。现在他硬挺的龟头一直往穴里挤,实在让她有些吃不消,小穴酸胀酸胀的。她轻声阻止:“别……你慢一点……” 贺凛闻言,想起那些兵说过,女人床上说话不一定都是真心的。她们说不要就是要,说慢点就是快点。现在北庆朝雨又说不要又说慢一点,岂不是催他快一点进去吗? 这个时候,大龟头已经顶开缝隙,被花唇包裹住。贺凛握住性器根部,腰间一个用力,大刀破斧般的将整根性器都插进北庆朝雨温热湿润的体内。 “嗯啊……”北庆朝雨的娇喘化作一声吟叫,随着生理性泪水一起涌出。瞬间的胀痛让她的身体本能收缩,想要将异物推出体内。她没想到贺凛这么莽,就这样直接一插到底。她到底是什么命,两次洞房,两个男人,她却都是被人直接捅进来的命运。这些小处男啊…… 贺凛硬挺的大龟头顶着嫩肉,将褶皱撑开,直杵到底。被顶开的嫩肉又迅速将弯曲的肉棒包裹起来,绞缠在棒身上吸吮。伴随着北庆朝雨的收缩,贺凛只觉得她穴中所有嫩肉都向着自己的性器涌来,紧致的小穴又紧上几分,裹夹得他几近崩溃。他一个没忍住,将浓白的精液射向花心深处。 贺凛射完之后,他和北庆朝雨都傻了。 北庆朝雨当然知道处男第一次时间短,但她又不是第一次睡处男。萧岚第一次怎么也有十几分钟,白濯就更别提了,他就不是正常人。但像贺凛这样,刚插进来就秒射的,正常吗?不对,现在关键问题不在贺凛是否正常,主要在于,她该什么态度啊? 贺凛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时间如此之短,刚进去就射了,太丢人了!这是他和北庆朝雨的洞房啊!他颓废地放下北庆朝雨那条腿,躺到她身边,将她抱入怀中,一言不发。整个人都恹恹的,沉浸在一种“我是秒射男”的愁云惨雾之中,看的北庆朝雨心里很不舒服。 北庆朝雨纠结半天,还是出口安慰,虽然她知道,这种时候,男人都不想听到女人的安慰。 北庆朝雨道:“男人第一次都是这样,时间很短的。” 贺凛不说话,他知道这个。但还是觉得,时间再短也不该这么短。 北庆朝雨在心里给萧岚道歉:五皇子,对不住了!我要拿你撒个谎了! 北庆朝雨继续说道:“魏澜晓第一次也是这样的,第二次就好了,完全没问题,坚持了快半个时辰呢!” 北庆朝雨这句话,完全没有安慰到贺凛,但同样燃起了他的斗志,从反方向达到了殊途同归的效果。 “北庆朝雨,你在小爷床上还想着别的男人,今天小爷不肏哭你,就不姓贺!不就半个时辰吗?小爷第二次肯定比他时间长!” 北庆朝雨欲哭无泪,很想问这句话可以撤回吗? 第八十九章证明他没问题(肉) 其实北庆朝雨不刺激贺凛,他也打算再来一次的。北庆朝雨的小穴温热紧致,裹得他舒服极了,他还没好好体验里面的极致滋味,就被北庆朝雨猝不及防的一夹给夹射了。 贺凛很是委屈:“刚刚都怪你,小爷刚插进去你就夹小爷,不然小爷不会那么快的。” 北庆朝雨不停给贺凛顺毛:“怪我怪我,这回我不夹了。” 贺凛不干:“不夹也不行。”那些兵油子说了,女人的穴又吸又夹才舒服。他纠结道,“你听小爷的,小爷让你夹,你再夹。” 北庆朝雨笑着说好。 这一次,贺凛平躺在床上,让北庆朝雨跨坐在自己身上。他曾听那些兵油子说过,这个姿势叫做观音坐莲,鸡巴可以插到女人的苞宫里,两个人都非常爽。 怕北庆朝雨冻着,贺凛将喜服披在她身上。 贺凛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北庆朝雨,撸动着自己肿胀起来的性器,对准那条尚未合上的粉嫩缝隙,就插了进去。 北庆朝雨刚刚被贺凛暴力开发过,穴中有不少两个人的滑腻体液,所以这一次她倒没有那么难受了。 贺凛与北庆朝雨十指交握,凭着本能颠动臀部,让北庆朝雨在自己身上上下颠簸,让北庆朝雨的小穴一次次吞吐着自己的性器。 此时的北庆朝雨皮肤光泽莹润,白里透红。深陷情欲之中的她眉头轻蹙、眼尾发红,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随着她口中溢出的呻吟滑落,滴在她锁骨上、胸乳上。 她散着一头墨色青丝,身披一件大红色嫁衣,虽然还是黑白红三色的的组合,但两团莹白中跳跃的道道红痕和两点殷红,以及殷红上滴落的泪珠,都给贺凛带来了跟刚刚完全不一样的视觉盛宴。 他将北庆朝雨的双手按在自己胸前,伸出双手,抓住那两团疯狂跳跃的莹白乳团,大力揉捏起来。手中的两团软肉弹性十足,又滑又嫩,上面殷红的乳尖也是硬硬弹弹的,手感极佳。而吞咽他性器的小穴紧致温润,层层嫩肉堆迭吸附,不停绞缠着他的性器,将那弯曲的大肉棒引向更深的地方。 北庆朝雨快坚持不住了。由于贺凛的性器弯弯的,龟头又大,所以北庆朝雨感受到的不只是顶弄,还有他冠状沟与嫩肉之间的撕扯和碾磨,快感来的也别快。 “阿凛,轻一点……我受不了了……”北庆朝雨流着泪摇头哀叫。 贺凛双手掐着北庆朝雨的腰,顶弄的更加卖力,随口而出那些兵油子那里听来的荤话:“不要?不要你的小骚屄还吃我大鸡巴吃的这么爽!” 从未听过的粗俗语句带给北庆朝雨不一样的刺激,她不由自主又夹了贺凛一下。 “操!”贺凛不自觉冒了句脏话。他要不是刚刚射过,此时又得交代在这了。 他忍住射意,将北庆朝雨从身上放下来,跪在床上。这时他才将衣服脱光,从后面进入了北庆朝雨的身体。炽热的胸膛仅仅贴着北庆朝雨的后背,双手抓着她的乳团,吮吻着她的后颈。 “又夹我,你这骚穴怎么这么会吸还会夹!我今天就把你的小屄插烂,肏坏,让你以后只能躺在我的床上,再也找不了别的男人了。” 贺凛直起身,掐住北庆朝雨的细腰就大力冲撞起来,粗大的肉棒快出残影,次次都撞在花心深处,撞得北庆朝雨小腹又酸又胀又痛。 “啊啊,慢一点……”刚刚北庆朝雨只是啜泣,现在已经是哭叫了。 贺凛深记女人说慢就是要快,他耸动腰身,加快速度,插得更加用力。直把北庆朝雨松软的宫口撞开,撞进她柔软潮湿的苞宫里。 贺凛的埋在北庆朝雨体内的性器被苞宫的软肉裹夹着,舒爽到极致,他想着,算了,不管够不够半个时辰了,自己肏北庆朝雨一晚上,总是能证明他没问题的。于是,贺凛不再忍耐,精关一松,汩汩浓稠精液灌进北庆朝雨的苞宫里。 北庆朝雨被贺凛射出的精液一烫,积压的快感瞬间爆发,随着贺凛一起高潮了。 第九十章我就蹭蹭不进去(肉) 贺凛刚刚开荤,抱着的又是自己从小觊觎的女子,自然是食髓知味,有些没有节制,折腾了三四次,才清理好两个人,然后裹上里衣,抱着北庆朝雨沉沉睡去了。 北庆朝雨轻轻睁开眼睛,坐起身,拉开红纱床帐,借着床头还未燃尽的喜烛,仔细看着熟睡中的贺凛。 开始她没发现,后来还是注意到了。贺凛在脱了衣服之后,只愿意用后入的姿势,其中的原因,她一清二楚。 北庆朝雨轻轻脱掉贺凛的里衣,将他剥的跟自己一样一丝不挂。 再次见到这具布满伤痕的身体,北庆朝雨依然是心疼到几乎不能呼吸。她缱绻进贺凛怀里,紧紧抱住这具重新缝补好的身体,将他的手臂抱到胸前,吻着手腕处那些烧伤的痕迹。北庆朝雨知道,那些都是,这一辈子都祛不掉的伤疤。 此时,在她心中,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好老天,让阿凛活了下来。 “北庆朝雨,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骚货,刚才说不要,现在又来勾引小爷?” 北庆朝雨心中的悲凉因贺凛的粗鄙话语而消散,她伸出纤纤玉指,戳着贺凛心窝:“你说谁骚?说谁骚?” 贺凛看她眉心中的愁云消散,放下心来,嬉笑着握住北庆朝雨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你骚,我也骚,我们一起骚!” 他是真的不希望北庆朝雨看到自己的身体,不仅是怕她难受,更是因为——身上这数十条伤痕,像一条条爬虫一样,太过丑陋。但她非要看的话,他如何能拒绝她呢? 北庆朝雨无奈道:“你以后说话,要注意一些。这种话,让别人听见不好。” 贺凛不解:“为什么会被别人听见?这些话小爷只在床上对你说,怎么会被别人听见?” 这是北庆朝雨第一次说不过贺凛:“好吧好吧,快睡觉吧!” 贺凛刚刚睡着就被北庆朝雨吵醒,此时并不困。两个人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不起反应真的不是正常男人。所以,北庆朝雨清晰地感受到,腿心处有一根灼热硬挺的性器,顶着自己。 “真的困了,睡觉好不好?”北庆朝雨看着贺凛的眼睛撒娇,杏眼中满是弱小可怜的神色,想要唤起贺凛的怜意,谁知竟然唤起了他的兽性。北庆朝雨只觉得腿心处的某根硬物似乎动了动,顶端流出黏腻潮湿的液体,蹭在了她的腿上。 贺凛看到北庆朝雨春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除了想肏她,并没有多余的想法。他想着,便分开了北庆朝雨的腿,诱哄道:“你困了你睡,小爷不折腾你,我就蹭蹭,不进去。”贺凛说着,将自己的性器贴在北庆朝雨花唇的缝隙上,用她的双腿夹好,轻轻蹭起来。 北庆朝雨无语凝噎。但她觉得她的姿态得摆正,要不然新婚第一天就在床上被贺凛吃的死死的,以后还怎么振妻纲。于是,她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北庆朝雨的腿没有她的小穴那般湿润,但同样嫩滑,蹭起来也很舒服,贺凛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 被插了几个时辰的小穴滑腻松软,里面汁水丰富,肉洞尚未完全闭合,还保留着贺凛性器弯曲的形状。于是,就在贺凛的一个用力之下,大肉棒一插到底,直捣花心。 “嗯啊……”北庆朝雨抑制不住的娇吟出声,“你不是说不进去吗?” 贺凛毫无愧意:“小爷不小心的。没事,你继续睡,小爷在你小屄里面老实呆着,不乱动。” 北庆朝雨包裹着贺凛勃起的性器,艰难地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中,她感到小腹灼热起来,一波波快感由小腹传至全身,断断续续的音节不由自主自口中溢出,伴随着“啪啪啪”和“噗滋噗滋”的动静。 北庆朝雨睁开眼,就看见眼前的少年粗喘着气,满头薄汗地在自己身上耕耘。 “你、你不是……说……不动吗……”北庆朝雨字不成句。 贺凛笑得餍足:“兵者,诡道也。本就讲究出其不意,千变万化,打你个措手不及。”贺凛说着,在北庆朝雨的尖叫声中,深深顶进她的苞宫里。 第九十一章洗清污名 贺凛辛苦耕耘了三日,日日用浓精将北庆朝雨的苞宫灌满,就希望她生的第一个孩子是自己的。可惜,第四日,北庆朝雨的癸水来了。贺凛一张帅脸皱巴巴的,苦不堪言。 北庆朝雨难得与贺凛正色道:“阿凛,你可有何打算?” 贺凛沉默,他很想跟北庆朝雨一起回北庆,回九安。蕲州的事肯定是要清算的,但是他得用名正言顺的身份回去清算。 北庆朝雨摸出贺凛腰间的匕首——那是他扮作炎铎的时候,随身携带的炎铎的匕首。因为上面镶满宝石,而且用着顺手,贺凛就把它带在了身边。平时当匕首用,没钱的时候还可以当不少银子,一举两得。 北庆朝雨眸中闪烁出流光溢彩:“或者,这把匕首可以替你洗清污名。” 贺凛虽然不知道北庆朝雨想用什么法子,对她却是全然信任。 五天之后,北庆朝雨癸水结束,两个人买了辆小马车,朝着北庆方向行去。他们途径每一个城池,都要住上两天。北庆朝雨有自己的谋划,她用周家少主令联系了当地的周家势力,将自己几天之内写的画本子交给他们,让书局出版,更是让说书先生将其广而告之。而贺凛,只需要夜夜把北庆朝雨喂饱就好了。 从西延到北庆还算顺利。西延面对北庆一直伏小做低,所以两国关系和谐,入境并未受到刁难。再加上贺凛带着北庆朝雨从尧国出逃的时候带的银子足够多,所以两个人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到了宿方城。 维叶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没见北庆朝雨了,此时看见全须全尾的真人,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原处。他语带哽咽:“公主平安就好。”维叶也很想叮嘱一下北庆朝雨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但他知道他没有那个资格,所以只能将所有的牵挂化作这一句话。 北庆朝雨将画本子交给在河等四人,让他们拿着,去北庆各个城池扩散。她则带着贺凛和维叶,一路快马加鞭,朝着九安城的方向赶路。 安全期过了之后,北庆朝雨就开始服用避子汤。 月贵妃早在她大婚之前就给过她方子,是宫中的妇科圣手开的方子,对身体几乎没什么危害作用。 贺凛发现北庆朝雨服用避子汤之后,心中难受。被北庆朝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哄了好半天才哄好。 北庆朝雨道:“现在这种情形,真的不适合要宝宝。你的污名还未洗白,蕲州战事尚未结束,背后黑手未被揪出来。他们这一次害了周子墨,没有害成你,一定还会找机会害你的。隐患实在太多了,即使我真的怀了孕,也不能安心待产的。还不如等情况稳定了,再要宝宝好不好?而且,你才十八岁,我才十六岁,等几年要宝宝也不晚。还有啊,怀了宝宝就不能再行房事了,宝宝出生以后还会粘着娘亲,到时候你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日日与我同塌而眠了。” 贺凛被北庆朝雨说动了,主要是最后一条,贺凛觉得实在太严重了! 北庆朝雨找了一堆理由,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有些害怕萧岚的。她总觉得,假如真的怀上贺凛的孩子,萧岚会把他们不声不响的都弄死!这个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大概是北庆朝雨从小到大的求生欲自动生成的。 夜里,贺凛埋在北庆朝雨身体里缓慢律动,一边动一边说道:“以后还是不要再喝避子汤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就算是宫中良方,也终究是药。” 北庆朝雨享受着贺凛的抽送,体会着一波波电流般的快感,逗趣道:“我可以不喝啊,只要你以后跟我分房,我就不再喝了。” 贺凛一个深顶,顶的北庆朝雨一声高昂的娇吟,回道:“那些兵油子跟小爷说过,女人,身上不止一个洞,而且,不只一张嘴会吃精!” 北庆朝雨听的菊花一紧,紧致的小肉洞用力夹了贺凛一下。 