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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午节后的第一次早朝,皇上看着刚得的八百里加急奏折,高兴不已。

    朝堂之上,就把北苑县丁珏夫妇,表扬个不停。

    徐永涵与有荣焉,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那些看不惯丁珏的,此时也不敢说什么了。

    原来还能以“驸马不得参政”为由,时不常的念叨两句。

    可人家十公主放弃了身份,甘于做庶民,成为丁家少奶奶。而且,人家连公主的食邑、俸禄,全都不要,这你就没法说了。

    这些东西虽说自作主张的“送”去北芪,那也是昭希公主自己的东西。打着大周的名号送,人家慷慨无私!

    散朝后,徐永涵跟萧逸帆一起离开,谭迁从后面一蹦,一手搂着以后,道:

    “哎,中午我做东,咱仨一起喝点儿给二珏庆祝咋样?”

    徐永涵瞅着他的样子,撇嘴一记,说:

    “你庆祝啥呢?”

    “咋不庆祝!今儿整个早朝,皇上足足夸了二珏半个时辰,这还不庆祝?”

    他一个酒承司院士,没啥实权,上朝就是个凑数。

    如今好不容易早朝说了个自己认识的,那肯定要好好热闹一下。

    徐永涵挪开他的手,摇摇头,道:

    “今儿不行,我媳妇她二舅来了,得回去陪半天。”

    “柳二哥来……二舅,二舅。”谭迁识时务者的忙改了称呼。

    好家伙,这眼睛一瞪提溜圆,还真挺骇人。

    萧逸帆忍俊不禁,清了下嗓子,说:

    “既然二舅来了,我们也不是外人,中午就让谭迁做东,给二舅接风吧。”

    “是啊是啊,一起,一起。老萧,你也回去把你媳妇带来,咱们聚聚。”

    徐永涵瞅着他们俩的样子,长叹口气,道:

    “你们是不是知道我家今儿炖鱼啊?”

    “哎哟喂,炖鱼啊?!”谭迁喜出望外,拍了下他的胳膊又道,“你也太不地道了,有这好东西还出去吃啥?你等等,我回去安排一下,立马过去。”

    萧逸帆也不住点头,满脸雀跃。

    在京城想吃炖菜很容易,但想吃地道的那种,还真得就去徐永涵家。

    丁琬用柴禾烧大锅炖的那种,放些白菜、粉条,锅边在贴一圈三和面饼子,简直太香了。

    徐永涵心知躲不过去,一人轻怼一拳,道:

    “赶紧都回去安排好了,我家中午饭不等人,来晚了就别吃。”

    话落,谭迁第一个窜出去。没法子,酒承司太远。

    萧逸帆跟徐永涵互看一眼,笑呵呵地说:

    “那我一会儿就带那珠过去。”

    “你别急,我车里带了两坛糖水李子,你拿回家给孩子、媳妇吃。”

    “好啊,不跟你客气。”萧逸帆满口答应。

    两个人已经开始慢慢交接,等六月就能全面接过去。到时候朝廷吏部就会下发委派,徐永涵就暂时去武学堂挂名。

    俸禄啥的不变,反正都是暂时的。

    等萧逸帆把糖水李子拿走,徐永涵坐车先回兵部。

    石城老在就等在门口,见他来了,急忙把请柬送上,说:

    “徐大人,您可一定要来啊。”

    徐永涵瞅着请柬没有接,爱莫能助的道:

    “对不住啊兄弟,我媳妇要去丰茑(蜂鸟)那边走送亲,我也只能跟着去了。”

    “别啊徐大人,咱们可是……”

    “你知道的,我家媳妇儿说的算。”徐永涵说完,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石城不依,快步进屋,说:

    “徐大人可不能这样做啊!咱可是同僚,嫂子去那边,你来我这边呗。”

    “那不成。”

    徐永涵不假思索的摇头,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兄弟,我们家一向都是四口人一起动身,我那大侄子在外地,可这一起行动的规矩不能破。再说了,咱兵部不是都去嘛,你怕啥。”

    怕啥?

    我怕啥你不知道?

    石城一脸苦瓜色,不放弃的坐在他的对面,说:

    “徐大人,丰姑娘那里都是她的姐妹、伙伴,听说一个比一个能喝、一个比一个能耐。我这……咱兵部大部分都是文官,喝不动也喝不起啊。”

    “放心,灌也不灌你,你是新郎官。”

    石城抓耳挠腮,不住摇头的说:

    “徐大人,不是这样的,真不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去女方呢?要是知道,肯定不能跟我去接亲。你说我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儿,这要是……”

    话没等说完,徐永涵“呵呵……”轻笑看着他,道:

    “就算我从你这边去,以我媳妇儿的地位,你觉得我会不会中途叛变?”

    “这……”石城停顿一下,随后摆摆手,说,“那不能!徐大人是有原则的人,怎可能媳妇说啥就是啥呢?”

    “哎,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听媳妇话’的那种人。”

    石城被堵的语塞,颓败的趴在桌子上,小声嘟囔:

    “这下妥了,成亲第一仗就输了,以后我这是不能当家做主啊。”

    徐永涵权当没有听到,起身去书桌前,把剩下的一点事情做完,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不忘扔下一句“你出去时把门带上”,然后头也不回。

    石城无奈,赶紧跟着出去。

    这屋子都是重要事情,万一丢个什么、漏个什么,不是开玩笑的。

    他这人虽然事儿多,但也知道好歹,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就像跟蜂鸟成亲,他知道这姑娘不简单,可在官媒那边无人问津,他也着急成亲,所以就一拍即合。

    原本想着自己念了那么多年的书,“降服”一个女子,不在话下。

    可几次接触后发现,这女子不仅不好降服,反而有“造反”驱使。

    更重要的是,她嫁妆特别多,比他一个做官多年的积蓄还要多。

    男人嘛,在家有地位,一来是因为做的事情,二来就是收入。

    突然女人这么有钱,而且不似那些大户小姐娇娇弱弱,他就想反悔了。

    可都定亲了,如果他要反悔,日后只怕娶媳妇儿就更难。

    思及此,才把所有的宝都压在徐永涵这边。可偏偏人家不管,真是自作自受。

    想想曾经的碎嘴,他现在是清楚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娶媳妇儿娶了人家那边的,这往后府里……

    耷拉着脑袋往前走,兵部姚刚拦住他的去路,说:

    “哎,兄弟,要不成亲那日,我给你出个主意?”

    “什么?”

    “逃婚怎么样?到时候……”