第九十二章舆论这个东西 由于北庆朝雨的表情太过悲惨,抗拒的情绪太过明显,贺凛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后面的菊穴,在最后释放的时候从她的穴中抽出,自己用手套弄着,射在了北庆朝雨的小腹上。贺凛一边射精,一边动情说道:“北庆朝雨,我要肏坏你,肏死你,灌满你!”仿佛不在她的体内,但说着这些骚话,也能有相同的效果。 几个人就这样,走了半个月,回到了护国寺所在的小镇。北庆朝雨的最后一份手稿被维叶传回新华书店出版发行。同时,竹里煎的说书先生也说起了新的稿子,全民大赌坊和奇迹暖暖的伙计们跟客人聊的八卦都成了这个故事。 这是一个年轻小将军假意被俘,在敌军阵营中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终于寻得机会斩杀敌军首领,然后拼死跑回祖国的故事。故事并不复杂,但作者文笔很好,让人看书的时候犹如身临其境。人们看到小将军在敌营中受的千般苦万般罪,只觉得自己心中肝肠寸断般难受;看到小将军母国人民误解他是叛徒的时候,又恨不得进入书中骂醒那些有眼无珠的愚民。 很快,有小道消息传来,这个故事是蕲州一个士兵临死前口述给作者的。故事中的小将军,正是武威侯的侄儿,蕲州军队先锋军的副将——贺凛。 北庆的民众们纷纷意识到,好家伙,我骂了半天的愚民竟是我自己? 这个故事是真是假,要验证也不难,有在宫中当值的人已经传出消息,蕲州传来战报,敌军将领威远大将军炎铎确实已经死了,据说是带着美人到温特城快活的时候,死在了客栈里。 这一下,北庆的百姓们大多数都相信了这个故事的真实性,纷纷担心他们的英雄贺凛小将军的安危。 而贺凛,在北庆朝雨的安排下,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的伤疤,手举着炎铎的贴身匕首,来到北庆皇宫前,求见庄华帝。 贺凛的污名是王长海靠一张嘴说出去的,那么,就让北庆朝雨靠 一支笔,给他板回来。舆论这个东西,北庆朝雨不信还有谁比她玩的还溜。 北庆朝雨到小镇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去护国寺换了自己的替身。替身这玩意好用是好用,但不宜长时间使用,入戏太深了,总是不好的。 她静静地跪在佛祖前,看着眼前的佛像。她脑海中的世界有很多跟这个世界并不一样,比如历史、比如文学着作,也有很多一样的东西,比如天干地支、比如宗教信仰。 北庆朝雨跪拜的菩萨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慈眉善目,眼眸低垂,二分开,八分闭。满目慈悲地看着她。 北庆朝雨问向身后走进大殿的人:“维叶,你可知,菩萨的眼睛为什么是二分开而八分闭吗?” 北庆皇室不信佛,所以北庆朝雨学的东西很多,但从未学过佛理。 清冽的嗓音自身后响起:“二分开而八分闭寓意二分观世间,八分观自在。常观己身,不盯人非,凡事不要去在他人身上找原因,找错误。” 北庆朝雨回头,就看见了一个多月未见的萧岚。她问道:“驸马今日不上职吗?” 萧岚一笑,笑意未达眼底:“公主不记得如何称呼在下了吗?” 北庆朝雨一噎,改口道:“夫君今日不上职吗?” “在下来接公主回都城。” 北庆朝雨一想到周家的事就满脑门的官司,她迟疑道:“还是等一阵子吧。” 萧岚知道她在愁什么,开口道:“周家的人已经在调查周子墨的死亡真相。被派去调查的人跟公主几乎是前后脚到达蕲州的,所以他们现在并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公主身上。” 北庆朝雨眨眨眼,很是不可思议。 萧岚继续说:“周家派去的人伪装成了九安城一个花魁,不晓得公主可遇到了?” 嗯,不仅遇到了,还点过他呢! 我是同时在写两篇文的,这篇《引涟漪》和另一篇末世NPH的《遭遇逢魔时刻》。这一篇是主剧情的,那一篇前期肉和剧情五五开,所以双开起来没压力。目前《遭遇逢魔时刻》的情节已经进入末世阶段,剧情增多,所以有时候写完那一篇再写这个有点费力,所以更新节奏可能会慢下来。 古言是真的难写啊,需要查的资料太多了!我已经尽量躲避很多了,还是要查很多东西。尤其是这种架空历史的,连涉及到历史典故的成语都不能用!为了尽量完善自己的文章,我还要给这些国家画地图,比例尺,标注骑马需要几天,马车需要几天等等。 说这么多,其实就想说一句:这个文不会坑,但可能有时会偷懒一天,有时双更有时一更,请大家见谅! 第九十三章这才算是秘密 北庆朝雨很是疑惑萧岚一个南越人,怎么对北庆的一些秘辛了解的如此清楚,她又不敢直接开口问。 她是真的不想回九安,总觉得九安现在就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暴风眼。她无心权利,只想远离纷争,活的潇洒。于是她推脱道:“蕲州战事尚未结束,祈福一事还需有始有终,我还是等蕲州战事结束再回九安城吧。” 萧岚不知在想什么,没有说话,停顿了一会儿才道:“也好,那在下就在护国寺一起陪公主祈福吧。” 北庆朝雨莫名其妙,心道这萧岚不是一直致力于渗透进北庆朝堂吗?怎么乐意陪她在这护国寺呆着呢。 白濯在性事上很是节制,但贺凛不是,夜夜缠着北庆朝雨,大有一种第二天就要死去的感觉。北庆朝雨每每想要拒绝的时候,贺凛就会让他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痕,她便不忍心拒绝了。如今,北庆朝雨好不容易送走了贺凛,想自己好好待一阵子,谁知道萧岚又来了。 与萧岚相处,北庆朝雨亚历山大,觉得还不如贺凛在身边呢。 她挂上一丝假笑:“夫君想如何便如何吧。”说完,她便闭上眼睛,安静地——发呆。 萧岚心中有丝怪异的感觉,总觉得这一次看见北庆朝雨之后,她对自己的反应跟以往似乎有所不同了。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认为这并不是他所乐见的。萧岚走过去,跪在北庆朝雨身边。 也许是大殿太过安静,也许是佛像过于慈悲,北庆朝雨突然有了想要谈心的冲动。她眼睛未睁,轻轻开口:“世人都说,南越五皇子文武双全,惊才绝艳,是不世之材。夫君说,这五皇子为何甘居人臣,为他人稳坐江山保驾护航?” 萧岚不答,反问道:“公主是庄华帝最为宠爱的孩子,母家虽不算显赫,但也是正经官宦之家,公主可曾想过制霸江山?” 北庆朝雨顿时睁开眼睛,震惊地看向萧岚。虽然这里并无旁人,但也要小心谨慎。她问题问的隐晦,没想到萧岚这问题竟然如此直白。 萧岚安抚道:“公主不必担心隔墙有耳,尽可畅所欲言。” 北庆朝雨想着这大殿必有萧岚的人守着,如此放下心来,认真思索,回答:“不想。” 萧岚问道:“为何?” 北庆朝雨这一次回答的极快:“累。” 萧岚轻笑一声,不说话了。 北庆朝雨似乎想到了什么,追问道:“你问我这个问题,是否与你在北庆选择盟友有关?” 对于这个问题,本来萧岚心中上肯定的,此时却有些迟疑:“大概吧。” 北庆朝雨却以为是萧岚不愿意与她坦诚。确实,要萧岚跟她坦诚,实在有些痴人说梦。 萧岚却接着说道:“公主也知道,庄华帝对待南越的态度与政策实在太过苛刻。但是覆灭北庆的话,还是有些难度的,所以,南越不如现在去支持一个有继承权的盟友,让他成为北庆下一个皇帝。” 北庆朝雨没想到萧岚会与她说这些,总觉得自己知道了对方多么了不得的秘密,她忽然浑身发冷:“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么多?” 萧岚听出她话语中的惧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低声笑道:“公主以为我要对你动手吗?怎么会呢。我说这些,很多文人学子都可以分析出来,不算秘密的。”他转过头来,看着北庆朝雨流光溢彩的杏眸,“我在北庆选的盟友,表面上是长公主,实则是四皇子,这才算是秘密。” 北庆朝雨瞳孔地震,感觉自己今日必将小命休矣。她想着,既然都要死,那不如在临死前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于是问道:“为何选了四皇兄?从各方面来说,四皇兄、七皇兄、八皇兄他们三人都是势均力敌的,七皇兄和八皇兄彼此帮衬,胜面更大。” 萧岚心想北庆朝雨的心是真大啊,她一边觉得自己要被他灭口了,一边还要好奇地提问,实在有些——可爱。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北庆朝雨的发髻,为她答疑解惑:“因为,我实在不喜八皇子北庆平越的名字。” 第九十四章庄华帝病重 护国寺乃佛门清净之地,萧岚陪着北庆朝雨住在这里是分房而眠,缓解了北庆朝雨的焦虑。然而,这种清闲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九安城传来庄华帝病重的消息,让北庆朝雨不得不返回皇宫。 回城的马车上,北庆朝雨想着萧岚刚到护国寺那日,本意是将她带回九安城,后来却又妥协了,心中疑虑加重,问道:“夫君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会很快回去?” 萧岚看向北庆朝雨,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我的手还没那么长,伸不到庄华帝身边去。不过,我知道庄华帝的病是谁所为。” 萧岚的回答算是给了北庆朝雨最坏的答案——庄华帝的病是人为的!既是人为,那么必然不止要庄华帝病重这么简单!但是,长久以来庄华帝并未立下太子,假如他在这时病逝,暗中的夺位之争将被搬到台面上来。蕲州的战事尚未停歇,南越已经露出狐狸尾巴,西延一直伏小做低,这时候北庆诸位皇子皇女抢夺皇位的话,北庆就乱了! 北庆朝雨忧心忡忡,一是担心庄华帝的身体,二是担心北庆的局势。她一直无心皇位,为了自保才豢养了一些势力,但是跟长公主以及三位皇兄的势力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北庆朝雨觉得如今唯有尽快让庄华帝立储,方能稳定一下北庆表面稳定,实则动荡不堪的局势。 萧岚一直盯着北庆朝雨的脸,注意她脸上的表情。他并没有骗北庆朝雨,他的盟友确实是四皇子,明面上是长公主。长公主此人有些狂妄,不能说不聪明,只是她习惯性的将别人都当成傻子。这样的人纵使心有大志也很难成功。且,虽然公主同样拥有继承权,但在有皇子的情况下,一般还是很少由公主继承皇位。所以,萧岚选择了四皇子北庆正远——庄华帝唯一的嫡子,当今皇后的孩子,平疆侯的外孙,最有资格被立储的皇子。 萧岚又一次问北庆朝雨:“公主真的无心皇位吗?” 北庆朝雨不解,反问道:“夫君已经选了四皇兄,无论是母家的实力,还是嫡庶的尊卑,他都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你为何一直问我的心意呢?如果我说我有意皇位,夫君难道还要改为支持我登基?” 萧岚一笑,顾盼生辉:“如果公主有意皇位,我确实会改为支持公主。” 北庆朝雨虽不了解但大受震撼,觉得萧岚此举宛如一个学霸改了自己写的正确答案,然后抄了一个差生的。 萧岚道:“公主也说,四皇子有强悍的母家,有名正言顺的位分,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那么,他还需要我们南越做什么呢?” 北庆朝雨明了,四皇兄登基的话,南越帮不上什么忙,得不到什么好处的。她问道:“你早知如此,不还是选了四皇兄吗?” 萧岚轻笑:“那时候我与公主尚未成婚,并没有公主这个选项。并且——只要增大其他继承人对四皇子登基的阻力,南越对于四皇子的用处,自然而然就大了,能谈的条件,也就多了。” 北庆朝雨心想萧岚心眼子真是多啊,长公主不仅是他选择盟友的备胎,还是他用来给南越增加筹码的工具人。她不由得有些可怜自己的长姐,白濯的亲娘。 她深知萧岚是个唯利益至上的人,问道:“你想与我联盟,是为了给南越得到更多利益吗?那我若是同意了,岂不是对不起北庆?” 萧岚轻抚北庆朝雨的脸。其实,他想不出北庆朝雨比四皇子更有优势的地方。只是这一次相见,觉得北庆朝雨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那晶莹璀璨的光芒少了,萧岚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想让那样的光彩越来越多,所以想尽可能多的与北庆朝雨相处。他答道:“若是我与公主联盟,北庆以后的皇帝一定是你我的孩儿,我相信,到那时,他一定可以做出最有利于两个国家的决定。” 第九十五章暗淡了下来 北庆朝雨默然。她没想过称帝,也没想要一个跟萧岚的孩子。她已经答应了贺凛要让他做驸马,那么她现在的驸马就得“死”。她倒是没有想过弄死萧岚,这个想法太过自不量力了,但是,弄死“魏澜晓”应该还是很简单的。 萧岚见北庆朝雨不说话,也不再言语了。应该给她一些时间,让她想想清楚其中的利益纠葛。 让北庆朝雨生下一个两个人的孩子,成为北庆未来的皇帝,是萧岚刚刚兴起的想法。成为北庆朝雨的驸马纯属偶然,他本不欲与她有太多牵扯,谁知阴错阳差之下被北庆朝雨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既然对她下不了杀手,他就萌生了与她结为盟友的想法。但北庆朝雨胸无大志,确实不是盟友的首选,于是这个想法就被萧岚搁置下来。 萧岚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在手下告诉他静姝公主已回到护国寺的时候,他的第一想法就是亲自去接她。 萧岚园中的长萼栝楼这几日就到花期,他早就有意将其赠与喜欢莳花弄草的工部尚书宋文志宋大人。工部看似是个闲职部门,不如户部、吏部、刑部影响重大,但却关乎经济。有时候,战事的防御工事也由工部调遣人员修建,对战局可以起到关键作用。如果北庆的道路、桥梁、宫殿、防御工事的建造,都能让南越插上一脚,具有经济和战略的双重意义。 而,如此关键时刻,萧岚竟然离开九安,到护国寺接北庆朝雨……萧岚想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理由,然后将缘由归结为他二十一年培养出来的趋利避害的本能为止。 然,这一次萧岚见到北庆朝雨,却感到有一些东西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发生了变化。 北庆朝雨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明眸皓睐、顾盼生辉。每当那双眼睛看向萧岚的时候,美丽的双眸就会蒙上一层璀璨的光彩,如夏日骄阳般热烈,如九天明月般纯净,如陈年美酒般浓郁。萧岚起初并不觉得这个充满光彩的眼神有什么,直到这一次,二人再次见面,北庆朝雨看着萧岚的时候,那种光彩暗淡了下来,萧岚觉得心中好像缺失了什么似的,钝钝的,磨的他难受。萧岚不喜欢这种感觉。 直觉告诉萧岚,解决这个问题有两个办法:第一,将北庆朝雨困在身边,最好生下属于他的子嗣;第二,杀了北庆朝雨。杀是肯定下不去手的,不然他就早杀了。生个孩子,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而且,生下一个流着二人血脉的子嗣,成为北庆的新帝,于南越,于萧岚,都是益事。萧岚如此想着,便如此说了。 北庆朝雨不说话,倒是没在想要不要孩子的事,她一心想的都是庄华帝的病重。庄华帝的九个孩子里面,与他最是父子情深的,非北庆朝雨莫属了。所以她一边担心着庄华帝的病,一边琢磨着下手之人是谁,可还有劝他收手的机会。 既然萧岚说他知道是谁下的手,那下手之人不是长公主就是四皇子了。长公主的继承权靠后,前面三个皇子虎视眈眈,此时若是长公主对庄华帝下手,只能是为他人做嫁衣,所以,四皇子下手的可能性比较大。 四皇子是如何做到的呢?庄华帝现在又是什么状况?四皇子为什么非要在此时下手呢?这个时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北庆朝雨放空思绪,尽量将自己摘出来,置身事外,争取以上帝视角纵观全局。 萧岚看北庆朝雨一张俏丽的小脸因为想不明白问题皱在一起,伸出手,捏了上去。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看北庆朝雨觉得顺眼多了,有些喜欢跟她肢体相处的感觉。 萧岚捏着北庆朝雨的脸,说道:“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问我。” 北庆朝雨狐疑地看向他:“我问了,你就回答?” 萧岚道:“看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若是我的盟友,是我孩儿的娘亲,我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96章别扭的无以复加 北庆朝雨不太明白,为何萧岚突然如此执着于与她结盟了。在她去蕲州之前,他也如此提议过,也说过生一个孩子为结盟加码。那时候北庆朝雨感觉他就是那么一说,并没有多么注重这件事。而现在,萧岚反复提及,似乎真的想要推她上位。明明,她是有继承权的几个皇子中,实力最弱的一个。 长公主是左相的外甥女,她的驸马是武威侯,手中握着五十万贺家军;四皇子是平疆侯的外孙,手中亦有三十万的宋家军;七皇子八皇子是右相周伯景的外孙。北庆朝雨有什么?明着,她有一个礼部侍郎的外公和一个贵妃娘,暗着,她有一个赌坊、一间茶楼、一个服饰首饰铺子和一家书局,还有二三十个孤儿给她卖命。 北庆朝雨问的很直接:“夫君是觉得我有何实力去和几位皇姐皇兄争呢?” 虽然萧岚很是不喜北庆朝雨手中可掌控的这股势力,但他知道,她若想去争,这势力必不可少。 萧岚道:“如果我的消息没错,你去蕲州,动用了周家的势力。想那周公子如此深情,不难猜出,周家少主令在你身上。周家虽然明面上没有兵权,但周家在北庆建国前就已颇有势力,是北庆势力最大、历史最悠久的贵族世家。周家的势力,几乎遍布北庆各个角落。因为势力太大,分布太广,所以除了九安城的周家势力,都是只认令牌,不认人的。周家少主令乃天外陨石打造,很难复制。历代周家家主会在下一代挑选出杰出的继承人,年满十八岁即可继承少主令。随着周子墨在蕲州殒命,周家少主令也不翼而飞。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次打扮成花魁去蕲州的周家人,一是调查周子墨的死因,而是寻找遗失的少主令。不过,谁都没有想到,如此重要的东西,周子墨在临出发前却给了你。” 说到这里,萧岚的语气带着些许不悦。他来北庆之前是好好做过功课的,自然知道北庆最得宠的静姝公主跟周家公子周子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纵使因为周子墨逛青楼的事,静姝公主对他有所冷淡,但大家依旧认为,静姝公主的驸马,非周子墨莫属。 谁知,就在他参加科举之后,庄华帝透露出想从贡士里面择选驸马的意图。当时他特意去问了萧安歌,萧安歌给的答案丝毫没有参考价值。不过却让萧岚知道了,他与周子墨,很是相像。这么说不太严格,严格说来,他的面具与周子墨很是相像。但这面具萧岚戴了太久,已经换不了了,只能与他相像。 这本也没什么,意外的是,静姝公主北庆朝雨,竟然选了他为驸马。北庆朝雨中意的青梅竹马,庄华帝不让她选,然后她选了与之相像的——自己。这个事以前萧岚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怎么想怎么别扭。尤其在得知周子墨将如此重要的少主令给了北庆朝雨之后,心里更加别扭。关键是他还需要借助少主令,动用周家势力助北庆朝雨登基,这让萧岚心中就别扭的无以复加了。 北庆朝雨并不知道周家势力如此之大,她若早知道的话,说什么也不会收下这块周家少主令。不过,貌似周子墨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北庆朝雨沉眸,不确定道:“夫君想要与我联盟,是因为周家少主令在我手上?” 萧岚一时间有些沉默,他自己都不能确定肯定答案。他的第一直觉是否定,但仔细一想,假如北庆朝雨手里没有周家少主令的话,平时的他会与她联盟吗? 不会的。 放在以往,就算她手里拿着周家少主令,也没有多少胜算的。 如今他到底是怎么了? 第九十七章齐聚一堂 到了九安城,北庆朝雨并没有回公主府,而是直奔皇宫。 进了皇宫,怡然自得的萧岚气质徒然变了,变得谨小慎微起来,他错后半步,走在北庆朝雨身边,就连跟她说话的自称,都从“我”变为了“在下”。 北庆朝雨嘴角抽搐,感觉这个人在南越皇子和清苦书生之间简直是无缝衔接。 二人直奔帝寝殿,没想到却在帝寝殿前被人拦住了。 拦住北庆朝雨的是庄华帝的近侍,近侍告知,庄华帝病重期间由月贵妃侍疾,其余人等一概不见。 北庆朝雨慕儒情深,对庄华帝的病很是担忧。但是无论她如何软硬兼施,近侍都不通融,只说这是庄华帝的命令。 如今月贵妃也在帝寝殿中,她连可以打听的人都没有。北庆朝雨只能先和萧岚回公主府。 回去的路上,北庆朝雨从担忧之情中回过神,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很是奇怪,为什么庄华帝谁都不见?为什么庄华帝只让月贵妃侍疾?就连聪明绝顶的萧岚也给不出答案,只说:“大概,他是怀疑月贵妃的身份了吧。” 萧岚的话,合理解释了她曾经疑惑的月贵妃对萧岚的奇怪态度。在北庆朝雨不知道魏澜晓是南越五皇子萧岚的时候,她还因为月贵妃的古怪怀疑这两个人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看来,月贵妃是南越安置在北庆皇宫里面的细作了。 “所以……是南越买通了我母妃还是我母妃一开始就带着目的进宫的?” 萧岚这一次倒是爽快:“后者。你母妃本名傅玲月,是我母后乳娘的女儿,地地道道的南越人。何鹿仁外室生的女儿大概早就死了吧……那时候我还未出生,很多事情并不知道具体细节。” 北庆朝雨将震惊藏于沉默之中。她知道北庆朝堂之中必有南越的细作,可从来没想过,这细作竟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一旁的萧岚继续说道:“长久以来,南越都打不赢北庆,所幸南越人还有脑子,不一定非要打仗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北庆朝雨觉得自己被萧岚内涵了,但她转念一想,自己有一半的南越血脉,不属于没脑子那一类。她喃喃道:“其实,你大可以一开始就告知我你的身份和我母妃的身份,就算我不帮你,也不可能去告发你们,毕竟这牵扯着我母妃的命,还有我的命。”是啊,无论她站在哪一边,就算她大义灭亲告发月贵妃,她在北庆也注定活不下去。“如此,我选驸马就不会选你,不影响你的大计。就算选了你,你也可以在洞房之前告诉我,没必要委屈自己来洞房。” 萧岚听着北庆朝雨语气中隐含的怨气,心情忽然就好了,粲然一笑道:“公主冰肌玉骨,仙人之姿,与公主行房,我从不觉得委屈。”萧岚低头沉思一下,接着道,“还很快活呢。” 北庆朝雨来不及怒斥萧岚的厚脸皮,马车便已到达公主府。萧岚先下马车,然后伸手接北庆朝雨下马车。他此时心情很是不错,乐意做这些伺候北庆朝雨的事。 接下北庆朝雨,萧岚并未松手,就这样与北庆朝雨两个人手挽着手走进公主府。 早就得知北庆朝雨返回九安的萧安歌、贺凛以及白濯齐聚一堂,等在会客厅。白濯扮了女装,便正大光明地来拜访北庆朝雨了。 萧岚刚刚才涌起的好心情在听到下人禀报之后烟消云散,消散之彻底,仿若从没出现过。他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恢复成了谦卑温润的魏澜晓,只是握着北庆朝雨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握的更紧了。 贺凛和白濯都没有见过北庆朝雨和降星驸马是如何相处的。两个人都想着北庆朝雨心里的人是自己,跟驸马的关系就算不是形同水火,至少也该是相敬如宾的,哪会想到这两个人会手挽手并肩走在一起。 这二人,男人芝兰玉树、丰神俊逸,女子国色天香,楚楚动人,般配的可以刺瞎他们的眼。 第九十八章受伤的都是她 会客厅内,北庆朝雨端坐在首座。首座太师椅宽大,萧岚毫无顾忌地坐在北庆朝雨身边,将她白嫩的柔夷握于掌心,隐隐有宣誓主权的意味。 贺凛和萧安歌分坐左右,白濯占了萋萋的位置,紧贴着北庆朝雨,为她端茶送水。 北庆朝雨很想问问贺凛在京城过的如何,她知道他洗脱污名以后一直赋闲在家,庄华帝虽然给予了他斩杀炎铎的嘉奖,却并没有给他任何官职,也没有再将他派往前线。 北庆朝雨还想了解一下白濯的处境。如今距离他十八岁生辰还有四个多月,不知长公主的征褚大战谋划到哪一步了。 至于萧安歌,北庆朝雨倒是毫不担心。他有脑子有武功有势力有谋划,虽然北庆朝雨尚不知晓萧安歌在图谋什么,但她直觉他不会伤她。 如果北庆朝雨不知道身边人的真正身份,大可以畅所欲言,关心谁就问谁。但她知道身边的人,她的驸马,她的夫君,是深不可测的南越五皇子,便要顾及他的颜面,以防将他惹急了,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北庆朝雨对萧岚,心中始终是带着惧意的。 贺凛是几个人里面最沉不住气的一个,他看着萧岚与北庆朝雨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萧岚握住那只爱抚过他的手,眼睛都气的发红。他呵斥道:“降星驸马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吗?礼义廉耻都不懂吗?尊卑也不懂吗?怎可与公主共坐一处?” 萧岚心中也很气。他堂堂南越五皇子,不仅身份尊贵,相貌无双,才华更是无人比肩,爱慕他的女子可以从天诏城排到九安城。此时他却要坐在这里,与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的其他男人争风吃醋,他很是不齿。虽然不齿,虽然不喜口舌之争,但他也不想让步。 萧岚幽怨地看了北庆朝雨一眼,开口回道:“贺公子所言极是。成亲以来,夫人一直让在下与她同席同榻,确实有碍于礼数。”萧岚说到这里,轻轻起身,握着北庆朝雨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几分,带着警告的意味,“夫人,是为夫僭越了,为夫还是……” “不僭越、不僭越!”没等萧岚说完,他就被北庆朝雨狗腿地拉了回去。北庆朝雨只用了一分力气,萧岚却直接扑在北庆朝雨身上,将她抱个满怀。 一旁的白濯眼中神色幽暗了几分,表面上是上前帮忙扶起二人,实则一手伸出两指,戳向萧岚肋间的神光穴。白濯用的并非致死的手法,只不过——会让男人不举。 谁知在白濯出手的时候,萧岚自己已经起身,牵着北庆朝雨的手臂询问她有没有事。白濯的手指就这样戳在了北庆朝雨的手臂上。 白濯手劲不小,这一下直接给北庆朝雨戳出生理性泪水。白濯一下慌了神,在北庆朝雨面前一直卑微的男子更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眼神慌乱、手足无措。 北庆朝雨忍着疼,生生憋回了眼泪,宽慰着白濯。她觉得自己很是倒霉,这几个男人互相看不顺眼,为什么受罪的是她呢?对贺凛,她心中有愧;对白濯,她舍不得发火;对萧岚,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于是,北庆朝雨注意到了一旁喝茶看戏的萧安歌。 萧安歌一直很安静,什么都没说。人多的时候,他不争不抢,通常都会在一旁煽风点火,然后等着捡剩儿。没成想,今天剩儿没捡到,倒是成了北庆朝雨的出气筒。 “安歌,你不在轻尘居里好好呆着,跑出来添什么乱?” 本来萧安歌开心看戏,没有加入战局,偏偏北庆朝雨叫了他。于是,嘴强王者萧安歌开口了:“是啊,庄华帝病重之后,北庆朝局混乱,街上隐隐也有些不太平。我这时出来,确实让夏儿为我担忧了。我只是想着,上次夏儿说我弄来的避子汤不苦,想来问问夏儿,是不是需要药方呢?” “避子汤”三个字,让沉着应对的萧岚目露寒光,浑身的寒意快要将北庆朝雨冻死。 北庆朝雨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女主男人们搞雄竞,互相伤害;她的男人们搞雄竞,为什么受伤的都是她! 第九十九章白日宣淫 因为感受到萧岚的明显怒意,北庆朝雨不敢跟几个男人纠缠,找借口将几人送走了。她知道贺凛和白濯心里不高兴,但她不怕,她身为被偏爱的那方很是有恃无恐,她只怕萧岚跟她不高兴。贺凛和白濯跟她生气,最多就是狠狠肏她一顿,但萧岚若是跟她生气,她觉得萧岚会弄死她的。 北庆朝雨本来想要回和夏苑的,但萧岚径直走向潇兰苑。北庆朝雨只能狗腿的跟着,一边跟着一边解释:“当时我不是要去蕲州吗?如果有了身子会很麻烦的,万一遇到什么意外怎么办?我就是不为了自己着想,我也得为夫君的宝宝着想啊!我是不想让夫君的宝宝受到一点意外。夫君,你说呢?” 北庆朝雨小心翼翼地看着萧岚的脸色,她本来是想拉萧安歌下水,才去他那里服用的避子汤的。谁知道,萧安歌不仅没能让她幸免于难,反而主动将这件事挑破,将她送入虎口。 北庆朝雨很想再说几句萧安歌的坏话,但她的直觉告诉自己,此时再提其他男人的名字,她只会死的更惨。 萧岚面色阴沉,看起来一副盛怒的表象,但步子却不快,总能让没有功夫的北庆朝雨跟上。两人一同来到潇兰苑,萧岚对着自己的侍从说了一句:“传膳。”依旧没有搭理北庆朝雨。 北庆朝雨性格好,但她毕竟是北庆最尊贵的公主,被父兄们和竹马们宠着长大,除了贺凛常常在她面前故作臭脸,还没人能让她如此低声下气地哄这么半天呢。她说的腻了,也累了。几日来小心翼翼跟萧岚相处让她精神疲惫,她想着萧岚再怎么样,也不能因为这个杀了她吧,于是就瘫在罗汉榻上开始摆烂。 等侍从将饭菜上好,北庆朝雨都不用萧岚叫她——当然,萧岚也不会叫她——她自觉坐到桌前用膳。 萧岚的饭菜都是潇兰苑的小厨房自己做的,从采买到厨子都不是公主府的人。以前北庆朝雨没觉得什么,想着大概是驸马想照顾一下自己的穷亲戚。反正再多百十个下人,公主府也养得起。如今看来,萧岚从一开始就不放心用她的人。 想到萧岚用她的钱给自己的手下人发月俸,北庆朝雨顿时就不开心了。刚刚因为避子汤事件对萧岚的小心翼翼荡然无存。她举着筷子挥斥方遒,大快朵颐,把饭吃出打仗的架势。 用完午膳,北庆朝雨对着萧岚假笑一下:“夫君,我回去了。” 谁知北庆朝雨屁股还没离开凳子,就被萧岚按住了肩膀。 萧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淡地就像北庆朝雨脑子里一种叫做“AI阅读”的东西:“既然之前因为要前往蕲州,公主不便有孕,现如今已回到九安,不如现在怀上我的孩子。” 北庆朝雨心中抵触。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换个驸马,那么她与萧岚之间就只能是露水姻缘。怀个萧岚的孩子做什么?让贺凛喜当爹吗? 以后他只是南越的五皇子,她依旧是北庆的静姝公主。萧岚不会只有一位王妃,北庆朝雨已经有了贺凛和白濯,还有一个等待转正的萧安歌。同样尊贵的身份,他们不会成为对方的之一,他们二人之间注定没有缘分。 但是这话北庆朝雨不敢说。 她指了指屋外的骄阳,说道:“午时刚过,现在也不是时候啊!不如我先回和夏苑,等到了晚上,再来潇兰苑寻夫君。” 萧岚却没有妥协,将北庆朝雨拦腰抱起,走向内室。边走边说:“现在刚好,不会影响公主晚上的睡眠。妙极。” “夫君,圣人曰:不可白日宣淫啊!”北庆朝雨心中矛盾,她心里抗拒,身体却很是欢喜。所以嘴上虽然推辞着,手臂却环上了萧岚的脖颈。 萧岚对北庆朝雨的反应很是满意,轻笑出声:“圣人还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①” ①出自唐代佚名《杂诗》。 第一百章一晌贪欢也是欢(肉渣) 北庆朝雨和萧岚也做过几次了,每次对方都是不紧不慢的,就算做着最激动的事,也有一种克制守礼的感觉,除了他刻意做给萧安歌看的那一次。 可以说,萧岚与北庆朝雨的房事,从未有过因情而欲,因欲而纵的时候。 北庆朝雨被萧岚放在榻上,承受着他比平日都激烈的吻,被淡淡檀香入侵,思索着萧岚这一次又带着什么目的,可除了真的想让她怀上他的子嗣,北庆朝雨想不出别的。 她原以为从蕲州回来以后,在贺凛对她如珍如宝的对比下,自己对萧岚的感情已经慢慢淡了,但此刻面对如此热情的萧岚,北庆朝雨本能地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主动打开牙关去迎合对方的唇舌,伸出舌头去对方口中探索。她觉得浑身燥热,穴中格外空虚瘙痒。无论心里怎么催眠自己,身体的反应却如此真实,北庆朝雨骗不了自己,只能感叹:一见钟情害死个人啊! 两个人都像是未经人事的男女,慌乱地拉扯着对方的衣服,用唇舌去取悦彼此。当萧岚拉开北庆朝雨的衣襟,双手抚上她两团饱满的嫩乳时,她再也抑制不住,娇吟声脱口而出。 这是萧岚第一次吃她的乳。北庆朝雨觉得很痒、很热、还很湿。萧岚的唇跟自己一样,带着几分凉意,口腔里却很热,将她的乳尖连着乳晕一起吞入口中,又是舔弄又是吮吸,让她的胸乳也沾染了淡淡檀香味——属于萧岚的味道。 “公主,你真甜……”萧岚低哑着开口。两个平时都有几分洁癖的人,没有沐浴就纠缠在一起,用自己最干净最柔软的地方感受着对方,却丝毫不觉得肮脏,甚至还能尝出甜味。 北庆朝雨被萧岚说的老脸一红,她身为一个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老司机,却总能在萧岚青涩的撩拨下脸红,北庆朝雨只能痛骂自己身体的劣根性。 她不是不能跟身体本能做对,而是——没必要。此时她已经想开了,她跟萧岚是注定没有结果的,这样完美的男人,睡一次少一次,不如趁着还有机会的时候多睡几次。 一晌贪欢也是欢啊! 北庆朝雨如此想着,双腿水蛇一般缠上萧岚劲瘦的腰身,双手从他敞开的前襟伸了进去,在他结实平滑的肌理上游走,很快找到了萧岚的乳粒,小小的,硬硬的,微微颤抖着。 北庆朝雨将其捏在手中,夹在两个指腹中间,撵揉磋磨,让萧岚舒服地低喘出声,挑逗她乳尖的力度不由加重了几分。 北庆朝雨的双手顺着萧岚的胸肌、腹肌向下摸索,来到他的腰带上。她熟练的解开腰带,将他的长裤亵裤一起褪下,顺着人鱼线来到了男人的禁地。 萧岚只是在北庆朝雨解开他腰带的时候愣了一瞬,未加阻拦,任由她握住自己身体上最致命的弱点。他想起北庆朝雨给他送来的那些书里的一幕,便松开了她的双乳,学着画中人的姿势调转了方向,灼热的呼吸喷在北庆朝雨的私密部位,而自己的隐私部位,则毫不遮掩的呈现在北庆朝雨面前。 虽然两个人已经行房过几次了,但这一次却是北庆朝雨第一次看见萧岚的性器。 萧岚此人心黑,却长了一根粉粉嫩嫩的鸡巴。他皮肤冷白,性器颜色比肤色略深,白中透粉,就连上面的一道道青筋,都是嫣红色的。萧岚的性器尺寸不小,粗粗的,肉肉的,看着丝毫没有狰狞之感,却有几分娇嫩可爱。两颗饱满的精囊也是粉粉嫩嫩的,上面的耻毛稀疏细软,与粉嫩的肉棒相得益彰。 此时,这根粉粉嫩嫩的肉棒正悬于北庆朝雨面前,一跳一跳的,呈完全充血状态,圆润的龟头冒着热气,马眼翕动着吐出一颗晶莹的清液,勾引着北庆朝雨将它含入口中。 北庆朝雨也确实被它勾引到了。 第一百零一章铺天盖地的入侵(肉) 北庆朝雨一手抚慰着精囊,一手握住正在跳跃的肉棒。她伸出舌尖,将那颗剔透的清液卷入口中。她的舌苔只是轻轻贴着龟头擦过,却带给萧岚无穷无尽的快感,让向来自制力惊人的他都低吼出声。 萧岚撩开北庆朝雨的裙子,将湿透的小内裤拨到一边,露出她早已泛滥成灾的花唇。唇肉肥厚莹润,紧紧闭合的缝隙中不断渗出点点蜜液来。萧岚双手扒着两片花唇,将缝隙打开,露出里面红润的蚌肉,然后他低下头,用下巴蹭在小珍珠上,向着蚌肉中的小肉洞里吹着气。 萧岚此举好似在一个饿了几天的人面前放一张画有满汉全席的画作,让人看得见吃不到,心中渴望更甚。北庆朝雨只觉得小穴更痒了,她扭曲着夹紧双腿,想要通过自己的摩擦止痒,无奈萧岚将她的腿心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北庆朝雨急出眼泪,啜泣道:“夫君……” 萧岚声音沙哑:“嗯?” 北庆朝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叫着夫君,叫的萧岚心痒难耐,终于低下头,将她整片花户吞入口中,唇瓣吮吸着她的花唇、牙齿啃咬着她的珍珠、舌头顶弄着她的小穴。 北庆朝雨觉得舒服极了,她轻启樱唇,对着翕动的马眼一顿猛嘬,爽的萧岚到抽一口气。随即,北庆朝雨将他硕大的龟头吞入口中,柔软的舌尖在马眼上碾磨,不时围绕着冠状沟扫一圈,整个嘴巴都在用力吸吮,唇齿间发出暧昧的吮吸声。 北庆朝雨努力将萧岚含的更深,同时身子向上弓起,腰部悬空,紧紧贴着萧岚的身体,用硬挺的乳尖去蹭他的肚脐。 萧岚能从北庆朝雨的动作中体会到明显的爱意,那是她从蕲州回来以后,身上消失的东西。萧岚以为自己并不在意,不在意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面没有了光,不在意她不再期待与自己水乳交融。 但是,现在他才知道,他错了。 他该死的在意! 萧岚舔弄的速度加快了,力度也加重了,舌尖由小珍珠到小肉洞,做着两点一线的快速运动,让北庆朝雨的快感堆积,却在她要爆发的时候停住了动作。 萧岚起身,转过头来亲吻着北庆朝雨的唇,用带着她蜜液的舌缠着北庆朝雨的舌起舞,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性感和蛊惑:“公主,尝尝你自己有多甜。” 北庆朝雨本就招架不住萧岚的魅力,面对刻意释放魅力勾引他的萧岚,更加招架不住。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心中,只装得下萧岚一人,就像两人刚刚成婚时一样。贺凛、白濯、萧安歌,齐齐被她抛之脑后。 萧岚分开北庆朝雨的双腿,扶着沾满北庆朝雨津液的黏腻性器,挤开层层嫩肉,直直捅到小穴最深处,重重的顶在花心上。 刚刚堆积起来的快感在这一瞬间爆发。 北庆朝雨浑身止不住的抽搐,穴中嫩肉用力绞紧萧岚的肉棒,绞的他心跳加快、粗喘不止。他享受着北庆朝雨的高潮,享受着她痉挛的嫩肉,在这极致的紧致中抽送起来。 “啊、啊……夫君、萧岚……夫君……” 北庆朝雨也不明白自己哭什么,但她就是依随着本能的哭喊着。 她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身上正在奋力耕耘的男人,用爱抚的手势一节一节摩挲着他的脊椎骨节。 萧岚猛然一怔,喉结滚动,脑中的所有顾忌瞬间崩塌,整个人像疯魔了一样,将所有的理智与克己抛之脑后,彻底癫狂起来。 北庆朝雨像是水中的浮萍,没有了灵魂一般,双眼迷离,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打湿了鬓发。她被萧岚推动的浮浮沉沉,除了“咿咿啊啊”的呻吟已经发不出别的声音,承受着萧岚铺天盖地的入侵。 假如肏一个人有多卖力,就有多爱她。那么,北庆朝雨相信,萧岚一定爱她爱到骨子里。 可惜,这个假如并不成立。 自诩为反矫达人的北庆朝雨,此时非常矫情的,流下了一颗,非生理性的泪水。 第一百零二章因情而欲,因欲而纵 萧岚从未像这样淋漓尽致的,纯粹的做过一件事,不带任何目的,因为想所以做。 因情而欲,因欲而纵。 他和北庆朝雨从正午折腾到日落,折腾的北庆朝雨中途晕过去好几次,折腾的自己没有了一丝力气。两个人好似没有明天一样,抵死缠绵。 萧岚将北庆朝雨抱在怀里,想着她情动时不停喊着自己的名字,从未有过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萧岚觉得这种感觉来的很是莫名其妙。他没有受到父皇的嘉奖,没有得到先生的赞扬,没有计策成功实施,没有通过他的谋略布局为国家带来更多利益。但,当他在北庆朝雨身体里抽送时,听她喊着自己的名字,该死的觉得开心,该死的觉得满足! 萧岚没动过心,没谈过情,但不代表他不知道——他对北庆朝雨动心了。 北庆朝雨并不是他欣赏的女子类型,为什么自己会对她动心呢?萧岚不懂。 在萧岚看来,北庆朝雨不算聪明,但很狡诈;她很大气,但不够端庄;他知她琴棋书画都有所成,但看起来更像个不务正业的纨绔。最最重要的是,他明知道,她同样与其他男子做过这快活事,尝过了鱼水欢。似乎,除了北庆朝雨的外貌,她完全偏离了萧岚的理想型。 萧岚不明白,这样一个胸无大志、玩世不恭、放浪形骸的女子,为什会让他动心!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随心而动,将她困在自己身边,让原本对他情根深种的北庆朝雨重新爱上自己,将那些有纠缠的男人剿灭于天地间;二是收回自己的心,收不回来的话,趁着用情未深之时,处理掉北庆朝雨。心痛是肯定的,但长痛不如短痛,弱点还是要趁早抹杀才好。 想到此,萧岚伸出手,探到北庆朝雨脆弱的脖颈上,微凉的指腹在她的大动脉上慢慢摩挲。 随后,萧岚在那里落下了一吻。 他,下不去手。 萧岚捏着鼻梁,不得不承认,他不仅下不去杀手,他甚至不想放手。他将北庆朝雨狠狠抱进怀中,想要将她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别人也许不知道实情,但萧岚是清楚的。月贵妃在进帝寝殿侍疾的第二天就通过特殊方式给他传了信息——庄华帝根本就不在宫中。 庄华帝是否中毒病重尚未可知,但他肯定是知道了皇子皇女中有人想害自己,而且权力之大,已经将手伸到了他的身侧。所以庄华帝躲了起来,一来可以保命,二来可以在暗中看看是谁在作乱。临走之前,他以侍疾为由,将细作月贵妃囚禁于帝寝殿,以防他不在宫中之时南越细作作乱。 且,萧岚留在潇兰苑的侍从在午膳前背着北庆朝雨递给他一封信,信中的内容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此时的北庆,犹如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旋涡,下一刻,即将覆灭一切。 北庆朝雨觉得自己头晕晕的,迷迷糊糊,上下颠簸。她的唇被一双冰凉的唇瓣覆盖,然后口中被喂了些清水进来。干涸的喉咙得到滋润,北庆朝雨整个人舒服过来,觉得自己可以继续睡了。然后,持续的颠簸令她疑惑,公主府是地震了吗? 她终于睁开眼睛,却不是在潇兰苑,萧岚的床榻上。 入眼是一个木质的车顶,耳边是车轮吱呀吱呀的滚动声,身侧是男人温热的怀抱……北庆朝雨眨眨眼睛,意识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我是穿越了吗?” 萧岚的声音里带着探究:“穿越,何解?” 北庆朝雨转头,看到萧岚俊逸出尘的脸,将发散的脑洞渐渐收回,转而又好奇道:“我们不是在公主府吗?这是要去哪里?” 萧岚回道:“我们刚出九安城不久,现在前往天诏城的路上。” 北庆朝雨愣住了。 天诏城——南越都城。 她翻找着身上的周家少主令,果然不见了!不见也是正常的,毕竟她与萧岚这一次欢爱比较激烈,以至于后来,她的衣衫都被萧岚扯坏了。她现在身上新的衣衫又不是自己穿上的,少主令在身上才奇怪。 第一百零三章周子墨的笔迹 北庆朝雨声音放软,询问:“夫君,我的令牌呢?” 萧岚恬不知耻道:“在我这里,我替公主收着了。” 北庆朝雨脸上浮起极为勉强的笑:“夫君开心便好。” 她左思右想想不明白萧岚为什么要跟她进行那么激烈的性爱,此时终于明了——原来,他是牺牲色相骗她的周家少主令啊! 萧岚似乎也意识到北庆朝雨想歪了,想要出口解释,但他又不能直说:“我跟你行房是因为我动心了,是因为我吃那些野男人的醋,是因为你喝避子汤我生气了。”他也是要面子的! 但萧岚依旧不想北庆朝雨误会他与她欢好是存着别的目的的,毕竟他是想要北庆朝雨重新喜欢上自己的,于是道:“若是我想要拿到令牌,有上百种办法。最直接的一种,在午膳里面下药毒死你或者迷晕你即可,没必要非要与你行房。” 北庆朝雨不太理解萧岚想说什么,但看他心情尚可,便大着胆子反问:“但结果还是你把我肏晕了,拿了少主令啊!” 萧岚听到北庆朝雨说“肏”这个字眼就头疼,不明白她身为北庆最尊贵的公主,讲话怎么如此没有顾忌。他训斥道:“以后贵为王妃,讲话不可如此粗鄙。” 北庆朝雨讲那些话的重点,根本不在“肏”这个字上,而是后半句啊!不过,她听萧岚的话也找错了重点,她惊讶问道:“贵为王妃?是什么意思?” 萧岚顺着北庆朝雨找错的重点,给她解释:“待我回了南越,父皇便要给我封王了。” 萧岚的回复显然没说到北庆朝雨在意的点子上,她追问:“你封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身为我明谋正娶的夫人 ,自然是我的王妃啊。”萧岚说的理所应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逻辑有任何问题。 他善于谋算,并不是直球的性格。对于感情一事,萧岚在心中设想了几种可能,觉得直言不讳的坦诚是北庆朝雨这个人最能接受的。可能耍心机亦能得成自己想要的结果,却得不到北庆朝雨的心。可以说,萧岚的坦诚直言并不是因为他真诚且直接,而是算计之后选择出来的最优化方案。 北庆朝雨接受无力,在两个人几次跑偏重点之后,已经忘了最开始她关心的萧岚拿走周家少主令的事了。她一心觉得她和萧岚是顶着夫妻外衣的炮友关系,两个人没有以后。结果她的炮友居然要拐她去结婚……也不是不可以吧,但——贺凛怎么办?白濯怎么办? 北庆朝雨想问又不敢问。此时她身为萧岚的案上鱼肉,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萧岚见北庆朝雨乖顺下来,也有心情多说一些:“北庆将乱,内忧外患接踵而至。庄华帝并不在宫中,他已知月贵妃为南越细作,自然不会放过你。此时,你若留在北庆,必定凶多吉少。我带你到南越,亦有避祸的缘由。” 萧岚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北庆朝雨。北庆朝雨看封面的“降星驸马亲启”几个字格外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的笔迹。她面带疑惑打开: 降星驸马,吾知君非凡人。今,北庆将乱,庄华帝离宫,欲假意传位于静姝公主,将其推于人前,为众矢之的。思前事,帝待公主之心非亲非爱,谋之使然。吾信君可护公主周全,伏请君携公主远险地。待风平浪静之时,吾盼公主回归。 周清衍 北庆朝雨不由想起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小公子,想起那双清澈又温暖的双眸,想起那熟悉的端方自持、温和有礼的做派。她再看信上的笔迹,终于知道为什么如此眼熟了。 虽然行笔有些力有不逮,但那字的神韵,细节的处理,都让北庆朝雨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周子墨的笔迹啊! 第一百零四章谋之使然「Рo1⒏red」 北庆朝雨完全沉浸在这封信笔迹带来的震撼里,忘了萧岚给他看信的初衷。 别人或许不信,但北庆朝雨脑子里关于穿越和重生的故事可多了!她不相信一个四岁多的小孩儿能写出这样的字,能说出这样的话,还能——如此为她着想,她相信,周清衍一定就是战死在蕲州的周子墨。 北庆朝雨回想起那一日她在周子砚床底下偷听到的谈话,据说周清衍发烧了好几天,然后突然就好了。那时候周子砚和莲儿将周清衍的好转归功于太医身上,此时北庆朝雨才恍悟到,那时候真正的周清衍已经病死了,是周子墨来了啊! 北庆朝雨能想到的事情,萧岚自然也能想到。他知道周清衍是丞相周伯景的老来子,如今还不到五岁,明面上与北庆朝雨素未谋面,没有一丁点交情。这样一个孩子,行文、字迹和关心北庆朝雨的行为,哪儿哪儿都透着古怪。 萧岚在庄华帝有意给静姝公主从贡士中择选驸马的时候,就调查过北庆朝雨,自然也知道周子墨贺凛等人。他手中还存有几首周子墨在诗会上作的诗。 萧岚没有北庆朝雨了解周子墨,但他学问比北庆朝雨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对文章笔迹等不说过目不忘,也能几个六七成。况且,周子墨的诗,无论是书法还是遣词用句,都令人印象深刻。只是,他从来没有往重生这方面想。 萧岚看北庆朝雨如此激动,心中不爽,打断道:“公主为何如此激动?与这周小公子是旧友?” 北庆朝雨想着,旧友?可不就是嘛。她刚刚要陷入对过往的回忆中,再次被萧岚打断:“公主现在不应该先好好看看信中透露了什么信息吗?待把命保安稳了,再怀念旧友亦不迟。” 萧岚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很在理。 北庆朝雨摩挲着信纸,又看了一遍,惊讶出声:“父皇在周府?” 这封信,看似是请求萧岚带着北庆朝雨去避难,但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太多了! 无论是周清衍还是周子墨,信里面透露出来的很多内容都不是他就能知道的。但是他知道了,就说明,这是庄华帝在周府与周丞相谈话的内容被他听到,他得出的信息。 信中言明,萧岚并非普通人。 结合庄华帝早就知道月贵妃南越细作的身份,再加上他非要将北庆朝雨嫁给萧岚,以阻碍他入朝的路。足以说明,庄华帝一早就知道,他这个禹州举人魏澜晓的身份是假的。 庄华帝将所有可疑的人放在一起,不仅让这些细作探查的消息都是重迭的,还能让他们放松警惕。 之后,信中又说,庄华帝将要传位给北庆朝雨,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之上。几位拥有继承权的人中,北庆朝雨是最弱势的一个,庄华帝推她出来,确实可以让长公主和四皇子调转矛头,不再算计着如何对付自己的老爹。而绞杀北庆朝雨,顺便还能杀了萧岚,对庄华帝来说,不仅保全了自己,还能除掉心腹大患,简直一举两得。 思前事,帝待公主之心非亲非爱,谋之使然。 看到这里,北庆朝雨想着她从小到大,在所有兄弟姐妹中独得庄华帝宠爱,以至于除了年岁最相近的七皇兄和八皇兄,其他兄长和长姐都不喜自己,没有丝毫手足情。这样的兄姐,在看到庄华帝的传位诏书时,对自己根本不会手软! 北庆朝雨拿着信怔怔的,难以相信从小就对她宠爱有加,几乎是有求必应的庄华帝,实际上一直在捧杀自己。 庄华帝宠爱月贵妃和静姝公主,这在北庆几乎是家喻户晓。 母家没有任何势力的月贵妃就因为生下她,连升两级,破格提为贵妃。众人皆以为是无上的荣宠,实际上,因为这个提拔,后宫所有眼睛都凝聚在月贵妃身上。身单力薄的月贵妃在宫中处处受到其他妃嫔的针对,过的日子并不如表面上看上去那样荣光。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第一百零五章彻彻底底的笑话(肉沫) 此刻,北庆朝雨是真的懂了,原来庄华帝用这一手,不仅让整个后宫的女人帮自己一起盯着南越细作,更是间接施以严惩。 是呀,她北庆朝雨何德何能,成为庄华帝最受宠的孩子!月贵妃又有何德何能,被封为贵妃呢? 谋之使然啊! 北庆朝雨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心伤。 她从北庆最尊贵的公主,北庆皇帝最宠爱的孩子,沦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她并不是父母爱情的结晶,而是他们互相算计的结果。她从一出生,就被父亲捧杀长大,所有的荣宠都是披着父爱外衣的计谋。 北庆朝雨十岁时写过一篇文章,被庄华帝盛赞,他还命人抄录下来,让全国的文人学子学习模仿。要不是维叶告诉她大街上的人都因为此事在骂她嘲讽她,她恐怕还会作出更多的文章来讨庄华帝的欢心。那时候北庆朝雨只以为是庄华帝太宠爱她了,并没有往坏处想,只是为了自己和父皇的贤名着想,北庆朝雨再也没有做过任何文章,就连在太学上完成作业都是找周子墨来作。 十五岁生辰,庄华帝在宫中为北庆朝雨大摆及笄宴,规模之大,甚至盖过了除夕宫宴。也是因为这一次的及笄宴,她北庆朝雨的才名和艳名被传的天下皆知。明面上觊觎的就不少,比如尧国的皇室,暗地里惦记的,编排的,更是数不胜数。 及笄之后,北庆朝雨出宫立府,庄华帝赏了她九安城最大的府邸,不仅仅是长公主府的三倍之大,更是比几个皇子的府邸还要大。 北庆朝雨恳请庄华帝让萧安歌随她一起出宫,庄华帝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对她笑得和蔼。如今想起来,北庆朝雨才恍然那笑容里面真正的含义。 那一年的年底,北境的风雪格外大。身处风雪之地的尧国怕是要饿死不少人。 一向宠爱北庆朝雨的庄华帝没有征询她的意见,直接在此时,将北庆朝雨的婚事于议事殿上公诸天下。 果然,尧国递来了求娶她的外交文书,递到了好战的庄华帝的心坎上。 而后,蕲州果然起了战事。但是这里面,又混着其他皇子的野心和计谋,并没有如庄华帝所愿的一样,势如破竹灭了尧国。 北庆朝雨想着从小到大的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一般。她苍白着一张脸,双手抱紧自己,对于自己的存在感到了迷茫。 萧岚将北庆朝雨抱进怀中,很是难得地什么都没说,只是充当一个人肉靠垫,给予她温暖。 将信拿给北庆朝雨看,萧岚是纠结过的。不过,他觉得如果是他的话,宁可知道残酷的真相,也不想继续要虚伪的宠爱。 更何况,让北庆朝雨看了信,自己才好名正言顺地将她带到南越。 夜里,萧岚包下一家清净的客栈,想让北庆朝雨好好休息一下。北庆朝雨却将萧岚推到在床上,扒下他的裤子,柔嫩的手搓硬他的性器,便直接坐了上去。 没有滋润、没有扩张,北庆朝雨的小穴紧致又滞涩。萧岚的性器被她搓的又硬又大,型号不匹配,进入得很是困难。只是顶进去一个龟头,北庆朝雨就被痛出了眼泪。但她今日格外执着,楞是磨着、蹭着,渐渐流出一些蜜液,才将萧岚的性器整根吃了下去。 进入得过程中,北庆朝雨觉得很痛,萧岚也不是很舒服,身体和心理上都不舒服。 萧岚还从来没有被女人压在下面强上过。这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种行房的体位,更意味着两个人在这段关系中的地位。不过,看在今日北庆朝雨心情不好的份上,萧岚什么都没说,任由北庆朝雨将自己压在身下。 他快速向上挺着腰身,在自己熟悉的战场上攻城略地。 第一百零六章情绪发泄(肉) 北庆朝雨配合着萧岚的节奏,扭动着自己的腰身,渐渐涌上来的快感让穴道中的蜜液越来越多。嫩肉滑腻又绵密,紧紧裹夹着萧岚的性器,一次次被撑开又聚集,一次次去主动吞咽。性器进出的幅度不若平时那样大,但顶到花心的力度,却比平时要大上不少。 北庆朝雨疯狂地哭喊着,却没有多少眼泪是因为这场激烈的性事而流。她双手胡乱拉扯着萧岚的衣服,想要撕裂、破坏,无奈自己力气太小,萧岚的衣衫布料又太结实,扯了半天也扯不坏。 萧岚主动解开衣襟,要将衣衫脱下,被北庆朝雨一把按住:“不要脱,要扯坏、要撕烂!” 萧岚无奈,将自己价值普通人家一年花费的衣衫撕开一条条口子,方便北庆朝雨将自己的衣衫彻底撕烂。 若是三个月之前,有人告诉萧岚,他会为了哄一个女人开心干出这种羞耻的事来,萧岚一定会因胡言乱语将此人杀掉。 他真的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了! 萧岚因为被压、被撕衣服心中也有了一些气性,但他又不能跟现在的北庆朝雨发作,只能将这些气都发泄在这一场性事里,跟北庆朝雨一起疯狂。 他飞速耸动着自己的腰身,硕大的龟头在北庆朝雨软烂的花心处不停撞击,撞的北庆朝雨发泄的喊叫声渐渐变了味道,成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以发泄为目的的北庆朝雨,终于渐渐迷失在这场情爱中,忘了最初的想法。从和萧岚那场激烈的性爱之后她就没有吃任何东西,此时已是体力不支。她双手抵在萧岚的胸膛上,勉力支撑着自己,承受着萧岚的撞击。 小腹的酸痛越来越明显,让她不由开口求饶道:“不要……那里不要……慢、慢点……” 平日里,萧岚虽然不是一个完美的床伴,但他却是一个君子,不会在小事上为难北庆朝雨。此时可能是因为有些气性在里面,北庆朝雨越说不要,萧岚就越是要;她越说那里不要,萧岚就越是要顶撞那里;她越说慢点,萧岚就越是加快了抽送的速度。 女上位的姿势让黏腻的搅穴声比肉体撞击声更加明显,湿滑的蜜液沿着二人交合的部位流出,被北庆朝雨的屁股砸成白沫,被萧岚破破烂烂的华贵衣料吸收,并没有流到床榻上。 萧岚撞得越来越凶。酥软的花心不堪重负,被他撞了进去。 原本空虚的苞宫被硕大的龟头闯入,强烈的快感带着酸爽胀痛,直抵北庆朝雨颅顶。 苞宫瞬间被肉棒充满,挤压到紧邻的、一直没放水的膀胱。高潮之下似乎北庆朝雨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听使唤地痉挛、抽搐,括约肌也忘记了自己的使命,致使大量尿液随着蜜液一起,通通喷向萧岚的胸膛、腰腹和胯下。 萧岚觉得自己的洁癖似乎被北庆朝雨治好了。他被北庆朝雨喷了一身,一点都不生气,就连刚刚心中的一点气性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开心和兴奋。 旋即,开心和兴奋又被理智所取代。 他不该,也不能,被一个女人左右情绪,即使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夫人。 他用烂成一条条的,吸满二人体液的衣衫将自己身上的水液擦了擦,翻了个身,把高潮之后浑身酸软一动不动的北庆朝雨压在身下,开启了自己的主场。 刚刚高潮过的北庆朝雨全身莹白的肌肤泛着红霞,细腰上嫣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紧致的小穴比刚刚热上几分,里面的嫩肉还在一跳一跳地激动着。 这一切都让萧岚不能自已。萧岚越是不能自已,就越是嫌弃这样的自己,越是害怕这样的感情。他从来不怕对北庆朝雨动心动情,只怕这情投入的太深,影响他对事情的判断和决定。 萧岚将自己深深埋入北庆朝雨体内,疯狂发泄着他对自己的不满。 如果说两个人的上一场性事是即将临别的抵死缠绵,那这一场,就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情绪发泄。 第一百零七章我要回九安城去 连续两天无休止无节制的性爱让萧岚睡的很沉,一向自制克己的他第二日清晨居然没有醒来。 北庆朝雨昨晚将心中的郁结情绪发泄了个干干净净,做的也痛痛快快,身心舒爽的她辰时左右就醒了过来。 北庆朝雨从萧岚怀里钻出来,扶着酸痛的腰肢,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衣衫慢慢穿好,神智才渐渐回笼。 衣架上的衣衫并不是二人昨天穿的那一套,甚至这间屋子都不是昨晚两个人欢好的那一间。 北庆朝雨的脸渐渐发红发烫,她能猜到两个人为什么要换房间。 酸痛的腰间抚上一只清瘦的大手,骨节清晰、手指修长,掌心传来点点温热,舒缓了北庆朝雨腰间的不适。 北庆朝雨回头,氤氲的杏眸对上萧岚那双写满餍足的凤目。 “好点了吗?”萧岚问道,沙哑的嗓音不仅仅是因为刚刚睡醒。 “好、好点了。”北庆朝雨回道,声音比萧岚的还哑。毕竟,昨天晚上,她是那个嗓音输出的主力。 萧岚觉得和自己置气实在是一件浪费时间精力又影响他决策的事情。对于感情,如果不能用理智去控制,便不控制了。他相信自己,可以处理好二者之间的平衡。于是,今日他醒来以后,心情格外好。 “如果不睡了就去吃点东西吧,你都一天两夜没进食了。” 北庆朝雨确实饿了,她点点头,洗漱之后就走出了房间。 整个客栈都被萧岚包了下来,大堂的几张桌子上坐着吃早餐的都是他的手下。其中几个北庆朝雨看着眼熟,但大多数她是没见过的。 北庆朝雨一下楼,众人的目光就集中在她身上。目光中带着尊敬、佩服、惊愕,还有几分不好形容的感觉。其中几个看着就年纪轻的,看她一眼就开始眼神躲闪,甚至还红了脸…… 北庆朝雨摸摸鼻子,大概明白了这反应从何而来。前日下午、昨日晚上,她跟萧岚做的都很疯狂,在公主府的时候可能还好,下人们可以到院子里去,但这客栈……而且两个人的衣服,尤其是萧岚的,被她撕的烂的不能再烂。种种这些羞羞的情形,让萧岚的手下知道,确实挺羞耻的。 这些人昨晚旁听了全程,此时看到北庆朝雨一人下楼来,都有些不好意思,愣愣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北庆朝雨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原则,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对着萧岚在公主府的侍从说道:“你——” 侍从明白过来,弯身见礼:“小的侍剑,这就为夫人去取早餐。” 北庆朝雨点头微笑,心中为侍剑的懂事点赞。 客栈的早餐很简单:粥,水煮蛋和烙饼。 不过北庆朝雨并不娇气,伸出白嫩的纤纤玉指,给鸡蛋剥皮。蛋皮刚刚剥好,穿戴整齐的萧岚便下来了,坐到北庆朝雨身侧,非常自然地拿过她手里的水煮蛋,放入自己口中,含糊着说了一句:“多谢夫人。” 北庆朝雨想着,反正自己今天就要离开了,给他服务一下也未尝不可。于是,她又剥了一颗蛋。只是,这颗蛋,又到了萧岚口中。 北庆朝雨很是无语,心中感叹:昔日高岭之花——不可一世的南越五皇子,竟然公然在手下面前与一女子抢鸡蛋吃,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一旁的下人们看着这么无耻又幼稚的主子,心中不能理解但大为震撼,对北庆朝雨的御夫之术更加敬佩了! 萧岚其实是故意这么做的。一方面,这群人都是萧岚培养了很多年的手下,所以萧岚对他们并没有隐瞒自己和北庆朝雨的关系;另一方面,萧岚也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北庆朝雨的身份以及她对自己的意义。 用完早膳,萧岚命众人收拾行囊,要继续向南越方向行进。而北庆朝雨却将她叫到了一旁:“夫君,可以将周家少主令还给我吗?我要回九安城去。” 第一百零八章有些头疼 萧岚问道:“回去,你打算如何做呢?” 北庆朝雨光明正大的承认:“我没有任何打算,无论是对父皇,还是长姐、四皇兄,我与他们都实力差距太大了,这差距,不是好好谋算就可以弥补的。” 萧岚点点头:“刚刚你说要回九安城,我还以为你一点脑子都没有。如此看来,至少,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清晰的。” 北庆朝雨撇撇嘴,语气不佳地回了一句:“我谢谢你!” 萧岚没理她的嘲讽,建议道:“既然你没有任何打算,以你的脑子估计也想不出什么谋算,为何不来问问我呢?” 北庆朝雨疑惑地看向萧岚:“你会帮我?为什么?父皇、长公主、四皇兄、七皇兄和八皇兄,这四方势力,你已经押宝了两方。在我看来,四皇兄是胜面最大的,说明你的赢面已经有五成以上了,为何还要费力帮我呢?” 萧岚觉得有些头疼。以前北庆朝雨对他满是情意,他只想与她谈利益;如今他因为情意想要帮她,她却跟他谈利益。 萧岚思索着开口道:“从利益上来讲,虽然你现在的赢面确实不大,但若是最终你赢得了储位,对我的利益是最大的。从感情上来讲,你是我的夫人,如果我没有能力帮你,肯定会将你带离危险,如果我有能力帮你,那肯定会站在你这边。” 萧岚不做无用功,利益和感情在他眼里其实并不冲突,他都想要。 北庆朝雨直接忽略了萧岚的后半句话。萧岚跟她谈感情,只有一种可能——萧岚为了利益在跟她打感情牌。 她说道:“你应该知道,收益越大,风险越高。虽说我最后夺得储位的话,对你好处是最多的。但,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啊!” 萧岚轻轻一笑:“公主,你为何一直在为我考虑,你不觉得你思考问题的重点错了吗?不要总是疑惑我为何选择帮你,你难道不该好好想想,我帮了你之后,你要如何做,又有多少胜算吗?”他顿了一下,低着头又说了一句,“况且,我已经告诉你我帮你的理由了啊。” 北庆朝雨疑惑道:“你现在不是已经带我离开北庆、离开九安城了吗?不是带我避难的意思吗?” 萧岚从袖中拿出一把玉骨扇,展开在自己身前,轻轻扇着风,扇面上写着两行行云流水诗文: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① 他轻声道:“谁说离开九安就是出去避难?难道不可以是寻求外援吗?” 北庆朝雨觉得不是自己看不起南越,实在是客观事实就是南越战力很弱。她不解地开口:“外援?南越?南越要是打得过北庆,还用得着你瞒着身份给我当驸马?” 萧岚合上玉骨扇,轻轻敲了一下北庆朝雨的额头:“跟好你夫君就知道了。” 北庆朝雨揉了揉发红的额头,实在莫名其妙。她终于想了起来,自己明明是来跟他要周家少主令的,于是追问道:“那少主令?” 萧岚道:“先放在我这里,我可能会用到。日后,用不到的时候,我再替公主将少主令交还给周家小公子。” 北庆朝雨闻言大惊,问道:“你、你怎么知道周清衍是周子墨重生的?” 其实萧岚并没有往周子墨重生那方面想,他说以后要将少主令还给周清衍只是因为,萧岚认为周清衍以后肯定是周家的掌权人。他确实觉得这个周清衍身上有许多迷,但他不像北庆朝雨,脑子里有许许多多穿越重生的小说。如今听到北庆朝雨如此笃定的问话,算是给萧岚解了惑。 萧岚薄唇弯起:“既然公主知道周家小公子就是周子墨,那拿着少主令就更不合适了。公主要知道,你已经嫁了人,贴身物品只能是为夫送你的东西。” ①:出自宋代周邦彦的《鹤冲天·梅雨霁》。含义为:此时的情绪像此时的天空一样晴朗明媚,就像天上没事可做的小神仙一样悠闲快活。 番外九周子墨:幻想对象 浓云之中,玄鸟(阴茎)出世,其鸟头大如鹅蛋,凤身犹如儿臂,青筋盘桓,形状可怖。 当此之时,玄鸟悬于朝雨雨凰(女性阴部)之上,破开封纪(阴唇),欲往金钩(阴道口)深处行去。朝雨喊叫之声缠绵悱恻,念知玄鸟坚挺不止。 念知将其玉峰(胸部)含入口中,扶鸟头磨于搓仙台(阴蒂附近)上,引得朝雨花汁泛滥,玄鸟顺势入其丹穴(阴道),破麦齿(处女膜),入婴女(入阴3寸处),于何寓(阴道内穹隆)昆石(子宫颈)之间流连,身心愉悦不能自已。 须臾间,念知脑中金光乍现,肾囊(精囊)颤动,精窍(马眼)大开,浓白元阳(处男精液)泄于朝雨胞宫(子宫)之内。 朝雨卧于念知怀中感慰:“念知,纵使千翻磨难,你我终结连理。” 念知曰:“娶妻如此,我周念知此生无憾尔。” 午休时间,体育器材室内,李孟夏坐在瑜伽垫上,看着周子墨给她写的这篇肉文,看的她一个头两个大。 自从周子墨将她的PO站密码改了以后,李孟夏就没有解压小文可以看了,于是,她让语文没下过140分的周子墨亲自给她写。而周子墨对她一向予求予取,真的给她写了。 周子墨写的这个故事,女主是一个没心没肺容色倾城的小公主,叫做北庆朝雨;男主是温润如玉的英俊世家公子,名叫周念知,两个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小公主及笄前,二人发生了一些误会,渐渐生分起来。后来,他们的国家爆发了战争、宫变,内乱外乱纷争不断,两个人经历了生离,差一点就要经历死别。 看的李孟夏揪心不已。 好在,最后结局是HE的,有情人终成眷属,历经千辛万阻,终于在一起了。 文章的最后,李孟夏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床戏部分。倒也不是她特别爱看这一部分,更多的是,她想看周子墨笔下的床戏。 结果……结果——结果!!! 五万字的文章,床戏二百字?还都用的古语?李孟夏觉得自己不能忍! “你这样写,读者看着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撩不起读者性欲的肉文怎么能叫肉文呢?你写肉文,文字越是直白,就越是勾引人!你得这么写——” 李孟夏说着,看着文章,实时翻译起周子墨写的床戏来。 “周念知的大鸡巴从他茂密的阴毛中抬起头,龟头大如鹅蛋,肉棒好似小孩儿的手臂一样粗大。上面青筋盘绕,看着有几分吓人。他的大鸡巴对准北庆朝雨的阴户,大龟头挤进两瓣阴唇中间,就要往阴道里面插进去。北庆朝雨被他插的浪叫不止,在这浪叫声中,周念知的大鸡巴又胀大几分,他一口咬住北庆朝雨的奶子……” “停!”周子墨此时是一个头四个大,实在听不下去了。 其实,李孟夏也快翻译不下去了。她觉得如果换成别人,她一定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将全文进行翻译修改,再给出指导意见。但是,对象是周子墨的话,她会脸红,也会心跳,唯有靠着自己厚脸皮的人设死撑着。 李孟夏回忆着,似乎从那次物理课上,周子墨问她喜不喜欢自己开始,他对于自己来说就有点不一样了。 周子墨跟李孟夏的情况差不多。他用李孟夏的账号也看了很多篇肉文了,对于性爱的描写已经看的麻木了。 但是,在这锁着门的封闭空间下,在这昏暗的器材室里,听着换气扇嗡嗡作响的噪音,眼前的少女,用她甜美勾人的嗓音说着“鸡巴”、“龟头”、“阴唇”、“奶子”,而男女主人公的名字,还是周念知和北庆朝雨……周子墨克制不住的浑身燥热,比自己写的时候还激动。 李孟夏挠了挠鼻子,说道:“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就,不能照你这么写!而且,前面不能这么多剧情,后面只有一丁点肉。”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打开思路建议道,“你可以在前面的剧情里面给小公主加肉戏!这个,落魄的质子,还有这个,敌国皇子,对了,还有这个小将军,虽然说你没写这几个人长得帅不帅,但他们的人设跟小公主很有爆点啊!把1V1改成NP吧,前面可以写小公主跟他们上床的戏份,一定好看!” 李孟夏越说越开心,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子墨越来越阴沉的脸。 李孟夏把自己构思的多人情节讲给周子墨听,然后兴冲冲地问他的意见:“你觉得这样改怎么样?” 周子墨的回答简单明了:“不好。” 李孟夏本着文学探讨的精神,问道:“为什么呢?虽然前面的剧情写的很精彩,但我让你写的是肉文啊!肉文!这个周念知太守礼了,不成亲不上床的,这样的人设,前边根本加不进床戏去,只能安排其他男主了。” 周子墨的脸色虽然阴沉,但语气中听不出怒气来。他不温不火地回道:“因为,小公主只能是周念知一个人的。” “可是……” “没有任何可是,小公主就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一向温和谦逊的人突然霸道起来,让李孟夏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她的话中带着委屈:“不加就不加嘛!但是你这样写就是不好看!” 强硬的气势渐渐消失,周子墨温柔地摸了一下李孟夏的发顶,说道:“那我给你多写几篇他们婚后的好不好?” 李孟夏见周子墨的态度软和下来,立刻蹬鼻子上脸要求道:“那我要给你指定主题!” 周子墨唇边带笑,宠溺问道:“还要写命题作文吗?” 李孟夏脑子中的黄色废料飞速运转,她点点头道:“还必须使用以下词汇——奶子、鸡巴、唔……”话没说完,嘴巴便被周子墨捂住了。 他镜片后的眼睛里写满无奈:“好了,别说了,我了解了。” 李孟夏拉下周子墨的手,为防止他再次阻挠自己说话,她双手紧紧抱着周子墨的手臂,不松开。 透过薄薄的衣料,李孟夏胸前的柔软紧紧裹着周子墨清瘦但有力的手臂,让他所有的感观都集中在右手臂上。无论在梦中,还是现实,他和李孟夏最亲密的事,就是物理课上那个不算吻的吻了,这浑圆柔软的胸部,他一次都没碰过。 李孟夏注意到了周子墨的走神,看他一直盯着自己胸部,才意识到自己紧紧抱着他的手。李孟夏瞬间松开周子墨的手臂,粉色霞雾从她的耳朵尖蔓延到整张脸。 已然回神的周子墨主动转换话题:“你刚刚说,什么主题?” 李孟夏故作镇定:“就、就来个,骑马play!在马背上一边颠簸一边做,多刺激。” 周子墨思考了一下,回道:“恐怕有点困难。”他看向李孟夏的眼睛,“你会骑马吗?” 李孟夏不明所以,实话实说:“我不会啊。” 周子墨推了一下眼镜:“你不会骑马,我马术一般,骑马play恐怕很难实现。” 李孟夏貌似没有听懂周子墨在说什么,呆愣愣地看着他半天,脸上的粉色霞雾被红色霞雾完全覆盖。她慌乱说道:“你、你写小公主和周念知,跟我们会不会骑马有什么关系啊?” 周子墨温柔的大手又抚到李孟夏的发顶上:“这种细节描写比较多的,画面感比较强的文章,都是作者幻想着画面写出来的。小夏,你应该知道,我会有一个幻想对象吧?” 李孟夏似乎听懂了周子墨的话,但又似乎没懂。她就是不太明白,这样的话能是周子墨说出来的? 周子墨很是无奈:“我无意冒犯,但,这幻想的对象,幻想中的画面,真的不受理智控制啊!” 第一百零九章恭喜主子 为了保证生活品质,他们一行人走的并不快,一个月之后才行到禹州。这是北庆地处最南的州,过了禹州便是南越。 北庆朝雨对禹州长及印象深刻,她清清楚楚地记着,自己去吏部查贡士的档案,那个负责誊抄的官员一字一句对她说的话:“禹州,长及人士,魏澜晓。” 她调侃萧岚:“夫君这算不算衣锦还乡?” 萧岚眸色闪烁,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回道:“原来,公主一直记着我这个假身份的家乡故里。” “公主”这个称呼有些显眼和招摇,上路之后,萧岚对北庆朝雨的称呼便从“公主”变为了“夫人”。 萧岚没有告诉北庆朝雨他打算如何助她争夺储位,只让她稍安勿躁,听他的话,先跟着自己回南越再说。 此时已是申月(农历七月)中,夏末秋初之际,秋老虎凶的厉害。而且越往南越走,天气越热。 北庆朝雨从小到大都有个毛病,天气热的时候就没胃口吃东西。她的这个习惯萧岚也是知道的,所以,在这一路颠簸之上,萧岚还是费尽心力,为北庆朝雨精心准备开胃的吃食,让她很是疑惑。 北庆朝雨看着眼前这道酸酸凉凉的冰镇山茶膏,疑惑地看着萧岚,问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说看,你又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这半个月以来,萧岚每次对北庆朝雨好,她都会觉得萧岚又有什么阴谋。萧岚想着,以前他确实如此,也不怪北庆朝雨怀疑他,于是忍着自己的脾气。但是,怀疑的次数多了,萧岚的好心又一次被北庆朝雨当成驴肝肺,他攒着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这个晚上,萧岚没有给北庆朝雨温柔缠绵的前戏,没有吻她的唇,舔她的乳,直接用手指扩张小穴之后就插了进去,在她身体里面尽心耕耘着。 北庆朝雨似乎也感受到了萧岚的怒气,进入怂包模式。她对萧岚,就是萧岚宠她,她就蹬鼻子上脸;萧岚发火,她就秒怂,溜须拍马态度好的不得了。萧岚有时候也在怀疑,莫非自己对北庆朝雨好还错了吗? 然而这个夜里,北庆朝雨并不是很配合萧岚。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被萧岚肏的,小腹坠坠地疼,疼的她娇喘声都变了调。 萧岚从北庆朝雨身体里撤出,发现自己硬挺的性器上有点点血迹,他问道:“癸水来了?” 萧岚的话让北庆朝雨惊醒,癸水已经一个多月没来了。 萧岚看着北庆朝雨的表情,也猜到什么,他迅速起身清理好两个人,将侍酒叫了进来。 侍酒算是萧岚的随行队医,虽然不到妙手回春的程度,但水平也能赶上一般医馆里面的坐诊郎中。 侍酒认真地为北庆朝雨诊脉,直接地感受到了她加速的心跳。 侍酒确诊了三次,才将手松开,对着萧岚和北庆朝雨喜笑颜开道:“恭喜主子、夫人。夫人应该是有孕了,但现在月份太小,等过一个月属下再为夫人诊脉确定。”侍酒说完这些,有些脸红,嗫嚅着再次开口,“怀孕初期有诸多忌讳,不可行房。还请……” 侍酒还未说完,便被萧岚打断了:“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刚刚萧岚虽然为两个人做了清理,但房间里的淫靡味道并未消散,再加上最初上路那一晚惊天动地的动静,萧岚的手下现在无人不知自己的主子和夫人房事激烈。 北庆朝雨有些恍惚。她跟萧岚离开公主府以来,夜夜都会进行双人运动。两个人,一个二十一,一个十六,都是开荤才三四个月,不论是兴致还是精力都很旺盛。萧岚是希望北庆朝雨有孕的,所以从未让她喝过避子汤。北庆朝雨也知道怀孕的可能性很大,但她刻意没有往那方面想。 不同于北庆朝雨的恍惚,萧岚非常开心。他喜爱的女子,怀上了他的骨肉。日后,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流着他们二人血脉的孩子!萧岚一想到这里,便心神动荡,雀跃不已。 第一百一十章蹬鼻子上脸 因为北庆朝雨被诊出有孕,且有些见红(关于这一点,萧岚自觉承认了错误),所以萧岚决定在长及市多呆几日。他曾在长及参加了乡试,所以在这里是有一套属于“魏澜晓”的私宅的。 北庆朝雨每日除了睡觉就是找萧岚吵嘴。 她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心中有几分烦闷。因为九安城的纷争,这烦闷又加上几分。她还很是担心贺凛白濯他们,倒是不担心他们有危险,只是担心他们发现自己失踪了,会不会心急如焚。对于维叶他们,北庆朝雨倒是早就有了交待,一旦发现自己不留一言消失,就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对萧安歌,北庆朝雨倒是挂念最少的,她知道萧安歌有八百多个心眼子,势力大眼线多。她几乎敢肯定,自己这一路南下的行程,萧安歌知道的一清二楚。 烦心事太多,再加上孕期激素不稳定,北庆朝雨的心情就像六个月的婴儿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她仗着自己怀了萧岚的种,觉得他应该不会再对自己下杀手,于是,以前在蹬鼻子上脸与秒怂两种模式下切换的北庆朝雨,现在只留了蹬鼻子上脸一种模式。 “夫君,我想吃冰糖葫芦。” “为夫这就让人为夫人去买。” “可是,外面卖的冰糖葫芦不一定干净啊!” “那为夫让人去为夫人做。” “那下人做的,还是夫君的心意吗?” “……那为夫亲自为夫人下厨。” “可是,夫君会做吗?做的不好吃怎么办?” “…………那为夫去好好练习一下,做好了再拿给夫人吃。” “可是,我现在就想吃啊!” 萧岚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只是大多数事情都不会让他动怒。此时,他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劲儿,说道:“那夫人究竟意欲何为?” 北庆朝雨一脸委屈的样子,嗓音里都带着软绵绵黏糊糊的哭腔:“夫君,你凶我!我只是想吃冰糖葫芦而已,这么一件小事,你就凶我!” 萧岚满脸都写着无语,他很是怀疑,怀了孕的北庆朝雨还是北庆朝雨本人吗? 这一日,九安城的快报传来,萧岚正在堂中听着手下的汇报。内室中正在午睡的北庆朝雨不知为何,竟比往日早醒了一个时辰。她维持着姿势不变,听着一墙之隔传来的九安城快报。 “主子,在我们离开公主府十日后,庄华帝颁布了立储的诏书,将静姝公主立为皇太女。诏书是太监总管宣读的,庄华帝因顽疾并未现身。当天夜里,静姝公主府走水了,不仅府中所有人都葬身火海,就连紧邻的轻尘居里也无人生还。至于静姝公主府缘何走水,公主和驸马是否已经殁于这场灾难,大理寺的人还在查。” 内室之中,传来北庆朝雨刚刚睡醒的略微苏哑的嗓音:“公主府中,谁是真的没了?” 北庆朝雨认为萧岚的下人肯定是知道的,才有此一问。 闻言,正在禀报的侍茶看着萧岚一眼,等待主子的指示。 萧岚点点头。这些事他本不想让北庆朝雨知道,担心她怀着身子,听到这些消息情绪不稳。但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便都知道好了,没道理让她听一半。 侍茶回道:“回夫人,公主府和轻尘居里面的尸体对得上人数,一具不少。但具属下得知,在您身边伺候的两个宫女和两个公公的尸体不是本人的。轻尘居里面,六殿下及其属下的尸体都不是本人的。其余人,包括公主府管家和负责保护您的影卫在内,都殁于这场大火。” 北庆朝雨的声音没什么情绪波动,四平八稳地传来:“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一声“谢谢”,让侍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道:“属下应该的,当不起夫人这一声谢谢。” 北庆朝雨接着说:“我没听过你的声音,你应该没拿过公主府发的月银,所以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要跟你说一声谢谢。” 萧岚想着,怪不得侍剑河侍酒做什么,北庆朝雨都理所当然的接受,原来是因为他们以前拿过公主府的月银啊! 这种时候,北庆朝雨还记着萧岚用她的银子养自己手下的事,说明她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心情低落。 萧岚松了一口气。 第一百一十一章夫人,不可 萧岚还是有些不放心,端着一碗漱口水和今天他新做出来的冰糖葫芦,来到内室,亲自伺候北庆朝雨起床,用下午茶。 下午茶这个概念,是北庆朝雨有孕后强势推广的。 萧岚不喜欢用丫鬟,他的下人里没有女子,所以北庆朝雨有孕以后都是他亲自伺候的。 他直接问北庆朝雨:“可还好?” 北庆朝雨其实还好,自从知道庄华帝要传位于她的时候,就知道公主府会有此一难。她的亲信都能安全撤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管家刘长贵是月贵妃派来的人,影卫都是庄华帝的人,这些人虽然跟她相处时间长,关系都不错,却不是真心向着她的。北庆朝雨在心里说服了自己。 不过既然萧岚主动问她,她自然要跟萧岚装装可怜要点好处了。 北庆朝雨母凭子贵,胆子大的不得了:“不太好。北庆的局势真的让我坐立难安。不如夫君跟我说说你对于北庆的谋划,你在北庆的势力,给我安安心吧。” 萧岚看着北庆朝雨的眼睛,不说话。若是以前,北庆朝雨肯定会瑟瑟发抖的,但现在她腹中是萧岚的孩子。她大着胆子看回去,却看见萧岚眸中没有丝毫怒意,有的只是淡淡的宠溺和包容。 北庆朝雨急忙转过脸去,心想:究竟是你疯了还是我看错了?她不觉得萧岚会疯,所以认为是自己看错了。 萧岚看北庆朝雨有一瞬间的动容,但随即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心中有些失望。他说道:“坐立难安,那就一直躺着。等过了头三个月,胎位稳定,为夫带你去看,为你争夺储位准备的势力和谋划。” 萧岚说的很有底气。 北庆朝雨不信自己一个小小的没有兵权的公主能有什么夺储的底气,但是,她就是莫名其妙地,信了萧岚的话。 两个月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虽说侍酒一个月前就说过北庆朝雨身体健康、胎位很稳,但萧岚还是坚持满三个月之后才上路。 萧岚的不慌不忙是有原因的。 这两个月里,九安城不断有消息传来,长公主、四皇子、七八皇子三方势力维持着表面的和谐,背地里打的可火热了。由于他们争斗的厉害,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谁也得不着谁的好处,所以萧岚一直都不着急。他已经做好了当黄雀的准备。 萧岚眼中的螳螂——庄华帝一直称病不见人,将政务交给四皇子处理。结果四皇子没多久就遭遇了刺杀。据说刺客的武功高强,以一人之力对战十个死士,虽然没能得手,但是全身而退了。 北庆朝雨想着,再过两个月,就到了这个刺客退休的时候了。 修养的这一段时间里,北庆朝雨的胃口随着气温下降而慢慢变好,在炎夏里掉下去的肉,都渐渐地补了回来。好在北庆朝雨遗传了月贵妃的小骨架,即使长了点肉,看着还是很纤细,一点都不臃肿。 三个月的身子,还不显怀。被棉袄大氅一遮,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全身武装好的北庆朝雨被萧岚抱上马车,一行人终于动身,离开了长及,离开了禹州。 到了南越之后,南行的路线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东南方向。 北庆朝雨虽然没有去过南越都城天诏城,但是她学过地理啊!去天诏城,应该是往正南方走才对。 萧岚看出了北庆朝雨的疑惑,解释道:“你怀了身子,计划有变。我们先不去天诏城,带你先去别的地方。” 萧岚与北庆朝雨成婚已有半年,这两个月更是日日夜夜在一起,已经形成了属于他们的默契。萧岚又是一个及其聪明的人,北庆朝雨真的觉得自己都被他看透了,有时候只需一个眼神,萧岚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就好比半个月之前的一天,北庆朝雨想要的要命,穴中又痒又空虚,浑身上下都溢满了躁动。 萧岚一上床,看见北庆朝雨渴求的眼神就明白了。他按捺住北庆朝雨:“夫人,不可。再忍半个月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要小舌头(肉渣) “忍不了了,怀孕的时候,因为雌激素和孕激素的增加,女人的性欲会变强的!以前我吃饱了你还喂我,现在我都要饿死了你让我忍着!我……我……” 本来北庆朝雨不想哭的,结果自己把自己说哭了。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可怜,眼泪越是止不住。 “我怀着你的种,你还让我委屈,你怎么能这么坏呢!” 萧岚很是无语,他不太懂北庆朝雨说的激素什么的,但是也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再加上侍酒告诉他,有孕的女子有时候确实会容易多想,情绪激动,变得不讲道理,这种时候顺着她就可以了。 萧岚用唇堵住北庆朝雨抱怨不停的嘴,吻的比哪一次都要小心。他用舌头描摹着北庆朝雨唇瓣的线条,舔弄着她的贝齿,挑逗着她的舌头,动作轻柔,节奏暖慢,却有一种黏嗒嗒,腻乎乎的痒,袭上北庆朝雨心头。 琐碎温柔的吻又来到北庆朝雨乳尖上,隔着她薄薄的寝衣,将整个乳尖含入口中。怀孕之后的北庆朝雨还没胖起来,但胸却丰满了些,乳尖也比以前大了点。润了水的衣衫紧紧缠裹在乳尖上,带来与平日不同的感觉。 萧岚嘴上侍弄着北庆朝雨的胸乳,手里也不闲着。他将北庆朝雨的内裤拨到一旁,露出她肥美的小穴。手指刚刚要插进去,就被北庆朝雨按住了手臂:“不要手指,要、要小舌头……” 萧岚低声闷笑。似乎每次北庆朝雨直白地表达诉求的时候,他都丝毫不觉得对方淫荡,只觉得她直接可爱。 萧岚将北庆朝雨的寝裤和内裤脱掉,两条腿打弯分开,然后趴到她双腿之间。他将两片粉嫩的花唇掰开,灵活的舌头便舔了上来。 “嗯啊……”北庆朝雨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 南越惊才绝艳的五皇子,此时将脸扎进一个女子双腿之间,舌苔贴在缝隙上一边添,一边捅。舔是重重的舔,热情又放荡;捅是轻轻的捅,克制又温柔。时不时的,还会挑逗一下那颗站立起来的小珍珠,用牙齿夹着它,慢慢的、轻轻的磨。 渐渐拔高的呻吟声不受控制的从北庆朝雨口中传出,她伸出双手,抓着萧岚的头,来抵抗身体里这一波波酥酥麻麻的电流。一股股蜜液自花心深处涌出,都被萧岚吞进了口中。 萧岚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被北庆朝雨全部扯乱,发丝随着他上下晃动的头颅乱飞,轻轻滑落在北庆朝雨的阴户上,刺激的她又痒又燥。 萧岚将整片蚌肉含进口中,使劲嘬了嘬,给北庆朝雨带来更加激烈的快感,她断断续续乞求道:“夫君,插进来,求你了,快肏我!” 听着北庆朝雨粗俗直白的要求,萧岚肿胀的性器更硬了几分。他强忍着欲望,惩罚似的轻轻咬了一下北庆朝雨的珍珠,威胁道:“夫人若是不听话,为夫以后都不……肏你。” 北庆朝雨虽然不满萧岚的回答,但是难得听到如此粗鄙的说辞从他嘴里说出来,便也不强求了,继续享受着他的唇舌伺候。 萧岚说完,用双手将两片肉唇扒开,灵活的舌头挤进肉缝,去吮舔她穴里层层迭迭的嫩肉。他一边舔着,一边空出一只手来,刮弄揉捏着北庆朝雨的小珍珠。 北庆朝雨嗯嗯啊啊地呻吟着,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总觉得喘不上来气,孕育着宝宝的苞宫里传出一阵阵电流。 萧岚的手指和唇舌交换了战场。他用中指和无名指戳进北庆朝雨的小穴中,模仿着性器快速抽插着,撞击着北庆朝雨的敏感点。同时,他用牙齿轻轻啃咬着北庆朝雨的小珍珠,让北庆朝雨的快感得到顶峰,在她高昂的吟叫声中喷发了出来。 高潮过后的北庆朝雨浑身上下汗津津、软绵绵的,她双手覆在小腹上,感受着高潮余韵里小腹淡淡的宫缩。因为快感太激烈了,她觉得小腹有一些疼,但是她不敢告诉萧岚。她相信,一旦被萧岚知道,可能她整个孕期都吃不到肉了。 北庆朝雨是爽了,萧岚挺着一根硬挺滚烫的性器,难受的要命。但他也不能让北庆朝雨给他解决——他知道她累了。 “侍剑,准备浴桶。”萧岚的声音带着浓郁的情欲。 门外传来侍剑的声音:“回主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抬进来。” 夫人喊的声音那么大,他们早就听见了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再次沦陷 萧岚一行人行路并不快,走了一个半月才到天诏城东侧一临海的州——溢州。 南越北邻北庆,西邻沙漠,东面南面皆被海水包围,邻海的州有七个之多。其中,溢州是距离南越都城天诏城最近的。 此时已是子月(农历十一月)初,九安城这时候早已天寒地冻,银装素裹。蛟州蕲州等地更是冰雪封城多时了。夏初之时起的蕲州战事,拖到隆冬还未打完,本来就有些弱势的北庆,只会因为不适应寒冷天气更加弱势。而,九安城中内斗正酣,大概谁都顾不上蕲州的战事了。 萧岚看着北庆朝雨有些发愁的脸,问道:“夫人在愁什么?” 北庆朝雨直言:“也不知蕲州现在如何了,从不见侍茶与你汇报蕲州的消息。” 北庆朝雨与萧岚已经朝夕相处五个月了,早就不再提心吊胆萧岚随时随地要她的命了,所以询问情报这种事都是随口就问的。北庆朝雨又不傻,就算萧岚没有说过自己的心意(其实说过的,但那时候她不信),但她有眼睛,会自己看,有心,会自己感受。 萧岚身边不带侍女,北庆朝雨虽然贵为公主,但很多事都自己自己亲力亲为,所以一直也没说要个侍女。以前还好,自她有孕以后才有些不便。 好在萧岚能屈能伸,既可以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也能放下身段,为她洗手作羹汤。北庆朝雨洗澡、擦身这些事都是萧岚伺候的,就连她的贴身衣物都是萧岚给洗的。北庆朝雨也曾想麻痹自己那是他为了她肚中的孩子,并不是对她动了情,但内心深处,她根本说服不了自己。 以前萧岚对她确实很渣。但是,每每北庆朝雨被萧岚的渣弄伤心的时候,身边就有一只贴心大狗狗来安慰她,不是小奶狗就是小狼狗,陪着她,爱着她,让她根本没时间去想萧岚的渣,以至于北庆朝雨并没有被萧岚的渣彻底伤过。 所以,在萧岚不渣了以后,北庆朝雨再次沦陷,似乎是一件再这场不过的事情了…… 北庆朝雨心中无奈。这个事儿吧,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贺凛和白濯吧! 萧岚并不了解北庆朝雨一路以来的心路变化,他能感受到北庆朝雨看他的眼神里又有了光,这就够了。 他缓缓将尧国与蕲州的情况说给北庆朝雨听:“有位富商今年冬天为尧国与北庆交界处的百姓捐了不少粮食与棉衣,并承诺只要尧国不主动发动战争,便会一直提供物资。所以尧国兵匪目前无心战事,纵使皇室想战,也不得不顺从民意。” 北庆朝雨听着萧岚的话,问了一句:“敢问,这位富商姓萧还是姓魏啊?” 萧岚抿唇一笑:“姓李。是一位南越商人,她在九安城有赌坊、茶楼、收拾铺子、书局等营生,虽然营生都不大,但利润不低呢!” 北庆朝雨杏眼圆睁,惊讶道:“你拿我的钱去做公益?” 萧岚轻轻摩挲着北庆朝雨的肩膀,不缓不慢地说道:“夫人莫急。为夫是用了你的钱,但这些钱花出去,可以让蕲州战事暂停,这样才能让你的父兄们好好内斗啊!万一尧国的兵匪又被逼急了,蕲州战事再起,你父兄们决定先一致对外,不是于你不利吗?他们越早结束内斗,你才能越早回去啊。再说,这个钱是买了物资给了边境的百姓和那些兵匪,并没有给到尧国皇室,所以花销并不多。那些人都吃饱了,就算尧国皇室让他们去打仗、去送死,他们也不会去的。” 北庆朝雨的皇族玉佩当初被白濯拿走了,到了长公主手里,后来长公主为表结交的诚意给了萧岚。因为北庆朝雨的生意都在九安城,一般不是她出面就是维叶出面,用不着玉佩为信物,她就疏忽了这件事。没想到萧岚居然用她的玉佩花了她的钱! 北庆朝雨委屈巴巴地说:“我不反对捐款捐物啊,我反对的是——你居然用我赚的钱!那是我的婚前财产啊!” 第一百一十四章贵客到了 在萧岚的安排下,一行人住进了一座二进的院子。院子位于溢州和风城一条热闹的大街上。 和风城是一座临海城市,纵使已到子月(农历十一月),但和风城的气候适宜,并不太冷。小院中仍旧郁郁葱葱、绿意盎然,叫人看了心情极好。 北庆朝雨左看右看,都觉得这个院子格外像潇兰苑。 萧岚也没瞒着:“提前让人过来买下,收拾出来的。” 北庆朝雨不知自己该作何感想,回了一句:“看来夫君还是挺喜欢做我北庆驸马的。” 她心中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因为萧岚喜欢自己而欣喜,另一方面又隐隐有些不安。贺凛、白濯,甚至是萧安歌,都是可以接受她有其他男人存在的,但萧岚可以吗?北庆朝雨不知道答案,也不敢问。 退一步来讲,萧岚能接受,那他还能继续做她的驸马吗?萧岚与她出身一样尊贵无比,才华更是在她之上,这样的人,怎么会愿意做一个女人的附庸呢? 再退一步,就算萧岚愿意,魏后愿意吗?南越皇帝愿意吗?南越的子民愿意吗? 何况,萧岚早就说过她是他的王妃,而不是他是她的驸马。 但,现在愁这些有什么用呢?北庆朝雨什么都不能做,只有接受的份啊。 因为这小院里都是萧岚的人,所以两个人的对话都肆无忌惮了一些。 萧岚心情很好,他低着头,故做沉思状,思索半晌才答道:“做北庆驸马没什么好的,但是做静姝公主的驸马还是很好的,至少床笫(zi,三声,音同子)之欢还是很让人流连的!” 北庆朝雨很是无语,很想让上天把那个清风朗月、芝兰玉树的状元郎还给自己。 二人嬉闹了一会儿,萧岚说道:“今日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出门。” 北庆朝雨语气不佳:“我能不能好好休息,还不是看夫君吗?” 北庆朝雨原以为萧岚并不是重欲之人,后来她才知道,她错了!男人,在这方面都是一样的!好在她现在怀有身孕,萧岚收敛了很多。 第二日,萧岚带着北庆朝雨来到一家能看海景的小酒馆。酒馆不算大,但位置极好。二楼的天字号雅间自带一个宽敞的露台,可以180度观景。 北庆朝雨站在露台之上,看着茫茫无边的海面,都快分不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天了。 这是北庆朝雨第一次看见大海。海面宽广无边,博大幽深,光明又伟岸,仿佛可以包容一切。但这恰恰是矛盾的,因为事物在光明之下必有阴影,而能包容一切的,其实是黑暗。 想到这里,北庆朝雨不由暗忖,自己是不是跟萧岚在一起时间长了,心里都开始滋生暗影了。 此时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顽皮的浪花在阳光的轻抚之下熠熠生辉、波光粼粼。它们争前恐后地朝沙滩上奔跑,然后一波波消逝在沙滩上。 “在想什么?”萧岚走过来,给北庆朝雨围了一件披风。虽说和风城气候宜人,北庆朝雨怀孕之后又不太怕冷,但他还是担心她被海风吹到。 北庆朝雨指向岸边:“大海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 萧岚唇边含笑:“夫人觉得庄华帝会输给自己的儿子女儿吗?” 北庆朝雨跟着萧岚笑了:“我说的只是浪花而已。该说夫君多思呢,还是聪慧呢。” 萧岚来不及回应北庆朝雨的逗趣,就听手下人禀报:“主子,贵客到了。” 北庆朝雨很是好奇,萧岚如此庄重的宴请的客人是谁。 此时,雅间的门被下人打开,走进来一位天仙般的女子。 北庆朝雨看着眼前的清冷如仙的美人,脱口而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①” 美人看了北庆朝雨一眼,黄鹂般的声音自她口中发出:“什么意思?是夸我好看吗?” 美人身后的俊逸男子随之走了进来,接话道:“是夸落落好看的。” 被称作“落落”的美人对北庆朝雨嫣然一笑:“谢谢!你夸的真有文化,不麻烦的话一会儿帮我写下来吧,我拿回去让别人也学一下。” —————— ①出自 汉代 曹丕 《洛神赋》 第一百一十五章给北庆朝雨找的助力 北庆朝雨看着走进来这一男一女,长相气度皆不凡,身边带着的侍从看着平平无奇,但落步无声,身姿矫捷,应该都是隐形高手。抛开这些都不说,能得萧岚如此礼遇的,也必定是不凡之人。 萧岚以主任的姿势招呼着客人落座,又亲自扶着北庆朝雨,坐在自己身边,这才做起介绍。 “北庆皇室静姝公主——北庆朝雨。”萧岚并没有特别指出北庆朝雨跟自己的关系,虽然他很想介绍这是自己的皇子妃,但,这场会面,本来就是他给北庆朝雨找的助力,北庆朝雨才是主角。 更多的介绍不必说,北庆朝雨的名字响彻肆洲,基本上可以说是无人不知,算是皇子公主里面名声最响的一位了。 对面那个俊逸男子还未说话,叫落落的女子便先开口了:“你就是北庆朝雨啊?果然如传闻一样好看!”她说着,便叹了口气,“好羡慕你,长得像个妖精一样,可爱又勾人。” 这话听着不像什么好话,但落落的神情很是真挚,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恶意。 北庆朝雨憋住要往外冒的冷汗,回道:“多谢夸奖,不知姑娘是?” “本座乃是华陵山仙风洞落华真人,受五殿下之邀,下山化解人世间疾苦。”落落收起嬉笑的样子,一脸认真地向北庆朝雨做自我介绍。她不笑的时候唇角有一丝向上的弧度,眼眸半阖,清冷慈悲的样子真的如天上神祇一般。 北庆朝雨瞪大双眼。她在这世上活了十六年半,从未听说过还有修仙的人存在!北庆朝雨不是接受不了修仙的人,只是觉得存在在这个世界的话,好似打破了次元壁。 北庆朝雨尚未淡定,对面的落落清冷慈悲的做派便装不下去了,她笑倒在身旁男人的肩上,边笑边说:“哈哈哈哈哈……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啊?哈哈哈哈……天下闻名的静姝公主这么好骗啊……哈哈哈哈……” 北庆朝雨震惊的表情渐渐化为悲伤:“姑娘有所不知,我出仙山已五百年,遍寻不到再回仙道的路。刚刚听姑娘所说,还以为是遇到同道之人,却没想到……” 北庆朝雨说着,一双杏眼渐渐氤氲起来,水雾上涌,泪珠滑出,濡湿了鸦羽一般的睫毛。 落落看着北庆朝雨落泪,说了一句:“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哭起来都这么好看。”说完这句,她意犹未尽,又加了一句,“更想让人好好欺负了。” 这一句不着调的夸赞,让北庆朝雨也装不下去了。她拽着萧岚的袖子擦干眼泪。 两个男人听着这话本该尴尬的,但两个人都脸皮够厚,像没听见一样,神态自若地喝着茶。 萧岚见两个女人不再插科打诨了,才继续介绍:“这二位是东华国无忧公主华鲸落,东华国左相苏南。” 北庆朝雨一边与华鲸落和苏南相互见礼,一边进行头脑风暴。 东华国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北庆和南越东部皆临海,不过北庆临海的城池不如南越那么多。据说在大海的另一边,就是东华国,这在北庆藏书阁收集的地理志中有所记载。不过北庆向来重武、重工、重农、轻文、轻商。北庆仅有一支正式编制的海军,不足万人,且没有先进的造船技术,可以生产出载重量大的船只。所以北庆从未想过去和大洋彼岸的东华国建立外交。 但南越明显不同。南越临海的城池多,造船的技术好,常年被北庆打压,他们另寻一条越过北庆的外交之路实在太正常了! 北庆朝雨有隐隐不安。在夫妻关系之前,她是北庆的公主,萧岚是南越的皇子,两个人的利益关系真的可以统一吗?萧岚让她一个北庆皇室知道了南越的这些技术、外交,真的好吗? 北庆朝雨虽然笃定了萧岚对自己的情意,但是这情意,还能高过国家利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